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有在写,然后不晓得为什么又到十二点了,所以先发了,晚点替换......
最近卡文卡得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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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挽着陈先生的手进了电梯。这是她第一次去这样的高级私人会所,心情难免有些忐忑。电梯轿厢里光可照人的镜壁在昏暗的灯光下倒影出自己修饰地精致的面容,明明暗暗中艳丽得不似真人。
她看了一旁自己身边的陈先生,才刚刚挤出一个娇笑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电梯外传来了一个清爽的声音:“请等一下。”
安妮望着渐渐欲要合拢的电梯门愣了下,倒是一旁的陈先生眼疾手快,按住开门的按钮,让那人进来。
那人对着陈先生道了一声谢谢,便在门边立娴娴得立下了。
沈安妮见进来的是一位同她一样年轻漂亮的小姐因此不由地冲她多看了几眼。谁都知道太平山顶上的B&C不是人人都能进来的地方。年轻貌美的女人能进来这种销金窟大多是有一位好金主,不是有位有权有势的伴侣就是有个来头极大的爸爸,等闲人家就是花钱也休想踏进这里一步。因此安妮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地开始猜测起了那人的身份。
看她头发也不像是新做的,看得出之前烫过的发尾已经不再卷翘,只是微微呈现出一种恰好的弧度随意得垂在肩上,比不得安妮刚刚才处理过的一头秀发,做成了今年秋天最流行的韩式蛋卷头,显得洋气可爱,少女味十足。
那人里面似乎穿了一件白色背心打底外面披了件咖啡色的毛衣开衫外套,一直长膝盖上面,下面就配了一条简简单的的牛仔裤,也不施脂粉,露着光洁的额头,两只手袖子高高挽起,左手上带着一款同样是偏棕色的男士手表,右手中指上点缀着一枚小小钻戒,碎钻镶了指环的半圈,仿佛手指上围了一个小小的花环。只是上面的钻石小到不能再小,好在切工不错,在灯光的照射下依旧流光溢彩,其余再没有任何装饰品,这与自己的盛装打扮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沈安妮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硕大无比的钻石戒指,顿时挺了挺腰背,眉眼含笑地扫了一眼陈先生。
陈先生见身边的美人对着自己暗送秋波,亦是大方回送了一个笑脸,惹得沈安妮偷偷吁了口气,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敢小瞧和她同坐一班电梯的女子。她刚才扫了一眼,那女人进了门之后只看了一眼电梯上亮起的数字就再也没有按过按钮,显见她和他们是去同一个楼层的。
沈安妮晓得那整个楼层如今都已经叫人给包下,就是为了给本埠一位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妹妹庆生,请的客人也俱是整个市里能叫得响名字的人士。自己也是托了陈先生才能挤进这样的上流社会,因此从她今日一出门就存了万分谨慎,步步小心,不敢让人轻看了去。
只是沈安妮心中实在是好奇这样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怎么也会来到这种衣香鬓影、纸醉金迷的地方,于是忍不住靠近她,恰好那人抬起手捋了捋散落于颈间的一缕碎发,叫她看到那手表表盘上印着PATEKPHILIPPE的一行小字。虽是男款,但是带在那人手上却衬得她手腕极为修长,只是细瞧那一双手却是有些粗大,比她这个从小做惯家务事的还不如,显见这人并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
