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身份低微的下场
萦烟的生活比起钰儿,反倒寂寞了许多。茶房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又兼着烧水的事情,每天从晨起忙碌,到主子们睡下,萦烟才能有片刻的休息。
茶房里的嬷嬷只有两个,加上她三个人。人家见到了她,就像见到了瘟疫一样的躲,而她见到了别人,除了行礼,也没有任何表情。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跟任何人近了,都会给人家带来灾难。
不知夜凉出于何等目的,虽然让萦烟在茶房里做事,却单独给了她个废弃的小院子。院子已经破落了,秋天下雨的时候雨水也会光顾到屋子里。
刚刚开始的几个月,萦烟不得不撑着身子,在做完事回来的空荡把屋子收拾妥当。不过那以后,屋子里显然是有了女主人,简陋也干净起来。
她常常会想到死,可是想到夜凉竟然亲自跳进冰冷的河水里救她,想到他抱着她的时候说的那些霸道却温柔的话,她最终放弃了。
况且,她欠了他那么多,多到用尽一生她都不可能偿还,所以只能努力得做好本份的事情,哪怕下一世,能让上苍恩赐她,再次能与他相遇。
秋末的时候,雨常常是在夜里才下来。开头的几天,萦烟的屋子也还能承受的住,可忽然一夜疯狂得降下暴雨,她的屋顶也在那天漏出个脸盆大的口子,外面的雨弄湿了院子里的土地,里面的雨也把腐朽的家具泡的裂开。
好在院子里有陈年留下的茅草和一些干枯的树枝,等到天晴的时候,萦烟总算用树枝搭着把那个缺口补好了,可是冬天,也静静的来了。
茶房的活儿开始变得累人,冬天用热水的人多,上至太子娘娘,下至各房的姑娘丫头、嬷嬷小厮都要用水,从天黑便起床,一直要忙到申时才能散去入睡。但萦烟却不觉得,她甚至有种满足的感觉,因为这样忙,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不会再想偶尔碰到钰儿她的眼神,更不会想夜凉。
因为住在最底层下人的院落里,萦烟自从进来,就再也没能见到夜凉。来取水的都是各房粗使的嬷嬷,就算是有姑娘亲自来了,也绝对不会是钰儿。况且若真到了那时候,她们也得顶着骂加紧干活,否则很可能被责罚。
如此,她的身心反倒放松了许多,除了偶尔闲下来可以想想夜凉,想想他的好,想想他救她,然后心小小的幸福片刻,就又要开始忙碌。然而即使身心放松下来,她的身子却不见好,甚至有时睡下了,就觉得起不来。
这也难怪。所有的下人都到厨房吃饭的时候,她却不能去不敢去。因为那时去了,就要搞的大家都不能吃,人家见了她进去,就都站起来走了,等她吃完了才再进去。如此的不过两天,那天刚刚走出厨房,就听到里面啪的一声摔东西的声音,萦烟的身体和心跟着猛地震了一下。后面的话虽然没听清楚,她也知道是什么了。
那以后她都是等着别人吃完了再进去,可毕竟都是做粗活的下人,吃饭哪里还愿意剩下?故而即使只吃剩饭,也常常要饿肚子。
这也尚且能熬过,她刚刚住进院子的时候,曾经种了些萝卜土豆,那东西倒也奇怪的疯长,冬天的时候竟然收获了不少。用石头围个炉子,点上火,好歹能够充饥。但棉衣棉被,她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因太子宫的冬季都有炭火和棉衣棉被的补给,故而到了初冬的时候就都要发下来,可发来发去,偏偏少了萦烟的。她刚想问一句,人家却立刻转身逃也似的走了,全然不给她问话的机会,甚至周围的人,也从来不理她。
好容易等到了一套棉衣,却是因为裁剪的不要,别人不要才给她。萦烟倒也不在意,就算是不给,她也不敢去要。她懂得自己的身份低微,更知道她没资格和夜凉要任何东西,哪怕是最便宜的。她只是个奴隶,如今,连死亡都不由自己。
棉被自然是没人愿意给,只能靠着院子里原本就有的一床薄被子,晚上也穿着厚重的棉袄度过。
第一场雪的美景未及欣赏,萦烟已经在夜里被冻醒了几次,原本身体底子弱,不到几天就开始咳嗽发烧,头晕乏力,连吃饭的力气也没有了,做活的时候眼神直直的,有时走着走着,眼前一黑就摔倒,再想爬起来,不知要多少功夫。
如此也只能熬着,周遭的人是不会想到替她请郎中的,就算是想到了,也没人愿意惹这个麻烦,知道凡是跟着她准没好事。
那日天气晴朗,好歹去厨房喝了点剩下的粥,萦烟的身子觉得好些了。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和小姐妹们住的屋子里也没有火,于是半夜里用石头垒起来,从柴房里偷出柴火,自己点了取暖。
现下正在茶房,里面的柴火多的很,又从来没有数,底下的嬷嬷们想拿就拿走回家用,她也带了一些,回到房里费力的把原来烤土豆萝卜的那些东西围起来,再放上柴火,配上一些干的树枝,点起来,过了个把时辰,屋子里果然暖和起来。用热水擦了身子钻进被子里,她也庆幸自己受过点苦,否则今日靠什么维持生活?
