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SAO货屁股撅起来》第10章 白衣胜雪

    第10章白衣胜雪
    “我只想见你一面。”文明专注地盯着王梓的眼睛。
    王梓歪着头,温柔地看着他。
    “可见了之后我却无药可救地喜欢上了你!”文明说完猛地把王梓抱了起来,引来她阵阵娇笑。
    文明和王梓的爱情有一半要归功于CS,另一半要归功于高数老爷子。高数老爷子瘦小枯干,因为有青光眼所以戴着墨镜,文明说,那老爷子活脱儿CS里的第四个匪徒。文明一直怀疑那天老头听见了这句话,据说文明的高数卷子答得很满却只得了9分。公布成绩的那一刻,文明的感觉就像一声“Firethe hole”呼啸着在头顶开了花,满满噔噔的HP只剩下9。而老爷子也不好惹,明了告诉他,你这卷子上连个公式都没有,就算你写满诗一样的赞歌也没用!这是高等数学,不是公务员的申论!
    那一个下午,文明在管院的机房里连续奋战了4个小时。AWP频频甩动,M4扫得冒火,专找第四个匪徒来暴头,谁都不能幸免。看着他们纷纷倒下,就好像高数老爷子正被自己蹂躏于股掌,手心里升腾出阵阵快感。
    那时文明的CS技艺已经炉火纯青,在管院的机房里,在西山的网吧中,Civilize这个ID另众多玩家闻风丧胆,鲜有对手。可偏偏这个下午,管院服务器一个普普通通的iceworld地图上出现一名叫Prince的悍匪,这个人行动诡异,枪法了得,经常在文明换枪走位的时候从天而降,一招致命。文明被郁闷得青筋暴跳,发消息觅Prince:哥们儿,你太拉风了,我很不爽,有没有胆量和我单挑?我建服务器!Prince回复:单挑就单挑,100局定胜负,待会儿让你好好爽一爽。
    文明建了一个两人的Blood地图,警头大战悍匪,M4对阵AK,场面十分好看。文明固然强悍,Prince也不好惹,纵使文明使劲浑身解术,胜负差距始终不超过5局。100局过后,Civilize以52:48微弱优势胜出Prince。这时Prince发话了:大哥,貌似你警察用得不错哦,在买枪的地图上选警察你不觉得有点欺负人吗?有没有胆量交换一下?
    再次开战,文明使匪,战局立刻急转直下,Prince的M4同样出神入化,而文明的AK却有些拙劣,接连被Prince一枪暴头,只能靠狙击+沙鹰的组合勉强抵挡,经济逐渐不支。这一次文明净输对手20多局,眼看上机的时间已到,文明发消息给对方。
    Civilize:不打了,佩服佩服!
    Prince:^_^!
    Civilize:我在4终端上机,请问阁下……
    Prince:我也在4终端。
    Civilize:哥们儿,这是我在管院第一次败绩,可否有幸见识一下本人?
    Prince:真人PK我可劈不过你!
    Civilize:……
    Civilize:不打不相识,请现庐山真面目。
    Civilize:?
    Civilize:我只想见你一面。
    Prince:好。
    文明赶紧站了起来,翘首向四周观望。稍顷,一排相隔的前方站起了一个女孩!她从容地摘下耳麦,摇了摇被耳麦压到的长发。文明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文明。女孩歪着头,顽皮地笑了。傍晚的夕阳映在女孩微微带汗的脸上,文明的嘴缓缓张开,呆望着她出神。
    和王梓初识是文明最快乐的时光,满校园的草绿了,花也开了,连空气都是香的。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还嫌不够,晚上还要在煲个把小时的电话粥。有天晚上电话线断了,文明非得把我从被窝里拽起来去阳台上陪着他撒欢儿。
    “白天,我从来没想到爱情会是那么神奇一样东西,可以让你不吃不喝不熏还觉得很充实,充实得要爆炸。你相信文摘上那种半个圆的说法吗?靠,你可别说我俗,以前哥们儿也不信,现在哥们儿信了,王梓就是为我所生的,我们是全世界最般配的一对儿,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爷们儿!”
