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血光一闪,秦禹已然拖着吴秀秀回归了现世,两人均是深呼一口气,双双身体一软便躺倒在了甲板上。晚风吹来,秦禹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却是早已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吴秀秀更是不堪,额头早已布满了豆大的香汗。只见她一边后怕地拍着胸口,一边叹道:“哎哟,吓死我了!”
秦禹想起她之前的冒失举动,脸色一沉,忍不住责怪道:“吴小姐,今后可不能再如此冒失了!自己丢了小命事小,害了旁人性命可就不好了!”
吴秀秀闻言双目一瞪,暗道:“什么嘛,枉我当你是舍身救美的大英雄,却是个贪生怕死的大狗熊!”
吴秀秀心中如此想着,正准备赌气走人,却又想起秦禹救自己脱离血茧的一幕幕,心中一丝丝怨气瞬间又消散得无影无踪。
秦禹见她在那又是瞪眼,又是皱眉的,只得摇了摇头。他掐指一算,已然临近午时,这边盘膝而坐,准备吸纳伏龙柱传来的地脉玄气。
待到秦禹将地脉玄气打磨干净,时间已然来到了清城。此时赶往紫桂宫,时间倒也正好。
两个时辰之后,云舟在秦禹的催动下终于来到了紫桂宫的地界。
只见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在天际的群山之间若隐若现,远看好似一位白头老翁。走到近处,才发现雪山的山腰上建有一座宫城,城内有大小宫殿无数,皆是飞檐反宇,桂殿兰宫,优美异常。又有清池湖泊少许,好似宝石点缀其间。其中一处湖泊旁的空地上栽满了各色花树,姹紫嫣红很是好看。
宫城后方的广场上,数十名宫装仙子正在练剑,娇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秦禹当日听李清说得可怜兮兮,还以为这紫桂宫内已然杂草丛生,人烟荒芜。如今看来非但不是如此,反而颇为热闹。
“是了,若这紫桂宫当真只是一破落户,白彦华又何必处心积虑地吞并于它。这女人啊,当真是相信不得。倒是那位苏宫主,能够在传承断绝之际依旧能让宗门如此兴旺,应该也是有些能力的。”
秦禹想到此处,却是又想起了赵红妆,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红妆现在过的如何?”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催动云舟缓缓落在了紫桂宫的门前。
“来者何人?”
秦禹一行刚刚走下云舟,一群手持仙剑的宫装仙子便从门内涌出,将他们团团围在了中间。
吴秀秀见妆连忙对为首的那名女子行了一礼,温言道:“我乃吴家子弟,今日特为收购一些药草而来,还请诸位通传一声。”
为首的女子见她如此说道,神色一松,点了点头道:“还请诸位在此稍后,我这就去禀明宫主。”
说完,女子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片刻之后,她再次迈步而出,一边对着吴秀秀行了一礼,一边说道:“这位尊客,请随我来!”
说着,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吴秀秀迈步而入,秦禹等人正要跟上,却被那女子抬手拦在了门外。
“不好意思,我们紫桂宫概不接受男子入内!还请见谅!”
秦禹看了吴秀秀一眼,见她自信满满,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在门外候着便是!”
说完,便带着身后的一众刺客退到了一旁。紫桂宫弟子见他如此,脸上的警惕之意这才消减了些许。
紫桂宫所在的雪山被群山围绕在中间,视野并不如何开阔。秦禹看了一会,便失去了兴致,干脆找了一块石头盘膝坐在上面,然后吞下一颗大坤元丹,开始了打坐修行。
秦禹正入定间,突然听见一声暴喝从头顶传来,“哪里来的野种,还不给爷爷滚开!”
秦禹抬头望去,却见一艘小型云舟径直朝着自己的头顶落下。影杀殿的那位金丹长老见状凌空跃起,双手握着腰间的匕首轻轻一抽一收,随后整个人便入落叶一般又落回了秦禹身侧。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头顶的云舟陡然齐腰而断,化作两截分别坠向左右两侧。舟上的众人倒也机敏,见势不对,纷纷跃下云舟,直接将秦禹等人团团围在了中间。这群人约莫三十来人,绝大多数都是玄光境的修士。
秦禹见状眉目一皱,暗道:“紫桂宫附近何时出现了这样一股势力?”
