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屋里点了盏茜纱琉璃灯,偌大的房间照的亮澄澄的。将水田田脸上的泪珠,清晰的映在许默眸底。
因为水田田伤在那羞人的地方,自然是不能请别的大夫的,许默只好亲自帮她处理。好在他们来的及时,那针线就缝了一针。但是那要命的地方,如何能受这样的刑罚,让许默看着都觉得心疼。
“田田,没事了,没事了。”许默知道她委屈,给她拉好被子,柔声安慰着。
“诤言还在外头,今晚我让他别回军营了,就留在府里陪你。好不好?”
“不好。”许默话落,田田脸色骤然大变,张口拒绝了许默的提议。许默正诧异这,又听见水田田道:“夫人,我,我累了,想睡了。让他,让他回去吧。”
“好,那你好好休息。伤口我处理过了,并且抹上了药,过两天就好了。你好好休息。”想到水田田今天被这样折腾,许默没有强求,起身离开她床边。临走时,还吹灭了几盏等,只留下一盏照明。
许默出来的时候,宁诤言还站在门口,“夫人,田田她怎么样了?”
水田田伤在那羞人的地方,宁诤言跟水田田虽然两情相悦,但是毕竟没有成亲。他身为男子,是不宜入内的。所以,他一直在门口等着。
“哎,你娘的心也真够毒的,居然……”想到今日的事情,许默就满肚子的气,强忍着菜没有发在宁诤言身上。
“田田说她累了,想睡了。她不想见你,你先回去吧。”
“夫人,对不起。”今日看到水田田无助的模样,宁诤言恨不得一巴掌劈死自己。可此时此刻,他除了道歉,什么都做不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夫人,请你让我留下来,我想陪着田田。我……”
“好吧,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我让人将东边的厢房收拾出来给你住。但是,田田受了这样的委屈,她若是不想见你,你可不能乱闯。”许默深知宁诤言的为人,也是很看好的。尽管他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娘,许默还是愿意撮合他跟水田田的。
“多谢夫人。”得到许默的应许,宁诤言连连给许默道谢。
这一晚,注定是睡不安稳的。
天才蒙蒙亮,水田田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呼叫,“来人呀,快来人呀,救命呀。”
“怎么回事?”许默跟秦蔚铭等人在睡梦里,听到动静,急忙穿衣爬起来,往水田田的院子跑。
等到许默等人到时,水田田已经昏死在宁诤言的怀里。而水田田雪白的脖颈上,还有一道暗红的勒痕。在她房里,房梁上还悬着一条绳子。
许默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把田田抱到床上。”许默皱眉,让宁诤言将水田田抱到床上,然后自己跟上来,给水田田把了脉。
虽然脉象薄弱了些,但好歹也是有的。许默心松下来,走到一旁的桌案边去写药方,让宁诤言去抓药。
紧接着,又将房里围着的人都散开,只身留下来。
等到人散尽后,许默给水田田施针。这时候,许默无比庆幸,幸好她跟着风月白在白月谷学了点医术。
“夫人。”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水田田终于醒了,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的许默,泣不成声。
“夫人,您为何要救我。我,我,我还有何面目见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田田。”她心里的痛苦,许默是知道的。
在大楚,男女大防何起森严。像方锦绣,不过是被秦蔚铭抱了一下,就死活要嫁给秦蔚铭。何况水田田昨日,被那些个小厮们瞧个干净。
她心里的那关,是怎么也过不去的。她的名声,可谓是被毁的干净了。
“夫人,她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她怎么可以。她,她……啊,啊啊……我以后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水田田扑在许默怀里,痛哭出声。
许默没有再出声,只是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心,等到她哭的累了,才是扶着她躺回到床榻上。
“田田,我们的一生很长,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只要活着,就会希望。”许默拿着手帕,温柔的将水田田脸上的泪痕擦掉,轻轻开口。
水田田看着许默,吸了吸鼻子,泪水又落下来,“可是我……”
“田田,坚强点。我,跟你讲个故事吧。”再次抬手,将水田田的泪水拭去,许默悠悠开口,“在琅琊县有个姑娘,被她的后娘设计,前往寺庙拜佛的途中被山贼玷污了。还珠胎暗结,被父亲赶出家门。那个女子,不但没求死,还将孩子生了下来。”
“后来呢?”水田田愣住了,问。
许默抿唇,浅浅一笑,“呐,看我,我现在如何了?”
“夫人,这怎么可能,那个女子是,是……”明白许默的意思,水田田惊讶的合不拢嘴,不相信的摇头。
“没什么不可能的,相信我,真爱你的人不会介意那些。宁诤言,他也不会介意的。”许默又抿唇笑了笑,温柔的和水田田道。
许默话落,水田田的眸色又沉下来,“他,他真的不介意么。”
“你要相信他,更要相信你自己。”摸了摸水田田的额头,许默满眼坚定。
水田田终于被她说服了,阖眸睡了过去。等到水田田睡熟了,许默才从她房里出来。
而听许默话出去给水田田抓药的宁诤言也回来,他将药给良辰美景拿去煎了,自己站在水田田的门口。
“你过来。”许默看他一眼,就将他喊到前厅去。
“田田昨日发生的事情,你是见到了。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我要娶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宁诤言满脸坚毅,“以前,我总想着要说服我爹娘他们,风风光光的迎娶田田进门。可如今,我发现我错了。我要娶田田,不敢他们答不答应,我都要娶。如果他们不答应,我就自请除族。只要我不是宁家人,那我娶谁,皆是我自己的事情。”
“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田田过门?”许默对宁诤言这决定,非常的认同,又问。
宁诤言低眸想了想,看向许默,“田田的伤要养多久,我想等她伤好后,不然太折腾她了。”
“行,一个月后吧。”许默算了算,道。
“嗯,那我一个月后,前来迎娶田田。”听了许默的话,宁诤言做下承诺。说完,他没有在秦府多留,而是抬步离开了秦府。
“倒还像个男人。”许默看着宁诤言走远的身影,赞赏的喃喃低语,颔了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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