    我坏笑了两声:“你是不是,嗯?把人家,啊?哈哈。”
    “靠,你就不会想点别的。还没呢,王梓说她还没做好准备。”
    我继续放荡的笑,只是心里愈发不是滋味。我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我说:“文明,你说王梓,她是……吗?”
    文明也笑了:“还用问吗?肯定啊!”
    “那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她要不是,你怎么办,还要她吗?”
    “首先,这个假设肯定不成立。谁是原装的谁是加工的哥们儿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比如咱班的谁谁谁,上自习都把腿夹得紧紧的,不是就怪了!”
    “你媳妇是不是就那样啊!”
    “嘿,还真让你说着了!”
    你说这人,上自习看点什么不好,看人家女孩腿夹得紧不紧!文明是大军哥最得意的门徒,和他在一起探讨这种话题我有点缺氧。
    这个话题不是我永久的痛,却也着实让我痛了一阵子。
    大一时,我知道自己在乎处女。
    大二时,我不知道自己在乎处女。
    大三时,我不知道自己在不在乎处女。
    再后来,我微笑着说我不在乎。何必呢?自寻烦恼还容易便秘。
    而我所看的书也每年都在变化着,从《青年文摘》到《法制与情感》,从《海蒂X学术报告》到卢真倒数第二个抽屉底部的《Pyboy》。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这些书见证了我承受能力的进步和升华。
    “我这人追求完美”,文明又点了一支烟:“如果那种假设真的成立的话,我情愿一辈子不娶也不要她。因为那样我会恶心一辈子,在每一个我最爱她的时刻都会经历心理的折磨,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我看见文明脸上微微抽动了一下,我不再说话。我也受不了。
    新学期的前一天晚上,女生宿舍楼下升腾起一片焰火,听说又是那个“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学生会主席在女生面前耍宝。不知这位仁兄此次又要执谁之手,与谁携老了。我们也懒得理,傻子放鞭,奸人听响,嘻嘻哈哈趴在窗口看了一通焰火,关灯睡觉。
    第二天中午,迎面撞见主席与一女孩手拉手款步走来。偷窥了一眼主席的新欢我们惊得魂飞魄散,尤其是我和卫冰,顿时呼吸不畅手脚冰凉。我们系唯一一个百米级姑娘,卫冰深深爱着的,数日之前在冰天雪地里吻了我的并且抽了我两个大耳光的——裴蕾,此刻正被主席牢牢地抓在手里。主席满面红光,现宝一样神气活现,裴蕾冷若冰霜,以一种无视的表情与我们擦肩而过。
    我们都傻了。
    卫冰半夜做梦呼唤裴蕾这桩子事卢真知道,卢真与裴蕾最初的几个回合是我一手促成的,而我与裴蕾的疯狂24小时文明都看在眼里。我们四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文明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像被屁憋了很长时间的人,摇头摆尾,义粪填膺。
    而我们三个更像是被人憋了很长时间的屁,无声无息,暗流涌动。
    裴蕾被主席套牢后的一段时期是我们最惨淡的日子,卫冰像只被人吃了窝边草的兔子,虽然照常上课自习,但已心不在焉,我数次见他保持同一个姿势两个小时一动不动,其间,他手里的书一页都没翻。卫冰整个人都在游离。而我就更惨了,如果说失去隋棠就像是一锅即将沸腾的水撤掉了所有柴禾,那么裴蕾的离去更像往锅里倒了瓢凉水,让我在混沌的状态下冷却。我当时的顾虑是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移情别恋,我又没说永远都不移情别恋!你就不会容我缓缓?靠,这就是女人,没长性!没原则!
    卢真和农民最近的情况也没好哪去,泡mm战绩惨烈,接连碰壁。每当文明和王梓煲粥的时候俩人就黯然神伤跑阳台上望天。
    爱情?狗屁爱情!农民说:爱情是什么?是仙人掌,是黄鼠狼,是裹了双黄莲的蜜糖,千万别去碰!带刺儿,有味儿,受刺激!
