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战长沙之逆潇湘》三、沈门仲芝(下)

    这时展昭抱拳笑道:“大当家,据沈某暗中观察,温郡马确不曾盗取技术,请大当家明察”
    “沈三当家,别忘了你也姓沈,老大不小的人一年到头在外游荡,成何体统?赶紧回去,本掌门给你娶几房漂亮媳妇儿,为沈门开枝散叶,别整日多管闲事。”沈仲芝苦口婆心劝道。
    月华恍然大悟,怪不得沈大哥无意娶妻,原来沈门的人总在逼他,但这位沈仲芝大当家也是用心良苦。
    “大当家,何必为了他与温门结梁子?不如就此罢手?”展昭故作轻松道。
    沈仲芝怒道:“够了,本掌门念你是元老,才对你一忍再忍,别坏规矩,再啰嗦,喂你几颗催情药,让你童子功尽失。”
    赵菱一听,耐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闭嘴,疯丫头,再笑,喂你一颗哑巴药,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沈仲芝嗔道。
    赵菱一听,伸了伸舌头,果然乖乖闭口不笑了。
    “长沙王对沈某有恩,今日仲元只能得罪了。”
    展昭左手甩手一放,三道银丝犹如闪电般返回轿中,他拔剑移步,点挑刺削,加入六人阵,此阵奥妙无穷,阵内六人配合默契,无奈功力不济,身手逊色,展昭熟知阵法破绽,只见他身形抖闪,银光烁烁,剑气凛凛,数招一过,一阵“乒乒乓乓”声,六人手上兵器几乎同时落地,展昭一拽温天宇,二人双双跨步出阵。
    “沈仲元,别以为本掌门怕你,看招。”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红衣身影跃出轿子,她长身高挑,几乎与展昭比肩,一袭红面巾将脸捂得严实,手持一把鱼肠剑,剑招凌厉。
    只见沈仲芝几度扬手,激射满天飞雨的银针,展昭移步换影,挥剑逐一挡开。
    二人对了二十来招,沈仲芝使个暗语,十人组的沈门弟子悉数而出,将展昭团团围住。
    刚才六人阵破得容易,展昭靠的是快巧,而这十人阵却大相迳庭,这十人武功比刚才的六人高,加上沈仲芝,人数增近一倍,阵法按五行术数、奇门遁甲编排,变幻莫测,十一人配合得近乎滴水不漏。
    展昭一人敌十一,他反复使着沈仲元的看家本领《沈门绝世无敌神剑决》,这套剑诀名字霸气非凡,实则招式平庸,攻势不足,防御不及,更不可能克敌制胜,不知不觉间,展昭已战三百回合,看样子气喘吁吁,手脚减慢。
    月华心急如焚,她看出阵中之首沈仲芝武功不高,擒贼先擒王,若先擒住她,即可破阵。
    她不由分说抡剑飞身入阵,居高临下一剑刺向沈仲芝,只听展昭唤道:“钟姑娘,沈门之事,与你无关,多谢相救。”
    展昭仗剑往上一挑,隔开月华刺向沈仲芝的一剑,左手在月华腰间一托,将她送出阵外。
    千钧一发之际,沈仲芝反手疾刺,鱼肠剑直直刺入展昭左肩,鱼肠剑短,沈仲芝与展昭相距甚近,后者抓准时机,巧手紧扣沈仲芝腕上命脉,此招与月华的想法不谋而合,果然迫使阵内十人纷纷停手。
    展昭从肩上拔出鱼肠剑,躬身双手还剑向她作揖:“大当家武功突飞猛进,可喜可贺。”他巧妙地将温沈之争化为沈门内部练武之斗,沈仲芝及沈门弟子在明面上失去了敌对的理由。
    果然,沈仲芝将矛头指向月华怒叱道:“若不是这丑女人从中作梗,你岂能得逞?大胆丑女,快过来受死。”
    月华暗自窃喜成功将火引来,佯装不悦道:“既然沈掌门这么看得起本姑娘,本姑娘奉陪便是。”
    “大当家,这是我们沈门的家事,没必要与外人一般见识,可否给沈某个面子,就此作罢?”展昭问。
    轿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座雕工精致的青花大宝座,沈仲芝缓缓坐下,一双机灵的眸子在月华和展昭脸上转了几圈,悠悠问道:“三当家,她是谁?你为何处处维护她?”
    刚才剑拔弩张,如今却成了家常问候,展昭笑道:“此女子只是沈某的同僚。”
    月华瞧着她变成了宝座的轿子,充满好奇,盈盈笑道:“沈掌门,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丑女人,难道你就美若天仙,胜似嫦娥?”
