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若锦》第十八章 变态云集

    这里有特别多的问题需要解答,比如繁星号是如何摆脱它的困境的,上一回见它的时候它上面的人就像如今银心城的人一样蠢蠢欲动,它和新星城、原野城里的人们其实也跟银心城的人们和创世会、安邦会一样中间处于一种脆弱的平衡之下,它上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呢?章天河又是什么情况?太阳神教的人要出场了吗?这帮人跑回来又是要干嘛?你忘了海卫一在天卫四天卫三上也要有大动作,会让他们那么轻松地往回跑吗?把一堆人集合在一起,不,准确地说是把一大堆金盾摞在一起,就没人打你主意吗?杜庭轩昏迷以后谁们在操办太阳神教的财务,又是怎么处理这些热钱的呢?就直接拉回繁星号吗?繁星号上不用金子呢!说起来,土卫六上面那大量的黄金是怎么处理的呢?别的我们可以不管,金子必须得搞明白它的去向对不对,金子可是好东西呀……
    这让人想起,过去地球时代的科学家用各种望远镜看了半天说小行星带有一颗灵神星,上面有大量金子,那家伙,挖出来比当时地球上所有黄金加起来都多,所以有一帮人早就瞄着想去挖了……不说技术难度,就便你挖出来地球上那些有金子的人会让你投入市场稀释他们的财产么?所以大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没人当真去挖。等火星人一控制内太阳系压根也就没人动这个心思了,火星人根本不用黄金交易,一吨黄金也就比一吨铁稍微贵那么一点点,挖起来却难十倍,这是个赔上夫人又折兵的烂买卖,从此也就没人打主意了——黄金在火星人这里不过就只是一种工业原料罢了,不值当为它打破脑袋,不过我们说了,黄金这个玩意天然地带有一种稳定性,出了内太阳系人们又用它当货币使了……
    扯远了,我们还是说说上面那些问题吧……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还是先从水星入手吧,毕竟,这里还有一帮要死不死的家伙吊在那里喘着气,而且还不干正事……
    前面天启日的时候十二个使徒分道扬镳前往各个内太阳系行星,他们各自都有各自遇到的事情,这写起来也麻烦得很,总体上来说天王星系有他们,内太阳系也有他们,大概就是木星和土星系没人——其实在这边码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繁星号,它在那里比什么都吓人,所以土星和木星那一堆人才那么安宁,没人出来拔份儿找事情……这十二个使徒里有十个我们都知道他们去哪了,另外还有两个听了安排码在一个非常要命的地方,关键时刻他们会蹦出来,这里且按下不表。不论如何他们要做的事情其实就是稳定住各颗星球的形态平衡,每个人对这个事情的理解不一样,如果从他们的角度来看水星可能是最着急的,因为这里出现了那种大规模的“虫蛀”事件,这个问题随着盛成章和王烬深入地底算是基本解决了,就是说他们所谓“除虫计划”起码是成功了——但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个事做得相当没屁股,地下的智能钻机算是清理了,你让地上的人怎么活呢?银心城乱得就像……打个恶心的比方,就像夏天雨后的旱厕,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蛆,然后有人往里扔了个炮仗,人干事?话说,很多人其实不知道这个比方里所谓的旱厕啊蛆啊是什么意思,这说明人民的生活得到了巨大的改善,连蛆都不一定认识了……
    总之,但凡是个长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银心城现在就像个大粪坑,里面乱成一团,聪明人应该离这地方越远越好,省得出了什么不人道的事情沾染到自己。不过吧,虽然我们这本书里有个基本的设定就是“愚蠢”乃是人类所能犯下的最重罪行,但在真实的人世间很多事太聪明就没法做,这不能说“蠢”,应该说是“憨”,关于这个我们在前面已经说过一回——战士们一往无前地往上冲,不是不知道冲上去就可能会死,而是知道自己的死一定会带给别人以幸福——所以他们牺牲自己,成全别人,这就是奉献,这种精神就不能用愚蠢和聪明来解释,它是超越了智慧这个层次,属于精神方面的执着——在探索超速飞行的时候章天河那一帮人就研究过这个,没有一点信念很可能连光速百分之一那个限制都突不破,只有有了这个信念才能在太阳系里做一个有用的人——很多时候没有这种人整个人类早就掉进茅坑里去了不是吗?
