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我!”海澄猛地扑上去,却因为两天没有进食而体力不支,软趴趴的跌到地上。
海萱轻轻的闪到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虚弱的海澄,说出口的每个字就像硫酸,狠狠淋在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我这个姨妈可是惦记着他呢,好心让他的小身体继续为医学进步做贡献,毕竟你辛苦怀胎十月一场,除了心脏,他的其它部位也能发挥余热……”
海澄双眼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伸手拿起一旁用来挂吊瓶的铁杆,朝海萱那恶心的嘴脸挥过去!
海萱嗤笑一声,旋即退后几步,状似惊慌的朝病房外跑去。
海澄紧紧握着铁杆,喘着粗气紧追不舍,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为枉死的孩子报仇!
不顾其他医护病人惊讶又害怕的目光,海澄面目凶狠的举着铁杆一路追打着海萱。
却不知前面的海萱暗暗窃笑,不紧不慢的跑着,直到跑入一扇浅蓝色的双开门。
海澄径直追了进去,没有注意到上面的几个大字:新生儿监护室。
穿过一众保温箱,追着海萱的身影来到了里面一个单独的房间。
“临风,小澄要杀了我……”海萱缩在周临风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怯怯的说道。
这间房里就一个保温箱,里面躺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婴儿,海澄气喘吁吁的追进来,就被那孩子赤.裸胸膛上缝着线的伤口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这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孩子啊……”
周临风看着海澄苍白如纸的脸,才几天不见,就已经瘦成巴掌大小,病号服裹着的身子也单薄得厉害,空荡荡的仿佛罩着个骨架,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
尽管他时刻提醒自己,海澄只是个培养皿,但眼前憔悴没有人样的海澄,还是莫名扎痛了他的眼,一股名为疼惜的情绪在周临风心间微微泛开。
下一刻,海澄的话却让他不舒服的皱起眉,看到海澄手里的铁杆,和她眼神发直看着麒麒的样子,出声警告道:“海澄,不要在这里闹。”
闹?
呵呵,她的孩子尸骨未寒,却只换来亲生父亲这么轻描淡写的一个字。
“他是你的孩子,他可以躺在温暖安全如母亲子宫的保温箱,从此健康的长大,而我可怜的孩子,被浸泡在冷冷的福尔马林里,胸膛下没了心脏。同样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一个如珠如宝,一个却命如草芥?周临风,你告诉我。”
海澄看着那个自在的吸吮着手指的孩子,目光轻柔,一字一句的控诉着,掷地有声。
她说的每个字都如同利箭,密密麻麻的扎痛了周临风的心,他深沉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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