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战长沙之逆潇湘》二、沈门仲芝(上)

    早上巳时,温府门前到大厅,沿路铺上了青花蓝花纹地毯,每隔四步两旁各立一位门徒。
    温天宇衣冠楚楚,端坐次位,展昭假扮的沈仲元立于其右,神情肃然。
    过了一个时辰,温府家丁通传:“江陵府沈门大当家沈仲芝前来拜会。”
    “有请。”温天宇的声音索然无味,从语气中无法判断他的喜怒哀乐。
    只见十六名沈门弟子抬着一顶装饰华丽的青花大轿子进厅,轿子放下后,十名弟子分成两排,分别站在轿子外侧,剩下六名弟子分别在轿子两旁的前、中、后站立。
    “阁下何人?”轿里传出一把阴阳怪气的声音。
    “在下兴元府温门天宇,见过沈掌门。”温天宇冷道。
    “本掌门只听过温老大的威名,什么天上下雨的,没听过。”轿中人沈仲芝道。
    温天宇脸色阵红阵白,自改姓投入温门,他因身世不明,毫无靠山,在温门四年受尽冷眼。
    机缘巧合来到长沙,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赏识,短短数年,平步青云,不仅成为长沙王的女婿,还管理着最著名的冲霄楼,富贵享尽,名利双收,可谓春风得意,如今沈仲芝如此嘲讽奚落,真真刺中其心中要害。
    “呵呵”温天宇鼻中发出一阵似笑非笑的冷呵,巧妙躲过了对方奚落,又隐晦表现出不满之绪。
    “听闻沈大小姐年纪轻轻便接任令尊掌门之位,温某叹服。”温天宇眨了眨冰冷如霜的眸子,大有嗤笑其并非众望所归,而是仗着前掌门之女的身份成为掌门。
    “沈掌门大驾光临,温府蓬荜生辉,温某准备了美酒香茶,为沈掌门洗尘,还请沈掌门下轿一聚。”温天宇冷道。
    “我堂堂沈门掌门,与温老大齐名,你不过是温门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要本掌门下轿,除非你下跪迎接本掌门……”沈仲芝的嗓音独特,语调抑扬顿挫,听来甚为喜感,厅内传出几声清脆之笑。
    “何家不懂规矩的野丫头,居然敢笑本掌门?识趣的,出来”沈仲芝怒道,最后二字音调拔高八度,带着些许野蛮怒绪,在场之人耳中一阵嗡鸣,喜感之余添了几分惊悚。
    “哈哈哈哈”刚才发笑的人越发忍不住,竟一发不可收拾地大笑起来。
    “本宫向来光明磊落,敢做敢当,让你见见又如何?”几声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从温天宇身后的屏风,走出了两位妙龄女子,正是赵菱和月华,温天宇起立向赵菱微微欠身,后者当仁不让,坐上了主位。
    温天宇又以其杀气森然的眸子死死盯着从身前走过的月华,后者敛起锋芒,悻悻然低下头,在场各人,心思各异,气氛极其古怪。
    这时,展昭走到轿子前跪下笑道:“在下沈仲元,见过大当家。”
    “三当家?本掌门派人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儿,好好的沈门不待,来这儿做什么?”沈仲芝问。
    “沈某在此保护郡马爷就是这位温天宇大郡马。”展昭笑道。
    “呸,沈仲元,你是我门资历最老的当家之一,居然给温门一个无名小卒守门,真是丢尽我沈门颜面。”沈仲芝似乎很生气,赵菱捂嘴忍俊不禁,好歹忍着没笑出声。
    温天宇的脸色由白到红到黑,展昭躬身笑道:“大当家息怒,长沙王对沈某有知遇之恩,沈某受王爷之托,在此保护温郡马,所以”
    “你难道不知道,这冲宵楼是张继韩建造的吗?张继韩在我沈门是何等英雄,竟被这温小子谋害致死……”
    “他还把冲宵楼的机关改装,如今长沙王每年向我门购入大量兵器,却交由他保管,张继韩的血海深仇,和沈门失窃的技术,这桩桩件件,我若熟视无睹,还配当掌门?”沈仲芝怒道。
    这时温天宇插话道:“张继韩只是失踪,跟温某毫无关系,温某只是奉命管理冲宵楼和兵器库,从未窃取技术。”
    他略略瞪了瞪鼻子,傲慢的眼神似乎在说,本郡马技艺精湛,出类拔萃,哪须盗取你门之术?
