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SAO货屁股撅起来》第21章 梦的距离

    第21章梦的距离
    如果女友三五天买一次衣服,并且一出手就是数百元,那么我一定会焦躁不安。但是,如果女友三五个月才买一件衣服,并且只花一两百元,我同样会焦躁不安。
    你能想象一个参加过模特大赛的女孩三个月才买了一条裙子,而且标价仅159元么?159元的裙子穿在模特身上,会有什么光彩?
    逛街分为逛荤街和逛素街。前者就是看见什么买什么,大开杀戒,后着是只看不买,只开开眼界。隋棠超级爱逛街,不管是大商场还是外贸小店,只要看见能使女人美美的东西就像猫闻到了腥味。偏偏商店针对女性衣物大下猛药,各种物品琳琅满目:时尚穿品,时尚饰品,时尚化妆品……猛就猛在这个“品”字,三个口,三张嘴!怎生了得?我和隋棠的收入仅仅维持在喂饱两张嘴的阶段,对于那些狮子大开口的“品”尚且无法摆平。
    隋棠依旧喜欢逛素街,只逛不买。我原以为她不买是因为她看不上眼,后来发现,她是舍不得。比如上个周末,她看中了一款米色的风衣,爱不释手,穿上在镜子前左看右看,还不时地比划着,问我好不好看。说实话,我觉得这款风衣不伦不类,挺好的样式非要把肩膀设计得鼓鼓的,像19世纪的贵族,有点滑稽。
    隋棠说:“你不懂了吧,这叫‘韩版’。”
    我问:“什么叫‘韩版’?”
    隋棠说:“就是从韩国传进来的款式,你看旁边那件T恤,还有那条裙子,都是韩版,是现在最流行最漂亮的款式,懂了吧?”
    我看了看那些大红大绿,上下一般粗的T恤,还有像面口袋一样的裙子,头摇得像拨浪鼓。女孩怎么会喜欢这个?
    “笨死了!跟你呀——解释不明白。‘韩版’只有男孩觉得丑,女孩都觉得很漂亮,老女人穿上觉得害羞,小女人穿上得体大方。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隋棠如是说。
    我觉得这种说法很有意思,好像自己长了很大见识。
    一次和卢真通电话,我说:“考考你,什么东西男的觉得丑,女的觉得漂亮,老女人觉得害羞,小女人觉得大方?”
    卢真想了想,说:“避孕套?带刺刺儿的?你丫真色情。”
    那件风衣隋棠试穿了再三,终于叹了口气,脱了下来。
    隋棠宁愿不要那些时尚穿品,而把钱花在时尚‘吃’品上,让我再胖一点。
    以前,我以为隋棠是那种温室里的花,需要自己和别人的双重照顾才能开得艳。而现在,我发现她很独立,也很理性,懂得持家和照顾别人。她爱干净,也逼着我干净,所以我们总是频繁地换洗衣服。只有在大连生活才知道大连的自来水有多凉。家里没有洗衣机,我看见她在凉水里搓拧着**的衣服,这让我想起了莫泊桑《项链》里的女主人公,让我想起了一种光彩褪去的辛酸。
    深夜,隋棠翻了个身,还在为那件风衣而辗转反侧睡不着。我轻轻地抱她,刚要张嘴,却听见她跟我说话。
    “小白,我们攒钱买个房子吧,然后我们就结婚。”
    结婚?!
