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汪晓泉完全懵了。
“结婚证说的。”成致国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本本甩给她。
汪晓泉抢过一看,“啊”地惊呼一声捂住了脸。怎么会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成致国怕夜长梦多,从法国回来之后领着她直奔民政局先领了证,然后才操办的婚礼。刚下飞机的时候她睡得迷迷糊糊,被他叫醒已经在民政局门口了,进去让说什么就下意识地说什么,让拍照就拍照,出来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红本本也是成致国保管的,她已经完全忘掉这回事了。在她的印象里,没有办成婚礼,他们就还是未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早就成了别人的老婆。现在想来,自己是在根本不了解状况的时候把自己给“嫁”了。汪晓泉彻底呆了,红上一阵一阵的发烫,一时回不过味来。
怎么会这样?这么说我从回来就一直怨他爱上别人都是错的了?他“娶”的人是我?
她心里一阵混乱的时候,捂在脸上的手被他牵起。
“我们错过了彼此五年的时光,以后每一天都不要再错过了,好吗?”成致国目光莹然,看得她心里也一阵难过。如果我们这五年是错过了彼此,那五年前呢?谁又能说不是已经错过了?他的手温暖粗涩,像是一场骄阳下的风沙。五年了,五年不曾靠近过,她是如此贪恋和他共处的片刻。如果能这样一直相伴着到永远,那该多好啊!
她慢慢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嘴唇微微抖动,那个“好”字几乎要出口,话到嘴边却艰难起来。五年前的隔阂并不是一本结婚证就能消弭于无形。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却无法捉摸透他的心。五年前都看不准的事情,五年后能够确认吗?
“成致国,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回答你。”她终于鼓足勇气迎着他的目光相视,“我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你可以想,我们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去想。”成致国略感失望,心里很明白她的意思。他摸了摸她的头顶柔声道:“我会永远等着你……我的心一直都没有变过,改变的只是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你的心也一样,那就让我慢慢改变你的眼睛。”
她一笑:“谢谢。还有一件事,你也知道我现在在参加节目,如果有人去查我的身份就会露馅。我们可不可以……”
“汪晓泉你不要得寸进尺!”他的脸顿时黑下来,怒瞪着她说。
汪晓泉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失态,笑眯眯地凑过脸来说:“这个不可以哦!”
瞬间三次变脸,汪晓泉看了一眼前面的成权,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该知足了,总得慢慢来。”成权看着她下车离去,安慰垂头坐在后面的成致国。
成致国一抬头,他顿时呆住:“敢情你刚刚的鬼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他哪里有半点沮丧,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嘛!
成致国轻松地抚着自己的胸口吐了口气:“她心里还是只有我,晓潮可以靠边站了。”
“我还以为你刚刚准备拿戒指出来给她戴上呢!”
“我倒是想来着,就怕拿戒指出来她立刻就会逃走,而且立刻躲得我远远的。你知道晓泉是那种表面看起来很热心随和的人,其实内心很慢热,决定一件事需要慢慢地斟酌、试探、权衡,一旦决定了就会义无反顾。她已经认了是我老婆,别的慢慢来吧?”他十分惬意地伸了伸腿,从现在开始不必再悄悄地关照她了,他可以大大方方地给电视台打招呼,可以大模大样地出现在她身旁,可以……越想越美,他情不自禁地嘿笑出声来。
完了,晓泉一回来,这人精神状态就不正常了,看那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可不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成权无奈地摇头,问:“现在去哪里?”
“回林间别墅去,我要把屋子好好清理一下。”
成权一笑,眉间似有隐忧。成致国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神情,敛了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担心吗?”成权不再掩饰,忧心忡忡地问。
成致国也有些郁郁,他默了一下问:“你说会是谁?”
“你说呢?”
两人互视一眼,都知道对方跟自己想的是同一个人,所以他们才同样不安。
“不知道他这次又想干什么。”成致国提到这个人,心里总有些阴影。对方要是正大光明地出手也就罢了,现在这样暗地里出手帮忙反而让他更不踏实。他可不会相信那家伙会有这么好心,五年前不会,五年后狼也不会变成羊。除了给他寄文件,他一定还做了其他的事情,到底做了什么?掌握不住对手的感觉非常不好,就像在黑夜里乱闯,既没有光,也没有路。
成权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成致国则看着窗外不断飞退的树木出神。
汪晓泉回去被导演埋怨了一通,她这样突然消失让后面的节目计划全都泡汤。我也不想啊,谁让成致国那家伙这么蛮横就把我拖走?可是想到这里她脸上不是咬牙切齿,反而弯起嘴角,一边道歉一边答应要补拍一条给编导作节目补充。“南方呢?”她四处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晓潮的身影。
“一直在外面找你,还没有回来,我刚给他打了电话。”小涛靠在门边看着她补妆,一边摇着手机,随着他的每一次摇动,手机发出“哗啦”的响声,屏幕上的摇钱树就会掉下不少金钱,自从来中国发现了这个游戏,他就每天玩,乐此不疲。
还没回来?她心里有些不安稳。小涛把她的手机递出去,上面全是未接电话,她赶紧拨给晓潮,告诉他自己已经回来了。等她录完影出来,晓潮已经站在外面等她。
“晓……你回来了?”她有些心虚地笑着上前,问道。
“你去哪儿了?”晓潮盯着她问。
“我啊?出去转了一圈,然后到处看看。你知道我很喜欢游乐场的,呵。”她装出开心的笑容,却被他犀利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
“你去哪儿了?”晓潮逼近一步,不容回避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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