因着仍旧发烧,睡下便觉得头向下沉,她真怕自己就这样晕过去,因为没人发觉,便死在这里了。夜凉说过,没有他的允许,她是不能死的。可如今,怕是不行了。这话没有想完,人已经坠落下去。
朦胧中有些喧闹的声音,她皱了皱眉头,忽然便觉得身子软软得被托起来,落进个足够温柔的怀抱里,刚刚想要笑笑,却想起了夜凉生气的脸,猛地翻身起来,那人却正在眼前,她觉得,自己做梦了。
“夜,凌王爷!”
她惊得叫出来,夜凌却只是笑着。摊开掌心,把一枚药碗放进她唇里,轻轻的一拍,那凉凉的东西便顺着喉咙下去了。萦烟不觉得难受,却只觉得舒服,好像一下子闷了几天的肺部都舒服了。
“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就会好的。”
夜凌完全不顾她的惊讶,而是轻轻的笑着,甚至挑起她的头发在她的耳边吻了一下,顿时萦烟觉得自己被侵犯了,可想反抗,全身也没力气。
“凌王爷,你,你怎么来太子宫,让太子发现,不知会怎样呢!你快走吧,我只当作没有看到。”
萦烟觉得夜凌并不那么可怕,可是他又是和夜凉做对的。夜凉一直认定她是夜凌的人,如果让他看到现在的样子,就百口莫辩了!况且夜凉那么恨夜凌,真的让他知道他在这里,他岂能活着出去!
“你真的那么在乎夜凉?萦烟,如果,本王要娶你,不,要让你做皇后,把天下送给你,你要吗?”
夜凌却好似并不害怕,反而笑着对怀里的萦烟说,带着些深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比星星还漂亮的光,像是启明星一般。
“凌王爷!请不要这样说,萦烟的心里只有太子,绝无二心。无论您给我什么,我都不会背叛他!”
萦烟顿时天真的要强起来,他说的也太狂傲了,夜凉是太子,不会输给他的,永远,不会。可是为何,头竟然晕晕的呢?
“哼,天下,你想得实在太容易了。”
雪地里,夜凉身上的貂皮披肩显得异常华贵,他懒洋洋得看着夜凌飞身出去的影子,踱步进了萦烟住的那间小屋子。
“奇怪了,她发烧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把住萦烟的脉搏,宋煜有些纳闷的问道。上次她受伤之后不久,身上就多了种奇怪的药物。第二次被绑在院子里的深夜,他明明没有动手,囚笼却忽然爆破,扬起的烟雾之中他看到个身影,之后却无从寻找。
而这次,她刚刚发烧,夜凌居然就来了。这也实在太巧合了,除非有人在内部通风报信,否则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既然是他的女人,他自然知道。说不定是心有灵犀?”
夜凉不乏醋意得猜测着,有些粗暴的摸了摸萦烟的额头和胸膛。烧居然在瞬间就退下去了,看来这宫廷里的药,果然不简单。
然而他并非口中说出的这样想,如此说纯粹是心中不平。她发烧的事情他也是今天才从钰儿口中知道,据说是哪个嬷嬷回来说的,传了也有无数次。
钰儿哭着只说自己没有照顾好,又说去看的时候,小厮不让出内院的门,这倒也是太子宫的规矩,故而才来找夜凉。
可偏偏今夜来的时候,忽然感觉身边似有一阵风拂过。凭着夜凉对夜凌的了解,自然猜测到是他的轻功造成的,故而立刻和宋煜躲藏起来。竟果真见到夜凌进了萦烟的屋子,喂她药之后说了那些话。
“你把她安排住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引夜凌出来,如今听到这些对话,你总该相信放心了吧?”
