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之志》第一百八十二章 惊变：烽烟四起剑南道 （求订阅 求月票）

    送女人只是个小插曲，陈宇一众人的速度并不慢，上午抵达的朔方，下午就已经到了剑南道与陇右道的交界处。
    “其实不止是两地交界，看到前面隐隐约约的大湖了么？对面就是吐蕃，那个地方在吐蕃人口中被称作大非川，那个湖叫做乌海。由于山路难走，他们只有三条通道可以抵达中原。第一条就是我们看到的大非川地界，过了我们即将看到的位于陇右道的鄯州，便可一路直冲京畿！不过我朝太上皇早有先觉，便在其地将各州统归为了兰州都督府。屯兵更是在逐年增加，算上今年的话，应该也有个六七万了。”
    陈宇站在球舱最头部，为身后的一众将校指点着地理位置。其实他的这些知识并非来源于这个时代，而是源自于后世十分有名的一场战斗，叫做‘大非川’之战！
    很遗憾，在陈宇心中浓墨重彩的一次征讨，良将外加精兵，却以失败而告终。
    也就是那个时候，都督府便成为了过去，节度使的前身，都护府开始逐渐取代了原有的制度。
    这些旁的就不说了，陈宇身后的众将校们，都是一脸惊愕和崇敬地，看这陈宇的侧脸。
    要知道，全大唐到现在都还没有一张完整的吐蕃地图。几乎所有上至大将军，下至各队队长，都还没有真正关注过这个边缘大国一次。
    “呵呵，番邦寡民么？千万不要迷失了自我，若吐蕃真只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话，他早已成为我大唐一道了。”
    陈宇好像是知道众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有些忧心地劝告了众人一嘴。
    接着，陈宇身后的一名将军便问了起来。
    “将军，真如您所言的话，那另外两条路在哪儿呢？”
    倒也不怪这些家伙不关心，实在是李唐王朝从来就没拿吐蕃当过一回事儿！
    再加上之前的求亲故事，以及年轻如陈宇的松赞干布。所有人都没有考量过这个古老又换发新春的吐蕃劲敌。
    陈宇轻轻呼了一口气，趁着天黑前的最后一抹光亮，指着球舱的前方说道：“越过土谷浑，走剑南道的益州方向，吐蕃可迅速切入我西南诸道。而我们却没有太多的节制手段，毕竟，之前调派的南兵全部都在防着冯盎！最后一条道在陇右极西，丝绸之路上。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小看吐蕃的原因嘛，吐蕃喜欢打劫东来西去的胡商们。”
    陈宇的这么一说，倒是让身后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确实是这样的，整个朝廷自上而下，都只是认为吐蕃是偏僻小国，与那西域多国一样。大部分地方不能住人，人民穷地只能靠吐蕃政府军打劫来过活。
    只可惜，他们的想法错了，谁都不会料到。就是这样一只擅长打劫商人的军队，却狠狠地劫了一次富庶而傲慢自满的中原。
    “笑啊，呵呵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就是这么艰苦的条件下，训练出来的部队绝非我们能够想象到的。同时，他们渴望强大的劲头，也比你等要强千百倍。”
    十分不轻松的话语从陈宇口中吐出，将校们都为之一愣。但却并没有打消众人心中的那一团火，这不，陈宇身后立刻就走出了一名壮实的将军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尉迟恭率领的右武侯护军将军！
    “哼！老大，你也太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了！若不是咱们护军都抽调去守岛戍边了，我等定会将那群老鼠一样的东西统统灭了！”
    这也是护军现在的尴尬所在，骨架子都在，但是士兵却全部都没有了。
    陈宇并没有反驳他们，作为帝国最精锐的军队指挥官，在这里的所有人，必须，也一定要有这个精气神在。
    这也是为什么陈宇要带他们来南面的原因，他们并不弱，但却缺乏真正的战争洗礼。
    做一个士兵，与做一名将军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看着已经黑下去的天色，陈宇难得地笑了笑。
    他摆手对身后众人说道：“记着你们的话，休息吧，估计也就今晚你们能睡个囫囵觉了。至于其他的志气，等去了剑南道之后再说。”
    说着，陈宇就已经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闭目养神了。
