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帝邪相》第二百一十八章 真假之难辨

    许多年以后,熙和朝的内阁大臣、文华大学士、礼部尚书秦启伟的一份手稿被披露,其中记录了许多秘闻,其中就又关于永和、熙和朝太后的相关内容。
    “圣人云,政,非通彻地者不可为,不若则国将不国。盖因如此,中土鲜有女帝,自秦以降,中土帝王多为男儿,唯盛唐女帝武媚一例,而千百年来,登大位之女辈数不胜数,如后秦刘氏、上汤谷氏、盛国齐氏盖莫如此。莒立国以来,历代先王具反后宫干政事,及宁和末年,王太子妃以辅佐之名行干政之事,于朝堂大肆培植党羽,新君继位后更以王后之躯参政,莒民称双王问政,由此历仁和、永和、熙和三朝,染指朝政三十余载,图谋加害君王,借此篡位夺权、自立为君。永和、熙和之交,太后三弟章文清受命前往纪国督军,于纪国盗卖军粮、抢夺田地、强男扮女、欺行霸市,可谓罪行累累、罄竹难书,致使纪国内乱。太后枉顾时局,私掉莒州军平叛。内阁首辅焦白以秘折行事奏报,国君严惩章文清,遭太后反对,君后于崇文争辩,后国君至永寿宫同太后商谈,太后党羽军大统领长生率军包围永寿宫,行叛乱。幸,国君早有准备,由江湖侠客护驾抵御,挫败叛乱谋,国君仁慈,赦其罪,太后出宫。”
    秦启伟手稿记载的内容,同官方史料记载完全不同,因此引起了极大的震动,这部被命名为《启伟实录》的书稿在民间广为流传,甚至引起了朝廷注意,被明定为**,直到莒孝宗永泰三十九年才被解,这段关于章之涵的历史在遮遮掩掩了一百六十余年后才再次被公布于世。
    之所以这段历史能够隐藏了这么久,原因就在于刘煜止了史官的记录,他并不愿意将这样的内容记录在历史上。
    就在政变的第二,崇文的早朝上,刘煜最信任的谋士贻清,却枉顾国君的想法,直接在早朝上将所有的遮羞布都掀开了,“为太后,为了一己私搞了政变,准备谋权篡位,其罪当诛啊。”
    贻清的话直接震动了整个崇文上的所有人,太后政变是秘密么?对于这崇文之上的大臣们来,并不是秘密,甚至有些消息灵通的老百姓都是知道的,但是没有人敢当着国君的面这样的事。
    如果国君有心惩治太后的话,那么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既然到了这个时候国君都不声不响的,那就明国君什么都不打算做,完全是准备将事压下来的,但是万万没想到国君的近臣竟然把事放在了明面上。这让很多人都极为疑惑,这是贻清自己的主意,还是国君的受益?
    听了贻清的话,刘煜便是眉头紧锁,瞪了贻清一眼,那意思的就是闭上嘴,什么都不要再了。
    不过贻清似乎根本没看到,而是转过去面向大之上的大臣们道,“诸位大臣,我想昨发生在永寿宫外的事,诸位是清楚的,太后染指朝政三十余年,妄图篡权夺位,意自立为君,好在国君圣明,早已察觉端倪,做了准备,这样才没让太后的谋得逞。”
    “吾王英明神武、中土一统有望!”,此时内阁大臣、文华大学士、礼部尚书秦启伟突然高喊道,然后跪拜于地,随着秦启伟的跪拜,许多大臣们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也同样高喊着跪拜于地,甚至太师章秋歌也跪拜在地。
    偌大的崇文之中,唯有刘煜一人站在那里,听着这如浪潮般涌向自己的马,刘煜没有半丝欢喜,反而生出了无限的悲凉,什么叫做孤家寡人,此时的刘煜终于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自己已经的够明白了,为什么这贻清还要这么做呢?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么?刘煜微合双眼,不住的摇着头,过了一会儿才走上了宝台,重新坐在了龙椅之上,但是此时已经全然没有之前的英姿勃发了,取而代之的是仿若虚脱一般的,有气无力的模样。
    “都起来吧。”,刘煜有气无力的道,见诸位大臣都起了,刘煜才看向贻清道,“你到底想要些什么?”
    贻清看了刘煜一眼,表严肃,直接又跪在霖上,“臣恳请陛下按律处置叛乱者,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叛乱乃重罪,没有丝毫姑息的可能!”
    内阁首辅、文华太学、工部尚书涂志远,内阁大臣、文华太学、刑部尚书黄其武,内阁大臣、文华太学、户部尚书焦白,内阁大臣、文华大学士、礼部尚书秦启伟等人也跪拜于地,拱手高喝,“臣附议”。
    随着内阁大臣们纷纷跪地附议,越来越多的大臣们加入到了这个行列之中,过了没一会儿整个崇文之上的大臣们都跪了下来。
    看着这些人跪在霖上,刘煜额头的青筋暴起,狠狠的拍了一下龙书案,然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指向贻清,但是紧咬着银牙半也没出一句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们这是要将孤上绝路啊。”
    “陛下,如此轻易的放过叛乱者,恐怕会滋长其嚣张气焰,甚至可能会导致今后出现类似的效仿者。”,贻清能看出刘煜的恼与怒,但是到了这般时刻,已经算是骑虎难下了。
    “这事儿能么!”,贻清话音刚落,刘煜便怒吼道,刘煜这一吼,原本还拱手直着上的贻清赶忙重新服拜于地。
    刘煜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不住的摇着头,“她是英宗爷的王后,是孤和秦国公的生母!太后叛乱,这消息传出去让莒国的颜面何在,在孤的颜面何在!然后你们就要在翻出来秦国公的事,然后煞有其事的秦国公是被太后害的,永和朝的王后是被太后害!甚至,胆子再大一些的回怀疑英宗也是太后害的!世宗爷也是太后害的!”
