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惊,却没有多说。她竟然知道他是暗一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很久了吧,而且上一次他还是以那种面貌出现
他倒是好奇她怎么看出来的,不过多年来的职业生涯告诉他,问了得到的答案不会是自己想要的。
他刚要躬身告退,就听到她说“暗一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其实很简单就可以知道啊,暗一你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好浓。”
“”暗一默默地咬牙,偏偏她还是一副“我很聪明吧,求夸奖”的样子,他告诫自己不能冲动,就算想灭了她也不能这时候灭
秦潇兮笑得开怀,“好了好了,不闹你了。你回去吧。”
“是”暗一躬身退下。
秦潇兮回到玫瑰花田,篮子里的玫瑰花瓣不少,宇文姐姐应该也不需要玫瑰花瓣了。她提起篮子,一蹦一跳地回了梧桐宫。
宇文静音已泡好了热茶,见她回来,他接过她提着的篮子,随手撒了几片花瓣到茶杯里。
传说中的玫瑰花茶,就这样新鲜出炉了。
秦潇兮抿了一口茶,淡淡的玫瑰香在口腔萦绕,“对了,宇文姐姐,今年是什么年份”
她不喜欢记年份,对于她来说,年份的意义不大,她只要记得她几岁就好了。
“夏南年六54年。”宇文静音作答。
“唔,那夏南年六55年我就18岁了。”按照华夏国的法律来看,18岁才是真正的成人。听说,每个人的18岁生日都特别特别重要。
所以啊还有一年,她就成年了。
夏南国内,镇国将军府灯火通明。秦世尘把家里有的宝贝都翻了出来,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做官太清廉,所有的东西翻出来也不够做他小妹妹的嫁妆。
虽说他只需要出一半嫁妆,可是另一半一定寒酸不到哪里去,他这边当然也不能寒酸。
那么去哪里找不寒酸的东西呢
皇甫以仁夜袭梧桐宫这件事被晏无宸封锁了下来。所以知道的人不多。那些不幸遇害的侍女仆人被安葬了。
这件事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没流传出去就好。现在在皇城流传的就只有一件事穆王决定和穆王妃重新成亲。
这个就是个好消息了。当初穆王妃嫁到王府的时候年纪太小,而且穆王当时脸受伤了,他们这些百姓怎么看怎么不妥。重来一次,必定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穆王妃长大了,穆王也还是那般容颜绝世。
“宇文姐姐,你看我绣得像乌鸦吗”秦潇兮展开手帕,平铺在桌子上。
嫁衣已经织好,虽然做工不是很好,但是难得是她坚持织出来的。现在,就差乌鸦了。
她能坚持那么久,出乎意料。宇文静音都做好织嫁衣的打算了,然而这一次,她坚持完成了。
手帕上绣着一对儿黑色的鸟,隐隐能看出那是乌鸦的样子。其实说是鸳鸯,也是可以的黑色的鸳鸯说不定封季国还真的有
这个品种。
宇文静音点了点头,“其实这个已经可以了”他给她织的样品,把乌鸦无限美化了。她要织成他那样的,难度太大,所以这个真的可以了。
“可是和宇文姐姐的差太远了。”秦潇兮闷闷不乐地瞥了一眼桌子上另一个手帕。那个手帕上绣的乌鸦交颈合舞,栩栩如生。那样的乌鸦绣到嫁衣让才好看。
宇文静音失笑,他抚摸着他那条手帕的针线,眸子里的落寞一闪而过,“我也只会这个了,所以要求的是最好的。”一个男子,女红精通,其实换个角度想,是讽刺。
他从小到大,也就学女红的时间最多了。所以他能绣成这个样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宇文姐姐是最厉害的精通女红的人那么少,而宇文姐姐织得那么好。”秦潇兮弯起眉眼,“反正还没有到日子,我还是多练练吧。”
宇文静音笑了笑,眉眼温和。不见她抄经书的时候那么认真,也不见她绣香囊的时候那么认真。这丫头很重视这重来一次的仪式呢
也是,哪个女子不重视自己一生一次的体验这一次和上一次,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晏无殊把要布置的布置得差不多之后,就进宫把自家小王妃带回去。秦潇兮也恰好把乌鸦绣好了。
红色嫁衣铺在床上,嫁衣上的乌鸦非但不难看,反而像是鸟类之王,高高在上。
晏无殊和晏无宸兄弟俩惊呆了。宇文静音也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突然觉得,他十几年的女红白学了。宇文静音觉得他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就算他是男的,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差别吧。他学了十几年的女红绣出来的东西,和她学了半个月绣出来的东西,差别不大啊。
以前教他的绣娘还夸他学得好骗子和潇兮一比,他就是个渣渣好吧
晏无殊默默地看着嫁衣,半天都没有说话。本来还以为,凭潇兮的手艺可以以假乱真,把乌鸦说成鸳鸯。可是她把乌鸦织得那么好看,他现在觉得鸳鸯什么的,太俗了
就凭皇后刚刚那吞了玻璃碎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个是他家小王妃自己一个人完成的。
果然天才都是逼出来的吗
“皇后,要不我们也再成一次亲”晏无宸整个人都不好了,说话也找不到重点。作为一个曾经亲眼看着她绣的人,他清楚她曾经的绣工是怎么样的怎么也没几天,变化那么大,要不要这么吓人
宇文静音看了晏无宸一眼,果断摇头。
“潇兮,我们走吧。”好一会儿,晏无殊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秦潇兮眉开眼笑,“好。”
晏无殊把嫁衣收起来,然后带着潇兮,去了将军府。
“不是要回家吗”
“不回。我带你看看你的嫂嫂。”晏无殊笑意清浅。
他一手牵着潇兮,一手拿着装嫁衣的盒子,旁若无人地走进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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