宋煜看着夜凉不舒服的模样,倒有些想笑出来。从萦烟来到太子宫开始,他就看出了夜凉对她绝不是平常女人那般,纵然美女是见得多了,可如同她这样有双月和星一样眼睛的女人,是任何男人都逃不过的。
“那也未必,许是这两个人演的一出戏而已。煜,你似乎很愿意信任她,而不是只想替她保命。”
夜凉却转而看了宋煜一眼,她第一次被自己弄到地下室的时候,就是他出面救了她,三番五次的,几乎每次她受伤生病他都在,几乎每次自己要惩罚她他都会最后出面救她,这绝不是简单的不想和夜凌直接做对那么简单吧?
宋煜反倒默认了一般并不说话,而是坐在那里斟酌方子。一瞬间屋子里无人说话。夜凉看看这个简陋到一塌糊涂,除了破旧的床就只有一套破桌椅和桌子下面零散的营养不良的小土豆萝卜的屋子。坐下来,轻轻的把她抱住了。
那身子仍旧是柔软的,此时也暖暖的,夜凉有时想,她若是个普通的女人,多好。
他其实知道她过的苦,可偏偏见不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可恨,应该承受这些。刚刚听到了那些话,看到了她又瘦弱了不少,竟然也心疼起来。没想到,把她放在这里引来了夜凌,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怎么没有带回来啊?不是心心念念得想着吗,去跟皇上要啊,老皇帝什么都给你,一个女人应该更没问题吧!”
夜凌进屋,却听到云晴如此说着出来,火红的衣衫在身上异常的耀眼。此时若夜凉看到,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她就是那个儿时陪着自己玩耍的天真的云晴。
夜凌没有回应,从她身边走过直接进屋了。他不爱云晴,云晴应该也不爱他,可是这个女人偏偏有种奇怪的占有欲,时时刻刻都希望拴着他,让他按照她的要求行事。但是,这恐怕只能针对夜凉。
“站住!夜凌,你不要忘记,你现在拥有的这些,至少有半数是我们南冥的,我能给你,就能给别人。”
云晴当即气急败坏,她追上夜凌的身影,瞬间有红色飞舞而过,与房间的红色融为一体,那情景,有些血腥。
“好啊,你愿意给谁就给谁,只要你安静下来,云晴,我今天就可以一封休书让你回到南冥。不过到那个时候,你还是否有脸面存活,就要自己考虑了。嫁进我凌王府,出去的,除非是死人!”
夜凌倒是真的站住了,一双深蓝的眸子盯着云晴,让她觉得好像周身的空气也和眸子一样冷却,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夜凌,你,是在威胁我,对吗?你居然敢威胁我!”
终于,云晴缓过来了。她毕竟是南冥国的公主,从小因为开放的风气,并不像北冥国女子那样重视自己的声明贞操,甚至于如果嫁了一个人不满意,还可以再嫁第二个第三个。休她,她不怕,怕得是,真的出不去。
嫁给夜凌之后她才终于明白父皇从小就教给她的,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是血换来的。她亲眼看着夜凌除掉异己的全家,那其中有老人,甚至有刚刚出生的孩子。她亲眼看着夜凌将人五马分尸仍旧冷若冰霜,他,是个魔鬼。
那时云晴才知道该后悔了,可是后悔也晚了。权利和爱情之间她选择了前者,并且亲自把最信任的叔父阳朔将军,以及父亲的亲信介绍给夜凌,帮助他夺取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的皇位,甚至于把心爱之人推向死亡。
可如今,当她付出了这么多,夜凌却居然对另外的女子如此甘冒风险,一次次的用生命做赌注。也许有一天,等到他真正作了皇帝,自己却还要和那种青楼的女子争夺皇后之位!看来,要尽早的除掉她了。
“公主,本王是威胁还是其他,你应该比我清楚。本王记得与你说过,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可惜,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不过没关系,云晴,你放心。现在你还有用,本王,不会要你的小命。况且,你也算的上国色天香了。”
轻轻扯过云晴的衣衫,瞬间就脱离了只剩下里面的黄色衣衫,夜凌慢慢把头埋在她身体里,可惜了,没有那样的香味。
云晴只待愣了片刻,却并未多想夜凌说的话,而是迎接着他突如其来热情。她不需要想那么多,弄死个女人,其实很容易。
萦烟睡的很好,但她觉得自己作了个奇怪的梦,梦中不仅有夜凉,甚至还有夜凌,更加奇怪的是,她居然分别被这两个人抱过。只要想起梦中两个人说过的话,她就忽然脸红发热,好像全身都是奇怪的力量。
“娘娘,娘娘!”