    二女相互瞧了片刻,沈仲芝突然道:“要我罢休,除非她把面具摘下让本掌门瞧瞧。”
    “要我摘下面具,除非沈掌门也让我看看庐山真面目。”月华耸耸肩笑道。
    “想得美”沈仲芝双手一拢,眨眼的功夫,宝座又变成了轿子,向月华激射暗器。
    月华暗忖:沈门和唐门的女子都如此强悍?一言不合就开打,所不同的是,沈家姑娘会说几句道理话。
    她施展龙腾青云步,巧身扭闪翻腾,姿势纤美,轻盈躲过暗器,沈仲芝操纵轿子,变换方位,频发暗器,对月华步步紧逼。
    月华几招灵猴攀藤,爬上了房梁,侧卧其上,以此隐藏踪迹,哪知地上的轿子顶部竟伸出一张银丝铁网,一飞冲天,刺破横梁,直击月华,她见势头不对,翻身欲沿柱子滑下,此时轿子后移,铁网像有眼般直追月华。
    月华忽觉右肩一沉,有人拽着她越过柱子,稳稳落地,此时铁网一收,轿子变成宝座,红衣沈仲芝悠哉得意地端坐其中。
    其实仗月华的身手,铁网和暗器无法伤她分毫,若论真枪实战,沈仲芝和在场的沈门弟子均不是对手,但若硬碰起来,温府与沈门便彻底撕破脸,明胜实败,展昭卧底的计谋也无法实现。
    忽然,月华脸上不自觉一阵清凉,原来“沈仲元”把她的面具摘下,只听见沈仲芝发出一阵悚然狂笑:“原来真是个丑女人……哈哈哈,三当家,你真不会瞧上她吧?”
    月华脸上一阵发青,瞪了展昭一眼,伸手夺过面具,转身戴好。
    展昭挡在月华跟前,学着沈仲元躬身嬉皮笑脸道:“大当家真会说笑,呵呵,此人武功不俗,沈某爱才罢了。”
    “面具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沈仲芝看着月华,双眼发光。
    “本姑娘姓钟名岳儿。”月华道。
    “若本掌门治好你脸上之伤,你可愿加入本门,为沈门效力?”沈仲芝问道。
    “这……”月华没想到对方会有此一问。
    “钟姑娘之事日后再议,大当家今日可否对温郡马网开一面,沈某必定查明情况,三个月后回沈门复命。”展昭笑道。
    沈仲芝瞅着温天宇,哼了哼道:“温小子,算你走运,今日本掌门看在三当家份上,许你继续管理冲宵楼和兵器库,但你要把此药服下,药不会对你造成永久性伤害,只要你安分守己,本掌门会依约按时给你解药。”
    “恕温某难以从命。”温天宇冷道。
    沈仲芝又是一阵怪笑:“你以为本掌门就没办法让你服药吗?”她的笑声依旧喜感,但在场却无人再笑。
    “听闻郡马爷每月都要喝点小酒,找几个姑娘助兴,下个月郡马爷不妨试试本掌门亲自调配的加料美酒,包你留连忘返,永生难忘……”
    温天宇脸色骤变,露出了极其罕有的惧色,今日若不是沈仲元在此,他早被沈仲芝耍个狼狈不堪,对方要杀他更是轻而易举之事。
    “沈掌门,本郡马一直安分守己,不曾做任何损害沈门之事,还望沈掌门……手下留情……”
    “温门的人就如此不知礼数?你还没拜见本掌门,还想求情?”沈仲芝胜券在握道。
    温天宇平日极少对人屈服,如今骑虎难下,他脸上泛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一咬牙关,深吸气息,“噗”地跪在沈仲芝轿前,低头道:“温某请沈掌门,手下留情……”
    月华暗自偷乐,今日的情景与温天宇当日设计羞辱她同出一辙,沈仲芝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着实漂亮!
    “你是谁?本掌门为什么要对你手下留情?识相的,该找个能说话的人来。”沈仲芝又是一阵嗤笑。
    温天宇憋得脸上通红,极不情愿地转头望向展昭,少有地谦和道:“请沈老弟替本郡马求个情……”
    展昭蹙眉看着他,面有难色,思寻片刻后对沈仲芝道:“大当家,这药,不服也罢”
    “三当家,本掌门今日一让再让,莫不是你想觊觎掌门之位,本掌门让给你罢了……”沈仲芝似笑非笑,语气愠怒。
    展昭连忙摆手解释一番,深思一阵,叹了口气道:“沈某愿为温郡马服药,若大当家担心其窃取技术,沈某愿亲自监督他。”他拿起药丸,凝神意味深长地瞧了瞧温天宇,正要服下,却听见月华咳了几声。
    “呃”月华忧心地望着他,欲言又止,展昭湛湛之眸;对她投以感激之意,淡然一笑,仰头服下药丸。
    “这是你自愿的,别怪本掌门不留情面,若这姓温的干出伤害沈门之事,你和他连带担责,姓温的,要是你干耍花样……”
    随着沈仲芝一声冷笑,身旁的沈门弟子抓起地上一个温府家丁,送了颗药入嘴。
    “哈哈哈哈……”温府家丁突然狂笑不止,在地上来回翻滚抓挠,面目扭曲,神情痛苦,“好痒,哈哈哈哈,好痒……”
    “七情散?”温天宇骇然道。
    【七情散,沈门著名毒药,服毒后五脏六腑七窍像爬满了蚂蚁般痛痒,服毒者情不自禁、永不间断地发笑,直至气绝身亡。】
    在家丁极其痛苦的笑声中,沈仲芝一行,以胜利者的姿态,浩浩荡荡,离开了温府。
    展昭待沈仲芝等远去,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解药,给家丁服下,才挽回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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