    老大发话:得了,别牢骚了,这操蛋世道就是这样,男女比例在娘肚子就是52:48,也就是说从刚生下来就注定有4%的爷们儿找不着媳妇,你要是不积极,那没准儿就会是那断子绝孙的4%。而且你不也看看这什么地方?是男女3:1的理科大学!如果把男女比例画成一金字塔,女的数量正好是上面那个塔尖儿,就算你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也未必捞着机会一亲芳泽。大一不努力,大二徒伤悲,不用大二,大一下学期的五一之后,有鼻子有眼儿的美眉就都有主儿了!
    听了这话我们几个闻风而动跟打了鸡血似的,连体育课都放弃了足篮排而选择了交际舞。第一次上课我们吓了一跳:女生们站了一排,男生站了足足四排!僧多粥少,狼多肉少。刚开始的时候每周轮着来,第一排男的和女的跳,其余三排男的互相跳,这样也忍了,每恶心三周之后,运气好的可以心动一周。后来有人跳出了感情,轮换制被打破,承包制建立,直到最后这种情况也没得到改变。期末考试,我和农民跳男步,卢真和老大跳女步,我们四个老爷们儿两两搂在一起嘣嚓嚓嘣嚓嚓,从考场上下来我们愣是连中午饭都没吃下。
    所谓的大一下学期的五一无声无息地到来,老大的预言如魔咒般应验,我们以往挂在嘴边的MM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全部改称XX老婆或XX氏。我们问老大怎么办,老大回答: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我又梦见了田螺姑娘,那个蝴蝶一样美丽的白衣女子。还是只能见到她的背影,只不过,这一次我听见了她开口说话了。她说:你确定是在等我吗?我忙不迭地称是。然后女孩一阵羞涩的笑,她笑着问:那你想娶我吗?哇塞!这梦里的女孩就是比现实中的开放啊!
    那我什么时候娶你?”
    她想了片刻,红着脸说:等毕业吧,毕了业我们就结婚。
    毕了业就结婚,做梦都没忘了大学生不让领证!田螺姑娘笑着遁去,我翻了个身,听见卢真正在接电话。
    “你好,找哪位?哦,找白天呐,我给你看看他在不在。”卢真盖住话筒,悄悄地问我:“是隋棠,你要不要接?”
    卢真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我都跟他说了好多遍了,隋棠的电话一律不接,还问个屁!我向卢真摆摆手,示意我去食堂等他,拿起饭缸子下了床。走到门外听见卢真的声音:“不巧了,白天刚刚出去吃饭了,啊?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个我也说不准,他吃饭你也知道,细嚼慢咽的,兴许一会儿还要去自习……”
    我微微一晃,心里一阵难过。这一阵隋棠没短了给我打电话,文明和卢真各接了不下三四回,我自己还接到过一回。那一次,听见隋棠的声音我镇静地揉了揉伤风的鼻子,用一种我不熟悉的声音告诉她白天不在。她也没听出来是我,不屈不挠地问白天去哪了?我说去自习了,我差点说成去自残了。她说是这样,她在校广播台的第一次节目在当晚播出,希望白天能去听。我说好,我一定转达。隋棠充满希望地挂了电话,我细细回味着我刚才奇特的嗓音,更像是声带在不经意地颤抖。
    不加掩饰地讲,我之所以疯狂地爱着隋棠是因为她身上的四种特质:容貌,身材,香气,声音。也许这些理由很俗套,但也很经典。我只是一个俗人,能让我心跳加速生理过敏的东西无非就是这些。难不成我喜欢一个集空姐,模特,化妆品售货员,女主播等特质于一身的美女只因为喜欢她的性格?那未免太不厚道了。
    隋棠的声音被我称为裸音,不含杂质也不动声色,仿佛天籁之声,完全靠一种天然的本质去打动你。最终我还是去了隋棠的学校,听了她的播音。那晚,漫天飞舞的声音曾让我一度迷失,那些纯真的裸音干脆得像一把把须臾而出的刀子,那么冷,那么利落。我多希望隋棠的人也同她的声音一样,不含杂质,不含感情,那样,我就可以用一辈子的热烈去熔掉她的冷艳……
    隋棠所选的底乐是那首《回到原来》,林忆莲细腻的歌声刹那拨乱了空气里的伤感:
    为小事而感动的孩子气
    跟现在已有多少距离
    简单入睡 自然清醒
    那是多么久远的一件事情
    世界有太多的诱因
    我们忘了理会自己
    曾爱过的和失去的
    只能在梦里重复的温习
    回到原来
    喔 回到原来……
    我苦笑,这歌词怎么像我此刻的脸色一样苍白无力?隋棠,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还能回到原来吗?