    此时已春暖花开。快两年了,再也没有人向我提起这两个字眼儿。那个最初要嫁给我的女子也许已经做了深宅里的小妈妈。
    那个白衣红鞋的女子经常出现在我的梦境中,到处存在:406路的公交车上,金黄的银杏树间,宿舍楼下捧着水果粥吐着哈气,穿着红色的百丽高跟鞋幸福地转了个圈,回头冲我莞尔一笑……
    之后,她脱光了衣服,在别人的身下呻吟,扭曲的身体像一条光滑的蛇。
    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让我想起这些。我觉得不寒而栗,我把所有的被子都蒙在身上仍然不住地寒战。
    我不断宽慰我自己,我目睹的这个嫌贫爱富的故事再普通不过,这种故事在物欲横流的世界中每天都在上演。什么生啊死啊,爱啊恨啊的,都是说给别人听的戏文。爱不过是咬文嚼字的沉淀物,情是活色生香的副产品。归上帝的归上帝,归凯萨的归凯萨。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我不敢触及,比如结婚。我知道那个女人配得上超豪华的婚礼和贵族般的余生,我知道隋棠更配得上。所以,当听见隋棠说“结婚”二字的时候,我身体猛地一抖。
    第二天,我去商场。那件米色的风衣就挂在那里,699元,差不多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就像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般高高地悬置,气势汹汹。我把手里的钞票攥出了汗,最后还是没有买。
    这一年,多事之秋。
    首先是打字社关张,我失业了。
    我一直隐瞒着,不让她知道我失业的事。每天到处游荡。我找不到出卖脑力的工作,后来逼得实在无奈,只能去装修市场当工匠。我干的是纯体力活,扛水泥,沙子,每天会有40-60元入账,比当打字员要多。可是当力工就要实打实,不能像搞技术那样耍小聪明,也不能像打字那样追求速度,不然就会出岔。
    我只干了两个月就出岔了。为了早一点下班回家,我在下班前毅然加大工作量,每次多扛一袋沙子上楼。并且在最后一趟摇摇晃晃地一脚踩空,摔倒在楼梯上。致命的地方没摔坏,但是腰间盘伤了,躺在床上半个月没敢动。之后,我感到自己不但不是合格的大学生,连合格的民工都做不成了。
    就在我蹲家里养伤的时候,QQ上卢真的头像闪动。这厮开门见山地问:“看前天报纸了么?”
    “没看,怎么了?有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对你来说不知道是好是坏——丫褚德龙被抄家了。”
    卢真说:“原来褚德龙的爸妈大奸大恶,他们涉嫌重大走私,贿赂政府官员,偷税漏税,洗黑钱一系列重大犯罪,证据确凿,已经逮捕归案了。条儿条儿都够重判的,丫这回顷家荡产了。”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疼得我差点晕倒,赶忙又坐下了。
    我说:“这是好消息啊,大快人心。”
    卢真说:“嘿嘿,不见得吧,你真是这么想的?你那情儿一夜之间又从公主变成了灰姑娘。你丫革命意志那么不坚定,别一枝红杏出了墙。”
    卢真接着说:“估计不光顷家荡产那么简单,那么大的集团,墙倒众人推,她和褚德龙恐怕还要扛着巨额债务。况且,你说这么阴损毒辣的老爷太太能生出一什么样的少东家?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邱小婉羊入虎口,羊入虎口啊。”
    “这和我没一毛钱关系。”
    “和你没关系就好,我就是给你丫提一醒儿,你和隋棠刚刚瓷实了,可别再因为这事儿崩喽。”
    我骂了句娘:“你到底是想让我瓷实还是想让我崩?哪一面的话都让你说了,你哪头儿的啊?”
