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老师的裙子挺进去》第12章 落红,是假的?

    第12章 落红,是假的?
    “太子,该起床了。”
    走到夜凉身边,萦烟温婉得坐下,轻声的在他身边呼唤。钰儿已经端来了水盆,她甚至连夜凉怎么到了梨香阁,都不知道。
    猛地夜凉翻起来,拇指狠狠的扣住了萦烟的脖子,让她瞬间窒息,脸色跟着通红,接着便有些发青。
    “贱人,说,你怎么知道本王中毒?”
    夜凉脸色铁青的瞪着萦烟的眼睛,几乎恨不得把她的双眼挖出来。经历了昨晚的那些事情,她居然仍旧那样平静的盯着自己!不甘心的松开她,抓住她的胳膊,恨不得捏断。
    “咳咳,太子。太子日日宠幸紫兰娘娘一人,且每日必有二次,多则三次。上次之时,奴婢看太子的眼里毫无往日的冷静神情,且近日来行动越发毫无章法,做事越发荒谬,这,决然不是太子的性格。不是奴婢猜出来,定然也有别的人猜出来。”
    萦烟甚至于没有挣扎着企图离开夜凉,而是直直得看着他笑着,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慌张,有的,只是平静和深沉。
    “哼,你倒是聪明的紧。不过,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仍旧做太子妃了是吗?既然本王中毒,就已然离不开那个女人。就算你暂时能够满足,也应该知道,时间久了,你恐怕就算死,也死的难看。”
    夜凉冷哼一声。他从来都觉得她傻,觉得她是青楼女子,至多不过是可怜的痴情,可现在他觉得,要么她的痴情是假的,要么,她的傻是假的。
    然而她似乎变得太快了,几日之前在夜凌的怀里,还说了那种话,果然只是装的么?但从前呢,又是为什么?
    “本王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你最好记住自己的出身身份。还有,本王告诉你,就算是中毒,你也不过是暖床的奴隶,永远,也别想做回太子妃。”
    夜凉穿好衣服,勾起萦烟的下颌,狠狠的吻下去,看着她皱起了眉头,才恶毒的笑了。他要的是这样的她,傻的让人觉得怜悯。他对她可以怜悯,并且仅此而已。
    “太子,奴婢也请太子明白,奴婢不会想太子妃,更不会做太子妃,只是太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萦烟说完行礼,竟然转身叠被穿衣,不再管夜凉了。她身体不好,被夜凉那样的欺负之后,此时仍旧有些站不稳。可她今天必须告诉夜凉,如果连宋煜都不信任,这天下,他就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夜凉在转身的瞬间,竟然被她这句话说愣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聪明了,可从前,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她知道自己中毒,并且竟然知道自己怀疑了宋煜,这太可怕了,她不过才刚刚进内院而已!
    他甚至开始怀疑她究竟是谁,是萦烟,还是换了个人。可她明明就是她,却,却又似乎不是,萦烟,是无论如何不敢在自己面前这样说话的。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他身后,萦烟的眼里缓缓的升起了一片湿润,她咽下去了,可是心,也流泪了。
    然而那以后的日子,却果真如同夜凉说的。她会死,死在夜凉的折磨和羞辱之下,有时候萦烟甚至觉得,生不如死。
    每月有七天,紫兰不能与夜凉交欢之时,夜凉便会到梨香阁来。夜凉是从来不会珍惜萦烟的身子,七天,对于她简直像在地狱煎熬,疼痛和羞辱,折磨了欺凌,就算她拼命在其他时间补好身子,却经不住他非人的掠夺。
    然而旧伤未好,新伤又来,每月紫兰固定的日子里,也是萦烟最痛苦的日子。可她知道,要解除这种毒,就只有靠她的身体,除非,除非有其他女人能够代替她。可是,她害怕,也不放心。
    “娘娘,您这是何必,如此下去,别说解太子的毒,就是你自己的身子,恐怕也要撑不住了。”
    宋煜一边给萦烟开着药方,口中劝她,心中却感叹。夜凉如今不肯相信她,觉得她太过聪明了反而危险,其实她那颗心,什么时候变过,为了他,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宋管家,我很好。况且我的命原本就是太子救下的,你放心,我不会轻易的死。”
    萦烟轻轻的笑了笑,垂下头,细细的把袖口整理整齐。她相信夜凉信了她的话,如今与宋煜似乎也和好如初了,否则也不会在几日的夜内连连消失。这对她来说,是比什么都好的事情。
    “娘娘是痴心一片,可也要用对地方。娘娘,这瓶东西我还是交给你,什么时候用,由你自己决定。”