沈安妮认识陈先生之前也只晓得LV、Chanel这些品牌,后来还是得人送了一只卡地亚的手表才晓得原来这世上还有比LV、Chanel贵上许多的奢侈品。因此见了这一行小字又是一阵失望,不晓得到底是不是名牌。沈安妮的家在H市只能算得上小康,她看厌了自家爸妈为了几毛钱就与小摊贩们争得面红耳赤的情形,自从上了大学认识了周菁菁那一行人之后,花费不免就越来越大了起来,家里的供给已经不能满足她在朋友面前的花销。多亏菁菁介绍了商界的老板给她认识,在一次次震惊于那些人的出手大方之后,沈安妮不由得半推半就做起了人家的女伴。
都说看女人要看手,看男人要袜子。沈安妮从她那一双算不上娇嫩幼滑的手上推测着那人莫非也是和自己差不多的身份,就听着轻轻地叮一声,电梯门应声打开。外面恭恭敬敬地立着两个身材高挑,样貌殊丽的年轻女子,身穿修身旗袍,长襟一直开到大腿深处,见着他们出来忙弯腰鞠躬。
沈安妮之前刚被人带到这种地方来的时候着实吓到过几次,陈先生就是那时被她慌慌张张单纯淳朴的样子给吸引住。但如今来得次数多了,沈安妮反而不欲被人看出自己没见过世面一般,便端着一张高贵静肃的脸,挽着陈先生目视前方,摆出自以为最寻常的脸,浑若两边无人的样子走了进去。倒是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女子和那两个穿着旗袍的侍者微微笑了笑。
进了大厅,果然男男女女个个衣冠楚楚,端了一杯杯高脚杯在人群中互相点头致意,寒暄问好。这情景和沈安妮之前想象的并无二致,她嘴角扬起欢快的笑容,瞥眼见已经看到好几个从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人物在自己面前走过,更见到一个室友很喜欢的女明星挽着一个比陈先生还老上许多的人在那里含笑应酬。
只是大厅的角落里少有地摆放了一排沙发,沙发周围众人如众星拱月地簇拥着一个明艳少女,想来就是今晚的女主角,那大人物唯一的亲妹妹了。
她正羡慕地望着那个方向,没想到那明艳少女却忽然往她所站的这个方向瞧来,然后站起来,兴奋地朝着自己招手。沈安妮唬了一跳,心瞬间就乱窜了起来。即便是身旁的陈先生也是一脸激动地拉住她问道:“你何时认识的盛小姐,也不和我说!”
沈安妮正疑惑着,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欢快的声音:“小迪。”
沈安妮见着和她搭同一部电梯上来的女子从自己身后走了出来,那边盛迪也跑过来,两人在场中拉了手拥抱,还没来得及寒暄,就又被盛小姐的那帮追随者们包围,索性人们将这两人都迎了过去,一同在沙发上坐下,嘻嘻笑笑十分热闹,显见从前都是相熟的。
比之这边沈安妮和陈先生两个人尴尬地立在门口,即没有人来迎又不见有熟人可以搭话,倒是身旁有人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自作多情误把盛小姐的热情招手当成是招呼他们,一时忍不住和身旁的人悄悄嘀咕,取笑起来。
噪得沈安妮面红耳赤,即便是陈先生脸上也不好看。因此对着沈安妮也有些不快,弃了她独自去寻一个生意场上的伙伴说话去了。
沈安妮一个落了孤单,正束手拘脚,对着满场的权贵不敢动弹,心中万分委屈,一个人孤零零地立着没人招呼,望一眼那盛小姐那群人有说有笑,全场瞩目的焦点,更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那些女人身材样貌处处不如自己,不过托生的好些,就仿佛天生比别人贵重些,她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暗发誓,自己将来必也要坐到那头沙发上头去!
沈安妮正想的出神没注意到身后周菁菁唤了她数声,因为她要拿捏做派不敢声音太大,破坏了自己的淑女形象,被别人耻笑。因此见着沈安妮失魂落魄地立在那里,便只好走上轻轻拍了一下安妮,笑道:“小丫头,陈先生带了你到这么好的地方来,你不去好好陪着,立在这里发什么呆?”
沈安妮被周菁菁拍得回魂,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叹道:“你觉得这里是好地方吗?”