    “我他妈都不知道我是哪头的了,得嘞,我还是说点别的吧。我……”
    我懒得再听,随手点了关闭。
    慢慢挪动身体,下楼买了几份半岛晨报。头版大幅标题,上书:金盾闪光,褚氏覆灭。内容和卢真介绍的一般不二。
    嘴上说得轻松,我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我恨邱小婉,是因为钱,因为她优越,过得比我好。可现在她的靠山倒了,她什么都没了,并且据报纸讲,褚家一夜负债千万。昨天她还是珠光宝气的贵族,一觉醒来,就要计划着变卖家产跑路,累累如丧家之犬。
    上天总是觉得人间的戏份不够,看一个男人铭心刻骨地恨着一个女人都不过瘾,一定要让他恨她的同时还要还要担心可怜她。
    隋棠是公司的前台,公司各部门的报纸都由她派送,所以她肯定知道这个消息,可是她却没有告诉我。想罢我把报纸丢进垃圾桶,表面上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心里却更加不能平静。
    正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又出现了意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隋棠让鬼子欺负了。
    事情是这样的,隋棠当选了本年度公司的优秀员工,鬼子领导决定请当选者吃顿饭,再每人奖励1000块钱。隋棠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觉得自己工作量不多,本来就不应该当选,更不知道鬼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个胸大无脑的女同事大咧咧地对隋棠说:“这就是你想不开了,吃鬼子的饭,拿鬼子的票子,这就是和平年代的抗日。关键是别人都去,唯独你不去,本来鬼子就追你追得明睁眼露,如此更让别人怀疑你和鬼子有内容。”
    她的这番话,把一只不知方向的兔子赶到了狼窝里。
    鬼子和正常人的套路不一样,要不怎么叫鬼子!你看他们平时温文尔雅,早晨见面跟你偶哈腰,晚上下班跟你道辛苦,就算你是个扫厕所的他们也会敬称你为“桑”。甚至,你帮他们开一下门他们都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向你致谢。但是这只限于正常情况,鬼子一旦喝了酒,立刻就会牛鬼蛇神现了真身。在鬼子眼里,酒的概念非常,喝了酒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并且你还怪不得我,因为喝了酒,我就不是我了,我是喝了酒的我。女人,尤其是美女,千万不能和鬼子一起喝酒。鬼子酒后必乱性,而且是沾酒乱性,借酒乱性。
    隋棠听了她的话,乖乖地去了,连衣服都没换,就穿着制服,短裙丝袜高跟鞋那种。
    在香格里拉,鬼子设宴款待优秀员工,一共宴了十个人,六个女员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鬼子已经醉眼朦胧。奖金,断然不会轻易发给你。男员工需要喝酒,还得狠狠地喝,喝到你眼睛翻白,现场直播,鬼子爽了才能喊OK,才会发红包给你。女同志就更跑不了,做游戏。不知道鬼子从那淘来的游戏规则,由她们闭眼喂鬼子吃饭,或者鬼子闭眼喂她们吃苞米花。鬼子猥琐地哈哈大笑,一双脏手推来晃去,不失时机地把玩她们几下。
    整个过程,隋棠一直冷若冰霜地一旁看着,也不参与,也不说话,直到酒席散场。鬼子大不悦。鬼子说:“隋桑,贵国很注重面子,你这样未免太伤人他人面子了罢。”鬼子的话不多,却让隋棠很为难。毕竟他是自己上司,还得吃人家这碗饭呢。
    鬼子见隋棠迟疑,心中大喜,说:“这样吧隋桑,我还没有尽兴,我们去唱歌。”
    隋棠很不情愿地坐在鬼子的车里。
    之后,鬼子给了她一个红包,笑得诡秘。
    这个红包是整个事件的重点。因为别人的红包里封了10张100元的人民币,而隋棠的里面封了10张10000面值的日元,约合人民币7000多。鬼子打着如意算盘:10万日元,不吃不喝够她攒上半年……大家都是聪明人,用票子打掩护揩点油水儿,她该不会吝啬吧。鬼子偷瞄副驾驶位上的隋棠,感觉她就像自己盘里的菜。
