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道厚》59、绝对压制

    善于审时度势的人，往往更容易获得成功。逆风前行多是义之所在、不得不为，更多的时候需要把握时机、乘势而上。
    百里落云想与周小乙结为兄妹，除了感念救命之恩，还因对他的观感甚佳。她本身是独生女，从小渴望有兄长保护。临时有此动议，完全是发乎本心的自然之举。
    周小乙瞬息之间作了分析权衡，满口答应百里落云的请求。之前百里文杰夫妇对他赞赏有加，应该不会反对此事。
    能与落云宗建立密切关系，何乐而不为。最、最、最重要的是，普天之下到哪里找得到，送钱送物这样豪爽大方的妹妹呢？
    “小乙哥哥，看你对易容术很感兴趣。这《化形诀》残篇送给你，作为我们义结兄妹的信物吧。”百里落云顿时笑逐颜开。周小乙毫不犹豫地同意相认兄妹，让她心中无比欣喜。
    百里落云边说着边低下头，双手从脖颈处摘取出一条项链，昂起头笑嘻嘻地放到周小乙手中。
    她的螓首俯仰间，天鹅般修长优美的颈项、漂亮精致的锁骨、艳光四射的笑容，直晃得周小乙心旌摇动。
    她伸手过来时，露出藕段似的白皙手臂，项链入手时犹带着她的体温，又让周小乙心中一荡。
    这便宜妹妹什么都好，就是漂亮得实在太过份，很容易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绮念。
    “快点、快点，小乙哥哥，你快打开项链吊坠，《化形诀》就装在里边。”百里落云连声催促，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周小乙赶紧收摄心神，集中注意力到吊坠上。这个心形坠子制作极为精巧，坠面是块天宝红玺，通体嵌在玫瑰金的凤头中。
    坠子光滑的底部，中心有个小圆面微微隆起。轻压圆面，后盖弹开掉出个小球。打开小球，有张薄薄的绢纸立刻飘散开来。
    周小乙匆匆浏览了一遍，《化形诀》总共不到四百字。首段为“千面幻”，叙写如何运行真气，精细控制面部肌肉改变面容。
    第二段为“百体变”，记载着扭肌、转筋、缩骨、收皮等多种事项的修炼口诀。
    第三段“化形记”只有寥寥数语，讲可以借鉴高阶大妖化形，以修士道则融合生物特征，易气换血将本体转化成新的形态。
    “小乙哥哥，《化形诀》很神奇吧！这是外祖父给我娘，娘亲转送给我的。”百里落云见他陷入沉思，献宝似地炫耀。
    “落云妹妹，这秘诀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先前已经收了那么多好东西，怎么好再要你的家传宝物。”周小乙连忙回话。
    实际上他刚才已经运转神识，强记下《化形诀》的全部内容。虽然还有多处口诀不解其意，但完全可以今后慢慢推敲。
    “那不行，先前的礼物是我爹送的，这个才是我自己的心意。这条项链我打小就戴着，现在一并送给你。小乙哥哥，你一定要收好喔。”百里落云娇嗔着坚持。
    周小乙看她满眼期待、一脸坚决，飞快地重新装好吊坠。随后将项链直接挂到脖子上，再把吊坠贴身藏进胸口。
    他接着从储物袋中拿出三张天阶雷击符，接着又拿出三张天阶驭水符，再陆续掏出十几瓶灵丹，一股脑儿地堆到小方桌上。
    “都说礼尚往来，这下可真难为我了。落云妹妹，我没有传家宝，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只能拿自己炼制的这些东西送你，请不要嫌弃。”周小乙指指桌上，讪讪地笑道。
    “小乙哥哥真棒，会的那么多。你自己炼制的才好，最有意义了，我好喜欢。”百里落云雀跃起来。
    百里落云的真心敬佩和天真浪漫，顿时让周小乙心怀大畅。两小将头凑到桌上一问一答，交流着灵符丹药的品类和用法。这场景极像小孩子过家家，恰似通水宗四小相处时的状态。
    二人还在兴奋地交谈，楼下传来詹永定的招呼声，叫天水宗众人抓紧集合。
    百里落云闻声收好礼物，变幻回刚来时的模样先行离开。周小乙随后抓紧下楼，跟大家一起去参加比武。
    摩云峰演武场的正中，立着一个巨大的擂台。木制擂台1米高，长宽各30米。
    靠摩云堂方向的擂台旁，有个带顶棚的长方形的3米高台，其上坐着五位老者。之前场上未见有擂台和高台，应该都是以屏蔽阵遮盖。
    擂台东、西、南三个方位，分区搭着凉棚。棚内摆着一排排长桌长椅，桌上放有新鲜的时令瓜果。詹永定按指示牌带众人到擂台东侧，大家依序在凉棚内坐下。
    落云宗的区域在高台对面，满满当当的坐了近百人，估计是将宗里的优秀弟子都集中来学习观摩。
