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府,密室】
“这是”展昭接过朱瑛手上的一本小册子,好奇地打开看了看。
“盟书……”朱瑛还没说完,展昭愣了愣,转头诧异地望着他。
——试探?猜疑?
“盟——书?这,造反的……”他放轻了声音,突然双眼瞪得斗大,惊恐万分地把小册子往朱瑛怀里一塞,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这,这是真的?坊间传闻王爷……”展昭使劲咽了几口唾沫,伸手夸张地拭了拭额上之汗,又后退了一步,定眼看着朱瑛,对方极为平静,理所当然地回视着他。
“朱大人,在下只是混口饭吃,你们要我协调周旋,我干,要我得罪大唐门,哎,我,我也罢了,可这事儿,这可是砍头大罪,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你们,你们另请高明吧,告辞……”
他说完,转身撒腿就跑,突然人影一晃,朱瑛像鬼魅一般挡在跟前,他收势不住,“扑通”装了个满怀。
“哈哈哈哈”朱瑛突然放声大笑,“看把你吓得,这不过是王爷在朝中交好的官员名单,王爷历经两朝,人缘甚好,他如今年事已高,怕忘了昔日友人,于是编制成册,方便查看罢了。”
“这,真的不是那个,盟书?”展昭“惊魂未定”地瞧着他,讪讪一笑,“心有余悸”。
“你瞧瞧。”朱瑛又把小册子递给展昭,后者仔细一看,指着第一个名字,松了口气道:“庞,庞太师,他是皇帝的丈人,第二个,包,包公,他也在?……”
“名单里都是朝廷有名的忠臣良将,要是盟书,该有他人的签字捺印啊……”朱瑛道。
“没错,没错……朱,朱大人,以后可不带你这么开玩笑的,吓死沈某也…”
展昭学着沈仲元喘了好几口粗气,装出一副狼狈受惊、劫后余生的模样,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双腿微颤。
“这本册子原放在王爷的书房,但最近巡按府对王爷有些误会,王爷不想节外生枝,便打算把它藏起来,温郡马如今病重,只得劳驾先生了。”
“藏?藏哪儿?”展昭问。
“冲霄楼的通灵阁。”朱瑛道。
“冲霄楼,通灵阁?”展昭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是收藏书籍经典之地,只要别让人轻易找到就行,但也别收太紧,王爷想看时你得帮他找出来,劳驾了。”朱瑛郑重其事地对展昭鞠了个躬。
“哦,哦……”展昭扶起朱瑛,看了看手上的小册子,点了点头。
“此事万不能走漏风声,连郡马爷也不能相告,郡主殿下更是不可”朱瑛煞有介事道。
“懂了。”展昭重重点了点头,突然疑惑地瞪着他问:“朱大人,您跟小弟说句老实话,王爷他,到底有没有……”他伸出食指往上顶了顶天。
“道听途说,岂能为真?”他指了指小册子道:“此事你若走漏风声,那白玉堂生性多疑,以为真是所谓的盟书,来闯楼死了残了,到时冤魂索命,可别赖我头上。”朱瑛凑近展昭,故作阴森骇然道。
“那,那敢情不会,绝不会……”展昭讪讪笑着,把头摇得像陀螺般,还摆着手否认。
“为免夜长梦多,现在动手”朱瑛道。
“现在?沈某约了唐公主,两个时辰后在唐门长沙分会会面。”展昭面有难色道。
“耽误不了多久,先生快去便是。”朱瑛捻着胡须笑道。
————
【冲霄楼】
展昭前后只用一盏茶的功夫便走出了冲霄楼,朱瑛在楼前笑脸相迎,似乎对此事极为满意。
“藏好了?”朱瑛问。
“我把它藏在《金刚经》下排第十三隔藏书往后数十排柜上第五十八隔《心经》上排第七十八隔的《大藏经》书盒的夹层里。”展昭学着沈仲元绕口令似的说完,对朱瑛眯眼一笑。
“嗯?”朱瑛蹙眉诧异应着。
“不够严,我再去藏。”展昭转身要入楼。
“先生记得便好。”这次轮到朱瑛尴尬一笑。
展昭学着沈仲元眯眼对朱瑛笑着,后者看着他肃然问道:“先生不是约了唐公主?”
“对,哎”他苦恼地挠挠头。
“该面对的总得面对,为了王爷,委屈先生了,王爷说事成后,日后助你当上掌门之位。”朱瑛捋着胡子笑道。
“别别别,王爷好意沈某心领了,沈某根本不想当什么掌门呀……”朱瑛将展昭送出长沙城郊,一路上展昭费尽口舌地说着当掌门的诸多弊端坏处,朱瑛则面无表情地听着。
小厮已在大路上备好了马匹,朱瑛作了个请的手势,“祝先生马到功成。”
展昭对他无奈一笑,一咬牙,翻身上马,“驾”的一声,绝尘而去。
一路上,展昭思索着长沙王意图。
——试探他,顺便铲除白玉堂?
可通灵阁机关不多,并不难找,即使进去也未必找到那本小册子,即便找到,一看便知并非盟书,上面的名单更是破绽百出,这陷阱是不是,太拙劣了?
展昭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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