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见的心平气和下来,语气还有些柔软。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打其他的主意,有些警惕地道,“都到这里,你还问这种话?”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领了离婚证盖完章后,那对夫妻就走了,接着就到我们。
我夹着身份证户口本还有结婚证一起递给了工作人员,回头对秦宇说道。
“我的回答会是什么,你自己都明白,其实也不都怪你,是我眼瞎心盲,几个小套路和甜言蜜语就被你骗了去,还爱你爱的死去活来。”
“就像你说的那样,鱼塘这么大,满池子的鱼,钓鱼的一鱼饵甩下去,谁上钩了都是命。”
秦宇突然恼火起来,“那蔚傅云比我好得了多少?你跟我离了婚再去找他,只不过是掉进另一个圈套而已,你吃亏还没吃够吗!”
办证的是一个大妈,看了我们半天都无语了,“要是不想离就一边去商量,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我忍不住笑了,“你还来关心我呢,等会儿出了这个门,我俩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就带着你的小娇妻回家吧,电话什么的都拉黑,哪怕在路上见了我,也别打招呼了,想起你我就犯恶心。”
秦宇瞪着我,强行把火憋下去,“大家都是男人,什么德行心里都有些数,更何况他还有钱,这样的男的从来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世上的美女太多了,他的喜欢得平均,给你的这点特殊一样也能给别人,这你都不明白吗。”
“我懂啊。”我点点头。
他卡住了,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我几乎都要认为他是良心发现,意识到自己有多渣男了,才能说出这些话来。
我低低的笑了笑,“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跟你的小娇妻说吧,后面还有人等着呢,别废话了。”
等他交了证件后,大妈拿出了离婚登记说明书,“签个名。”
我先写的名字,秦宇提起笔顿了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失神。
“好了没有。”沈若熙在等候区坐的不耐烦了,她一过来,秦宇就恢复了正常,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订完协议书,大妈把两本离婚证盖上民政局的印章,“工本费10块。”
沈若熙从包里抽出了一张红钞票,丢在了柜台上,“不用找了,走吧。”
她把离婚证拿上,然后搂着秦宇的胳膊扬长而去。
站在我后面的男女目瞪口呆,不自禁地看了我几眼。
我说,“她不要我要,找零吧。”
大妈还真的找了九十块给我,白给的钱我自然是收了,不顾旁人的眼光出去找罗简。
她蹲在外面抽烟,外套裹的特别紧。
“终于离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直担着的那个沉甸甸的负担,在这一瞬间忽然就卸了下来。
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嗯,终于离了。”
她把那本离婚证反复又看又摸了好久,感叹了一句,“就为了这个东西,你吃了不少的苦啊。”
我默不作声。
随便找了家餐厅吃饭,闲扯的时候聊起了许安宴,罗简告诉我,自从昨判决下来后,他就一个人离场了。
“我也是后面才听说的,我和你走了后,他还据理力争了一会儿,法官最后判下来的赔偿金额改成了10万。”
我喉咙堵的紧,端起水喝了几口。
她说,“我知道你不想聊这个,可人家毕竟帮了你个大忙,这半个月里他忙的脚不沾地,熬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好好的一个小鲜肉都快赶上大叔了。”
我笑的很尴尬,“是吗,我没觉得啊。”
“你都没正眼看他一下。”罗简掷地有声,“要我说他也是瞎,长得帅还忠犬,偏偏就看上你了,哎。”
我的头都快低到地上了。
她新做的美甲在玻璃桌上敲击着,“对了,我听林晏说,你好像答应了蔚傅云什么条件,有这回事吗。”
“你爸爸那边要是钱不够,你千万别死扛着,我这还有些积蓄,你先拿去垫上,他们那种人水太深,陷下去就出不来了。”
罗简在我面前絮絮叨叨的,我还记得我去茶靡那会儿,她整个就是一高贵冷艳的御姐,说的每个字都带着距离。
经过了一年的相处,她那股子冷淡少了不少,看上去真实了一些。
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可以交心的。
我嘴巴一快,忍不住就要说出来,可目光触及到她眼里的担忧时,我就顿住了。
片刻后,我摇摇头,“没事,我的钱绝对够用,你那点老本还是留着给自己吧。”
“瞎说什么。”她不痛不痒地锤了我一下,“我可不是白给你,要打借条的。”
我笑嘻嘻地说道,“借条有什么用,你就不怕我跑路啊,中国这么大,你上哪找我去。”
罗简就没当一回事,“东西都搬完了没。”
“我在他那也就睡了一个多月,没多少东西,两天就搬好了。”
她点点头,又说,“苏西这几天又抽疯了,逮着人就发脾气甩东西,嘴里一直念叨着你。”
我吃完牛排,用纸巾擦了擦嘴,好奇地问道,“说我什么了?”
她笑了,“天天都在骂你,说你消极怠工,请假请了一个月都不回来上班,这里容不下你了……之类的废话。”
她描述的场景我瞬间就脑补了出来,笑的停不下来。
她说,“她的情绪只受一个人的影响,估计是蔚傅云又伤了她的心,她没地方撒火,就来欺负那帮小妹妹们。”
我没想到她也看出了,不过她一向心思缜密,在茶靡呆了两年就坐上了高位,能发现也不奇怪。
从餐厅出来后,我刚要上车,余光就瞥到了路口的银灰色跑车。
同一时间,我收到了蔚傅云的短信。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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