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怀说到张辅,刘铁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可也就是一闪而过,接着便又恢复如常,紧接着刘铁又说道“燕王帐下虽猛将如云,可惜啊,都不能算是忠义之士!”
“将军此言差矣,燕王乃太祖亲子,大明亲王,更何况燕王爷雄才大略,北击胡虏,南抗高句丽,如此雄主,才应是天下英雄共同追随之人啊!”郭怀反驳刘铁道。
刘铁闻言,不客气的回应道“当今天子乃太祖嫡孙,奉旨即位,顺位继承,无可争议,然燕王觊觎神器,竟悍然起兵,郭兄祖上大刀郭胜亦是忠君报国之人,如今郭兄竟然从贼,岂不辱没了先祖,真是可笑!”
郭怀一听刘铁之言,腾得站了起来,嘴巴张了张,却又说不出话来。刘铁见状,起身说道“郭兄何不弃暗投明,当今陛下宽宏仁德,是一位明君,燕王济宁三屠,何其残暴,郭兄难道还要跟着燕王一条道走到黑吗!”
郭怀听完刘铁所言,不由得心神大为震动,刘铁所言直击其灵魂,可有道是忠臣不侍二主,自己这样做,岂不是成了贰臣。
“刘兄,我郭怀虽没念多少书,可也知道,忠臣不侍二主,多谢刘兄今日款待,还请刘兄给在下戴回镣铐吧!”郭怀神情肃穆,伸出双手对刘铁说道。
“哈哈……我刘铁本来还敬重你郭怀是个真性情的忠义之士呢,没想到却是个迂腐透顶之人,何为忠义!精忠报国,匡扶天下是为忠义也,可郭兄倒好,竟然被一句老夫子之言捆住手脚,可悲可叹也!”刘铁仰头大笑道。
郭怀被刘铁之言刺激的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握住,眼睛里尽是火焰。“刘兄,在下敬你是条汉子,这才与你多说了两句,可你要是再出言不逊,可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刘铁看着一脸恼怒地郭怀,接着缓缓说道“郭兄,在下也是替你考虑呀,难道你要让你的子孙后代都背上叛贼之名吗?”
郭怀闻言,神情不由一怔,自己的确还从未考虑过以后之事呢,如今听刘铁所言,不由得一愣,自己老家有一子一女,平日都以出自忠义之家为荣,要是日后自己真的被定成了叛贼,那自己的孩子岂不是永远抬不起头。
刘铁见郭怀有所触动,便有道“郭兄一身武艺,我看不下张辅、朱能,为何你却只能做个副将呢,郭兄要是回归朝廷,以兄弟的本事,做到总兵又有何难!”
“刘兄确定能保证朝廷不追究我之罪责?”郭怀动摇了,他自负自己的本事不差,比起冲动易怒的张辅来,自己可以说更甚一筹。
刘铁见自己劝降成功,不由大喜道“郭兄放心,只要我家候爷一句话,陛下肯定不会追究你之过错的,更何况眼下大敌当前,郭兄何不趁此机会戴罪立功!搏个更大的前程!”
“不可不可,小弟的家眷还都在北平府,我要是反了燕王,只怕她们也会性命难保啊!”郭怀忽然拒绝道。
刘铁一想,这也是人之常情,便又道“郭兄可以不必出面,只要告诉我等丘福大军的布置,粮草安置,兵力部署,剩下的自有兄弟去做,日后灭了燕王,兄弟也有一份功劳在身,岂不是大善!”
郭怀闻言,心动道“如此这般也好,郭怀在此多谢刘兄思虑周全啦!”
“哈哈……那就有劳郭兄弟了!”刘铁哈哈一笑说道。
如此这般,郭怀便将丘福大军行军路线,粮草安置,兵力部署统统告诉了刘铁,并且说道“将军可利用江南水网密布之优势,偷袭丘福大军粮草,燕军大多是北方人,不习水战,将军得手后,可走水路撤退,如此一来燕军便无可奈何了!”