    宋煜从身上拿出一瓶东西交在萦烟的手里。略微笑了笑,开了方子。他知道她不会用,她的生命,她的解脱,对于她自己来说,什么都不算。她宁愿这样死在夜凉的折磨之下,却不愿意让他从此只迷恋她。
    “娘娘听说了吗?紫兰怀孕了,老奴劝娘娘还是想好了,如若仍旧不肯用,就只能看娘娘的造化了。”
    宋煜无奈的站起来。他知道她是个痴心的女人,可是再痴心,命也是最重要的,况且她如今显然也理解了这个道理,常常需要他的补药。但他不懂,她为何就是不肯放弃。
    “紫兰娘娘怀孕了,不知道夜凉怎么想,这倒是件好事。据我所知,他好像从来不希望任何妃子怀孕吧,紫兰,算的上是特例。”
    萦烟笑着缓缓的说着,接过宋煜手里的瓶子看了看,摇摇头,放在了他的手心。然后站起来,随手拿起绣活儿,一边做着,一边和宋煜聊天。
    然而宋煜却无论如何不能认为她是白白的说了这句话。是的,夜凉的每个妃子都会服用一种药,这种药可以导致她们与他结合而不怀孕,每年一次,药效从没出过问题。萦烟也是同样的,进了太子宫以后她喝的药中,就加了这种成份,这也是为何她被临幸的次数如此之多,却根本没有怀过孕的问题所在。
    夜凉对自己身边的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完全信任的,他也没准备要这些女人日后跟着自己,所以这种药从他成年之后开始就用。
    萦烟如此说,显然是知道夜凉的这个秘密,故意提醒了宋煜。紫兰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她可以让自己在药效期怀孕,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根本没喝药,二种是她能解了这种药,无论是那种可能,对于宋煜和夜凉都是可怕的。至少说明,紫兰知道,至于从哪里知道,就需要推断了。
    然而摸不透她的,也不只是宋煜,夜凉也开始注意到,萦烟聪明起来就是个让人觉得有些害怕的女人,尤其是她淡淡的笑容,总是那么真诚善良,那么容易让夜凉以为她还是她,可细想,又觉得错了。
    紫兰怀孕之后给夜凉带来的痛苦已经显而易见,他几乎每天都有几个时辰在神志不清中度过,为了避免说出某些事情,那些时辰他都会提前离开弱水阁,无一例外的走到梨香阁的那条小道上,也无一例外的遇到萦烟。
    她好像永远都知道他什么时候毒发,故而永远都站在那里,穿着白色的衣衫,盈盈的微笑,夜凉却根本不会控制自己。
    如此不到半月,萦烟的身体可谓一落千丈,半月之后,她已经难以下床,但却从来不会误过夜凉来的时辰,也从来不会让自己在她面前晕倒,而必须等待他送她回去。哪怕有时必须在连她都不想的地方休息。
    “夜凉,你好歹可以控制情绪,何必那样对她,你应该知道,她至始至终都是为了你好,就算有嫌疑,也并不代表事实。”
    终于忍不住的变成了宋煜,他今天去给萦烟诊断身体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然有些发青。那时她问他,她还能坚持多久?她说她不想半途而废,如果夜凉中途沾了别的女人的身子,那么一切都完了。
    宋煜没办法给她回答,她能坚持活下去多久,就在于夜凉的态度。可是她能坚持为夜凉解毒多久,他也难以判断。
    “煜,你好像对她越来越关心了。不过现在,你还是想想办法解掉我身上的蛊毒,如此下去,夜凌早晚会知道。”
    夜凉故意回避了那个问题。他不是不想对她好,可是她实在是个奇怪的女人,也变得太巧太快了。夜凌来过之后,她忽然就变得那么聪明,要知道,从前就算她如何的聪明,对自己也像个傻丫头。
    那时候他打她骂她羞辱她,完全是因为他觉得根本没必要在意她在乎她,觉得她身份低贱到配不上自己。可如今她聪明了,不得不重视她了,却发觉自己甚至有些留恋那个傻傻的她,如今被她骗了!
    “我说过,解毒只有两种方法,要么你重新找个女人,愿意用蛊毒再次蛊惑你。要么,至始至终只用一个女人的身子。夜凉,你最好想清楚,如果她死了,你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宋煜有些气愤的说。他发觉自从她走进这个太子宫,他和夜凉就变得越来越奇怪,夜凉忽然那么暴虐,而自己,居然也不再冷静了。
    “我替她诊断的时候,她问我她还能坚持多久。我没有告诉她答案,可是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她绝不会撑过十日,若你学会克制一些,以我的医术,暂时可以替她保命。”
    不管夜凉如何,宋煜好歹把话说完了。他忽然又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于是迈开腿走了。女人,太漂亮已经是祸害,聪明,聪明会怎样呢?