    美丽的容貌,妖娆的身材,迷乱的嗓音和兰寇扑面的味道,通通零落成泥碾作尘,再也赚不到我的心跳。我手插在裤兜,吹着口哨离开,只留下隋棠微微凄凉的朗读在身后响彻整个校园。
    一个移情别恋的时代到来了!回到原来?不错的提议,等全世界的女孩都把我伤个遍再说吧。
    网友说:爱情如同某一实函数区间上处处连续又处处不可导的函数,理论上在任何区域都可以一抓一大把,但是想抓的时候却未必抓得到。
    学校里无论美女还是非美女都炙手可热。前者身材火辣,电眼迷人。而后者拥有热带的面孔,牢牢地占据着人的神经让你欲霸不能。这些非美女虽hot,但我们初经审美之道只当她们是烫手的山芋,这是我们犯的一个形而上学错误。非美女的圈子逐渐变小,大二流行离子烫时减员一批,大三流行烟熏妆又裁掉了一批。到了大四,所有的女生至少恋爱过一次,但是仍有三分之二的男生泪眼滂沱苦苦等待。男生的肩膀逐渐变得宽厚,始终没有小鸟倚靠上去。女孩杂乱无章的热带面孔得到了整治,放眼望去,已经铺满了有心人的玫瑰。
    正当我爱情的火苗奄奄一息的时候,邱小婉出现了,她就是那颗连续且不可导的函数,偶然闪烁在我的象限之中。我把她摘了下来,轻轻握在手心里。
    这学期的课程尤其多,加上我脑子短路,生怕自己闲下来,双休日非要去做家教。没有爱情的日子倒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不堪,只是我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春夏之交我得了重感冒,并且一病就是一个多星期。周六有一下午的家教课,也是发本月工资的日子,我不能亲临现场,只有找人代替,后来安排卢真和文明一起去。我负责教一个高二男孩的物理和几何,卢真物理好,几何极烂,而文明则正好相反。自以为两人取长补短的这一安排万无一失,于是安心地在床上滚了一下午,爬起来的时候看见文明和卢真黑着脸站在我面前。
    我问他们:“工资付了吗?”
    “没有。”
    “怎么了!莫非嫌你们教得不好?”
    “倒也不是,我们教小孩玩电脑游戏松鼠大作战,这小家伙学得挺快,马上就要通关的时候,小孩的妈妈回来了……”
    我仰面栽倒。
    当晚就接到小孩妈妈的电话,说我要是再不出工就别想拿到这个月的薪水。无奈,第二天,我只有拖着病体去给小孩补课。
    我将永远记得那个周日的下午,初夏的阳光强烈得刺眼,天干物燥,知了没晚没了地叫个不停。丝毫也没有预示着这个下午与此前度过的300多个下午有什么不同。406路公交车的喘着粗气停在路边,等车的鱼贯而入,只瞬间就挤得满满腾腾。我被挤在靠窗的位置上,身后几个中年男子的肥大身躯不停向我挤来。本来就难受的我此时更加难受,只好盯着窗外的风景,努力分散着注意力。
    406缓慢地开到了财经大学车站,等车的人流呼地一下子涌到车门旁。随即,一个美丽的身影漂入到我的眼帘中,让我全身神经同时为之一振。
    那是一个我见过的最清丽的女孩形象。她穿着白色的纱裙,白色的棉袜,一双水蓝色的运动鞋。向她的脸上看去,白皙而恬静的脸上镶嵌了一双大眼睛,微风吹过,她微微眯着眼睛总像在笑,高高的鼻梁,精巧的鼻子和嘴……无法比拟的灵动和纯真。
    在我微微的心跳声中,女孩被人流挤到我的旁边,我费力地将靠窗的位置腾给她。她低头微微笑了一下表示了感谢,然后就站在窗边,表情依旧从容恬静。此后直到下车也没有看见她的正脸,只能感觉,想象。她的头发是那种没有经过烫制的天然的直发,似乎刚刚洗过,散发着不失浓郁的清香。她比我矮将近一头,大概有166cm左右,略紧的白色连衣裙裹在身上,更显出身段玲珑有形……看见她的后背微微渗出汗水,我费力地用身体和双臂为她支撑出一片空间。
    我的呼吸骤然急促,心里有个声音重重地敲响:就是她,你梦中那只白蝴蝶,你的田螺姑娘,你想要的那个女孩!