周菁菁刚才也见到沈安妮出丑,明白她的意思,在学校里她们几个美女身后何尝不是跟了几个跟班,同样是众星拱月的,气派何尝比这些人差了,只是跟着自己的到底只是些不入流的学生,不能和这里一个个手眼通天的人物相比。到了这里,自己反而要千方百计陪小心,安妮新入行一时心有所感也是难免的。
周菁菁是个素来有大志的,因此笑了笑,对着安妮说道:“你看着,总有一天吧,我们两个也会融入到那个圈子里去的。”
安妮见着朋友劝慰自己,于是对着菁菁笑笑,心中却道刚才自己也是想想,没想到菁菁也是那么想,天底下多少女孩都想嫁的好,嫁入豪门,但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安妮不欲再去纠结,就扯着衣袖悄悄问市面见得比她广一些的菁菁:“盛小姐我知道,那刚才那个跟在我后面来的是谁啊,你可认识?”
菁菁正要炫耀她见识广,笑道:“怎么会不晓得。别看她,年纪跟我们差不多,可是H市的名笔!”
“名笔?”沈安妮愣了下。
“关桦听说过吗?原先商报的主笔,后来因为曝光隆安公司向政府行贿、会计欺诈丑闻等一系列新闻后来直接导致了这家全国赫赫有名的上市公司破产停牌,还牵出市里几个领导下马受审。”菁菁比了比大拇指,“那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听说原先商报的主编就是因为收了隆安公司的钱,还怕这新闻牵扯出上面的人,所以按住不让她发。你猜怎么样?人家立刻辞职,换到另一系统的周刊做专栏,照样发这条新闻。最后,商报的主编受不了事发后的舆论压力下台了,一个好好的上市公司弄没了,几个市级领导也被隔离审查了。但她呢?什么事都没有,现在不光网上、民间都对她风评极好、连外媒都称赞她是正义的喉舌。现在周刊的专栏写着,另外还有几家报社杂志社期期都请她来发文章,连电台、电视台都请她去做访谈。这样的女人,你信她上面没有人?不然第一条新闻发出来的时候,就够她人间消失了!”
周菁菁捅捅沈安妮:“你瞧,她和盛小姐相谈多欢啊!可见不是认识一天两天的事了,你刚来这个圈子不晓得,这些人哪个不是把眼睛放在头顶上的啊,能让他们都另眼相看的,不是另有背景,还能是什么?也算那隆安集团倒霉,也不知道怎么惹上的那个女罗刹。”
关桦斜斜地倚在沙发上,听对面的林初初在那里笑道:“哎,我不花钱怎么办呢?我哥没别的爱好,就一个是赚钱。不是…..不是…..他是真爱赚钱。别人是赚了钱是为了找女人也好,喜欢赛马赌博也好,哪怕是收藏古董名车……不,他什么也不喜欢,就是喜欢赚钱的感觉、过程。我哥赚钱已经不是为了钱的本身了,而是疯狂地想着赚钱,其他都无所谓。所以我这个做妹妹的,只好辛苦一点帮他花钱了,不然总不能由着人家说我们林家是守财奴吧!”
“切,我哥哥根本不在意谁花他的钱,钱是怎么花出去的?呵呵,你说找个女人帮他花,可是我哥哥对女人根本没兴趣,连见都不想见她们。在他眼里去找女伴还不如赚钱有趣,所以我看他生活里可谓是枯燥得很,除了赚钱根本没有任何乐趣。”
说这话的林初初一头栗色柔亮的短发,炯炯有神的大眼,樱桃小嘴,笔挺的鼻梁。和关桦不同的是,她全身上下都是闪亮都名牌,范思哲当季的高级定制女装,普拉达的羊皮金色细高跟女鞋,身上全套的HarryWinston的珠宝,但好在搭配得极为妥帖,看上极为时尚高贵,并没有暴发炫富的感觉,却夺目闪耀如璀璨钻石。
关桦见林初初在那里编排她哥哥得起劲,边上听得却没有几个人相信,倒是这样一替她哥哥宣扬,好几个妙龄女子眼中泛起了光芒,就算是几个长辈也由不得低头沉思,似乎在想家族中是否有适龄的女孩可以介绍认识,不由得更是抿嘴偷笑。
这个死妮子是真心想要害死他哥哥吧?