门口的声音不大,却恰好把萦烟和茶房的嬷嬷都吸引过去了。看到钰儿的瞬间,手里的柴火哗啦啦得全部掉在地上,萦烟站在当地,竟然连动也动不了。
钰儿只要关门进来,拉住萦烟满是茧子的手指,看着她瘦了不少的脸,本来控制好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又开始哭。
“娘娘,你,你受苦了,都是钰儿不好,都是钰儿不好!”
钰儿开始大声得哭起来,她抓着萦烟的手紧紧的,几乎要把她的手捏碎了一样。可是即使这样,也挡不住心中的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冷漠,她一定不至于去跳河,更不至于被夜凉扔到这种地方。
萦烟看着钰儿,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半年了,半年来她就这样在寂寞中生活着,思念着夜凉和钰儿,思念着和钰儿在一起的那些快乐。读书、女红,讲故事,说笑话,虽然难免有些事故,然而其他的时间,她们那么快乐。
挣脱开钰儿的手,萦烟有些慌张的后腿了一步。她不能靠近她,她是个瘟疫,会把灾难带给她,她是个奴隶,跟她在一起的人,会被牵连。她宁愿离开她,宁愿只是思念从前,也再也不要带给她灾难。
“娘娘,你别这样,是钰儿错了,钰儿不该那样对待娘娘,钰儿想不通,钰儿不懂事。”
钰儿说着说着,脸急的通红。她觉得自己错了,自从萦烟走了,她就拼命的告诉自己她是欺骗了夜凉的,可是想着从前的那些,她却又觉得不是。
直到听说她发着烧还在干活,甚至晕倒在炉前差点毁容,所有的点滴都回忆起来,她相信萦烟不是骗子,这其中定然还有什么,虽然暂时不知道。
“钰儿姑娘,这不是你来的地方,你,你走吧,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萦烟有些颤抖的放开被钰儿强行拉住的双手,微微得向后退着,却忽然摔倒在地上。钰儿慌忙上前蜡烛她的手,那瞬间,当萦烟抬起头,看到钰儿真诚的眼睛,那双天真的眼睛,再也无法拒绝,扑在她身上,哭起来。
“呦,钰儿姑娘也在这里啊!萦烟,太子召你,赶快换件衣服。”
门忽然被打开,门口站着的嬷嬷看了看地上的两个人,提高声音说道。她是紫兰的教养嬷嬷,现在仗着紫兰受宠,对谁也不看在眼里。不过今天也怪了,明明在紫兰那里,夜凉却让人找萦烟。
萦烟抬起头,许久才明白是夜凉找她。忙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土就要跟着去。钰儿心下一惊,怕夜凉又要欺负她,也跟在了后面。
“不换衣服了?有机会不把握,真是有病。”
嬷嬷看萦烟灰头土脸得就要跟着去,扭转身子带头在前面走了。
“奴婢叩见太子,紫兰娘娘,太子千岁,娘娘长乐。”
叩拜在地上,萦烟的声音仍旧是低低的,那身子也如同从前一般贴在地上,赢弱的仿佛风一吹便如落叶一般的消失。
“看来茶房是个不错的地方,居然不到半年,就让你把规矩都学会了。真是枉费了本王的一番苦心,还替你找了两个教养嬷嬷。”
夜凉懒洋洋得斜着依在床上,紫兰在下手坐着,倒是一副端庄的模样。此时看到萦烟仍旧跪着,便要起身搀扶。
“怎么,还要娘娘亲自扶你起来?”