    理论上讲,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个最理想的伴侣,这句话里使用了“最”,所以意味着唯一。和理论上的这个“最理想”的伴侣一起生活,无论你是男是女,是丑是美,是黄种人还是黑种人,都是最幸福的。你的潜力会被最大程度的发掘,你的缺点会被无限包容。和这个人在一起你会荣光焕发,会前程似锦,生活会充满阳光,会像程序一样,被设计得完美无缺……否则,那个人就不是最理想的。
    然而凡人没有慧眼,这个世界很大,青春寿命也很短,要想在数十亿人中找到那个人,可能性几乎为零。程序设计的固然完美,可是上帝不会轻易将它调用。也许他会在某年某日制造一个小小戏谑,让毫不知情的他们相遇,擦肩而过,然后再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离开,让他们瞬间就忘记了对方,就像一阵吹过的风,一点痕迹也没有。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白衣女孩在和平广场下车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正在受着命运的嘲弄。
    下午给小孩上课时六神无主,满脑子的白纱裙在风里舞着,虽然外面一点风都没有,可是心里却有丝丝凉意。我美滋滋地想着想着,突然颜色大变——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的电话,甚至没看见她正面的样子,我该怎样才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她!我顿足垂胸,机会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机会溜走了!
    卢真和农民瞪着四只绿豆大的眼睛研究了一个晚上,最后异口同声道:“这小妞一定是财经大学的大一新生!”
    我呼一下从床上蹦下来,扯着农民衣领问:“凭什么这么说?”
    农民开始推理:“据你所讲,这小女子从财经大学上车,那么有三种可能:一,本地人,住在财经大学附近。不过,校外那一大片的住宅正在拆迁准备建高档写字楼,所以这种可能性比较小。二,她是学生,外校的,来探望她在财经大学的同学,返回时被你撞见,这种可能性很大哦——但是,她在和平广场下了车,那里既不是高校所在地,也不是最近的中转站,所以这种可能也不成立。这样,就只剩下第三种可能,哼哼,她就是财经大学的本校生!”
    精屁!绝对精屁!那么,为什么说她是大一新生呢?
    “这个我知道!”卢真窜了过来:“财经大学按年级分校区,各个年级的宿舍楼位置不同,所以最近的公交乘车点也不同,那妞儿乘的是406路吧,哈哈,那里正是大一新生的宿舍区!”
    说实话,我第一次对农民和卢真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哥儿几个,我可是一天都不能等了!既然二位有本事算出她是财经大学的大一美眉,那么劳烦二位再给我算算如何才能掘地三尺把她给我找出来。农民和卢真互相看了看,说这个好办,不过,这属于收费环节了,我赶紧抽出一张**来打赏:走!饺子城,今儿我请客!
    见了炒菜和啤酒,农民卢真满面红光。卢真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这个事情简单,我现在就有两条妙计。
    妙计之一:守株待兔。
    财经大学的大一女生楼只有一栋,撑死也就两三个出口,你可以拎着小板凳挨个出口找一风凉的地儿一坐,然后你丫就可以“阅女无数”了,我靠,想想都很爽。我盘算了一下,这个事儿你自己恐怕搞不定,所以如果需要我出马哥们儿一定为你两肋插刀!
