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卫卫一眼,开了扬声器把手机放在桌上。
“他们现在还在吗?”
“一直都在,我还怕认错人了,特意观察了一下午,那几个就蹲在巷口抽烟,乍一看还挺不起眼的。”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夹着女孩子们的说笑声,应该是化妆间跟那帮人在一起,我都没开口,卫卫就拿过了手机,问道,“你有没有被他们看见?”
罗简跟她只有一面之缘,估摸早就没印象了,一下听到个陌生音,没反应过来,“啊……你是谁?”
我说,“没事,都是自己人,她问什么你回答就好了。”
她嘀咕,“搞什么鬼啊,再说了,我又不是没脑子的傻逼,他们穿的虽然低调,但往那一杵看着就不是好货,还一副明摆着冲你来的架势,我怎么可能上去送人头。”
卫卫说:“很好,你跟余纾交往那么密切,现在她藏着不出现,陈雄就只能对她身边的人下手。最近几天你都不要上班了,待在家是最安全的,下班后你别从后门走,会有人堵在那等你的,你去找苏西,跟她说是我要她帮忙的,让她带你乘另一部电梯走。”
她沉着冷静的分析完,还不忘帮罗简把逃跑路线一并设计好了,命令的姿态很是熟练,一看就没少做。
“等等等,你谁啊?苏西那小贱人,怎么可能帮我……”
“卫盏,你一说这个名字她就会帮你的。”
我喝茶的手在半空慢了半拍,卫卫继续说,“记住了我说的话,回家后哪也别去了,要是无聊你就去找余纾,她闲的很。”
有点冷的幽默,我干笑,“好吧,又多了一位牢伴,我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卫卫还给我手机,恰好穿着翠绿色的旗袍的服务员来上菜,报的都是一些古风的菜名。
“尝尝吧,好多人想吃都排不上号呢。”
挺奇怪的,我本来是饿得要命,可一桌子的精美菜肴上来后,我又吃不下了,夹了几筷子试了下,每道菜都有特色,很贴合它的名字。
卫卫吃的欢实,又盛了碗米饭。
她擦擦嘴角,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好吃?”
“没有。”我含着筷子,手指在木制的桌边上摩挲了几下,“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卫卫夹了个狮子头,边吃边抽空回复我,“什么日子?”
“你们让我完成的事我也做到了,接下来还有什么?一鼓作气全做完吧,憋在家里我反倒还不舒服。”
卫卫诧异地看着我,“你不会是想着把陈雄的事做完了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吧?”
我立刻就知道没戏了,心又跌回了肚子,喝了口茶水压压。
“罗简这不是马上来陪你了嘛,急什么。”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吃不下饭的,我自己的一滩浑水就算了,干嘛还要把局外人给拖下水?
我揉着额角,“这件事跟她没关系。”
“行,改天我跟苏西说一下,当月的工资双倍发放给她,相当于给她的补偿了,行吧?”
我沉默了,整个包间里只能听到竹竿流水的滴答声,卫卫放下筷子。
“这样的事你以后会遇到的更多,所以蔚少才会让搬出来少跟家里来往,为的能保全你身边人的性命,余纾,你半只脚都踩进来了,已经没有退路了,你若是不想一直被人处处压制,甚至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那你就必须要强大,直到足以藐视所有人。”
“你不是说蔚傅云很厉害吗,他可以……”
“你见过哪个初生儿是一直被人抱着,不是自己学走路的?他能帮得了你多久,等到麻烦一团的向你袭来,就得你自己来解决,你不拼出自己得一番天地,谁会在意你一个小人物的命?死了就死了,比狗还不值钱。”
我后糟牙紧紧地咬着,卫卫板正了我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你要忘记你余纾的这个身份,忘掉从前的那个自己,抛弃掉所有的熟人朋友,重新开始,你明白吗?”
我不知道想过多少次重新开始,构建出属于我自己的美好蓝图,可卫卫冷血的连眼睛都不眨,用语言在我心上剜了一刀后,跟我说这就是重新开始。
“卫盏,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就是从前的你,是么。”我感觉卫卫一僵,捏着我的肩膀陡然重了几分。
她瞪着我,用了几分钟缓和,“以后不许再提这个名!”
说完,她看都不看我,有些落荒而逃的飞快走了。
她账单都没买,说了句记账上,就去车库提了车,把我送回了家。
“这几天你都不要出门了,想吃什么就点外卖,随时等我通知。”她冷淡地道。
她脸上常挂着的面具好像撕开了,冷漠的样子竟令我有些心安。
她和蔚傅云都是情绪不显露的人,这种人是最可怕的也是最容易窥探出秘密的。
如果有什么能对他们产生极大的冲击的,那就证明离秘密不远了。
“卫盏……”
我坐电梯的时候念着这个名字。
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但我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我回到家门口,放着卫卫给的几大袋衣服鞋子,我扫了眼尺码,都是合身的,就连鞋子也是不大不小刚适合。
我也就不客气了,把旧鞋全都打包丢了,把送来的新鞋都放上了鞋柜。
干完活,我在包包里找乔可上次给我的名片,翻了好久才在垃圾桶里找着。
我对着号码加上了她的微信,头像是她的照片,我在验证消息里发了自己的名字,她答应的非常快,叮咚一下就好了。
我还琢磨着是套话呢还是直接问,她就先给我发了,“你挺厉害啊,连陈雄这么稳的角都撬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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