    ......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在球舱当中过去了，昨天中午出发的，经过了整整一昼夜的紧急飞行，在今天巳时的尾巴上时，众人终于来到了剑南道。
    只是，如今的人们却并再没有了之前的轻松。
    “将军，绵州、汉州、梓州、茂州全部都是一片狼藉，你说......益州会不会已经失陷了？！！”
    在陈宇身后，昨日还特别傲气的将校们，今天都笑不出来了。
    就近的陈宇可以听得到，身后很多人牙齿与牙齿碰撞摩擦的‘咯吱’声，以及拳头‘啪啦’作响的声音。
    顺着众人的视线往下看去，红着眼睛的将校们，恨不得现在就下去杀了那一群群的畜生！
    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益州附近得益于这几年剑南道的飞速发展，早应该繁华无比的才是。
    而现在众人看到的是什么呢？
    十室九空，遍地一片一片的尸体！
    血水混合着流经数州县的河水红红绿绿大片大片的，久久无法散去。更有无数汉家儿女就像是猪羊一般，被人反绑着双手，穿在一根绳子上往高原上拖拽着。
    一时间哭喊，惨叫，怒号冲天而起，即使军用热气球飞地够高，还是隐隐传入了众人耳中。
    ‘砰！’
    一名将校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球舱边缘，通红着眼睛对着陈宇的后背再次惨声号了一句。
    “将军！”
    不想，陈宇却并不为其所动。他眼睛红了么？
    肯定的。
    下面那可都是人命呐！
    一条条堆积起来的汉家子们，怎可能不让人心绞呢？
    清了清喉咙，陈宇沉着冷静的声音再次响彻球舱。
    “坐下，注意隐蔽。王贵，记住我们一路以来吐蕃设置的三条扫荡线，这很重要。”
    那名叫王贵的都尉双手狠狠一抱，低头领命而去。
    接着陈宇继续看向众人。
    “根据我的可靠消息，吐蕃应该早就有一批热气球了，不排除他们有空对空作战能力。我们必须去确认剑南道中心益州的情况，在此之前，你等就算再难受，也给我忍着！”
    说完，陈宇不管身后一片的哗然，从而继续转身，看向身边负责这颗热气球的副尉。
    “往高拉，拉到所有商用热气球无法提升的程度。另外让四周弩手做好准备，一旦发现敌人，全部上弩准备！”
    陈宇忧心忡忡地看这地上的一座城池，这座城池有一面墙已经塌了。
    这代表着吐蕃人已经拥有了反抗大唐的实力，他们，有火炮！
    而且一定有精于术数的人，可以让火炮接连轰炸一面墙壁上的一点。如此可怕的事情，不由得陈宇不皱眉头。
    “怀墨，你在哪！”
    ......
    半个时辰后，高高悬着的热气球终于抵达了益州上空，令人松了一口气的是益州至今还未陷落。
    不过却也已经岌岌可危了，整个益州城池被吐蕃人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还不说，城池上面居然还有热气球不断地翱翔着。可别以为这些热气球都是侦查用的，他们可都还在不停往下丢炸弹呢！
    益州城内早已是一片狼藉，屋瓦遍地，残肢断臂铺满了街道。
    就是陈宇这么高的地方，也能闻到那人烧焦的糊味儿。
    更别提城墙了，如今在益州西面面对吐蕃的一个方向，已经破了个大口子！
    好在益州作为千年老城而言，有着三层城墙机制保护，暂时没有被炸塌了。不过可想而知，再这么猛攻下去的话，估摸着一周之内，益州城墙就要尽数破灭了。
    “将军，我们怎么办？下方有这么多满载的热气球在，咱们就这么飞下去的话，我估计落到一半就要完了！”空天军副尉现在恨得牙痒痒，但却没有找到下落的方法。
    如果只是他空天军这么些人的话，副尉还真敢学他们大将军秦琼的无畏精神，直接一边反击，一边下落。大不了生死靠天罢了。
    可是现在舱内可还有帝国冉冉升起的一颗将星在上面呢，在他心里，整个益州都不一定比得上陈宇的一条命来的重要。
    其实不用副尉来说，陈宇现在也在想点子了。可城池就这么大，再怎么思考都不是个万全之策，这才是重点所在。
    “下落最麻烦的就是那些飞着的改装商用热气球了，吐蕃人不傻，如果我们敢落地，他们就敢狂轰滥炸，甚至用火炮来轰......对了！”
    陈宇自己一阵念叨，突然脑海当中略过一道闪电。
    只见他抬起手中的望远镜，搜索了一会儿后，便对身边站着的空天军副尉吩咐道：“看到西面林子里的炮阵了吧？我们去那里，先轰它个底儿掉！我就不信他们的热气球不来支援，我们居高临下，而且设备速度飞快。一旦对方飞过来，咱们就甩开他们，直接降落益州！”
    听着的副尉先是一喜，之后却越想越觉着危险。
    “将军，吐蕃应该也不傻，他们肯定不会把所有的热气球都派过来的。到时候......”