她在人群中又呆了一会儿,等和各方的关系寒暄地差不多了,就起身想要告辞。自己还有一篇约稿要赶,今天要不是看上盛迪之的面子,已经很久不来这种场合了。于是便起身和盛迪之告辞,谁知阿迪却拦住她:“走,正好屋子里面闷得难受,我送送你。”
关桦笑着点点头,B&C据说用的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新风系统,哪里会让人感觉闷气,想是她是有话对自己说,于是任由她拉着,两个人躲到外面的楼顶花园里,趴在角落的栏杆上看喷泉。
夜色下,B&C晶莹剔透的喷泉在灯光的作用下更是光影流动、瑰丽如琉璃浮影。
两个人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喷泉发呆,过了一会儿阿迪对关桦道:“我哥回来了,想见你,你……”
关桦想都没想,一口回绝道:“不见。”
阿迪把剩下的话吞下,她见关桦拒绝地那么干脆就不再多说了,反而是又对着喷泉发了一会儿呆才叹道:“不见也好。”
倒是关桦坦然地笑了笑,推了推阿迪的手肘:“不说我了,你呢?外面都在说盛家大小姐怎么过得跟苦行僧一般?”
阿迪摆摆手:“你听他们瞎说,我过得好好的,就是不想找个男朋友来消磨时间而已。”她用眼神扫了一圈那些被众美簇拥的高帅富,不屑地撇了撇嘴,“别人用过的我嫌脏。再说,我自己晓得自己身份敏感,天知道别人是喜欢我背后的势力还是喜欢我真人。反正我又不是嫁不出去,等再过几年,家里人看我在眼前晃得烦了,自然会帮我挑一个门当户对的。我现在何苦浪费时间,要是只是为了跟了家玩玩,找得自然不是什么正经人,这种人我是看都懒得看一眼。若是真心要和人家谈恋爱,我怕到时候最后陷进去了,反而伤痕累累地爬出来。这样的苦我已经不想受第二遍了。”
关桦知道她又想起之前的事情来。盛迪之从前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心,对象是高中男同学。他们读的学校里同学都是和他们一样极为背景身份的人,特别是盛迪之在的那个班,简直可以用权贵显赫来形容。唯一的特例就是高一下半学期从外市转学进来的一个男生。他姨夫是这所学校的校长,自己中考的成绩也极好,所以才能插班进来,就坐在盛迪之的后面。高三的时候,两个人成绩都十分优秀,因此老师心里虽然觉着有些不妥,但对这两个人日渐亲密的风言风语也没有多加干涉,毕竟一个是校长的侄子,另一个更是有着谁也惹不起的背景。
这两人也十分争气,双双考上了全国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虽不是同一个学校,但是在同一个城市,交往起来也十分方便。他们两个都是初恋,又彼此中意,那个时候盛迪之单纯,只记得家中的老爷子说过将来终身大事随她自己挑这样的话,因此十分高兴,并没有避讳外人。于是盛家很快就知道自己家里的宝贝女儿交了一个不是圈子里的男友。
她那时候才晓得,老爷子话里随自己挑是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挑,并不是真的随便找个男人回来家里就会认可的。正如香港电影《变节》里有一句台词说的那样“你们定好了A餐B餐叫我去选择,难得这也叫选择吗?”
然而没想到男孩的父母也不支持他们在一起,对着从下定决心从家里逃出来的盛迪之只是冷冷说了一句:“齐大非偶,盛小姐还是请回去吧。”说完就拉了男生进屋,砰的一声关上防盗门,任凭门外盛迪之砸门苦求也无动于衷。
于是不经世事的两个年轻人选择了私奔,男生半夜从家里逃跑出来,带着盛迪之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但最总还是被盛家人找了出来带回去。
盛迪之不知道妈妈出面和男生家人谈妥了什么条件,只是自从被带回家之后,那个男生就再也没有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一直到她大学毕业,才通过林初初的嘴巴晓得那个男生当年全家都被送到国外,拿着全额奖学金进了美国的斯坦福大学。
关桦知道这件事从始至终都对盛迪之来说都是个心结,她们几个了解情况的和盛家人都绝口不提此时,仿佛从来没有那么一个男生一样,一直到最近盛迪之自己开始谈论起过去的往事,她才放下心来,肯小心翼翼地和阿迪在感情上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关桦此刻见盛迪之说起,正欲开口,却不妨后背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她回过头,对上一张青春靓丽的笑靥:“你们两个倒好,扔下我一个人在里面,偷跑出来了啊?”