秦禹正琢磨间,其中一名带头之人已然大喝一声,道:“大胆,竟敢毁我云舟!兄弟们,给我杀了这群”
秦禹见对方架舟冲撞自己在先,不分青红皂白欲要打杀自己在后,心中已然怒极,不待那人将话说完便冷声喝道:“全部断了手脚,拖过来问话!”
那为首之人刀刚拔了一半,闻言抬头望去,却见一头戴鬼纹面具的年轻玄修正冷眼望着自己。年轻玄修不过明气境,气势却是颇为不凡。而他身边的黑衣男子却是深不可测,很可能是金丹修士。
“为何会有金丹玄修士在此!”
那人还在犹疑,影杀殿的一众杀人便已然动手。一众来人感觉手脚一痛,便纷纷瘫倒在了地上。这些人一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边犹自痛呼不已。
秦禹见只觉一阵清风拂过,那群人便已然瘫倒在了地上,而他身边的影杀殿长老却是连衣角都不曾飘动一下,恍如全然不曾出手一般。
“好强,这便是金丹修士的威能吗!”
秦禹眼皮一跳,忍不住叹道。
从这群人驾舟而来,到被切断手脚不过数息之间的事情,守在门口的紫桂宫弟子还未反应过来,便发现平日里凶神恶煞一般的那群人已然被人撂倒在了地上。一众紫桂宫弟子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一丝敬畏之色。其中一名弟子见状悄悄退入宫门,向着紫桂宫深处跑去。
“小子,你到底是何人?”
为首的那人见秦禹一言不合便尽数切断了己方所有人的手脚,心中虽然惊诧,却并无多少惧意。一来,他和自己的一众属下本就是山匪出身,早已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自是悍不畏死。二来嘛,便是因为他们身后有白家撑腰,根本无人敢动他们分毫。
为首之人已然盘算清楚,只待自己问清对方的来历之后,便可以搬出白家,逼得对方收手甚至服软。等到此事已过,自己这些人再养好伤,自然有的是机会报仇雪恨。
秦禹居高临下地看着犹自挣扎不已的一众来人,脸上却是面无表情,道:“玄源朱雀军军主,秦禹!”
“秦禹?”
为首之人闻言神色猛得一变,厉声喝道:“原来你就是秦禹!”
秦禹闻言眉目一挑,“你认得我?”
“他们本就是白家的走狗,又怎会不知公子大名!”
秦禹循声望去,却见一袭宫装的李清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前。李清走到秦禹身前,屈身行了一礼,柔声道:“奴婢李清,见过秦公子!”
秦禹见她如此,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我主仆情分已了,不必如此。”
李清听得他话语之中已有生分之意,神色一黯,咬了咬牙,道:“那不知能否请秦公子一旁说话!”
秦禹见她如此,点了点头,道:“稍等,我先处理了这群败类再说!”
说着,他便转头望向那带头之人,低笑一声,道:“你之前是不是想着借白家的名头压我,逼我,好叫我放了你等?又或许,你还妄想着日后能有机会能找我报仇雪恨?”
带头之人被他拆穿了心中盘算,心中已然凉了一截,嘴上却是犹自不愿退缩,厉声喝道:“是又如何,难道你还敢杀了我等不成!你就不怕白家”
“白家?”
秦禹笑着摇了摇头,道:“白家能耐我何!”
说完,他便不再看那人一眼,冷声道:“杀了,埋深些!莫脏了这片山水!”
那为首之人闻言一边挣扎着要想站立起来,一边双眼死死地瞪着秦禹,恨不得从秦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秦禹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对李清道了一声“走吧!”
李清神色复杂地看了秦一眼,却见鬼纹面具之下的一双眸子清冷无比,尽是毫无半分温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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