    陈宇背身站在舱头，任由呼啸的寒风吹过猎猎作响的衣袖。这时的他在没有什么青年人的状态，而像是一个智珠在握的智将。
    “去吧，三两个热气球射不下来我们的。我知道你们空军的球体有内胆，唯有降下去，我们才有机会援助益州。”
    说着，陈宇瞥了一眼身后紧张的一众护军将校们。
    “为将者，生死理应早早看淡。唯有一颗忠肝义胆，为民请命的心，留着便好。所有人准备投弹，做好冲击准备。”
    “所有人准备投弹！做好冲击准备！”
    旁边副尉狠狠地皱了皱鼻子，最终还是朗声将陈宇的命令放了出去。顺便他也快步走向舱尾，开始亲手指挥热气球的飞行方向了。
    正如陈宇预料到的那般，不多时他们就安然无恙地飞抵了那炮阵上空。这时的炮阵还没有任何反应，毕竟在他们的计算当中，唐人是不可能这么快完成调度的。
    即使是有一日飞来的热气球，那也需要粮草、人手的七八日调度才行。
    只可惜，他们想错了这个‘迷失了方向’的友军。
    “放！”
    只听陈宇一声令下，许许多多燃着的炸药包随着风，飞向了吐蕃阵地。
    几乎在一分钟内，那冲天的气浪链着‘隆隆’如响雷的爆炸声响，便反馈了上来。
    “抓好扶手！防冲击！”
    这是副尉抽空当中的呐喊声，像这样的轰炸他们已经演练过很多次了。
    实弹也不是没有，所以关于气浪有多大，冲的有多快，他心里都是有数的。
    可不等他声音落下的，陈宇的又一轮命令就已经下达了。
    “热气球向东一里，舱头朝南调整五度！准备轰炸！”
    随着陈宇的一声令下，停留在空中的空天军热气球再次移动了起来。
    而下方呢，让我们将视线扫过炮阵看看。
    “报！报告大相！不好了，唐人的空天军来了！他们刚刚炸毁了我们的火炮军阵，损毁的火炮三十余门，现在我们东面阵地只剩下十数门后备火炮了。”
    一名又黑又高大的吐蕃人飞速跳下马来，朝着中军帐内便放声报出了战损。
    没过多久，本还慌张的士兵就稳定了下来。不为别的，吐蕃人心中真正的接近于赞普，接近于神明的那位大相说话了。
    “呵呵，一枚乱棋罢了。不念过往，不畏将来。不必慌张，去吧，告诉莫赤波杰让他将那只逃窜的牛犊抓下来。”
    而就在中军大帐的上方，由两个“卍”字连接在一起彩色旗子正在随风飘扬着。让人看着是那么的神秘，却也十分的安宁。
    士兵领命走了，并没有过多久的时间，陈宇等人刚刚完成第二轮的轰炸任务，一队之前还飞在益州上空的吐蕃热气球已经飞了过来。
    也不怪那副尉紧张，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北方阵地后面，一艘艘热气球也同样腾空而起，朝着这边飞速进发着。
    见状陈宇微微眯着眼，放声下令道：“降低热气球高度。”
    “将军！！我们已经在射程内了！”
    副尉忧心忡忡地大声叫道。
    但是陈宇却并不为所动，而且还有些生气地继续道：“传我命令！降低高度，全速朝益州西面城墙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