盛迪之见是林初初于是便笑道:“你在里面玩得开心,我们哪忍心叫你?”
林初初撇撇嘴:“切,不过是一群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别看现在心动的样子,真要见了我哥真人还指不定怎么害怕呢?”
关桦听了她的话不禁有些疑惑,她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也见过林初初的哥哥,不过是一个老成些的大男孩,沉默寡言倒是有些的,但也不至于现在长得会让人害怕啊?
盛迪之见到关桦眼中的疑惑,笑着推了林初初一下,道:“你别听她瞎说,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十分也只能信一分的。”
关桦也笑:“是了,我被她一唬倒是差点忘记这个丫头信口开河的毛病。”她顿了顿,“好了,你生日,我人也来过了,礼物也送过了,该走了。你们两个都别送,我回去真的还有事。”
盛迪之张口欲留,但是想了想却道:“好吧,那你走好。我知道你不喜欢今天的气氛,下回我们另外约过。”
关桦含笑答应,身旁的林初初却突然拉住她的手:“等等,我和你一起走。”说着眉毛眼睛扭作一团,样子摆明有鬼。
关桦笑着问她:“怎么你也要走,听说平时不闹到三四点钟,赶你都不走?”
林初初摆摆手,大大咧咧地道:“哪能啊,这不还是还要赶下一场吗?阿迪这里长辈太多,我刚才一直赔那些老太太们说笑,笑得我脸都快僵掉了。换场,换场,换些能说人话的。”
关桦不信,谁不晓得林初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从前盛家也好,林家也好,就是自己家的老爷子碰到林初初都能被她哄的找不着北,反正关桦还没见着能不买林初初帐的人。
还是盛迪之知道她,在一旁拆林初初老底:“你快别理她,还不是晓得她大哥要来了,自己干了坏事得先溜。”
关桦愕然,转念一想有忍不住发笑,因此倒是任由林初初拉着告别了盛迪之从电梯里下去。正好在电梯里遇到一群衣着鲜亮的男男女女。
关桦久不来这样的派对,因此对这个圈子里的人印象多少已经有些模糊了,但今天身边却是挽了个号称夜店女王的家伙,岂有不招呼的道理
“华子,哪儿去啊?”林初初斜睨着双眼懒散地向那群少男少女中看上去是领头的大男孩问道。
“Peter叫的局,你去不去?”那个男孩笑着回答。
“去,正好顺路,一起吧。”林初初回答地爽快。
说话间,电梯就到了一楼大堂。关桦抬脚欲要出去,却被林初初一把拉住,她回过头,望见一脸诧异的初初。
“你没开车啊?”林初初问她。
关桦摇了摇头:“刚下飞机就打的这里来了。没事,我让前台替我叫车好了。”
林初初听了她的话急道:“那哪儿成呢!这里半山郊区,等前台叫到出租车得多久啊。有我在,你还想打的回去,这不是瞧不起我嘛!”
她不待关桦回答,就准头对身后的华子问道:“喂,开车了没?车子借我这姐们一晚吧!”
“还有什么说的,你初初要借车,我就是现在去买也得给你弄一辆啊!”
后面的那群人听到华子的回答纷纷起哄,林初初不以为然,反倒是朝着关桦飞去胜利地一瞥。关桦瞧着好笑,这个男孩似乎对林初初很是讨好的样子,也不晓得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一群人下到地下室,大男孩领着关桦和林初初在一辆保时捷Panamera前面停下,顺手便把汽车遥控递给关桦。
林初初望着跑车咋呼了一下:“华子,不错嘛,又换新车了,还是turbo的。之前的GT2去哪里了?”