    妙计之二:滥竽充数
    如果怕楼管阿姨找麻烦你也可以把阵地转移到教室,就算这妞儿不爱自习也得去上课不是?要我说你也甭在这儿耗着了,干脆搬财经大学去吧。每天到不同的教室里跟着不同班级蹭课,反正老师也不认识你,早晚有一天能遇到。这边的课我们可以替你点名,不过好处么呵呵,就要另算了……
    卢真出的主意有一定道理,仔细吧哒滋味感觉不对,行不行得通不好说,这便宜倒是都让他给占了,再说万一这女孩平时既不去上课也懒得自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箱方便面能吃一个月连食堂都省得跑,我去哪儿等不都白搭?卢真说哪会有这种人,那不成寄生虫了?听了这话我和农民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他,卢真方才明白似乎也不乏其人。
    还是农民厚道,从坐下就笑眯眯地想着主意,眼珠不停地转,像极了某位外交部的大员。最后农民大手一挥:“想好了,用我的办法很快就会找到你的梦中情人,你瞧好吧,最多一个礼拜!”
    全城通缉
    时间:xx年x月x日 13:30
    地点:406公交车 财经大学车站
    人物:嫌疑人:财经大学大一女孩
    身高:166cm
    年龄:20岁左右
    特征:身材姣丽,仪表端庄,身着白色连衣裙,水蓝色运动鞋
    当事人:xx大学大一男生
    起因:两人在车厢内邂逅,并且零距离接触15分钟
    经过:嫌疑人下车后,当事人发现其重要物品被盗
    结果:当事人顿足垂胸痛不欲生,导致茶饭不思病入膏肓
    备注:本人东西被偷无数次,但这一次非同小可,因为女孩,你偷走的是我的心。
    从见到你的那刻起,我就真正明白了“心有所属”的含义。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指控你,直到打动你,在人海中找到你,请火速与我联系。
    失主电话:47027XX。
    别让我的心继续枯萎!
    我靠!这什么玩艺儿?!我指着农民起草的“全城通缉”浑身颤抖血压一下子窜上一百八。
    农民把我按在座位上:“我来给你作个比喻,你呢好比是个渔夫,她就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尾美人鱼。试想,捕鱼有哪些办法?无非是三种,用杆儿钓,动手捞,撒网捕。这是我的第一套方案——“钓”她。我们在财经大学BBS上发个贴子,十有**她会看到,她看不到她室友也会看到。如果她真的看到了,那就意味着上钩了!史上最煽情的帖子啊,综艺大观姑姑来了都不尿!哪个女孩见了不感动?联系方式上面写得清楚,她一咬,你一收线,齐活儿!”
    “靠,那你也不用这么煽情吧?瞧瞧那词儿,还什么‘别让我的心继续枯萎’!你就不起鸡皮疙瘩?!”
    “要的就是效应,玩的就是脸皮。”
    “不,我问的是,你就不起鸡皮疙瘩?!”
    农民把眼一瞪:“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当我吃饱了撑的啊!”
    农民的鼠标轻轻一点,再想拦已经来不及了,这封帖子瞬时穿越了时空,飞向了财经大学。我心中祈祷,不是祈祷女孩尽快发现这封帖子,而是祈祷别惹出什么乱子。
    当晚这封帖子在财大BBS上的点击率超高,还有不少热心的网友来帮我顶,其中以女同学居多,这些女孩将“浪漫”,“勇敢”等众多溢美之词砸了我一身,让我倍受鼓舞,还有的要约我见面,不知是否马甲。农民拍拍我肩膀:“厉害吧,原来我们可以有机会钓很多鱼的哦。”
    但是我想要的那条却始终没有上钩。只要电话铃一响我就把耳朵竖起来,心里乱跳不止,徒劳了三天,没有一通电话是她打来的。到了第三天上午情况有些变化,那封帖子不知被谁转发到我们学校的BBS上,用了一上午时间竟然re上了十大!这帮家伙研究了我留的号码,顺藤摸瓜马上就要摸到我们宿舍的头上。迫于舆论的压力,我和农民赶紧联系斑竹删了帖,息事宁人。
    在启动第二套方案之前,农民又仔细盘问了女孩的情况。
    “据你所讲,那个女孩十分漂亮是不是?”