    而实际上,隋棠根本没察觉红包有什么不一样。
    在KTV里,鬼子象征性地唱了两首日本歌,然后佯装醉倒,就把整个身体压在隋棠的双腿上,两只肥手开始在丝袜上来回游走。隋棠吓得差了音儿:“经理,别,别这样!”鬼子见她惊慌地挣扎着,反而更加起劲,竟然撕扯她的裙子。隋棠气得花容失色,跳了起来,狠狠地抽了鬼子一个耳光,之后掏出红包,一把摔在他脸上。
    我打开门,看见隋棠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我不停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她不说话,嘴唇青紫,不停地哆嗦。然后一头扎进我怀里放声大哭:“他们,他们太欺负人了……”
    隋棠辞职的那天去了趟公司,办理退职手续,收拾私人物品。那个鬼子经理在一旁唯唯诺诺地道歉,幻想着在最后时刻挽留隋棠。隋棠并不言语,待到所有的手续都办齐,所有的档案都拿在手里,隋棠对那鬼子伸出了中指。
    就这样,隋棠也失业了。
    这段时间里隋棠受了些惊吓,晚间常做恶梦。我听见她在梦里哭喊,她喊着:“别,别。”然后“啊——”的一声大叫,翻身坐起,汗水和泪水满脸都是。我赶紧把她搂在怀里:“不怕不怕,我在这儿呢,棠棠不怕……”
    我轻轻抬起她的脸,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瓷器一般的皮肤,吹弹即破。
    我怔怔地看着,数着这么多年来她为我流过多少泪,为我伤过多少心。如果这都不是我追求的爱,那我到底还在等待些什么?她经常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我总是犹犹豫豫,顾左右而言他,小心翼翼跟孙子一般。我究竟还在等什么?我还在纪念着谁?
    “棠棠,我们结婚吧。我们去贷款买个房子,然后就去民政局领证儿。”
    我想,谁的路都TM是自己选的,怪不了别人。
    隋棠呆呆地看着我,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幸福地偎依在我怀里。
    后来她睡着了,呼吸均匀,扁起小嘴,像个婴儿一般睡了。我翻了个身,看见月光静静地照在我们的床上。
    人云: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上帝欲使人疯狂,必先使其买房。
    04年年底,上海的房价已经率先突破一万,北京也紧随其后。卢真在丰台买了一处房子,6000多。
    我说:“可以呀,怎么说也是四环呢!”
    卢真说:“可以个屁!四环这儿搁以前那就是农村。”
    “农村?你上回不是说五环才到郊区么?”
    “我上回说五环是农村的郊区”,卢真说:“等到六环,就差没把东北都圈进来,这还叫首都么这个?”
    卢真说:“农村都她娘6000了,人类离灭亡不远了。”
    04年是大连房价的分水岭,在此之前,市内四区随处可见4000以内的房子。那时,大连一个著名的房地产龙头大哥对着中央台的摄像机大手一挥说:“大连的房价,没有泡沫……买我的房子,至少有500元的升值空间。”
    我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是不明白:没有泡沫靠什么升值?但是人家说能升值那就是能升值,人家说足球圈儿是老虎屁股摸不得,结果甲A不就黄了吗!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时段想起买房,的的确确是件很明智的事。
    我还明白钱之不存家以何为的道理。我有一同学现在做房地产,向我们推荐了一处百合山庄的精装小户型,入即可住的那种。50平现房,很快交钥匙,内部价15万,连装修都省了。这两年,我和隋棠省吃俭用,竟也攒了近两万元。隋棠说再找他老爸借三万,正好首付。我说那都买了房,没钱了还怎么结婚?隋棠响亮地亲了我一口,说:“我才不在乎那些,领个证就行。”我幸福得两股颤颤,耳畔响起卢真的话:“我就不明白,隋棠怎么就非看好你了……”心里别样滋味。