    一股难以忍受的躁动窜起来,夜凉没想到,今夜竟然发毒这样早。他忽然想和萦烟赌一把,赌她此时会不会站在那个路口,如果在,他真的会温柔一些,而如果不在,那么也别怪他无情了。
    月有些朦胧,夜凉的心缓缓的流过一些仍旧存在的思绪。他知道自己的毒也许只有这两种解法,可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被女人控制着。在他看来,让别的女人下毒,和只用她的身体,没什么区别。
    远远的,那个白色的身影就站在假山旁边,一个通往着三条路的路口。夜凉并不明白她为何能够永远遇到自己,可萦烟知道,这里通往的三条路,夜凉都有可能去,而这里不通的其他两条,只会通向这里。
    “哼,你很聪明。不过,本王绝不会因为宠幸你,就让你坐回太子妃的,所以你还是好自为之,把自己的身体保护好,免得,不明不白的死在男人的身下。”
    抓住她的头发,夜凉其实恨得是自己。他输了,可是输的不甘心,他怎么会输给一个女人,这也实在太危险了!
    萦烟抬着头,她的头皮被扯着,却并不大疼。从前她不敢看夜凉,可今天敢,所以她抬头了。对夜凉轻轻的,淡淡的笑着,只要她还能坚持帮助他,就不怕自己会死在他的身体之下。
    况且,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她不会死的,不会在这关键的时候死。她一定要看着他登上皇位。
    那种带着疯狂的吻落下了,萦烟闭上眼睛,握紧了拳,然后那疼痛迅速的袭来,她别过头,不想他看到她咬住的嘴唇。
    然而那瞬间,夜凉却忽然想起了宋煜的话,她的痛苦在他眼前晃过的时候,他想起宋煜说她问他还能坚持多久。
    手不自觉的放松,轻缓的撑住她的头,温暖的带着香气的气息流进鼻息里,流进唇里,夜凉第一次发觉,她的肌肤和身体是甜的。
    对于这样甜美的身体,他怎么还忍心那样猛烈的进攻?可是身体那么躁动,好像催促着他必须如此,当那股躁动甚至连思维也淹没的时候,刚刚感受到特殊温存而有些莫名的萦烟,再次被折磨的必须依靠紧紧的支撑着假山的石头,甚至手指在那粗糙的石头上留下了惊心动魄的血迹,力道脱离了。
    夜凉喘着粗气把夜里清凉的空气吸进来,然后燥热的头脑仿佛被清洗干净一般的明白了许多,怀里人向下沉着的动作也引回了他的目光,这样的对视面前,她竟然仍旧是笑着的,虽然脸色苍白,虽然眼神朦胧。
    “烟儿,烟儿。不,不行,不要睡,本王不许你睡!”
    他那么害怕,害怕她会这样睡去就再也不醒来。很可能,很可能就会再也醒不来。必须,必须尽快找宋煜过来。
    “太子,不要,会,被人发现。我,我不睡,我回去,就好。”
    萦烟笑着轻轻的摸了摸夜凉的脸,虽然小心,可那笑容里的满足和幸福却显而易见,她不会死的,不会让自己死,因为他说过,不许。
    他第一次叫她烟儿,并不觉得难以出口,反而是脱口而出的。仿佛在很久之前他就这样叫过,也许是梦里,也许是前世。
    夜和屋子里都是冷的,他知道并非冷的天气,可是身上却有种被抽空的难受,把萦烟抱的紧一些,就满足一点,松开了,那种感觉就回来了。他却不敢紧紧得抱她,怕她软软的身体被自己的折断了。
    “太子。”
    宋煜走之后的半个时辰,萦烟努力的睁开了眼皮,迷糊之中感觉到了他,然后看到了他,她没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感受的太过真实。
    “醒了?宋管家说,你得好好睡一觉。”
    夜凉低头看着她,轻轻的拢着她的头发,手指触到她的脸,就会有种特别的幸福流进身体里,离开的时候,仿佛还带着千丝万缕。
    “嗯,我很快就睡了。太子,几时了,你该回去了。”
    萦烟微笑着点点头,在夜凉身上靠了靠。眼皮从有些低垂,到慢慢的睁开。现在她清醒了,她知道此时此刻夜凉是不该在这里的。
    “你好好睡,本王这就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把她放回到枕头上,压好被子,夜凉站起来转身,却又回头吻了她的额头,笑一笑,觉得像是作完了功课,推开门带着一阵冷风出去。
    萦烟把头枕的舒服一些,尤其是困痛的身体和脖子,都得到了适当的休息。闭上眼睛,夜凉的笑升起来,挂在她的天空变成了月亮,嘴角勾起一抹满足得微笑,然后渐渐的,微笑流淌下去,她真的睡着了。