    刘煜的声音不断的在这崇文之中回着,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更凄厉,到最后直接是喊破了嗓子。
    “她再错,也是孤的母亲,孤不能怪罪她。”,刘煜失神的坐回了龙椅之上,“为了孤自己,为了莒国的颜面,孤都不能怪她罪她,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孤之所以不提这件事儿,就是想当这件事儿没发生过,就不想让这件事儿留下任何的痕迹。”
    刘煜其实的绪似乎是平缓了一些,但是话音刚落,却又突然的站起,指着大之中的群臣,怒目圆瞪的喝道,“但是你们就非要提!你们想让孤做什么?将太后抓回来?是打算让孤把太后凌迟还是车裂?是不是要株连九族!要是株连九族,那么孤和秦国公是不是也要株连掉!”
    大之上的大臣们随着刘煜的怒号,不断的压低着自己的子,此时差不多都快趴到地上了,心中都不暗骂贻清等人,原本国君就不想当个事儿来看,你们却非得提出来,不得不人本啊,没事儿非得捅这个马蜂窝。
    贻清后悔么?不后悔,一丝一毫的后悔都没有,此时他虽然也像其他大臣一样恨不得趴在地上,但是他既不害怕也不后悔,因为他知道现在做的才是正确的事,也是必须要做的事,不得不做的事。
    就如同他所一般,太后策动的这场政变或者是叛乱,是重罪之中的重罪,是绝对不能赦免的。太后既然能够在那么个时刻发动政变,难保今后不会再有类似企图,昨她是低了头、认了输,但是谁知道她是真心实意还是假意而为之呢?一个能在莒国朝堂染指三十多年的人,难道就这点把戏?不大可能啊,怎么都不过去。而且退一万步讲,即使太后是真心实意的认输了,彻彻底底的安分下去了,但是只要是国君不处置她,那么必然是个后患,留下了一个让人诟病的事。
    涿州公刘谓崖会不会借此起兵作乱?没有人能打这种包票。昨在牢的时候,黄其武跟自己的那番话给了他很大的启发,贻清很认同黄其武的观点。
    “有些时候越是国君不让做的事,才更应该做,因为很多时候他嘴上不可以,但是内心却很期盼有人这样做。”,黄其武的这段话,让贻清翻来覆去想了一夜,国君从来没有过不追究的事儿,他只不过是不提,或许是因为太后是他的生母,他不能提,所以或许国君正在等一个人提出来,贻清知道这件事儿作起来是有很大的危险的,毕竟伴君如伴虎啊,如果他赌对了,那么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但是如果他赌错了,那么必然会引起可怕的后果。
    思考了一夜之后,最终贻清做出了决定,要在崇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捅破这层窗户纸,太后搞了政变的这事儿即使国君坚持不追求,但是最起码也要将消息散不出去,只有这样才能在最大程度上降低潜在的威胁。至于到底是不是应和了国君的心,也就无所谓了,在他看来国君现阶段还不会对自己下死手,而且以国君的智慧来,应该也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孤在这里也把话明了,太后没有搞什么政变,没有搞什么叛乱,只是英宗托梦让太后到寺庙之中修养,也为英宗祈福而已。”,刘煜皱着眉头道,“过了今,如果还有人太后是因为政变,是因为叛乱才被孤赶出宫去的,但凡敢有人这样,那么一律就地抄斩!诛九族!”
    黄其武微微侧了侧脑袋,朝贻清看去,贻清察觉到黄其武的目光之后,便微微的摇了摇头,这样的举动让夹在中间的秦启伟很是疑惑。
    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听见宝台之上的国君大喊了一声,“贻清!”
    贻清赶忙拱手直了子,“臣在。”
    刘煜深吸了一口气,“你为臣子,不图报国,反倒妄图攻击太后,挑动孤同太后的关系,实乃以下犯上,罪不容诛,但念及你曾护佑孤前来新安,功不可没,所以功过相抵,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孤罚你杖责四十,你可认?”
    贻清想了想,然后服拜于地,“臣之罪,谢主隆恩!”
    见贻清认了罪,刘煜便高喊,“来人,将这贻清拖到午门外,杖责四十!”
    午门外,国君边的大红人贻清被褪去了外裤,然后由军杖责了四十大棍,可谓是皮开绽、鲜血淋淋。
    让凑在附近的百姓无不称奇,这倒霉的大官儿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让国君给扔在这午门外打了棍子,这不单是罚而且是羞辱啊,这么大个人,光着腚在新安最闹的地方被打股,啧啧…
    不过贻清还算是个硬汉子,直到第三十棍开始才渐渐喊出声来,四十棍结束之后,杭既白将手中的棍子扔在霖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蹲下子然后对贻清道,“贻大人,怎么样?”
    贻清哼哼了几声之后才回答道,“还能喘气儿。”
    见贻清这幅样子,杭既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好笑,“还好是我来执行,不然你还能不能喘气儿就不一定了。”
    贻清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
    杭既白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然后放在贻清面前,“这是陛下让太医院拿来的金疮药,回去自己敷一下吧。”,着便准备起离去。
    “喂!你们就把老子扔在这了?”,贻清见杭既白转就走,也顾不得股的疼痛喊道。
    杭既白转过来,对贻清微微一笑,“陛下的意思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所以,贻大人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你…”,贻清见杭既白转就走,当时就想起来质问他还有没有良心,但是刚刚动弹就被股上的伤势牵扯,最终不得不继续趴在地上。
    此时的贻清在想一件事儿,陛下到底明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在崇文上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在配合自己,还是来真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