    买房结婚的前期准备固然重要,赚钱更是迫在眉睫。我俩吃了一个月的老本儿,隋棠连可乐都停了,只喝白开水,时间一长再也呆不住了。隋棠开始四处找工作,有的时候一天就要面试三家公司,可结果却令我俩倍感失望。
    人云女孩工作难找,丑女工作更难找。可实际上,美女比丑女还要难。一般来讲,公司的HR都是女的,而女人都会有攀比和嫉妒心理。隋棠搁对面一坐,绝大多数的女人都会觉得粉黛无光,就像母鸡面前蹲只金凤凰,谁还有心思给你面试?并且女人的容貌一突出,容易让人对其他能力产生怀疑。同样是英语六级,人家就觉得你的证是假的。同样的成绩单,人家会想一个得A的美女身后一定有个喜A的老头教师。
    面试官总会有男的吧,可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这种HR男通常都是一老本神儿的作派,盯着你肩膀面试,眼神严肃,忽而游离其外忽而游荡其中。录取一个美女对他们是个挑战,即便她日后工作出色,也很少有人说你慧眼识人,但若是她工作不出色,一定有人来众口铄金。而且美女通常难以令人放心,骑不倒翁上街——不是个稳当孩儿,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就“跳”了。所以,这些HR男可以让你进第二轮第三轮,可就是不敢一咬牙把你放进去,只恨他自己不是老板。
    还遇到过一种情况,就是老板亲自面试。老板拉着隋棠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看罢问了一个问题:你会跳慢三么?隋棠落荒而逃。
    我发现一些娱乐网站上有业余人士制作的广播节目,各种题材,五花八门。这些节目不需要专业的设备,一台电脑一副麦克足矣,配以一种叫cooleditor的软件,效果并不比专业电台差。制作完成之后,以30分钟为一集卖给网站,市场价格为20元。
    于是我有了新的想法。
    电脑与麦克轻松搞惦,我建了一个简易的工作站。之后冥思苦想了几个小时,策划了几个节目形式,把稿子和音乐都敲定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门外钥匙声响起,隋棠终于回来了。
    接连碰壁之后,现在的隋棠,面试时既不敢化妆,也不敢穿得艳丽,就一身白毛衣牛仔裤,头发扎成一个马尾,纯得像个没毕业的学生。她在外面走了一天,小脸儿累得通红,脱了外衣就把自己丢在床上:“唉呦,累死我了,给我倒口水喝。”
    我屁颠儿给她端来了水,隋棠狂饮之后,扯过被子刚要往里钻,被我一把拉起:“过来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隋棠问。
    “来录一段音。”
    “录那个干吗?”她一脸不解。
    “那你甭管了,让你干什么就乖乖干得了。”
    “拜——托,大——哥,等我睡醒的吧。”说着又要往被子钻,却被我揪住了小辫子。
    隋棠一脸不情愿地被我揪到了电脑前,我拿出了一篇随笔:“你照着读就行了。”
    隋棠瞪着我,唬着脸。我把麦克风打开,递给了她。
    在这方面,隋棠到底是下过苦功的,不服气不行。一篇三千来字的文章,她一气呵成地读了下来,像吃蹦豆似的,字正腔圆,连个磕巴都不打。读完之后,趁我不注意的工夫,隋棠吱溜一下钻进被里,像狐狸一样露出两只眼睛,狡黠地冲我笑着。
    我告诉她可以睡了,我还怕有人偷艺呢。我带上耳机,将她的录音在电脑上进行处理,先把波形截成了几段,把音量调整均匀,再把事先准备好的底乐一点点的转格式,安插在适当的段落中,之后加入了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特效音……最后把音乐切换的接头进行了渐变处理,合并成了一个音轨,大功告成。
    隋棠一觉醒来,我把耳机带在她的头上:“冷静点儿哈,待会儿不要尖叫。”
    她听了一会儿,眼睛越来越亮,终于搂着我得脖子大叫:“真棒!真棒!啊——简直太棒了!”