    坐在弱水苑的院子里,夜凉无论如何睡不着。他想起了她的眼睛,那双被宋煜形容做星星和月亮的眼睛。他觉得宋煜说的很对,她笑的时候,眼睛像星星,闪闪的,可爱而且漂亮。她流泪的时候,眼睛像月亮,朦胧的月色,带着难以摆脱的凄凉。
    他从来没有发觉,原来他有这样一个女人,一个无法形容的美丽女人。然而越是如此,他却觉得,她越不可信任。
    太聪明了,仅仅是今夜的行动已经说明她太聪明了。那个路口,恐怕至少要对弱水苑足够的熟悉才能发现。那个时间,即使是对毒了解的如同自己的宋煜也未必能够掌握发作的时间,而她,好像提前已经知道。
    夜凉甚至开始怀疑了,因为他发觉自己会想她,每个夜里,毒发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的走到那条路上。难道,他何时被她下了蛊毒而不知道吗?或者,还有其他的方法,而他和宋煜都不知。
    那倒是非常可能的。北冥国与南冥国交界的地方,有个小小的国度名叫海赢,没人知道那里的人究竟如何。他们生活在一片海域之上,夏季远远能望见,而冬季,即使出海的人也找不到。
    而所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例如蛊术,据说就是从那里传入的。还有南冥国的那种奇怪的树,也是从那里来的。
    如此,或许许多的事情可以解释。比如她难以捕捉的美丽,比如那个娃娃,再比如,很可能的另外一种蛊术。
    夜已深沉,在北冥国的国历秋季中,夜会特别的长。据说正因如此,北冥也叫做夜国,而北冥历代的皇帝,也都以夜作为姓氏。对于北冥来说,夜代表着神秘的力量,代表着冷静和沉着的计谋。
    夜凌手里握着的南冥国国志中,却记载着另外的过度,据说南冥国拥有着与北冥同样长度的白天,反之,夜很短。所以南冥国的皇室是‘阳’姓,比如阳朔将军,再比如云晴公主也姓阳。
    但是由于南冥国皇帝素来习惯把自己的姓氏作为赏赐赠与有功之人,故而经过了无数的年岁,如今在南冥国,阳姓的人多如牛毛,从达官贵人,到平头百姓,若是通过姓氏查找某个人,还是很难的。
    夜凌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书里。那里记载的是不远的一次皇室争斗,其中便有如今的阳朔将军的父亲,阳秧。可他有兴趣的却是那个曾经失踪,却在后来回到皇宫的公主,也就是他的妻子云晴。
    阳朔的父亲阳秧是前朝皇帝的心腹大臣,曾被奉为皇弟。皇室内乱之时,南冥国皇帝曾经把公主托付阳秧,让他带着公主和阳朔速速离开京城,一则为了保全他们,二则也是让他去边关调集兵马。
    内乱之中,奶母抱着的公主却一度失踪,直至兵马带回,南冥皇帝血刃造反之人后,才在一处荒凉之地找到已被人乱箭射死的奶母和奶母身下压着的公主。公主回到南冥国之后,被奉为大难不死的吉祥之兆,可谓是颇受宠爱。故而如今云晴的性子高傲急躁,也全是南冥国国主惯的。
    然而奇怪的是,南冥国皇后却并不像国主那样宠爱云晴,反倒自此之后出家,每日诵经念佛,似乎看破了红尘。可这,才是夜凌最注意,并且最怀疑的地方。他甚至开始怀疑,现在的云晴,是否是当初的云晴。
    “凌王爷,皇上急召。”
    耳边响起个尖尖的声音,夜凌放下书抬眼看了看来人,等到确认清楚了,才整理衣服站起来,顺手拿起放在架子上的剑跟出去。
    等到宫人消失,夜凌才疾步到墙角,却忽然看到一只在夜空中太过扎眼的白鸽飞进了云晴的屋子,他不禁皱眉,反身悄然到了房间外。
    里面云晴已然解开了鸽子腿上的捆绑,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写了张纸条,卷在小的竹筒里,仍旧捆在鸽子的脚上,打开门,四顾无人,才将鸽子放出去。
    夜凌并不急于追,而是等待云晴进去,顺着墙一路过去,恰好在墙头截住了那只鸽子,只消手指一响,鸽子立刻落进掌心,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机已到,除掉后患。”
    仅仅一句,夜凌的眉头却皱起来了。放走鸽子跳出墙外,顺着宫墙一路进入了宫殿,他仍旧在想着那句话,除掉后患,究竟是指谁,而这封信去的方向,为何竟是夜凉的太子宫,难道那里,还有什么让云晴必须除掉的人吗?