夜凉却很快的说话,阻止了紫兰搀扶她的动作。萦烟忙起身站好,慢慢得退到自己该站的地方。钰儿在旁边,手心已然湿透了。
“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你今日和往日有何不同,居然让紫兰亲自替你求情,让你脱离那些杂役的活儿。”
无论是萦烟亦或者钰儿,听说之后都莫名的抬起头。原来让她出来的居然是紫兰,难怪今天是紫兰的嬷嬷来接她。
从前萦烟还住在内宫的时候,她也常常带着一群所谓的姐妹过来捣乱,虽然说的不是什么不好听的话,可哪一句不是往她心里捅的尖刀,哪一句不让萦烟受伤?如今却居然将她救出来,这着实奇怪。
“哼,仍旧是一副下作的模样。紫兰,本王真是不懂,这么个贱人,居然值得你如此得替她求情。难不成,她对你还有什么作用,本王倒是很想听听。”
夜凉似乎是故意装作怀疑紫兰一般的轻轻勾住她的下颌,褐色的眸子直直得盯着她的眼睛,满是特殊的笑意。仿佛四目相对之间,已然有情意无限,若不是萦烟和钰儿等人还在这里,他定然要拥过她的。
“贱人,不长眼睛是不是,滚下去跪候!”
夜凉说着,一只手用力,便将紫兰拉扯到身边。萦烟只听到几声娇媚的笑声,已经站在弱水苑的外面了。那时浑身的鸡皮疙瘩,也总算是尘埃落定,让她能够把噗通噗通跳的心安分下来。
“唉,真不知道太子爷怎么这么迷恋我们娘娘,一天呀,不知道要多少次才够。最近宫里的太医几乎是天天来开补药,就是再名贵的药材太子也舍得,还要亲自去药房煎煮,拿来喂给娘娘喝,才算放心呢!如此算来,娘娘恐怕不久就会诞下小太子,到时候太子登基,我们娘娘就是正经的太子妃。不像有些人,发烧想吃药,都要钰儿姑娘这样身份的人亲自去求,求不求的来,还是两说呢!”
嬷嬷在门外扭着身子尖声细气的说,尽量保持不大却正好让萦烟和钰儿能听到的音量。然而萦烟却已经慢慢得走出了那个范围。她看到了那张石桌,想起了那个哭泣的娃娃,到底,到底是谁,把这个娃娃送来?
而钰儿想得,却是曾经夜凉也对萦烟好过,也曾经抱着她悉心的喂药,也曾经把这院子赏给她,可她,似乎从来没有一段时间,是完全快乐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萦烟才仿佛从记忆里挣脱出来,匆忙得在门口跪下了。按照夜凉的命令,其实她该是一直跪在这里的。却猛地兜头一盆温水泼到身上,站在身后的钰儿惊得后退了半步,叫出一声。
“娘娘!死丫头,你瞎了眼睛么!没看到这里有人,还敢乱泼水!”
钰儿是教育惯了底下小丫鬟的,她是太子宫里不多的几个贴身大丫鬟,除了夜凉和各个娘娘,就只有宋煜似乎还比她们大些,其余的小丫鬟,就要小两级了。故而所有小丫鬟进来,都是由嬷嬷或者她们带着。
其实她此时如此,也是故意要给紫兰看。这家里虽然她是娘娘,可真要论起资质深浅,她可要比她高出许多,说句难听的话,打狗也要看主人!
“钰儿不得无理。”
夜凉的声音似乎比刚刚更加懒散了,出来的时候也是一步三晃,全然没有半点太子的仪态。衣衫半敞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哼,哼哼,紫兰,快出来,这儿有只落汤鸡,啧啧,居然还是只母鸡。小贱人,本王看你倒是比刚刚还好看了几分啊!”
夜凉一边笑着,紫兰已经穿好衣服出来,此时依偎在夜凉身边,虽未说话,也忍不住轻声笑出来,她实在是没想到,那个自命清高的青楼舞姬,今天居然这么丑。平常,可是似乎谁也比不得她的美貌呢!
“奴婢,给太子,娘娘请安。”
然而萦烟并没有对这些话如何反映,只是将双手抬至额前,躬身,仍旧给夜凉和紫兰行礼,仿佛她真的是为了让她们笑才如此。
钰儿听着夜凉的话,不禁在心中念了无数个太子,一次比一次失望,一次比一次颤抖,他居然,看着萦烟被这样的欺辱,还能笑出来。
“请安,请的好。紫兰,本王总算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这个小贱人来伺候了,是不是日子闷得厉害,想找个小丑来逗趣?她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你看看她那下作的模样,最适合做丑角了!”