    “嗯,十分漂亮。”
    “就是说,她是校花级别的了?”
    “绝对的校花!”
    “噢——”农民捋着没毛的下巴想了一个下午。
    晚上将近熄灯的时候农民才回来,手里攥着个纸条,大呼这次万无一失!我抢过来,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五六个女孩的芳名,一脸不解。
    “我有一个哥们儿在财大,这个就是财经大学新生美眉中最最精华的名单,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到手的。”
    “mm名单倒是一件不错的东西,不过有什么用呢?”
    “当然有用!如果确实按你所说她是校花级别的mm,她就一定在这个名单当中。”
    “那又怎么样呢?”
    “怎么样?!你的梦中情人就是这些名字当中的一个,你说怎么样?!”
    “他的意思是让你到女生楼下挨个去喊。”卢真瞅了瞅农民:“我猜的没错吧?”
    农民耸了耸肩膀,于是我的血压又一次升高。
    农民说:“这是我的第二套捕鱼方案:‘捞’她!这套方案的灵感来源于《有话好好说》里张艺谋扯嗓子喊‘安红’的那一段。怎么样,这创意还凑合吧?”
    “大哥你不是逗闷儿吧!人家最起码还认识‘安红’,我呢?和那些mm根本不认识,即便喊对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这要是喊出来一看不是她……我,我跟人家说什么啊!”
    “那就要靠你临场发挥了,我只能把范围缩小到这个程度。这可比大海捞针容易多了,最多捞五次就能把她捞上来,运气好的话一把就成。明天恰逢周六,怎么样?去还是不去!”
    思踱了半天,我一咬牙,去!谁让那天下车的时候我没一把揪住她,结果一迟钝成了千古恨。
    我们三个一大早就潜到了财经大学,财大校花的名单上,几个陌生的名字让我一筹莫展。“黎丽,程娇娇,萧雪……”哪个会是我的白衣女孩?那就从这个萧雪喊起吧,名字里有个“雪”字,我仿佛看到白衣胜雪的女孩听了我的召唤之后,回过头,冲我莞尔一笑的佳景。
    “萧——雪——”双手合成喇叭状,略微粗犷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财大女寝九点钟的上空。
    喊了三声,4楼的阳台上果然有人影探头缩脑!不过只一眼我就失望了,阳台上探出的是一张陌生且媚俗的脸,这mm浓妆艳抹穿戴性感衣不裹体,估计正准备出门约会,恨不得在楼下都能嗅到胭脂味儿。
    “你们是喊我吗?”
    “请问你是萧雪吗?”
    “对啊。”
    “那……你们楼还有没有别的女孩叫萧雪?”
    “……”
    错了!不是这个名字。
    误会,误会!我们赶紧点头哈腰让这位萧雪小姐请回,还好她没令我们难堪。大清早刚画完妆就有异性慕名来访,估计心情不错。
    我又喊了下一个名字:黎丽。
    这一次阳台上出现的女孩穿着睡衣,还没起床呢。见了这mm我当时心中一动,因为她的相貌真的有几分熟悉,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我断定曾经见过,只是在什么地方见的却想不起来。
    “你看丫是不是眼熟?”卢真问。
    “没错,你也见过?”
    “咳,‘生凭不识武腾兰,阅尽大片也枉然’啊!”
    噢——我想起来了!楼上的女孩真的酷似日本一线大片女皇兰兰。再次抬头相看,不禁如沐春风。
    女孩问:“你们找我有事么?”
    原本没有,现在有了,我们想讨个签名,呵呵,还想做你的经济人……
    如果这话真的说出口我估计就要横尸财大了。看着黎兰,不,黎丽,满脸莫名其妙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扭动腰肢回去睡回笼,我再次陷入郁闷,我的田螺姑娘根本不是这一款的。
    卢真把农民拽了过来:“你这一什么哥们儿啊?审美趋向严重有问题,丫介绍的妞怎么都是走性感路线的?瞧那胯骨扭的嘿!财大自古多美女,她俩要能算校花我TM就是潘安!”
    “还剩下仨,咱们还喊吗?”
    思考良久,最后农民沮丧地挥挥手:“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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