    水潺潺的流过弱水苑,流进了梨花阁的那道水渠之中,潺潺的水声,把萦烟浓浓的思绪化解开来,让此时此刻的她,慢慢的有些失神了。
    一双手环绕住她的脖颈,稍微用些力气,那柔软的,细细的脖子似乎就要断开了,可是萦烟却似乎没有丝毫的感觉。
    “不怕死?”
    夜凉在她身边坐下来,自然得把她的手拉在手中,盈盈得笑着问她。他发觉如今自己见到她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笑。
    “不是,知道是太子的手。”
    萦烟抬起头也笑了笑,任由那只手握在夜凉的手里。今天好奇怪,他还没有毒发呢,时间,似乎也该到了。
    这一句,却让夜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把她的手在手心的细细的抚摸着。能感觉到里面的茧子,有些厚重了。外面开来细白的手指,里面却坎坷不平。他觉得像她的眼睛和她的心,好像永远都不同。
    “太子,时候快到了,我们坐在这里,是不是不大合情理。还是却假山那里好。”
    萦烟望着夜凉半开玩笑的说,他的毒不可能解掉的,才不过三个月而已。可是今天的他看起来那么清醒,完全不像中毒的样子。
    不过萦烟不想问他太多,虽然用了似乎疑问的话语,却并没有语气。说完之后便站起来,手也从夜凉的手中抽出。
    夜凉倒也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如同中了毒一样的跟在她身后走着,看着她窈窕的白色背影,想着她手指间那些厚厚的茧子。
    许是受了苦吧,把她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太过沉静的美着,不再像从前那样了,即使是软弱,也软弱的锋芒毕露。
    转身,萦烟看着夜凉,仔细的看着,轻轻的笑着。伸起手,她摸了摸他的脸。这动作对于从前的她来说实在太大胆了,可是现在她不怕,死都不怕,何必再惧怕他生气?况且,他并没有生气。
    “有点痒,明天让宋煜给你弄点药膏,把这手里的东西祛去,女人的手,到底还是柔软的摸起来舒服。”
    夜凉抓住她的手,如此说完,却又摇了摇头。柔软的太过迤逦了,不适合她这样的女人,他现在喜欢她,不就是喜欢她那种沉沉的安静的美吗?这些美,恐怕不是有柔软的手的女人会有的。
    “太子,今天的时辰过了好久了。奴婢想,太子可以去找宋管家看看,恐怕今日毒已经解了。”
    萦烟笑着不动手,让手在夜凉的脸上久久的停留着,然后轻轻得对夜凉说,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从前了,不只是歌声的动听,还有些轻柔的贤淑。
    “看什么,你不想伺候本王了吗,没有名份,就不要了,是不是?”
    夜凉笑着开玩笑,用手指点萦烟的额头。她笑了笑,躲了躲。一双星星的眼睛看着夜凉的眼睛,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太子,奴婢什么时候要过名份?不早了,太子该回去了。”
    说完,她竟而转身走了,只把一片洁白留给有些出神的夜凉。
    “今天刚刚捕获到的,看看吧。”
    宋煜把手里的纸条递到夜凉的桌边,另一只手仍旧握着他的脉门。也怪了,从来没有哪本书上说过,这种毒三月就能解得干干净净。
    在他的记忆里,最短的也要一年,长的三年五年,一辈子的也常见。除非,除非他爱上了萦烟,是心战胜了毒,因为那中毒对付的就是心。
    “除掉后患?这是什么意思,时机已到,看来,明天的早朝我是必须去了。”
    夜凉拿着纸条念过一次,把它塞回鸽子的腿上,放了出去。然后看了看宋煜,他在想那个后患到底是谁,还有,时机已到,难道父皇那里已经有了什么动静?或者,夜凌已然准备好了篡位?
    “我已经派出人了,所以你万万不可参加早朝。十年不早朝,却忽然去,必定会引起夜凌的怀疑。我已让人暗中探听,若是皇帝病了或者被劫持,一切都好说。可如果是其他情况,夜凉,我们恐怕就危险了。”
    宋煜听说夜凉要早朝,知道他是早已等待这一天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但他决然不能冒险如此,反倒是按兵不动,装聋作哑的更好。
    如果老皇帝只是病危或者被劫持,那么宫廷政变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可如果老皇帝死了,那么恐怕此时夜凌的人已经进入皇宫,想要再进去,就变成了完全不可能。到时候,夜凌定然不会放过夜凉。
    “驾崩,不可能,几日前我去探望,老皇帝的身体还好的很,除非,除非那个女人,不可能的,她哪来那么大胆子,居然要对父皇下手!”
