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其镗在前方早就东兴的地形,战况,苏政华他们这大后方也没有闲着。
不是不能闲着,是他苏政华现在不敢闲着。在他精锐的几乎有些刻薄的判断力之下,他下令各方的官员,大力发展农业,减免赋税。征集士兵入军营训练。
苏政华各种政策下来之后,百姓们仿佛在黑暗里看到了太阳,他们早就听说江南的正南王将江南治理的如何好,短短的不到一面光景就已经让那里慢慢恢复。
现在苏政华做了南晋的皇帝,是深受百姓欢迎的,如今连正南王妃战其镗一个女人都亲自上战场去迎敌去了。
百姓们都深受感动,纷纷让自己的夫君,儿子入军营里训练,南晋是整个南晋百姓共同的家,他们一定要极力的守护才行。
明瑶宇原本想着这征兵的工作一定会非常的难做,谁知道百姓竟然如此的配合他,这让他原先想好的各种方案都不用实行了。他也从这一次的征兵中发展,苏政华这个皇帝是有多么受百姓的爱戴。
他就像一股力量的核心,深深的将这些人拧在一起,拧成了一股绳,这样的南晋,东兴还想来攻破,等着受死吧!
明瑶宇在前来报名的宣纸上狠狠的划下一笔,他发展这里前来报名的人不是江湖之人就是青年热血男,而他们竟然都是冲着战其镗而去的。
这让身为好友的明瑶宇有些错愕,也有些郁闷,问明了情况他们才发现,原来这些觉得,战其镗一个女人,皇帝的女人都他妈的亲自上战场了,他们这些大男人窝在大后方受一个女人保护实在不叫个事儿。
更有江湖壮士撂下一句豪言,“老子赶明儿就去战场上把东兴那些狗日的给打回老家,叫他们再嚣张,嚣张老子就踩死他们。”
面对如此不淡定的报名者,明瑶宇也开始变的不淡定了。他没有规劝别人用词要文明,就已经有人指着他的鼻子开始骂他了,“你说你虽然长的是秀气了,但你好歹也是一个男人,身为南晋的官员,你坐在这里你好意思吗?”
好意思吗?
明瑶宇苦笑着提笔写上他们的名字,咳嗽了两声,一抹鲜血从嘴角咳出来,然后他将捂着鲜血的手帕拿到众人面前,“你说本公子为了让你们报个名都劳累成这样了,你们还问我好意思吗?”
明瑶宇将笔搁下,“要报名的自己写名字,不识字的就别来了,回家种田吧!”
不是明瑶宇傲娇啊,而是现在报名的人数多了有点数不过来了,再多下去,他很担心接下来的这一季秋收。田地也需要人种啊,粮食的事情可也耽搁不得。
若是没有粮食,到时候他们还拿什么去养前方的这群将士了。
之后明瑶宇还是很苦逼的坐在那里,每天报名的人数还是络绎不绝,他是可以让人代笔。可是苏政华要让亲自守着,亲自筛选,理由是:现在这种事情,最容易混进来敌国的奸细,让他仔细着点儿。
敌国的奸细,明瑶宇有种想要爆粗口的冲动。尼玛啊,这里每天来这么多人,他又没有一双火眼金睛,又不像那玉慎独长了张毒舌,随口就能问出点什么。面对如此庞大的人民群众,他要如何看出谁是敌国的奸细啊?
明瑶宇心里在咆哮,可是面上却还是很仔细的。后来他终于明白,他这辈子注定了是要给苏政华当牛做马的。
该死的苏政华!
在书房批阅奏折的苏政华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小秋子紧张的迎了上去,“皇上,您怎么了?身体不要紧吧?”
小秋子很懂事的将手中的浮尘一扬,开始给苏政华捶背。
苏政华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怔然间眸光散出淡笑来,“无事,大概是有人不高兴了在骂我吧。”
“敢骂皇上?”小秋子惊奇,继续给苏政华捶背,“这个世界除了战娘娘谁还有这么大胆子敢骂皇上?”
