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若锦》第三十二章 光明和黑暗

    “合适！化成半口痰了这小子！你有种就把他也保护起来！”章天河马上用那股黑云去把那个只有一个透明轮廓的人形东西裹在了中间，“你懂的，我要是把他带走，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你……他不就是打了你一枪，你不也没事吗？你就放过他吧……”
    “怎么的，你在跟他轧姘头吗？”
    “什么叫轧姘头？”
    “就是乱搞男女关系。”
    “我没有！”雅典娜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了。“我的生命已经献给星灵了，我不会和任何凡人有这类关系的……”
    “哼！难说得很……老子当初就说了，堕落比圣洁要过瘾得多，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鳖给你喝一点毒蕈碱不就把你拉下去了吗？不过这不关我的事，我就问你，你在火星搞哪样？快说快说，不然我就把你的相好的捏死——倒不是因为他打了我一枪，因为他这种垃圾不配活下去，你看看吧，跟了你这么久连个完整的灵魂形态都没修出来，像一口黏痰，神马东西！”
    “我……我想治愈火星的星灵……”
    “你以前不是要去嫁给月球还是地球的吗？要改嫁啦？你这么三心二意你家人知道吗？”
    “我不是！我还是要改给最高的神的，可是我现在被一些人带来了这边，我听到了星灵的求助，所以我想尽自己的能力帮她一把……”
    “扯淡吧，就凭你……我怎么一看见你就忍也忍不住地想把你捏死呢……我说，为什么我就看不到你说的那种星灵？照理说你我的形态都差不多，我也该能看得到才对呀，为什么我看不到？就因为我身上绕着黑云，你身上会发出亮光吗？”章天河一边说一边撇起嘴来，“完蛋！我明白了，搞不好我把自己弄成反派角色了！这……”
    “星灵是需要灵能感应以后才能看到的……”雅典娜不听他胡扯答了这么一句。
    “你给我灌一灌呗，我也想看看星灵是什么样的……”
    “那需要你的身体在才能办得到，我需要把你接引到星灵那里去，如果星灵愿意和你连接你才能看得到它们……”
    “……我明白了……那我莫名其妙地就想来找你，有股直觉让我来找你一趟又是为了什么呢？我也治不死你，只好跟你合作了，可是我跟你有什么好合作的？倒是有一样事情咱俩可以‘合做’一‘合做’，关键你是不知道哪个大神的老婆你也不会跟我‘合做’呀，这是啥意思？”
    章天河胡扯的中间雅典娜正默默使力，想把自己身上的光投到徐天启那里去……
    “你别乱琢磨乱动，不然我就把他捏死在这里了……想想都气得慌，一个垃圾人，背叛了火星也就罢了，想做什么人那是你的自由，打老子一枪搞得我最后一个这种神女没杀光，后患无穷不是吗……咦！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问你，你跟其它神女有什么不一样？”
    “我是接引者，是破潮神女，可以把一个凡人引渡成为一个神女……”雅典娜被章天河看出了打算，脸又红起来了……
    “！！！我明白了……这样嘛，我最近正好需要大量的神女，会不会……你这种破潮什么的也需要身体去吗？”
    “这和感应完全是两回事，其实只要进入她的梦境我就可以把一个女孩和星灵紧密地连在一起，这样她就会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神女……”
    “哦……那我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我再问你，照你的办法你会如何治愈火星的星灵呢？你当初不是叫叫唤唤的死活也不去火星吗？”
    “我不去火星因为我讨厌火星人，现在他们……但是我并不讨厌星灵，我想，如果我身上的这股光足够强我就可以驱散遍布火星的黑色云彩……”
    “恐怕你是想错了，你一个人做不到，你算个屁，比起火星的星灵来你这点能量……”章天河说着说着呆住了，“咝……如果是建立一个超强向心力的宗教，有几百万几千万甚至几亿人信这类玩意，同时照一下子能不能把这股黑云给照散呢？又或者，我们能把地球上的光引到火星来照一下子，甚至是太阳爸爸的光引过来？这又是另一个可研究的话题，我看……”
    他刚说到这里，嗖的一下子就从灵魂态回去了身体里，章天河醒了。
    章天河这么飞了已经好几回，他当然是有相当经验的，一边回想他和雅典娜的对话一边从椅子上起来找水喝，同时去王伯昭和顾采薇的椅子边看了看他俩，伸脚分别踢了踢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撇了撇嘴把叶隔秋叫来了。
    “这俩货跟着我神游，估计玩脱回不来了……啧，你把他们身体保护好，别让肉身烂掉，搞不好哪天他们能自己回来也不一定……”