    前后夜凉用了完全不同的称呼,他猛地站起来,恐怕不是时机已到,而是时机已经完了,父皇恐怕此时已经驾崩,只是,秘而不宣!
    “夜凉,冷静一点。我们必须搞清楚形势,况且,就算是夜凌登上皇位,你也万万不可起兵,否则千秋基业毁于一旦。你要想清楚,起兵是生灵涂炭的事情,我们的实力究竟有多少,到时候,夜凌拥有的可是整个北冥国**!”
    宋煜已经在夜凉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其实此时此刻任何人都有可能有仇恨,一个太子在父亲、后母和弟弟的重压的羞辱之下生活了十几年,只要反抗的机会在眼前就很难放过,可是,他决不能让夜凉因为冲动而失败。
    当初他之所以选择了夜凉而非夜凌,正是听到了一番他才华横溢的《治世论》,其中民贵君轻,以民为重的思想和夜凉独特的宽容慈厚正是他看重的。在北冥国经历了当朝皇帝的苛政之后,正需要这样的皇帝。
    “是,是。我明白,不过,我需要一些东西,紫兰那里一定有。我必须有个人来帮忙,就她了,只能是她。”
    夜凉仿佛在自言自语,却在说完之后抬起头看着宋煜。宋煜明白了,他需要确实的掌握紫兰和夜凌通讯的各个细节,以便及时采取有效的动作。如果紫兰真的对于夜凌和云晴那么重要,她就一定有。
    “太子,明日就是紫兰的生辰了,太子是不是已经忘记了?”
    虽然怀孕,紫兰仍旧喜欢紫色的衣衫,此时夜凉正伏在那片紫色上,听着她隆起的肚子里孩子的动静。他真想告诉那个孩子,他的父亲,可能必须要抛下他了。
    今日早晨传来消息,皇帝在昨日莫名吐血驾崩,而夜凌已然带着禁卫军将整个皇宫围的如同铁桶一般,虽然没有对外宣布称帝,但是目的显而易见,许多不明情况上朝的大臣已经落入他的陷阱里。篡位谋权,只在旦夕。
    然而夜凉不能有任何动静,甚至于将自己的兵马全部刻意得安排到了边关之地。此时此刻,他也必须装作若无其事。
    “哦?看看本王,有了孩子,竟然忘了爱妃的生辰!不过没关系,本王这就命人准备,明日,定然给爱妃个热闹的生辰宴会!”
    夜凉坐起来,其实他从来没有记得紫兰的什么生辰,但是他相信只要顺着她的意思办,她是不会注意到他的不同。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借着生辰之日,让她离开这个房间,找到他需要的东西。
    “那谢谢太子!紫兰倒也不是和太子要什么,就是觉得,孩子能听听高雅的音乐,也许能欢喜一些,到时候生出来,像太子一样漂亮。”
    紫兰此时也仍旧必须装着,她可不想因为云晴公主的命令而随意得得罪夜凉。此时虽然夜凌已然围了皇宫,可是并不代表夜凉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如若激怒他,恐怕到时候只能是两败俱伤。她可不想死在战乱之中。
    “是吗?那便不做了,只请些歌舞来,让本王的乖儿子看看听听就好,你说呢,本王的爱妃?”
    夜凉好像兴致不错,伸手故意挑起紫兰的唇吻下去,仿佛身体又开始不听使唤得想要把她压在身下,却在紫兰的推诿了劝解之下又离开了,那神情里仍旧有许多的不高兴。
    紫兰倒是因此放心了不少。其实她也不想夜凉死,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刚刚出生,就没有了父亲呢?
    所以她倒是也想保下夜凉的命,可惜她没那个权利,夜凌也不会让他活着。而且他已经答应,只要夜凉死,她就立刻可以回到夜凌的身边,那个孩子,也会成为皇子。至于她,当然至少是皇妃。
    “罢了罢了,本王答应你就是了。本王现在就去吩咐人为爱妃安排。”
    夜凉站起来,故意装作已经站不稳了,跌跌撞撞得朝梨香阁去了。紫兰站在窗边看着他去的身影,唇边挂起阴冷的微笑。抱歉了夜凉,虽然你好像很迷恋她的身体,不过,她实在不能再活着了。
    否则,无论是皇位还是夜凌的心,恐怕都要被这个女人抢走。到时候,自己的皇妃位置恐怕就得拱手让人。她紫兰,决不能!
    门吱呀一声打开,夜凉刚刚看到萦烟,便猛地把她抱紧疯狂的吻着,顺脚将门关上。
    夜凉看着她的眼睛,闪烁着些惊魂未定,却低头,把那个表情藏起来,然后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眼里有淡淡的笑意。他的不确定,他的怀疑在瞬间被她的笑意抹的干干净净,这个女人,像罂粟。
    “太子,有什么事?”
