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和李清刚刚穿过宫门,便听到一声声闷哼在身后响起。最初有些许求饶声传来,片刻之后,所有的声响都已然归于沉寂。
李清看了秦禹一眼,见他丝毫不为所动,不由地叹了口气,暗道:“听他刚才的说话,如今已是玄源的一军之主?”
她想到这里,勉强笑了笑,道:“恭喜秦公子,升任一军之主!”
秦禹闻言却是叹了口气,道:“你我之间,这些客套话便不用讲了。”
李清点了点头,道:“李清请公子过来,是想跟您谈笔交易!”
“哦?”
面具后的秦禹眉目一挑,道:“什么交易!”
李清见秦禹一谈交易就来了兴致,下意识地哀叹一声,低声道:“秦公子可知,那白彦华为何一定要将我紫桂宫纳入白家?”
秦禹之前只知道白家想要收服紫桂宫,至于背后的深意却是不曾考究。如今想来,其中似乎还另有隐情?”
李清见秦禹凝眉苦思不已,便直接开口解释道:“秦公子却是不知,我紫桂宫从立宫之日起,便是以阵法之术名闻北渊,宗内更是传承有一部万阵书。”
“难不成,你们紫桂宫打算将这万阵书卖于秦某?”
李清见他误会了,连忙摇了摇头,“万阵书和那道典一般,都是我紫桂宫的镇宫之宝,岂能随意卖予旁人。”
秦禹闻言也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既然万阵书不能卖,那你们紫桂宫又能卖什么?”
李清咬了咬牙,道:“我们紫桂宫可以将万阵书借予公子参阅一年,除此之外,宗内弟子也可以任由公子调用!”
秦禹等她说完,默默摇了摇头,道:“抱歉,秦某对于所谓的万阵书并无兴趣。”
秦禹如今是朱雀军的一军之主,需要操心的事数不胜数,根本没有精神去研究阵法,是以想也没想便直接出言拒绝。
“如果万阵书中含有玄源宗的护山大阵呢?”
秦禹闻言双目一凝,暗道:“护山大阵事关整个玄源安危,白家又牵扯其中,倒是个麻烦,”
他看了看眼前的李清一眼,继续琢磨道:“紫桂宫知我与白家势同水火,前番便借白家逼我出手帮他们重演道典,却是不知此番又想从我这里得谋取何种好处!事关白家,我却又不得不慎重对待。”
秦禹如此想着,深深地吸了口气,冷声道:“紫桂宫有何条件,提出来便是!”
李清见秦禹语气渐冷,哪还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在摘星阁之时便知道秦禹此人表面随和,其实内心孤傲,上次利用白家逼得他出手,已然是触了他的逆鳞。此时故技重施,他虽不曾言明,心中只怕早已厌恶极了自己吧。
李清想到这里,深色黯然地叹了口气,道:“秦公子只需庇护紫桂宫门下弟子一年之期,好让宫主能安安心心重种道种便可!”
上次见苏婉之时,秦禹便见她气息虽然磅礴无边,却是隐有杂乱之相,并不像其他的玄修那般凝实圆融,想必是因为强行推演道典,导致道种残缺不全的缘由。如今紫桂宫外有强敌觊觎,那位苏宫主想必是不敢轻易地放弃一身修为,所以才迟迟不曾重种道种。这般想来,她们如此施为,倒也算得上事出有因。
秦禹想到这里,神色已然缓和里而许多,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秦某便应下此事了。只是过后,那张玄源的护山大阵阵图,需得叫由秦某保管才是!”
李清见他语气似有缓和之意,点了点头,道:“秦公子再此稍候,李清这就去禀明宫主。”
两个时辰之后,秦禹和吴秀秀已然踏上了回程。而在他们的云舟之后,还有十几艘紫桂宫的云舟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
吴秀秀看了身后的一众云舟一眼,又看了看秦禹,冷哼一声,道:“你既然认得那紫桂宫宫主,为何还要骗我前去为你采购药草!”
秦禹闻言摇了摇头,否认道:“只见过一面而已,谈不上认识。”
“哈!”
吴秀秀自然不信,道:“人家都带着全宗的人跟你跑了,还说只见过一面,谁信呐!”
秦禹见她不信,却也无心解释,道:“一场交易而已,吴小姐不必多想。”
吴秀秀闻言眉目一挑,“哦?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秦禹拿这位吴家小姐实在是没得脾气,只得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哇,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啊!”
秦禹见她如此率真,暗暗叹了口气,道:“药草之事,吴小姐没弄出什么岔子吧!”
吴秀秀见他置疑自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径直将一支乾坤袖囊丢在了他的面前,道:“紫桂宫这些年积攒的药草都在里面了!一共十万灵珠,你得还我!”
两人身处云舟之上,一时也不好取出灵珠交易,秦禹便点了点头,道:“日后一定还你!”
秦禹回到云岛的时候,已然临近傍晚,他便令人将另外一侧的副楼收拾出来,分拨给紫桂宫的一行人暂住。那些新收的将士则只得搬来和秦禹同住一幢高楼。
朱雀军的将士大多都是穷苦出生,何曾见过这种阵仗,更何况紫桂宫的弟子还各个都是巧笑嫣兮的宫装美女。陡一见识之下,这些将士只觉过去埋头苦修的岁月已然犹如嚼蜡一般枯燥无味。
而那些跟随着宗门迁来的紫桂宫弟子初次登临这样一座悬浮于云天之上的岛屿,也是兴奋不已,叽叽喳喳地叫唤议论不停。那些已然开脉的紫桂宫弟子更是发现岛上的灵气浓郁程度,比自家宗门已然高出了数倍不止。紫桂宫内的弟子大多修习过阵法,略一感应便察觉这些灵气的流转暗含某种特殊的法理,显然是通过聚灵法阵云集而来。
“全力运转的聚灵法阵,这每日得消耗多少的灵珠啊!”
一时间,紫桂宫上下皆是惊叹不已。而在副楼的最顶层,一袭素衣苏婉正和李清相对而坐。
“这位秦军主,修为不高,生财的能力倒是当真了得。我原本还担心他护不住我紫桂宫上下的安危,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多了。”
李清闻言却是叹了口气,道:“宫主跟秦公子不过见过两面,会有疑虑也是正常。弟子和他相处日久,如今也是愈发看不穿他了。”
苏婉见她神色黯淡,也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上次借他之手推演道典也罢,此次让他护住我等安危也罢,你明知道只需开口求他,他便会出手。你又何必以利诱他,结果利诱不成,倒头来反倒弄成了逼迫于他。如此这般,你又何苦!”
李清闻言神色一苦,轻声道:“弟子就是,就是不想再受他施舍。”
一语说完,李清已然红了眼眶。
秦禹回了自己的居室,将楚叶儿和赵小利唤来,考查了一下两人的功课之后,取出一张剑诀交给他们,叮嘱道:“此剑诀名为‘灵沙浣剑诀’,乃是世间数一数二的御剑法门。你们二人下去之后一边继续打磨心志,一边细细研读此剑诀。待到为师给你们订制的仙剑一到,便可照此修行,明白了吗?”
楚叶儿和赵小利闻言自无不可,恭恭敬敬地道谢之后便退了出去。
秦禹独坐屋中,听着对楼传来的嬉笑声响,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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