提到车,华子倒是来了兴致:“不说了,不说了,都比不上你的Koenigsegg。对了,你今天开了吗?一直想试试,就是没找到机会和你说。”
林初初撇了撇嘴:“切,我哥那个老古董怕我晚上酒驾,来之前车钥匙就给没收了。不然我也不会沦落到问你借车啊!”
关桦在一旁微微笑了笑,倒是见到那个帅气高大的男孩脸上流露出几不好意思的笑容。林初初没理会他,只是对着关桦扬扬手,招呼道:“走了啊!”
关桦点点头,目送着他们那一群鲜亮男女们呼朋引伴地热闹离去,自己转身折进了保时捷的跑车里。
这车是她平时不怎么开的跑车,地盘底、座位矮、驾驶室里的空间也没自己开贯的SUV那么宽敞。关桦坐在里面有些变扭地调整了一下姿态,想要让自己坐得更加舒服些,稍稍熟悉了一下汽车中控上的按键之后,就把电动钥匙插了进去,然后点火、轻踩油门,只听轰地一声,4.8T的V8发动机就在3.6秒内瞬间将时速加到百公里每小时,像一道银色闪电一般从地下停车库里滑了出去。
氙气大灯在夜晚的山间照得极远,从黑憧憧的山区一路开出来,路上只有关桦的一辆车子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极快地驶过,等她开到自己的公寓楼下时才不过用了半个多小时。
关桦轻轻呼出一口气,将汽车小心翼翼地在楼下的车位上停好。好久没有将车开得那么快发泄过了吧?
她坐在座椅上发呆,并没有急着就要下车,反而隔着汽车玻璃静静地痴坐一会儿,眼神中透出几分迷离、几分追忆和几分沉思……..
秋日的深夜已经足够凉,凉到万籁寂静的时候,很快就在关桦的车窗上蔓延出一片细蒙蒙的雾气,凝在半透明的玻璃上将车里的人与外界完全隔绝起来,仿佛一场难以醒过来的梦境。关桦下意识地想要去从包里掏烟,但摸了半天却哂然一笑,自己竟然已经忘记她戒烟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至少回到国内之后就再也没有抽过,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忽然那些不好的习惯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大概是……是因为听到那个人的消息吧?
放在皮包上的手微微地抖了抖,似乎是被那包上的金属搭扣的凉意有些惊到,她攸然抬起头,投过面前清晰的前挡风玻璃,看着自己公寓楼下从阴影里忽然走出来的黑影……
盛迪之见着关桦从远处慢慢走来,配上秋日午后暖暖的阳光,再加上落了一地的红枫黄叶,那款款走进的人影仿佛像是一副极佳的油画,勾勒出绚丽而又温暖的色调。在她的印象里关桦一直都像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寒刀利刃,平时套在朴实无华的刀鞘里,毫不起眼的样子,但一出手绝对是光芒四射、刀刀正中靶心,口诛笔伐,像来不留情的冷锐人物。她穿着打扮也像极了她的性格,从来不在衣着上花上太多的功夫,多是黑白系的冷色调,有时候套上一件没有牌子的纯棉衬衫或者一条简单的牛仔裤就能出门,但今天……盛迪之见着关桦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米黄粗毛线衫,下面一条浅驼色休闲裤,套在她棕色的长靴里。昨天还高高扎起爽落的马尾辫已经不见了,转而代之的则是今冬最流行的、烫成了栗色的梨花头。
这种暖色调的打扮一贯在关桦身上甚少见到,再配上关桦见到她时露出那微微的一笑,倒让见惯了一向情感内敛的关桦,有些一时半刻的失神。她想起昨晚自己和她提起过哥哥的事,眼中更是露出几分狐疑的光芒,能让关桦会想到要去换一下她那头千年不变的发型,恐怕还真有什么,只是聪明如盛迪之很快就将自己眼神中的那份惊奇给掩盖了下去,对着关桦扬了扬手,叫道:“这里!”
捧着热乎乎的奶茶,关桦这才觉得回过一点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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