    之后我和隋棠又录制了很多期节目,并且与娱乐网站取得了联系,最终因制作精良而以每集30元的价格成交。在后来的两个月里,我们每天制作4-6档特色各异的节目。将其陆续地卖给网站,并且得到了网站和网友很高的评价。我和隋棠成立了一个二人工作站,叫“白糖工作站”,在网上也算小有名气。家里又能揭开锅了,隋棠又开始不喝白水喝可乐。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春节过后,好事连连。
    我和隋棠的网络广播节目做得红红火火,竟然惊动了市广电中心的一位主任级领导。后来他还打电话给我,邀请我去广电中心面试。
    得知这个消息我和隋棠兴奋得睡不着,夜里,隋棠轻轻晃着我的胳膊,说:“小白,你带我一起去吧,我也想去面试。”
    “那怎么行啊,人家说的可是让我一个人去。”
    “那我就进去看看还不行么?我还没去过广电中心呢。”隋棠一直哀求我:“你就把我带进去就行,我保证规规矩矩的,不给你添麻烦。”
    她可怜兮兮的小样儿,更激发了我逗她的热情。我说:“不——行。”
    “哼,我不理你!”隋棠使劲扯过被子,翻身不理我。
    第二天早晨,我给主任打了电话:“陈主任,是我,白天。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我这儿有一女孩儿,就是‘白糖工作站’的播音,她也特别想去面试,您能也给她一个机会吗?……什么?可以来试一下——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我特意把说话的声音放大,偷眼看隋棠,她这会儿兴奋得都能漂起来。放下电话,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陈主任三十多岁,说话特别和蔼,我和隋棠的紧张一扫而光。接下来,我俩在不同的工作间里分别面试,之后还实机操作了一个小时,感觉发挥很好,无可挑剔。
    陈主任说三天之内给我们答复,结果第二天陈主任的电话就打来了。隋棠不在,我接的电话。
    “小白啊,恭喜你通过面试,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我们有三个月试用期,工资每月2500,转正之后涨到4000。你看薪水上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谢谢您。”
    我又问:“那隋棠呢?就是我的那位搭档,她有没有被录取?”
    陈主任说:“她也是相当的不错啊,无论是功底,还是气质,学历都够格,没挑儿啊。但是不巧,我们这次是临时招人,因为有位同事上调北京了,正好有个空缺……要是能再多一个名额,那肯定是她的,我都能拍这个板儿。”
    我不说话了。
    陈主任说:“要是没问题就这样?明天来我们中心报到吧。”
    我说:“您先别挂,我不去了,您还是要隋棠吧。”
    “为什么?”陈主任吃惊地问。
    “我觉得她更适合,我只是个节目编辑,而她能采编播一体,广电中心不需要的不正是多方面人才么。”
    “话虽是这么说啊,但我特别看好你作节目的创意和感觉。这么说吧,你能给我们节目带来一些新的东西,这么评价你不低吧?如果你能加入到广电中心,会有更广阔的发挥空间,你是个很有前途的好苗子啊。”
    “您太过讲了,陈主任,我……喜欢自由自在的,不太习惯那种刻板的工作环境……隋棠比我有前途,她有热情,又能吃苦,我能作出来的节目她都能作出来,您把她留下来吧,我求求您。”我哀求一样地说。
    陈主任迟疑了一会,说:“好吧,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好勉强你。隋棠那边我稍后通知她。”说完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之后,隋棠从外面回来了。进了屋,连鞋都没脱就蹦到我身上,双腿一下子缠住我的腰,声音激动得发颤:“亲爱的!他们要我啦。广电中心,广电中心啊!我明天就可以上班啦!”
    我亲了她一下,说:“你看,我预言对了吧,我就说咱们棠棠一定会成功的!”
    卖搂的哥们儿给我打电话,说房子现已交工,下个月23号去把首付交了,领了钥匙就可以搬进去了。隋棠说下个月26号,周六,是少见的良辰吉日。我们就决定那天去领证,领了证,立刻就搬入新房。我曾经梦想的和隋棠的甜蜜生活就要开始了。
    通知了卢真和农民我要结婚的消息,两个人声称要痛宰我。卢真说:“我正好下个月20号去大连出差,到时候就希尔顿,什么价位的你丫掂量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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