小秋子说话没怎么经过大脑,苏政华的身体一顿,眼间的笑意似是更深了,“对,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敢当着我的面儿骂我。”
小秋子没有分出当着面儿骂和在背地里骂的意思。他以为这个世上只有战其镗敢骂苏政华,明瑶宇也骂,当然他的胆子没有战其镗的大,所以只敢偷偷的骂。
“他们已经出发几日了?”苏政华忽然问。
他们?小秋子脑袋一转就知道苏政华指的是战其镗,道,“已经五日了。”
“五日了?”苏政华沉思着,手指开始轻轻扣在书案,阳光从殿外晒进来,那又一下没一下的扣手指的声音显的格外的清脆。
而这边,战其镗也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自己的手指。她自己当然是没有注意到的,彼时她正看着一张地形图,思考在改怎么要将这五万的大军安顿,又要如何去把邱城给抢回来。
时间已经过了这么几日,就算她还未完全从伤痛中走出来,脑袋也已经清醒了不少。理智告诉她,冲动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所以她必须要赶去前方跟他们硬碰硬之前,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
虎子在账子里闲的无聊,眼珠子跟着战其镗扣指的动作来回的转,“师父,我头晕。”
战其镗从深沉中回过神来,“你怎么了?”
虎子的两只眼睛都在提溜的转,虎子说,“我看师父敲手指,看的头晕。”
战其镗反过神来,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以前自己没有察觉,现在她能够感觉到了,每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的时候,手指随着思考的轻快而敲扣,或是停顿。
她不经意间笑了笑,苏政华,原来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就受了你的影响。
战其镗让江澜进来将虎子给拉出去玩,她现在已经派夜风去前方跟战青城和战鹰取得了联系,因为月城地下的地势复杂,东兴人一时半会儿也攻不破。
想到前方的军士们都受了伤,战其镗便先让一小队人马拖着药材先过去。她又将麾下的士兵们给分散,集中行程最容易遭到人的偷袭,虽然她不觉得以那东兴皇帝甘越的个性会来偷袭她。
但是这也只能证明战其镗对东兴皇帝甘越了解的不够深,是夜,战其镗让大军扎军休整,大概还有三四日的路程,就可以到达战场了。
她同时也吩咐下面的人加强警戒,夜风来袭,越是走到边境,她就觉得这里的夜特别的冷,偶尔吹来的空气中,还夹杂一股血腥的味道。这让战其镗身体中的血液在叫嚣,叫嚣的同时也让她很不安。
不知道是因为驻扎在一处山林里,还是因为一直在脑海中想着这作战的方法,战其镗一直迟迟未曾睡去。
一直到了午夜时分,她才浅浅的入眠。她身体趴在桌子上,帐篷里还一个半步不离身的虎子跟着她,虽然男女有别。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战其镗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洗澡没有洗衣服,也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黑夜之中,她感觉有细微的风在她身边动。她本就微眠,这一细微的响动几乎是让她立刻就醒了。但是却没有立刻的睁开眼睛,有人进了她的帐篷里,但是对方的动作却时分轻。
“睡的这么死,”她感觉有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有冰冷的东西在像她靠近,她很清楚那是什么。除了利刃再无其他。
“解决了你,这里也算是群龙无首了。也好,你一个姑娘家,是不应该看到战场上的那些血腥的场面的人。”
战其镗保持着趴睡的姿势没有动,但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着。外面有守夜的士兵,他却能如此轻易的找到自己的帐篷进来,想必是有些本事的人。
那人心中的利刃向下,战其镗几乎是立刻翻了一个身,膝盖一弯,顶在了他的小腹之上。再顺势握住那人握刀的手腕,手上狠狠的一使劲儿,咔嚓一声,她已经将他的手骨给捏断了。
手起刀落间,战其镗抓住落下来的那把刀,狠狠砍了他的手腕之上。
那一刻,看着这个素未蒙面的男人,战其镗就已经是立刻将眼中积蓄的仇恨给发泄到了他的身上。在她的眼中,这个人不止是一个偷袭着,还是杀害她娘亲的凶手,罪魁祸首。
当那几个字在战其镗的脑海里闪过的时候,战其镗又将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捅在了他的胸膛里。鲜血喷涌而出来,那人捂住自己的胸口,睁大了眼睛将战其镗给望着。
他想不到,为什么,自己的性命竟然能在一夕之间就能毁在别人的手里。
血溅到了战其镗的脸上,她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人的眼睛,“你妈有没有告诉过你,让你在杀人别说那么多的废话?”
战其镗从他的胸膛里将那把匕首给把了出来,又是一刀狠狠的捅了下去。
一刀,接着又一刀,在一刀。
直到军帐里站了很多人,直到眼前这人再没了一丝一毫的气息,虎子睁大的眼睛,看着满地是血,还躺在一个血辘辘的死人。又看着战其镗手里拿着的刀,天呐噜,他的师父竟然杀人了。
虎子显然有些不能接受,看见江澜进来直接扑进了江澜的怀里,“江澜哥哥,有坏人!”
江澜摸了摸虎子的头,上前来跪地请罪,竟让刺客得了空偷袭战其镗,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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