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战长沙之逆潇湘》一、偶遇怪乞(上)

    月华回到温府,已是卯时初(凌晨五时),她几个起落,飞檐走壁,攀藤迈跃,回到西院,仍沉浸于大哥与钟秀梅的情愫中。
    他们二人青梅竹马,性情相投,男才女貌,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大哥心中,却背负如此沉重的包袱,这是始料不及的。
    穿过花园,路过那条羊肠小路,这是通往他寓所之路,过些时候,大哥便要来找他,两人一通气,她假扮大哥诓他,入室迷昏搜身之事便彻底通天,到时他们会怎么看她?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见面,为今之计,只能尽快动身离开温府去开福寺,能拖一时是一时。
    她寻思快走,不料前方拐弯处差点儿撞上一个人,竟是他,像是从外面回来。
    月华脸上猝然通红,却不禁诧异道:“沈大哥,怎么那么早?去哪儿了?”
    “出去会故人。”他意味深长地笑道,不知为何,月华自觉他笑得很是奇怪。
    “故人?是谁?”
    “茉花村大少爷。”他低声说道。
    ——大哥!
    月华自觉晴天霹雳,大哥清早就与他会面,到底是拦不住呀,他不正为了钟秀梅而烦恼吗?怎么转头就去找他?她甚至怀疑,大哥是借故让她放下戒备,真是防不胜防。
    “他,跟你说什么啦?”月华故作镇定地问。
    思索片刻,他低声笑道:“说的都是你。”
    ——这俩人真的通气了,怪不得他笑得如此诡异,他会怎么看我?大哥又会怎么看她?
    “你们都说我什么了?”她强作镇定,讪讪笑道。
    “他给你捎了封信,请过目。”他从怀中取出一信封递给月华,月华打开一看,顿时嗔怒,很快又笑道:“沈大哥,咱到你屋说话去。”
    【沈仲元寓所】
    关上门,月华道:“大哥限我五日内离开温府,是不是你要捻我走?”
    他顿了片刻,低头看着她,微微点头。
    “为什么?”
    “这儿太危险,你可是答应了回家。”他平静道。
    “我不走,我还要找我的玉佩呢。”月华道。
    “这五日内,我自会把玉佩给你找来。”他温柔笑道。
    “他根本没要我回家,反正我不走,除非,你把他找来与我对质。”月华挑了挑秀眉,耍起无赖,反正他现在是沈仲元,又不是展昭,若他当面承认,再见机行事。
    “可他交待我,务必把你安全送回家,如今大少爷来了正好,你若有疑惑,下次等见到他,你问个明白也不迟。”他脸上露出了一种四两拨千斤的从容淡定。
    “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月华着急道。
    他惊愕地看着她,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我是说”她正想解释,屋外传来沈艾叶的声音:“三当家,是时候启程了,郡马爷在前厅等着呢。”
    “时候不早,咱要出发了。”月华讪讪一笑,连忙开门,却见沈艾叶满脸堆笑,对她哈腰恭敬道:“钟姑娘好。”脸上的表情分明在唤:“三嫂子好。”
    “哼呢”他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地瞅了瞅他,月华趁机飞也似的跑回寓所,整装待发,与赵菱等赶赴开福寺。
    【开福寺外】
    长沙的开福寺,位于郡城之北,至今已逾百年历史,所处风水宝地,常年香火鼎盛。寺内殿芋巍峨,规模宏大,有数百名僧侣修行。
    开福寺僧侣辈出,十几年前就出了大名鼎鼎的洪蕴大和尚,精通医书,曾受太祖皇帝召见,赐他一袭紫方袍,又赐号“广利大师”。
    温天宇和赵菱等一行人加护院、家丁、仆人、婢女近五十人浩浩荡荡前往开福寺。
    离开福寺不到两里,在一条必经之路上,却见一年过半百的叫花子横躺路边,衣衫褴褛、肮脏不堪,远远便闻一股异味。
    看见叫花子,月华便想起与“沈仲元”在陈州初次邂逅的情景,他扮成叫花子在酒楼里大吵大闹,引起她的注意,二人在附近的湖边促膝长谈,她将心中疑虑苦闷向他倾诉,他循循善诱,耐性解惑,自此以后,他便成了她最信赖之人。
    月华忆起往事,脸泛红晕,情不自禁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也在看她。
    这时,管家温附子正捂着鼻子上前,叫花子突然叫道:“你们莫要去开福寺,那里刚换了个坏厨子,那帮秃驴子竟拿些忒难吃的饭菜对付我,你们说,他们可恶不可恶?”
    众人纳闷,叫花子讨饭吃能填饱肚子便谢天谢地了,还要求饭菜好吃,真是闻所未闻。
    “哪里来的叫花子,赶紧滚,别挡着长沙王的郡主殿下和大郡马爷过路。”温附子上前要踢叫花子。
    “哎呦”温附子脚没碰到叫花子,膝盖像是撞到块坚硬无比的石头,一下子站不住摔倒在地。
    “嘿嘿,小兄弟,你又不是我孙子,干嘛对我下跪磕头?”叫花子笑道。
    “岂有此理,给我上。”温附子一扬手,大声斥道。
    十几名家丁护院拿着刀剑把叫花子团团围住,邪门的是,一眨眼功夫,家丁护院们轮番跪在地上,继而俯身低头,仿佛对着叫花子磕头,嘴里异口同声呻吟道:“哎呀”
    “众孙子,免礼,免礼,你艾爷爷不敢当,不敢当。”叫花子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长沙王府的护卫衡东、衡西早已摩拳擦掌,展昭摆手以示制止,不料衡东衡西立功心切,此时拔剑踏步,走近叫花子,只听见“咣当”一声,二人手腕一麻,剑掉落地上,直直站在路边,一动不动,双眼瞪大,满脸怒容,想叫却喊不出声。
    “怎么回事?”温天宇在轿子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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