    “张继韩向来忠肝义胆,来长沙三年,一直相安无事,为何你一来他便成了监守自盗、畏罪潜逃之徒,莫不是为了你的平步青云,栽赃陷害他?”沈仲芝唇枪舌战理论道。
    温天宇一声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沈掌门今日无论如何威逼利诱,温某还是那句,张继韩之事与温某无关,温某若遭不测,温门”
    他神色黯然,自觉一阵落寞,“温门也不会追究,但如此真凶便逍遥法外,沈掌门难道不觉得,此事疑团众多?“
    展昭这时向前小步一迈道:“依沈某看,张继韩的失踪甚是蹊跷,必定内有隐情,沈某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给沈门一个交代,若真与温门有关,沈某也绝不姑息。”
    沈仲芝略略沉吟片刻,道:“既然三当家如此保证,此事交由你处理,限你三个月内查清此事,回沈门复命,温小子的人头,权且留着。”
    突然,沈仲芝又发出几声怪笑,笑声既喜感又毛悚,“一码归一码,关于沈门技术,温小子说没偷就没偷?你把我当成三岁孩童?老规矩”
    随着沈仲芝两声拍手,右边立于轿后的一名沈门弟子走到轿前,从轿中接过托盘,来到温天宇跟前。
    只见托盘上放置一开启的棕色雕花木盒,木盒里立着一颗殷红色的药丸,像市集里贩卖的牛肉丸般大小。
    “服下此药,每月初十本掌门会派人给你送月服解药,若十年内未发现温门窃取技术,本掌门将亲自登门奉上解药。””沈仲芝道。
    “若温某不从呢?”温天宇冷道。
    “自打本掌门进屋,你小子就没正眼瞧过我,今日让你见识沈门的厉害……”话音刚落,轿中突然金光疾闪,七道金光犹如闪电般直击温天宇,后者纵身一跃,挥出数道银光,袭向轿子和身旁六位仗剑的沈门弟子。
    “铛铛铛铛铛铛……”
    六声清脆的响声,温天宇激射的暗器悉数落地,他挺剑急刺,绽出粼粼寒光,“嘣”的一声脆响,剑离轿子数丈,竟刺不下去,巨大的冲力将之弹回,温天宇一个踉跄才稳住脚步。
    他仔细一看,轿外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密如蜂房的银丝铁网,将暗器兵器挡于其外。
    “天罗地网车?”温天宇暗暗一惊,据闻这是沈门的独门武器之一,除了挡暗器,还能来去自如,更能发出各种毒气浊雾,用以自卫绰绰有余。
    就在他一惊之时,递药丸的弟子突然目露凶光,放下托盘,双手交叉从腰间拔出双刀,朝温天宇后腰狠狠砍去。
    温天宇闻声,已不及躲闪,轿中又发出三道银光,直取其项、心、腰三处要害,他腹背受敌,暗自喊了一句:“我命休矣”
    “嗖铛铛”
    温天宇后腰无恙,面前人影一闪,一人挡在身前,替他挡了三道银光,他定眼一看,“沈仲元”立于跟前,左手紧拽三道银丝线,银丝如尖刀,“沈仲元”之手竟伸出殷红的血。
    而后腰偷袭的沈门弟子,却双刀落地,脖子上架着月华的长剑,“噗噗”两声,月华点其“僵驻穴”和“匿声穴”,此人瞬间哑口无声,无法动弹。
    而此时轿外的十名沈门弟子与在场的温府家丁护院打起来,沈门弟子的武功与温府家丁相当,但打斗中,沈门弟子虚晃几招便节节后退,将温府家丁护院引往轿子。
    “小心轿子”温天宇大呼,但为时已晚。
    “哎呦”随着温府家丁几声,温府家丁护院在乘胜追击时撞上轿子的银丝铁网,却犹如撞上尖刀利刃,顿时鲜血直流,负伤累累,这时更听见门外的温府护院大喊:
    “有毒雾,大家小心”
    不论厅内厅外,局势迅速被沈门控制,这时,原在轿旁的五名沈门弟子拔剑向温天宇发起攻击,十人组的一人加入战团,迅速摆起六人阵,将温天宇困于阵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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