    萦烟看他并不说话,只好自己张口了。他盯的她太紧,只好慢慢的把眼睛收回来避开,然后转身,倒了杯茶。
    “明日本王要为紫兰办生辰宴,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
    夜凉笑着看着她,他还不想对她说实话,只要她不问,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她,但是,他确定她会来,只因她的眼神。
    第二日的清晨,下人们已然开始忙碌,那些来来去去的身影中夜凉果真瞥到了萦烟的身影,仍旧是白色的衣衫,虽然下人的衣服一例是没有衣摆的,但她走过的时候,却仿佛仍旧带着些冷清的风,让夜凉焦躁的心安静下来。
    生辰宴无非是喝酒赏舞,夜凉的嫔妃们只有怜春来,罗衣和环佩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昨日都来,说是要回乡省亲,今日清晨便走了。所以今年的生辰宴不比往年,有些冷清。但歌舞开始之后,情绪也都热闹了。
    各人祝寿之后,又喝了几杯。夜凉又特地的送了些珍贵的礼物,安排了宫外的百戏和杂技来表演,说是特别为紫兰安排的。
    等到酒酣耳热之时,人人的情绪也都暴露出来,尤其是怜春,一味得喝着酒,悲叹自己没有亲人,不能依靠。紫兰亦是如此,然夜凉也已看清了情势,即使此刻他能够拼,也绝对不会做。
    算着时辰快要到了,夜凉也渐渐的和紫兰亲密起来,后来竟也不顾底下有跳舞的人,也不顾怜春正在旁边,就要与紫兰有夫妻之爱,那样子已然是毒发时的情景。
    紫兰素知酒对这种毒是有激发力的,却一味得给夜凉灌酒,只求他速速毒发,好让他去找萦烟,到时她就算不死在他身下,她也有别的法子让她死的更难看!抱歉了,我也是别无他法。
    夜凉似乎还有些意识,努力得站起来晃悠着朝后面走去,果然一路上竟然没有任何的阻碍,却恰好碰到了萦烟手里端着的菜食。哗啦啦的一声响起,没等众人的眼光集中在夜凉身上,他已经猛地抱起萦烟,进了弱水阁。
    底下人一片哗然,在紫兰娘娘的生辰宴上,太子居然抱着别的女人进了弱水阁,这也实在太不像话了!然而紫兰,却也只是满眼的凄凉,底下人无不为她悲哀,又因此讨厌起了萦烟,觉得青楼女人果然可恨。
    放开萦烟,夜凉匆忙打开他早已摸清的地方,却并没有要找的东西,那只放了紫兰绣样的盒子,已然被移了地方。夜凉心中一惊,难不成那女人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而藏起了东西,那么此时此刻,他和萦烟岂不危险?
    半个时辰过去了,他却仍旧一无所获,而脚步声,已经在门外响起,那声音来势匆匆。
    白衣飘过,夜凉的身体已然在萦烟的身体之上,她微微的一笑,把手里有些微凉的柔软东西塞进了夜凉的衣服里,夜凉顿时明白,稍用力扯开她的衣服,尽量温柔的霸占了她的身体。
    门吱呀一声打开,夜凉仿佛没听到一般得继续,伴着萦烟猛然的昏厥,他离开了她,那时间也不过几秒钟的功夫。
    “太子,你。紫兰,紫兰来的不是时候,臣妾告退。”
    紫兰似乎惊讶于萦烟和夜凉竟然在自己的屋子里如此,稍稍向后退却了一些,眼里已然有了凄然的泪水,反身准备出去。
    “爱妃,你听本王解释,本王是喝多了酒,只想在回来休息,怎料这贱人竟来诱惑,罢了罢了,一切都是本王的错吧!”
    夜凉似乎真的是喝醉了控制不住自己,况且这太子宫里哪个女人不是他的?他就算是要那个女人,也绝不是错误。此时却愿意对紫兰说是自己错了,底下人也跟着劝解紫兰,把责任竟然全部推到了萦烟身上。
    “太子,臣妾怎敢怪罪太子,自从怀孕,不能伺候太子,就算太子要什么女人,也是应该的。只是为何,臣妾,今日就搬出弱水阁,给,给妹妹住。”
    紫兰此时是真的有些痛,她肚子里毕竟有了夜凉的孩子,却要眼睁睁得看着他与别的女人在自己的屋子里那般。她毕竟是个女人,无论如何也要觉得心里难过。但她要搬出弱水阁,倒确实是假的。
    “爱妃,万万不可。你就原谅了本王这回,本王现在立刻就处置这贱人,让人把弱水阁的上上下下都清扫干净!可否?”
