可是在看到保温箱里的麒麒时,他的目光瞬时就坚定冷硬起来,“木已成舟,再闹也只是让你自己难看。我说过可以给你补偿,你想好就来找我玩,随时兑现。”
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海澄抓着铁杆的手抖个不停,怒不可遏的颤声吼叫着,“闭嘴!他不是商品!他是我的无价之宝!你给什么也补偿不了!”
海萱忙从周临风身后走出来,担忧的看着保温箱里的孩子,劝阻道:“小澄,有话出去说好不好?你这样会吓到我们麒麒的……”
“收起你令人作呕的表演!”海澄红着眼,挥起铁杆就朝海萱打过去。
她真是恨不得一棍子同时把这对狗男女打死!
海萱大惊失色,张开双臂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保温箱上,“小澄,你要怪就怪我吧!麒麒是无辜的!你不要伤害到他!”
闻言,周临风脸色一变,伸出手一把抓住即将挥到海萱身上的铁杆,毫不费力的从海澄手上抽出来,“哐当”扔到地上。
保温箱里的孩子突然“呜哇呜哇”哭了起来,似乎真的收到了惊吓。
海萱也跟着一起哭,焦急的哄着,“麒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小澄你先走吧,不要在这里刺激麒麒了……他身体还没好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海萱抽泣着,再也说不下去,只有海澄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口型——“可就没有第二颗心来换了”。
背对着海萱的周临风神色一凛,面容冷硬再无半点心软动容,用力握住又发了疯似的想扑过去的海澄的手腕,将她往外拽去,完全没注意到上面绑着绷带,是那只前两天被他拧脱臼的伤手。
海澄感觉手腕几乎要碎了,发红的眼里都是海萱那得意猖狂的脸,恨到极致却无能为力,她低下头狠狠咬在了周临风的手上,牙齿深深陷入肉里,满嘴都充斥着血腥味。
“啪”!
周临风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海澄脸上,打得她眼冒金星,身子歪倒在一边,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分不清是谁的。
掏出手帕擦着手上渗出的血,周临风不耐的冷笑,“还有力气闹,那也不需要住院了,滚吧。”
很快就过来两个保镖将海澄连拖带拽的拉扯到医院大门口,其中一个正要甩手把她推到地上,另一个挡了挡,“这位小姐,你走吧。”
“你小子还怜香惜玉啊?”
“……是怪可怜的。”
才几天,原本面色红润丰盈的女人,全身上下瘦成皮包骨,抓着她的手臂他一只手圈起来还绰绰有余,怕是只有70斤了。
保镖看着海澄失魂落魄慢慢走远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老板的家事,他们打工的无权置噱。
海澄目无焦距的走在街上,身上依旧穿着病号服。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奇怪的看着这个憔悴不堪,像是生了大病的女人,偶尔有热心的路人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海澄眼里看不到,耳里听不到,木木呆呆的往前走着,这一走就走到了夕阳西下。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亮起,夜生活拉开序幕,整座城市依旧喧嚣。
海澄的心却被黑暗笼罩着,天大地大,她竟然无处可去。
妈妈走了,麒屿走了,孩子走了,她为什么还活着呢?
活着,也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家寡人。
没人要她,也没人需要她。
路边小巷子里传来一阵聒噪的笑骂声,接着是拳头击打皮肉的声音,“你个傻子,没钱就乖乖做人肉沙包,给大爷们练练手!”
海澄木然的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哭着说,“你们答应帮我找小媳妇的,找不到我不给钱的……”
海澄一惊,卫天赐?!
走进小巷子,就看到卫天赐浑身脏得跟个流浪汉似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眼角嘴角还有被人打过的淤青,一米八的大高个委屈的缩在墙角。
卫母总是把天赐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最是护犊子,怎么可能任由天赐变成这样……
“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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