萦烟的身子跟着夜凉的话音微微的颤抖,她并不害怕他说的那些话。从他知道自己是青楼女子之后,这些侮辱的词语,她已经听惯了,也学会了承受。
她抖,是因为他话中的冷漠,她抖,是因为她知道,今天不是她,就是紫兰,总要有个女人遭殃。可是,今天不可能是紫兰,那么,只能是她。
“太子,你就喜欢拿臣妾打趣。臣妾是听说萦烟姑娘的刺绣做的好,想在观音大士降生的那日绣成一本佛经,以祈祷国泰民安,太子康健万福。只是臣妾一人难以完成,故而请了姑娘过来帮忙。”
紫兰一边说着,竟然向萦烟伸出了手,准备将她扶起来。眼睛仍旧笑着看着夜凉,里面全是温婉的和顺。
“跪着,本王何时说你可以起来?本王觉得你现在的样子要好看的多,所以赏赐你,今夜就在这里跪上一夜,好好的美美。”
冷冷的声音,把紫兰的手竟瞬间凝固住了。萦烟匆忙脱身跪下,即使寒风吹过,透骨的冷钻进湿透的衣服里。
钰儿紧紧的咬住嘴唇,指甲也深深的刺进了手心。然而身子却如同僵硬了般,没有动,更没有说话。她不会求夜凉了,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怎样求,夜凉都不会放过萦烟,甚至,可能给她更多的痛。
“好了爱妃,我们不要再看这个让人反胃的女人了。今日太子宫外有灯会,本王带你去瞧瞧。绣佛经的事还是改日再说吧。不过说好了,今日本王可是谁也不带,只想跟你好好的,玩儿玩儿!”
夜凉说着转身进屋,等着丫头们伺候好他更衣,便带着紫兰走了。那身影后跟着的一排丫鬟嬷嬷,也在弱水苑消失了。
“娘娘,太子走了,你起来吧,好歹换件衣服,这样湿着,又要发烧了。你身子不好,不能这么折腾的。”
钰儿蹲身轻声得劝萦烟,她真怕她因为夜凉的关系而不会起来。此时夜凉已经走了,没人再监督着她,她也不能折腾自己。
“钰儿,麻烦你,有暖和的衣服拿给我一件,我借着穿穿,改日做好的给你。要是还有,拿张垫子过来。太子说我要跪着,我就必须跪着,若是起来了,被加倍的责罚,还要连累你也挨骂。倒不如你拿来东西,我穿着暖和些,垫点东西,好歹今天晚上能熬过去。到时候就是问起来,到底太子没说过不许的。”
萦烟却并未起身,而是转头拉住钰儿的手轻声说。淋湿的脸上仍旧是笑着的,但因为天寒地冻,唇色已经青紫了。
钰儿听到这里,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也知道如果她真的起来,不定夜凉又会拿这个做借口,真打起来,他是从来不管她死活的。
故而只好转身回屋里,把夜凉赐给她的那件貂皮的披肩和平日里午睡用的小被子拿来,又拿了萦烟的换洗衣服和一条干的手巾,收拾妥当匆匆的过来了。
“这么好的披肩,用在我身上,真是浪费了。钰儿,这是夜凉给你的吧,这颜色,质地,好像和他其中一条是出自同一尾。”
萦烟等到钰儿把披肩披在她身上,拉过一段细细得看着。她记得夜凉也有条这样颜色和质地的貂皮披肩,穿上之后华贵异常,让人远远看着,仿佛就有紫气在他头顶盘旋,而他就是北冥天子。
“娘娘,你真聪明,记性也真好。这条确实是太子给我的,家里的姑娘们月例不少,但一辈子也买不起这样一件啊!太子垂怜我,做的时候恰好裁成一大一小,一条他用了,另一条竟然给了我。可平日我也不穿的。娘娘这么漂亮,穿上才真正的衬托出它的华贵,再做身漂亮衣服,就更好了。”
钰儿自己也拿了个垫子,穿的暖暖得坐在她旁边。因为披肩大,她分了一些盖在自己身上,寒风之中,丝毫没有感觉。
“钰儿,你原谅我了,不再气我恨我了。就算是穿着湿衣服跪一夜,我也会高兴,也不会觉得冷。”
萦烟轻轻的握住了钰儿的手。她觉得此刻是幸福的,并没有太多的不幸。其实原来,她的幸福可以有很多,不必只是父母和夜凉。
如此二人熬过一夜,次日清晨,萦烟的双腿已经麻木,钰儿想扶她起来,却被她拒绝了。她相信夜凉已经忘记了罚跪的事情,即使此刻她起来了,夜凉也不会记得。可是她必须等他回来,让她看到。
因为,她已经明白了。在茶房半年的生活已经让她明白,除非死,否则如果想在太子宫里活下去,她就必须学会生存。而她要活着,活着替夜凉完成那个梦想,活着看到夜凉登上皇位。
直至午后,夜凉才带着紫兰回来,一路嬉笑玩耍,毫不在意身边下人的存在,甚至好像身边的那些人都有些累赘一样。
萦烟却仍旧是跪着,一言不发的跪着。她不知道夜凉是否能够看到她,甚至看到她之后会是怎样的反映,可是,她决定今天,必须赌一次。
“许久没有看过如此热闹的灯会了,明年的灯会,本王定然要亲自操办,让这太子宫里所有的女眷都参加,到时候可谓是盛况空前了!”
