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嫁:腹黑夫君太会宠》第368章 无需相比

    不过怎样都好,能消除二人嫌隙才是最重要。
    “你是好心性处处优容,他是你表兄,却半点也没有你和善。”
    “他是君,我是臣,君王的和善都是为了掩饰狠心,你要盼他表里不一的所愿,又是何必。”白手套摩挲过她的眉,顺势理清夜风吹乱的发丝。
    云舒只觉这举动像极了沈栖迟,竟脱口:“你去看了他,他的情况有起色吗?”
    然后明显觉他指端微顿,继而动作便敷衍含糊了:“二少爷无碍,幸得雪莲妙效,至多五日便可醒来。”
    “如此就好……”她悬心落下,言语透出淡淡的满足感,只几瞬散尽,再面对他已是感激漾开,任其围绕,不留空隙:“这终是劳烦了你,为他费了许多心,你对沈家的恩情,积重如山,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报……”
    若要回报,又何止这一件事,她故意显露感激之情,是因为提及沈栖迟,便想要与自己拉开距离吗?颜景泽嗓间被堵住似的,眸底产出波澜暗涌,饶是听了不爽,也没道理发作,最后言辞沉沉带过:“我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诊治,只是遵从天命,你无需对我感激至此,何况我也并不大喜欢他。”
    云舒一怔,美目闪过失神与迷惘。
    想明白了也确是如此,颜景泽又能多看好沈栖迟,不过都是以利相聚,互相利用罢了。
    无措远去,她抿唇笑出,一如对外一成不变的潋滟自如:“你说的对,确实还未及那情重谊密的地步,既然如此,你我太过热络也不适宜。”
    “你何出此言……”
    “放下我……”云舒偏眸一转,不再面对。
    颜景泽知道她是为了沈栖迟才与自己不愉快,可恨他逃不过嫉妒心的唆使,怎就忘了她与沈栖迟早已夫妻一体,他不能相容,无疑也将她一并推拒门外了。
    此刻,再出言解释不免徒劳,他无奈这生分突然而至,更懊悔凡人俗心吹散了三分清醒,拥着她的臂弯默默半刻,还是顺其心意,放了她落地。
    粉锦的绣鞋触地微恍,颜景泽撤手垂眸,贪借月色来打量,发现上头精细对勾了素色寒梅的图纹,左右绣样略有改异,莲步迈起却响应和谐,相得益彰。
    双膝已无不适,自然也不再需要依靠他,所以彼此又如初那般,孤身而立,形单影只。
    云舒心内思源百转,深知情氛尴尬,已不再适宜二人谈说,遂道出去意:“宴席快结束了,我要去看一下……”
    颜景泽脑子一热,牵住她的腕,制止她转身:“不许走。”
    “你放手……”他的钳制虽不如左聿蛮横,却也带着不容违逆的势头,她抬手向后缩去。
    “宴席何时轮到少夫人去打点了,你不想见我也不必寻这么薄弱的借口。”
    “我怕沈为一个人忙不……”
    “于你而言,我及不上他我无话可辨……”颜景泽稍一用力将她扯近,用话打断她纷乱的托辞,“但至少在他醒来之前,你不要拒我千里……说真的,我真有那么令你困扰吗?”
    怎么会是困扰,颜景泽的自制自知一向都是她最赞许与欣慰的,若不是如此,她何以会在左聿跟前细数他的种种优点呢。
    可是他现在的样子,难保不是一些未道尽的偏差项。
    云舒烦倦极微,不忍对他硬声硬气,耐着性子对他解释:“你从没有令我困扰,反而你一直恪守规矩,待我照顾有加,我心中是感恩不已的,你何必要与他相较,你就是你啊……”她婉叹一声,不满轻怨,腕间的挣动从未间断。
    “我本意也不屑与他相较,逊他一筹……可你怎会知晓,压下对一个人的情意,本来就会让我变得不像自己……”他贪恋她的驻目,从来都如此。
    曾给自己定义的无欲无求,是家国未定,不配索求,也确实,在与姚澈精心密谋时,并没有时间与心思去邂逅儿女私情,可世事无常,岂止难料,一次心动,注定了往后的无数次都要心痛。
    颜景泽势不强求,温柔揽过她,徐徐说话间,仿佛连呼吸都侵着痛色。
    身前淡淡的馨香,在他话音落下时绕上了些许柔情,她还是心软念旧,原来在她心中,是有他的一点位置的,他崭露伤口,也能惹来她的一点怜惜。
    松开一截皓腕,只单手半圈她的腰肢:“罢了,从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医治你的眼睛起,我已知晓再没有人会比他更爱重你……你我本是殊途,因利而聚,如今也到了利尽而散之时……你放心,左聿那里我会替你摆平,往后无事,不会再登门。”
    颜景泽抿出稀小的笑意,淡如琉璃,温而不觉,这番话由他亲口说出来,也并没有痛彻心扉啊。是以他一早便知得不到,离得越近,陷得越深,越是万劫不复。
    他有些不甘,不甘上天赐他的缘分太浅,若人生的相遇无法逢时,便情愿从未遇见。
    情如潮涨,转瞬又犹如不曾情动,他所持这一份沉稳豁然,才是最惑她心动的本质。
    习惯抚上她的头顶,倾身而去在她发间落吻,情丝被斩断,一种刺痛染上颤颤的心弦,提醒着颜景泽,今日过后再无深交。
    抑不住,某种失落感萦怀,原来昔日在翡烟阁,他所言非死即生的境况,到来了,竟会是这样一种空荡无主的感觉。
    但是……这不是一直都是她的意向吗?
    头顶的呼吸轻缓如云,潸然倾洒,曾一路陪伴她,帮助她,维护她的男人,风雅漱玉一如既往,澹泊尔尔即便是慨叹伤离别之情,依旧淡然内敛,似刻意隐藏,捕捉不到一丝眷恋了。
    她点不了头,接不下话,心中没有任何消极的情绪,但就是极为不舒服。
    颜景泽泠然的眸子合起,睁开时又是一片春柳扶风,三月草长的清爽利落,他牵起她的手,状似不经意的对她说:“走吧。”
    “去……哪?”
    “带你去看看他,顺便将那件事,彻底解决。”
    她随他的情绪摇摆不定,不情愿道:“我有些乏,晚些时候再去好了……”
    “怎么?”他以为她会迫不及待奔去陪伴他的,“我扶你过去以后便离开,不会……”他顿了顿,心忖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再让她误会他欲纠缠,委实没有意思呢。
    “还是算了,你在这别走动,我去唤婢女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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