刘铁大喜过望,即刻命人唤盛庸前来,并让手下还生照顾好郭怀。
盛庸被刘铁命人找来,看着手舞足蹈的刘铁,不由得一阵郁闷。“老铁,你犯得着这么开心吗!俺盛庸抓了个假张辅,俺认栽还不行吗!犯得着在咱面前得意忘形的啊!”
刘铁见盛庸误会了,不由得赶紧咧嘴笑道“多亏了你抓了个假张辅啊,要不然咱也拿不到如此多的机密,嘿嘿……这假张辅名唤郭怀,张辅副将也,他已答应回归朝廷,可因为担心妻儿,故不宜露面,可他把丘福大军的粮草大营告诉咱了,我想了个好法子,所以找你来干一票大的,不知你敢不敢啊?”
盛庸一听,也是一喜,急忙凑上前去,急咧咧道“哪呢?燕军粮草大营在哪?”
刘铁见状,笑笑说道“急个甚!来人啊,取地图来!”
属下取来地图,刘铁展开,指着地图对盛庸说道。“你看,徐州在这,左边是宿州,后边是沛县,出徐州往右一百里便是睢宁,那里便是丘福大军的粮草大营,睢宁地处运河,交通便利,燕军粮草自济宁、沛县、徐州,走运河便都运到了睢宁!丘福大军取用方便,后续供给也方便,果然是个好地方,不过,既然被咱发现了,那咱就学学那曹操,火烧乌巢!”刘铁侃侃而道来,盛庸盯着地图,眉头紧紧皱起。
“睢宁既然是燕军的粮草大营,那想必一定是重兵把守,我等想要偷袭,只怕没那么容易!”盛庸担忧道。
刘铁闻言一笑道“郭怀说了,守睢宁的是大将陈亨,有守军一万,多备有强弓劲弩,咱要当心,另外陈亨其人有个弱点,那就是怕水,所以他把自己的营寨安置在了一处土坡之上,而粮草却安置在山下运河处,将大军一分为二,如此我等到时只要堵住陈亨下山之路,让其首尾不能相顾,然后趁乱烧了粮草,接着从运河撤退,陈亨到时便只能看着熊熊大火失声痛哭了!”
“哈哈……好计策!老铁,看不出来啊!你是啥时候开窍的呀!”盛庸听完刘铁的计划后,亦不由得喜不自胜,锤了刘铁一拳,笑骂道。
“那就这么干!”刘铁抓住盛庸的手腕说道。
“干!”
于是乎,燕翅岭一夜之间变成空寨,刘铁、盛庸各领本部人马,开始悄悄地往睢宁放向集结。
再说张辅大败于燕翅岭,多亏了副将郭怀拼死相救,战马识图,驮着他一路回了丘福大营,这才让其捡回了一条命来。
丘福大军安营扎寨于宿州城外五十里外的李家集,本来说好,张辅大军开道,先行开拔灵璧,自己收了宿州之后,再领兵与其汇合,不料大军还未进攻宿州,却见伤痕累累的张辅孤身一人回来了。
“丘叔,张辅无能,竟中了匹夫刘铁的奸计,害得损兵折将,还请丘叔斩了我!”张辅见了丘福,痛哭流涕道。
丘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之事,我已命人快马告知王爷了,该怎么处置你,自有王爷决断!现下你还是好好休养一番吧,燕翅岭我已派胡统领兵两万前去查探了!”
“唉!”张辅不由得垂头丧气,此时此刻,他真不恨得撕碎了刘铁!
“罢了,你也别躺着了,今晚好好休息一番,明日由你攻打宿州!但愿王爷见你还有些用处,留着你的性命吧!”丘福看了一眼张辅,接着对其说道。
张辅闻言,暗自咬牙,明日看我如何踏破宿州。
次日一早,炮声隆隆过后,张辅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长枪,率先朝宿州攻去!宿州此时只有盛庸留下的副将和三千老弱!张辅猛攻一阵,宿州不敌,宣告城破,张辅气汹汹的杀进城中,下令部众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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