夜凉一边说着匆匆进来,却果真一眼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萦烟。心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抽搐,这个傻女人,让她跪,就真的跪一夜。
“哼,跪在这里,等着本王打你吗?”
蹲下,夜凉轻轻挑起萦烟的下颌,看着她苍白的面色,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眼皮,那张白皙的,美的不真实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情感。
“罢了,本王见不得你这幅德行,来人,带她去下人的房里。紫兰你说要她绣佛经,本王看她笨手笨脚的,绣了,反倒触怒了神灵!还是让她做粗活儿,她这种身份,也只配烧水劈柴!”
夜凉说着,拉起紫兰的手进了房里。钰儿忙在旁边扶起她,钰儿觉察出萦烟这次在夜凉面前的不同,她没有发抖,没有害怕,甚至于对他说过的话没有丝毫的反映。但是,她并不木讷。
萦烟有些站不稳,然而她依旧站住了,扶着钰儿的手,慢慢的去了后院。仍旧是给她最破旧的屋子,仍旧有嬷嬷想从她那里搜刮点东西,可惜她手里除了厚重的茧子,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钰儿,谢谢你的衣服。暂时我是不能给你了,等洗干净再还给你。”
萦烟褪下钰儿的衣服,笑着看着她。她看出了钰儿眼神里的好奇,垂首,微微得轻笑。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被夜凉那样的侮辱过后居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可是,她却明白了,懂得了,她不能做什么,可既然作了衣服给他,就要亲眼看着他穿上,那样,也不枉此生她爱过她了。
“娘娘,钰儿不懂你要做什么,可是钰儿必须说一句,钰儿是相信娘娘爱太子,才要和娘娘做好姐妹,可如果娘娘伤害了太子,钰儿会以性命相搏!”
钰儿的眼睛里居然燃着火焰,然而看到萦烟如水的眼睛,却慢慢的平复下来了。萦烟拉住她的手轻轻的按了按。却只是笑了。
萦烟决定好好的活着,却不是容易的事情。她的性命对于这个太子宫来说太过卑微了,卑微到任何人都可以把她的生命践踏在脚底。
嬷嬷们果然听从了夜凉的话,把最粗的活儿给她做,就算是馊了臭了的食物也不愿意给她吃,那间破旧的屋子,在夜里会有一种歌声,呜咽的唱着,让萦烟常常想起一首奇怪的歌曲,这样唱着。
“汝为王,今为虏,宫阙江河化做土。妻儿女,听王诉,他日回归南冥族。正朝纲,驱鞑虏,祭汝仇恨血。”
她不知自己怎样会知道这样一首属于南冥国曲调的曲子。在十几年的青楼生活里,她从来没有唱过这首歌,那些靡靡之音,和背负着血海深仇,甚至是家国之恨的歌曲格格不入,然而每夜,她却都能在风中听到。
没等钰儿拿钱来打点,萦烟却已经找到了宋煜。她既然从外院进来,既然决定要帮助夜凉,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娘娘?”
宋煜看到萦烟,愣了几秒钟。他没想到她竟然这样来找自己,这不是她的性格,或者说不是进太子宫时那个软弱的性格。她看着他时候的那种微笑,分明的大胆。
“宋管家,我来向你要三样东西,不知你肯不肯给?”
萦烟笑着站在宋煜面前。她的笑容是独特的,青楼女子之所以被男人迷恋,多数除了美貌,便是那种奇特的笑容。
“娘娘来向老奴要东西,就是要星星,要月亮,只要符合礼法,老奴没有不给的道理。娘娘请说,这三样是什么?”