    哪种人呢?就是类似陈谈那种人,哪里出了麻烦他就往哪里跑,好像生死危机这类东西跟他不相干似的——其实在他的意识里他只是想让别人可以承受比较小的危险而已,最大的危险他一定会最先顶上,这就是人类里的精英。每一次出了事故,不论是天灾还是人祸,不论是山火还是地震,你都会看见我们的兵哥哥总是冲在最前面,他们就是我们这个民族的精华,其它人嘛……恕我直言,连特么愚蠢这关都够呛能过去,还谈什么奉献——我们打个赌,大部分人看见现在银心城这个场面,只要能跑,不用说是有艘猪鼻子,就哪怕有个鸡蛋仓,他宁愿去太空里漂着也不想在银心城呆着……这只能说明我们这个民族的很多人起码是过了“愚蠢”这一关的,这个事非常怪,你根本想象不到汉唐人民里有多少聪明绝顶的人物,不过吧,聪明一般都会被聪明误,大家都是聪明人银心城的情况就要失控了,得亏还有一些笨人,旁人在往外跑的时候他就在往里扎——比如盛成章和崔万里这类人,要不是他们,银心城这锅屎就要崩到每个人头上了……所以我们说聪明是个好东西,但你得分清它的性质,该傻的时候一定要傻一点。
    如果单从聪明和愚蠢这个水平线上看的话,人们会笑话崔万里盛成章是比较蠢的那种人,而铁胜男孟大治他们就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一般的聪明人都在往外跑,他们留在银心城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在铁胜男眼里,这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他娘的这种事这么容易的吗?就算这个时候这个事的确比较容易,能轮得上你这样一个小婊子出来比划吗?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比你有本事的人吗?要这么说的话铁胜男就笑了:不论是谁,在我铁娘子的铁裙之下就没有摆不平的男人!
    这……好像也对,非这么说的话铁胜男这种东西也是一种信念,她的信念就是她的威力是无坚不摧的,如果出现类似盛成章这种不感冒的人,她就会真诚地认为这只是因为她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恰当的机会,而不是盛成章有多么难搞……也对吧,一个人有一个错误的信念是很正常的,没人可以算无遗策百发百中地正确,不过当他把这种错误的信念用在实际里的时候就往往会挨大嘴巴子——你的信念对别人来说很可能就是个屁!
    可是从人类学的角度看,食色性也,铁胜男抓住了色这一门,好像就抓住了人性里最根本的部分……我们不能说这是错的,只能说这还是有点太傲慢了,有的人做人做到压根超脱了人类的基本需求那种地步,你还想从这里抓人短处那就必定会失败——当你跟他不在一个层次上,非要用你那个层次的东西去束缚他,你这就不是愚行,而是一种侮辱了。
    我们又说起铁胜男,因为这个时期她混得风生水起的,正是人生里最春风得意的光景,连孟大治这个扶她上去的老板现在也只能以一条狗的身份才配出现在她面前。这时候铁胜男故意羞辱孟大治,她如今跟那个金胜堂的副堂主搞得火热,每天都要开心一下子,你说你开心就开心吧,她非得把孟大治连凶带打地码在床边让他睁大眼睛看,这就高低有点过份了啊……我们很难准确地对这里面的各种变态心理有一个判断,大概是那种心态,就是当年我不如你的时候受了你一些委屈,现在我比你强了,我就得让你受我那时候的双倍——喂喂喂,孟大治哪里对不起你了请问?虽然没有把你抬举到王后那个级别,一个小公举的级别还是有的,锦衣玉食穿富戴贵,想要什么都可以有,而且还做出绝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出来的壮举,就是包容了铁胜男的放纵,你何苦这么对待他呢?但是吧,孟大治这个老绿头乌龟就真过上了这种日子,铁胜男每次跟那个副堂主开心,就把孟大治像拴驴一样用一根缰绳拴在床边,不看都不行,不看他就要挨铁胜男的鞭子……在这个场面里那个副堂主是最尴尬的,讲道理,这个副堂主本身没有这么变态,他可没这种怪异癖好,不过铁胜男非这样不可那他也就由着她去——这件事上女人从来都是占据绝对的优势地位的,他只能服从铁胜男,按她的要求来,不然他就得不到甜头,所以他只能把孟大治当一只猫猫狗狗去无视——有的人猫猫狗狗在旁边他都浑身不得劲,非把它们赶出去不可,结果铁胜男在旁边安了一个人!啧啧,要论变态呢还是铁胜男更胜一筹……
    这个事里有个古怪的地方是,起先孟大治只觉得扎心,难受,他爱成一种入骨癖好的这个女人就从这么古怪又刁钻的角度出手来折磨他,他是有一阵子心如死灰只觉得生不如死的——你最爱的人往往最会折磨你,给一个不相干的人也干不出这种事,但铁胜男就能找到这种无耻又恶毒的做法。说白了,她这是想要孟大治的老命,她进入银心城就上了一台阶,过去那个时代的孟大治就多少有点累赘了,可是她吧,这么多年来心里那点扭曲变态的地方没有个合适的发泄,就把最损的部分抛给孟大治了——让孟大治去死,只要她说一声就行,他会真的找个合适的角落吞弹的,可是她偏不,要用这种笨刀子杀人……啧,你们吧,一个比一个变态,她以为这么熬孟大治就能把他熬死,那你可打错算盘了,孟大治起先是挺难受的,后来越琢磨这个事越不值当生气,气死自己可划不来,因此上他慢慢开始接受这个过程了呢!要知道,孟大治这位老哥人生下限是极底的,他能在虎狼横行的水星监狱里熬出来,会被你一个小女人的毒辣就要了命吗?现在情况再差,不见得比当年在水星监狱里被一群猛男那啥还差吧,你想这么弄死他可能是打错了主意,换个其它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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