    “遵命教主……”叶隔秋一边往外走去叫人来拖走这两一边来了这么一句，“太阳普渡众生……”然后做了一个先前章天河教他们的那个可笑的手势。
    这一句是他们后来合计的太阳神教的切口，其实这种东西不过是个形式，但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其实是相当有毒，章天河马上也认认真真回了他一句“太阳普渡众生”，不过他可没做那个逗逼手势。
    过去人们常说光明所到必有黑暗滋生，其实这么说是相当不准确的，光明和黑暗发生作用的机制完全不一样，它们之间也不存在什么转换，什么因爱生恨因恨生爱一类的东西都是变态在那里折腾出来的，你看看地球就知道了。从现在章天河的形态去看地球就是一颗相当炽烈的星球，她完全是在靠着自己内部的亮光在驱散上一次热核战争残留下来的暗物质云，这个家伙这么强总有一天她能把身上的黑云都驱散干净。而火星就没有这样的本事，她就得别人帮她，而在章天河和雅典娜的意识里都出现过的那个火红迸裂的星球不过是水星，往里钻的虫子就是木卫三和以前江潮生他爹有意无意放下去的智能机器人——水星走投无路正在四处发射她的意识波让人家看见她的处境——可是没人帮得了你，谁也没办法去你心里帮你把那些机器人掏出来，换句话说水星注定要炸掉，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你怎么用亮光和黑云作用她都没什么卵用，她迟早得崩——我们在很早的时候就说过水星要崩，不过原本这个过程可能要几千万几亿年，现在她随时可能崩溃，而且章天河在水星的炉子上做了点手脚，只要有人再像上次雪松干的那样再弹那个电磁场一波这个炉子就会炸掉——章天河把它的感应系统破坏掉了——这是爱或者恨可以解释的东西吗？水星恨死章天河和江潮生他爹以及木卫三上的人了，可是她其实也没法把这些人都治死。
    章天河当初为什么搞这个动作，其实就是一种直觉，一定是有人搞事情，而且水星上坏人特别多，你们都去死吧，所以他就把水星那个炉子的感应系统很巧妙地处理过了，周立民帮他干的……其实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只要有人像上次一样再去搞一次手艺这个炉子就会马上炸掉，把水星崩开……其实这种事情都有很深的因果，得看先后顺序，如果是水星先崩火星当时还没出事，那章天河就相当于不干人事。但如果是火星先出事水星再崩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你们搞火星，自然有人会搞你们，大家一起死得了。在火星上有将近两亿人的仇恨，这仇恨是破坏性质的，搞不好水星的碎片过来撞一下还能把火星身上的暗物质云撞飞呢对不对，得看你怎么看待这个事情——所以章天河飞了几次从来不去水星附近，虽然灵魂形态是挺吊的，但是照样有人能治得了你，你干了缺德事就离人家远一点——没毛病！
    所以爱恨也不过是一些能量在那里作用罢了，没有多少神妙，所有这一切都是一个动态平衡的系统，谁们的理论最贴合现在章天河看到的这些东西呢？其实是老子那时候的道，就是说一切都跟人类的关系没想象得那么大，你到处搞事情自然有人或者意识波或者灵魂能会出来办你，而章天河这种四处搞事的人早就该死了，没死是因为他还有别的使命，不然他很可能哪天走着走着就脑出血死在街上了，人是很脆的，脑子被人一触就要咽气，这种死亡就像风一样刮过来，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没死，又干不掉雅典娜，很可能是因为他的那个杀人计划有点问题，所以有大拿让他去见见雅典娜，思考一下自己的那种有点变态的杀人动作是不是脑子有病……
    其实现在的形势很清楚了，为什么章天河说内太阳系没什么好打的了？水星迟早会崩，上面搞事情的人越浪他们死得越快，水星一炸火星你也别想能呆得住，哪怕你们修好轨道上的粒子炮也没什么卵用，太阳爸爸要血洗内太阳系能有你们的好吗？现在的问题在于海王星轨道上的反物质堆和木星系那颗颗大卫星上还盘着的一坨一坨的人，这一坨坨的反物质堆如果扔进太阳系里面就相当麻烦，而且现在看来太阳爸爸好像不太想把木星和土星附近的人都杀光……
    您这是净让我办事不给我权力，就让牛出奶不给牛吃草啊……章天河心想，要传教把他们传得服气是太难了，人家有文化传统的，宗教这种东西应该传给天王星这种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人，而不是木星上那种有自己体系的人，要传教往往意味着战争，可是你又不让杀光他们……简直是左右为难……如果说我代表的是简单粗暴的杀伐力量，那雅典娜是不是就是柔和复杂的心灵力量呢？不带这样的，让我办事又给我顶个黑锅做坏人是几个意思？我就不配做个正面角色吗？把她治死不就得了吗你又不让……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