宋煜倒了茶请萦烟坐下,笑着说道。他倒是很喜欢现在这样的她,因为从来都喜欢她的笑容,还有,那双晶亮的眼睛。
“多谢宋管家体谅。我要的东西不难,只要温、饱,还有一样,就是请宋管家给我个机会,让我离太子近些,可否?”
萦烟轻轻的垂首,那最后的要求,纵然是多么大方的女子提出来,也未免要有些羞涩,萦烟也不例外。况且这些要求,真的按照她的地位,是绝不能提的。
“这倒是新奇,不过都是小事,老奴不难做到。娘娘回去等着吧,半个时辰内老奴定为您准备妥当,不过到时候会怎样,还要看娘娘的造化了。”
宋煜说着,进了账房,萦烟也转身出去了。从窗户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宋煜不禁皱了皱眉头,却又笑了。
果然如同钰儿说的,她变了,变得不同了。可是,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啊,昨天还是那副模样。
不过她为何要接近夜凉?听起来似乎只是想要夺得夜凉的宠爱,可这其实原本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夜凉即使从前也没有宠爱过她,除非她天真的以为夜凉骗她的那些好。可她不是那种笨蛋透顶的女人,看来,不得不防了。
准备好东西让人送过去,宋煜特地给萦烟换了个住所,就在弱水苑紫兰住的那间的下房里,一个独门的小院子。不过,接近夜凉,对她,可未必是个好事。
当天宋煜便趁着夜凉带紫兰进宫的空荡,让人从后院把已经做成的几件棉衣和一些布料送进了萦烟住的那间梨香阁,并且吩咐下人,每天按照大丫鬟的标准给萦烟送饭。只是一律从后院进,并且决不能让任何其他人知道。
宋煜安排的也算心细,甚至于把钰儿也派过去给萦烟,当然不是伺候,而是二人同住。萦烟知道,宋煜是让钰儿看着她来的。
弱水苑的建筑与别处不同,除了极远的外墙,每条路都可通往别的小院。紫兰住的是弱水苑的主阁弱水阁,四周均有潺潺泉水围绕,而这条活着的泉水从这里出发,分别绕过梨香阁,桃花阁,杏帘阁,玉竹阁和芙蓉阁五处,再通过几座假山出去。这五个阁楼围绕着弱水阁,同时各个阁院之间又可穿梭而行。可谓是独具匠心的设计之作。其中,梨香阁那条小径,是夜凉最爱的地方。
至此之后,倒是也每人再敢惹萦烟的麻烦,至于上面的那些娘娘们,早已不把她当回事,甚至有人以为她已经死了。萦烟平日里负责的事情,也都是近身的大丫鬟以外的事情,例如煮茶试饭,备衣上夜等等,虽然与夜凉离得远,但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他。故而日子过的还算安稳惬意。
然而萦烟的目的并不在于此,她这样无非是为了帮助夜凉完成大计,仅仅是侍奉他绝不是她的目的。
每每夜里来临,萦烟都会坐在梨香阁的楼上,静静的看着弱水阁的一切,她能感觉到,夜凉总会把一点秘密暴露出来的。至少她相信,紫兰如此受宠的背后,定然有着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如此的等待,连钰儿都不懂她是为什么,只以为她思念夜凉,故而会在夜里望着他就寝的地方。时间,竟然一过就是半月之余。
那日萦烟如同往常一样看着紫兰的院子,忽然门却开了,夜凉从里面出来,在路上缓缓的踱步走着。起初她只当他是散步,然而月光的照射之下,他的双颊竟然紫红色,起初还可走稳,慢慢的却变得蹒跚。
她轻轻的微笑,问题,应该就在这里了。夜凉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努力的抬起头,看到一个身影过来,近了,便看清是萦烟。他不禁惊讶,她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此时她怎么会在这里?
忽然那白色的身影一晃,变成了紫色的,紫兰盈盈的微笑就在眼前,他晃了晃,企图把这景象扔掉,身体却开始不听话的躁动。
“滚,滚开!不想死的话,就滚开!”
被一双冰凉的手抓住,那种莫名的躁动立刻就消失了大半。夜凉再次看清了面前的萦烟,淡淡的笑着,白色的衣衫,白皙的面庞。
“太子,如果我走了,您今晚如何度过?”
萦烟轻轻的拉住夜凉的手,猛地有吻落在她身上,衣帛撕裂,他已然强行的剥夺了她。萦烟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即使那痛,和心一样的被狠狠的撞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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