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输掉的惩罚就是一周不能见面,这其实算不上什么惩罚。本来就不是真的情侣,自然也不会“如隔三秋”。晓潮飞回英国去准备他的巡回演唱会,汪晓泉则按已经制定好的工作计划飞去纽约工作。成致国本来要陪着她的,又怕跟得太紧让她有压力,只好放她单飞,每天靠电话联系。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电话里有说不完的话题。一周之后重新见面,为几对“情侣”的相伴旅程作一个结束。
这个晓潮!
看到满眼的玫瑰花海,她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玫瑰花扎成的“城堡”双门,一架梦幻般的秋千架,风铃和钢琴,他居然给她搭了一个童话一样的美丽场景。
意外地,晓潮却没有出现,只录了一段视频给她。失望之情瞬间占领了她所有的情绪。晓潮,你又要离开我了吗?
晓潮微笑着出现在屏幕上,他轻松熟稔地挥手跟她打招呼:“嗨,伊汶!很抱歉不能来跟你见面了。不过这也不是坏事,我可不想跟你说再见。告别意味着结束,我们不说再见就代表我们的感情不会结束,而是永远保持下去。”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深情起来,“伊汶,我是因为你才回国的,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月,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你的爱。因为我已经能够很自信地说,我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你不会否认吧?我会带着这份爱,永远在你身边。”
汪晓泉有些想哭,她真的哭了。
晓潮,他没有再抛弃我,他是要我的,他不会离开我!
惊喜的泪花闪了两下,轻快地跃出眼角。
身后的玫瑰花门缓缓打开,蓦然回首,南方站在门口。他用一块洁白的手帕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她抬头,愕然望着面前的人,只说出一个“你”字便抓着他的手哽咽了。
南方歉然道:“对不起,惹你哭了。”身子在他伸出手臂的同时扑到他的怀里。那一瞬间,隐忍了好久的心事突然爆发成一个巨大的泪泉喷涌而出,难以阻挡。完全忘掉还有镜头,还有一屋子的工作人员,汪晓泉泪流满面。她知道晓潮还是晓潮,知道他不会不认她,还知道他为什么改变。晓潮,谢谢,谢谢你!她说不出话来,嘴唇和脸颊一起颤抖,抽泣,然后在梦幻花城中泪流满面。他越擦,泪水流得越快、越多。
“对不起,我好像戏演得太真了。”南方带着歉意微笑,抱着她,很紧。对不起,我只是想找个方式,对你说出不敢当面说的话。
工作人员看到这幅场景都傻了,虽然需要作戏,但这也太真了吧?还是伊汶真的爱上南方了?设计这个场景只是为了效果,没想到她会真的哭,还哭得这么厉害。他们面面相觑,甚至忘了播放事先准备好的音乐。
晓潮弹起了《水边的阿狄丽娜》。
她的泪水渐渐止住,凝望着坐在钢琴后王子一样的晓潮。
琴音在结尾处转到了《选择》,她走上去,跟他一起唱。“我一定会爱你到地老到天长,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到石烂,就算回到从前这仍是我唯一决定,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这就是我们的选择……”唱到最后一句,两人又一次拥抱在一起。
走出电视台的一路上她没有跟晓潮说话,只是绷着脸跟在晓涛的后面。晓潮追上来笑着讨饶:“好二姐,别跟我计较了行不行?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可不是有意惹你哭的。”
“是吗?那我谢谢了啊!”她横他一眼,一头钻进车里。晓涛要关门,晓潮赶紧挤进去。晓泉一把拧起他的耳朵,气道:“你还有多少个‘惊喜’等着我?”晓潮“哎哟”地叫着,求道:“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
晓涛看了晓泉一眼,关门开车。
直到回了家,晓潮也没讨着一个好脸色,只好巴巴地跟在她后面一个劲儿讨好。
伊雪依然是不在家,这五年她的事业彻底走出低谷,攀上高峰,赶不完的通告,接不完的代言,如果不是因为要腾出时间来陪楚而,恐怕一天二十五个小时也不够用。她留了条子,说要在海南待一段日子,接的那部时装剧大部分外景都在那儿,让晓泉好好照顾晓潮。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歪了歪头,耷拉了肩膀。这个大姐,走得还真是时候。晓潮乖乖地下厨做面,晓涛看不过要去帮忙,被她一个眼神吓回去。晓涛一个劲儿说好吃,她只是闷头吃饭。吃过了饭,晓潮又殷勤地收拾餐具去洗。她默不作声地走进去抢过去洗,晓潮说话她也不理。
晚上,她靠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出神,直到晓潮的身影出现在阳台。
他熟练地靠到她身边,用毯子盖住自己的腿,和她一起看月亮。
“很累吧?”她心疼地问。
“只要想着你,我就不累。”晓潮喃喃地说。五年了,离开、适应、思念、学习、工作、寻找,“快点长大”的信念促使他迅速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如果说在家时他是一个聪明勇敢的少年,那么现在的晓潮就是一个成熟有担当的青年。不变的,就只有一颗心而已。
又是一阵静默,长久的静默。所有的感情在静默里流动、交通、融汇。
月亮无声地在云间行走,把清透的光洒进来,房间里像洒下一场金色的雨。
“姐,我长大了,以后会懂事的。”晓潮把她的手搁在掌心,感受着从她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
她欣慰地笑了一下,伸手抚摸靠在肩上的一头黑发,以前她也常这样哄着晓潮睡觉,那时候真好啊!她闭上眼睛,回忆着和晓潮一起长大的点点滴,靠着他睡熟,脸上的笑意并没有减少。
晓潮帮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回到自己卧室给成致国打电话。
“我知道你也在查那件事,跟叶家有关系,对吧?”
“是我的一个朋友,想帮个忙,并没有恶意。”尽管对万瑜的话并没有尽信,他相信只要她这么说,无论真相如何,都不会对晓泉有害处。
晓潮吁了口气,默了一下,说:“以后,要好好照顾她。”
“我知道,谢谢!”顿了一下,他说,“她需要你。”
“我知道。”
两个男人同时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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