    百里落云坐在第一排她母亲的身侧，还是以那张瘦长木然的脸庞现身。周小乙看过去时，她也正向这边张望，两人对视时会心一笑。
    等了十几分钟，比武快到点时风雷宗众人才进场。周小乙在心里嘀咕：“这风雷宗上下肯定是习惯了摆谱，所以才故意姗姗来迟。不都那样说吗，重要人物总是最后一个出场的。”
    刘承明见三宗齐聚，起身宣布比武规则。会武采取百分制，单项夺冠的才得分。
    内门弟子对战、丹道、器道比武，每项各10分。真传弟子对战、丹道比武每项20分，器道比武30分。
    上午的比武项目只有一个，天水、风雷两宗内门弟子对战。三战两胜者为赢，每场赛时30分钟。
    参战弟子由各宗自行安排，可以每场都换人，也可以一人干到底。胜方下午再与落云宗比武，届时决出对战冠军。
    真传弟子对战，也按这一规则进行。主办方的唯一优势，就是对战时可以押后出场。
    刘承明随后宣布开始比武，现场裁判上官闻达马上起身去擂台。天水宗凉棚内第一排中心处，几位长老低语了几句。
    詹永定接着转身向后，对第三排的周小乙交代道：“你们三个商量一下，看是自豪还是你首发。”
    詹永定不让宁承庆首发，很明显是想争取首战告捷。燕自豪当即向坐在身侧的周小乙征询道：“小乙师弟，我先去摸摸底，如果输了你再上。你看可否？”
    “我同意，取胜是第一位。这次我都不上场也没关系，实战机会以后还很多。”宁承庆连忙点头附议。
    “那就定燕师兄首发。这次不是同门对战，出手不必太过克制，要防着人家出阴招、下狠手。”周小乙当场拍板并提醒。
    燕自豪上擂台站定后，风雷宗弟子才慢悠悠地上来。上官闻达取出个玲珑玉盘，分别给二人测了骨龄。
    三宗会武，真传弟子没有年龄限制，只要求修为在金丹之下。但内门弟子要求年龄不超过20周岁，例行测试是防止有人作弊。
    上官闻达随后大声宣布：“天水宗燕自豪18周岁，风雷宗雷庆20周岁。对战开始。”
    上午的对战，是一边倒的绝对压制。两场对战，累计用时不到10分钟。燕自豪与雷庆的对战，用了9分钟时间。
    两人都是用刀好手，深得刀中八法三味。对战一开局就进入决战状态，全是以快打快的猛烈对攻，看得台下众人心惊魄动。
    雷庆出刀如风卷残云，招招大开大阖、用尽全力。燕自豪施展寂灭斩刀法，始终以硬碰硬、全不防守。
    雷庆的风雷刀与燕自豪的断魂刀急剧相交，如飞流击石、惊涛拍岸，卷起大片大片如雪的刀光。
    两人连续强力对攻，不停地挪移变动身形。5分钟时间里，从擂台中心打到边角，又由边角打到场中，双刀相击了近三百次。
    在雷庆几近脱力时，燕自豪却一步跃开大声叫道：“痛快、痛快，实在痛快！雷庆师兄，你歇息片刻，我们稍后再战。”
    雷庆早已气喘如牛、汗流浃背，闻言立刻取回气丹服下调息。他明知高下已判，但还是扛着不认输。除了深知比武事关重大，也寄望奋力一搏能扭转战局。
    燕自豪退到十步开外，静立着耐心等候。约莫过了3分钟，台下落云宗弟子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他们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燕自豪见状出声提醒道：“雷庆师兄，我们继续再战吧。这一轮我要加力强攻，你要小心些。”
    等雷庆摆好应战架式，燕自豪连跨大步冲了过去。两人相距五步之遥时，燕自豪突然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挥刀当头斩下。他的纵跃快到极致，仿佛能缩地成寸，眨眼就到雷庆的身前。
    雷庆来不及避让，只能右手横刀过顶、左掌托住刀背向上格挡。两刀相交，未闻剧烈的撞击之声，却听到“嗤”的一声轻响。
    雷庆顾不得两臂被震得酸麻，赶紧看向手中的风雷刀。相交处的刀刃，果然被斩进一寸深。
    燕自豪人未落地，就悬空一脚踹向雷庆胸口。雷庆急忙退后一步，两人双向发力，强行将断魂刀从风雷刀缺口处拉出。在一阵尖锐刺耳的“嘎嘎嘎”声中，拖曳出一串长长的火星。
    燕自豪趁势追击、连出快刀，全是硬劈力斩的霸道进攻。雷庆拼命招架，只觉得刀上传来的力道大了不止一倍。
    两刀第二十一次相交时，他只觉得手中一轻，接着就被断魂刀压住咽喉处。原来燕自豪的连番劈斩，竟硬生生把风雷刀从中斩断。
    雷庆认输下了擂台后，燕自豪申请继续比武。第二场对战，风雷宗弟子温瑞武率先抢攻。他以右手挥刀作遮掩，左手连发三支回旋镖偷袭。
    燕自豪后退一步，瞬息之间就磕飞回旋镖。再迎前直进以刀面横击，将温瑞武连人带刀一起拍飞。第二场对战，只21秒时间就结束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