    夜凉说完,紫兰却只是点头哭,他便立刻转身,想也没想便把看似已经晕过去的萦烟提起来扔在地上,狠狠的踢了一脚。伴着一声咳嗽,唇边落下血丝,萦烟的眼睛也跟着睁开了。夜凉心里不禁疼了。
    看清楚夜凉,萦烟忙跪身起来,身体如同从前般的微微得发抖。此时夜凉是清醒的,看着她如此,只是心里一次比一次的疼痛。这么聪慧的女人,他从前竟然如此对待她吗?竟然让她这样的害怕自己。
    “贱人,竟然敢借机勾引本王,你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吗!”
    猛地提起萦烟,夜凉再次狠狠的扔出去,紫兰似乎是为了救她,忽然从门口跑到萦烟被扔出去的地方,怎料被强烈的撞击,竟然倒在了地上。顿时下人们一阵恐慌,而她只是张着嘴,大口的喘气。
    “爱妃,爱妃如何!”
    夜凉惊恐得冲到紫兰身边抱起她的身体,只见她无力的摇着头,随之,一缕鲜血从腿间流出,紫兰的眼里,也明显得有了完全不知所措的恐惧,她害怕得抬起头抓住夜凉的胳膊,夜凉却如同木头人一般了。
    “来人,快,快找太医来,快找太医来!”
    一边喊着,他心里却知道,她是要逃了,借着太医来的机会逃走,可是恐怕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还有,把那个贱人给我关起来,狠狠的打!”
    夜凉忽然仿佛还记得什么般的,转身恶狠狠的瞪着萦烟,萦烟的身子,不禁跟着晃了一下。
    即使只闻到味道,萦烟也知道自己是在夜凉的地牢。她是真的晕过去了,身体就算怎样的补,怎样的休息,也再也不能回到从前。可是能感觉到身上暖暖的被子,温温得被裹着,空气中还夹杂着药的丝丝气息。
    “你呀,命也不要了,如果不是他下手轻,恐怕今天又要见阎王了。”
    宋煜的温柔反倒让萦烟在几天之内最最意外,她坐起来的时候,仍然能感觉到腹部的疼痛,但是笑了笑。因为现在她确实应该在地下室,却明显得是在一间简单的屋子里,她想,应该是地下的某个地方吧?
    “身上的伤还疼吧,你得好好的养着,这几日就要走了。放心,夜凉不会把你扔在这里的,他答应过,带着你走。”
    宋煜看着萦烟的眼神里有许多的同情,她配合夜凉演了这出戏,把身体也折了,却丝毫没有半点的抱怨,可是从前,夜凉怎样得对她啊!
    “他真的不起兵了,其实现在也是好时机,民心所向。再过上十年五年,人人都习惯了平静,反倒容易遗失民心。”
    萦烟似乎对夜凉的一切都那么了解。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从来没有说过,没有问过。因为她不需要问,她知道夜凉要做什么。虽然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迷茫,可后来渐渐的懂了,所以才作了龙袍。
    磨难,让她明白了许多的事情,也让她从过去的那种天真中脱离了。她至少明白她不再是个青楼的舞姬,而是夜凉身边爱着他的女人。其实只要换个定位,她可以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生灵涂炭,是不可能有民心所向的。萦烟,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明白这些道理。我们失去了好的机会,以后,恐怕就很难了。所以如果你不想跟着我们,如果你想走,夜凉是会放开的。”
    宋煜耐心的对萦烟解释。如果他是女人,如果他经历了这些,他绝对做不到如她这般的对夜凉好,因为她应该知道,夜凌爱着她。
    “是啊,你说的对,生灵涂炭,不是好的办法。我不想走,也不能走。城里应该已经被封闭了,没有我,也许你们走不了。”
    萦烟坐起来,穿好鞋走到地下室的门口,透进屋子里的光线说明已经是黄昏了,那个屋子里放了一口棺材,恰恰是她能够进去的大小。时辰快到了,夜凌快来了,不知道他是否听说,她已经死了。
    “也许是吧,不过,你总该换衣服了,一会儿钰儿就来,不要让她看到已经死了的你还活着。”
    宋煜走到萦烟身边,把一身衣服递给她。她看了看那件白色的衣服笑起来,穿在身上,躺进了棺材里。
    现在能走出这个被围住的太子宫的,也只有她的棺木了。可是不知道夜凉如何,让他藏在她的棺材下面,实在是委屈了他吧?可是为了离开,她们也只能如此了。她真想知道,夜凌看到自己的尸体,会怎样。
    接过宋煜手里的瓶子,扬起脖子,她把那甜甜的东西喝下去了。真像梦中某个东西,比如,孟婆汤。
    __17mb_s4()
    cpa728();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