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嫁:腹黑夫君太会宠》第372章 微服私访

    人已到家门口,她是赶鸭上架,不能不见,指名道姓的来拜访,自己却不露脸,便更是蹊跷,眼见这故弄玄虚的架势多半来者不善,云舒渐渐警惕,又上前一步:“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仆从退回,伸手将深色的车帘撩开,云舒望向里面,霎时微怔。
    里头的人嘴角抿着浅浅的笑,暗涌沉浮的双眸悠然迎上她的,然后缓缓启唇:“沈夫人别来无恙。”
    云舒凝视了他一会儿,惊疑丛生,直至他话音落下,她倏而俯身跪拜:“皇上万福金安。”
    身子还没完全屈下去,姚深已向仆从使去眼色,仆从随即上前将她扶起:“夫人请起,皇上微服,不可张扬。”
    一边免礼,一边疑窦填满脑袋,姚深为何会来此?他不是应该在宫里饮宴,庆祝皇子诞生的吗?
    看出她的困惑,姚深故意闭口不提,那深意莫测的视线在她身上兜兜转转:“有日子没见夫人,夫人的眼睛痊愈了?”
    云舒臻首娥眉,微抬与之对视,观其褪去龙衮,仅着一身浅色偏暗的精美袍服,王者之气略有收敛,素日刀刻般立体的五官也趋于柔和,半染风霜的面目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离开那森然肃穆的皇宫,君王的傲然中添了几分文人墨客的清雅之气。
    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云舒欣然笑应:“多谢皇上记挂,臣妇是托天子福泽,自然好的更快些。”
    “自个儿家里,别这么生分,夫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姚深忽而改口,硬是将“朕”这个字给吞了回去。
    他这般平易近人,云舒倒越发觉得他心怀叵测,“寒舍简陋,承蒙皇上不嫌弃,臣妇愿意尽心尽力招待伺候,皇上请……”
    姚深先是倚靠在车厢内,闻得这寒暄的官话,瞳眸一沉,不禁无奈,曾几何时,她也将这官场的推诿之词运用自如了,不知这真真假假的人际,会不会也染及她一池纯白。
    仆从上前将他扶下来,云舒便跟在后头,不敢跟得太紧,又怕他误会她是故意疏远,目中无人。
    身后一记很轻的掩门声,她注意到仆从已将府门紧合,又尽数挥退了留侍的府人,所为之接连无隙,熟练无比,似早就得了谁的指令一般。
    虽说是微服,进了府里,还用顾及百姓惊扰吗?云舒暗嗤他甚会装模作样,不过面上还是笑魇不变:“皇上一路辛苦,请先落座,臣妇来之前已命人备茶,稍后便能上上来。”
    姚深满不在乎,目光撇向相邻一座位,融开点点不可深究的笑意:“夫人不坐吗?”
    她追随他的视线看去,那一处座位邻他仅两尺左右,要她如此逾近那笑里藏刀的帝王,她可万万不敢。
    摇了摇头,云舒屈膝颔首,礼节不废:“臣妇不敢冲撞。”
    “冲撞……”姚深薄唇挑起,大有暗指的笑问:“天子近旁,万人之上,朕许你这位置,你是不敢还是不肯?”
    随王伴架,岂是她可以得到的荣宠,可是姚深言明欲恩赏这位置给她,其实上次在金銮殿她也听出这个意思了,当时焦灼之情形历历在目,甚为难解,只不过是被她急中生智,言语激下,他才作罢的。
    今日定没有这么便宜。
    所以……他此番大费周章的微服前来,也是为报那日弱败之仇?
    开门见山倒也爽快,只可惜云舒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里,此刻再要提起,她又能有何不一般的回答:“谢皇上厚爱,这不敢也好,不肯也罢,臣妇都已是臣子之妻,断断不会有违妇道,丢家弃夫,是而皇上的美意,臣妇只能死罪辜负了。”
    拒绝态度尽现,姚深静静览她一颦一言,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然后眸中显露策战谋略的阴郁颜色,说实话,婉拒在他意料之内,但某种泛泛而来的怒火,是他所不能测的。
    静默没有持续很久,云舒听他冷笑一声,那凌然划过的唇线,犹能将空气冻结:“既知是死罪,还一意行之是什么道理?夫人忘记朕的告诫了吗?”
    那日分别前,姚深最后所言,是劝沈栖迟做个惜命之人,云舒明白,得罪他的只有她一人,谈及沈栖迟的性命,无非是震慑她罢了。
    牵扯间,不得不重忆贤贵妃之事。
    她表面如常,形似无辜的弱弱辩解:“臣妇不敢忘,只是皇上如此动气,究竟是为自己夺人所爱,还是为臣妇不遵妇德,品行败坏呢?”
    “夺人所爱?”一瞬抬高的嗓音,提醒云舒触犯龙颜的事实,可是她必须这么做。
    本来阴郁的眸底逸出冰寒的利芒,听她如此归置天子,分明是极为不屑的,是不屑他的恩赐,更轻视他同属男子的情意:“这天下都是朕的,朕要喜欢一样东西唾掌而决,何至争夺?夫人未免太小看了朕!”
    说完,姚深又有些懊悔,只有无能之辈才会在被人质疑之时,着急显摆自己所有,以蓄底气不是吗?可他是真龙天子啊,权力之大显而易见,又何需多此一举?
    “皇上何出此言……”用吟吟淡酝的笑意掩盖心内暗恨,故作柔顺,示弱,以便衬天子重威:“正因皇上坐拥天下,言行举止乃临安子民之标榜,才更不可下此旨意……臣妇绝无轻视之心,知情者自然也是赞君恩厚重,但若有一二糊涂者,曲解了皇上的心意,只怕会损伤您的声誉……”
    姚深的寒眸锁住她半分不移,凛锐之光掠影去返,方才无能的辩解已叫自己诧愕,在听到她以天下养来挟制自己,那种极力提点君臣之礼,又急于撇清关系的模样,心弦某处应声挑断,猛的怒欲更甚,一瞬浮上了面孔:“夫人的话听着舒坦,只细细品来,似有教诲之嫌,夫人当真是珍视颜面,为朕的盛名着想吗。”
    厅内倏然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的怒意叫那夏日的温度摇摆不稳,云舒偷偷瞄向姚深处,见其阴面仅几息的功夫,忽在视线相接的一刹,他唇边展露出笑容,邪佞至极!
    这样阴晴不定的姚深何其危险,她飞快收回视线,不禁暗吸一口凉气,“皇上息怒,臣妇并没有作此想法,还请皇上明鉴。”
    “舒儿……这位置是你向朕讨的,朕若不肯给,你便不能要,同样……朕若肯给,你便一定要收下。”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