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誓约》29.誓约：海市蜃楼

    萧禾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十几年的人生，
    会是被眼前这五个身着奇装异服，说是凡尘碧落有点太过头，但是说是皇族公贵又不知道她们是哪个王室大臣家的女孩子们，彻彻底底地改变。
    她，是她最单调的陪衬。
    她，似乎缺少了那份魅惑。
    她，上天似乎并没有给予她完美无缺的身材。
    她，一举一动都暴露出，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她，唯有她，
    让他一眼就沦陷到那无限而龌龊至极的俗世幻想里，那像是白天鹅羽毛制成的衣装，那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那张连萧小白和纳兰容月都逊色几分的脸蛋，那前凸后翘的无解身材，
    都让人血脉喷张，
    而最致命的，
    是她贴近耳边的喃喃细语。
    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叫做一见钟情，
    但是与此同时，在那极少数的对面，存在着一个击碎所有人幻想的影子，
    不妨给它取另一个名字，
    沙漠中的绿洲，或是旅途中的幻影？
    不如名为，海市蜃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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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瞬间凝结，略显搞怪的气氛显得无比尴尬，
    时间仿佛，如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宛如静止了一般。
    萧小白和纳兰容月都是强行憋着笑，扭曲的小脸蛋对应上对面一脸懵逼的数十人，显得更外的突兀，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首的五个女孩似乎是能听懂萧禾在说什么，全都开始捧腹大笑，特别是那个穿的像青楼里出的小姐姐，笑的真的叫一个肆无忌惮，尖锐的笑声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原来，你是人类啊？”为首的小姐姐清了清嗓子，
    萧禾顿时觉得丢脸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一句外语不会说还被人这样取笑，他也只能强颜欢笑道：“是……我叫萧禾，这是我的伙伴萧小白、纳兰容月，我们是枫叶帝国派来开采矿物的，我们的大部队应该早就到额。”
    “哦是枫叶帝国的啊，那就是朋友了，”小姐姐伸出她被蕾丝包裹的纤细手套，做出握手状，“我是黑暗帝国的特派使者艾雪，来雪羽原始人部落商谈合作项目的。”
    “……黑暗帝国？”萧禾暗暗吃了一惊，看着她那不畏严寒而暴露的衣着，他本能地看向所有男人都会在意的部位，眼神中都有些痴呆，像是在欣赏某种不可告人的东西一般，
    萧小白和纳兰容月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脸垂涎三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萧小白日常一巴掌直接落在萧禾的脑壳上才让他清醒过来，
    强装镇定地把手伸了过去，礼貌地问道：“你好艾雪，请问，你看到我们的大部队了吗？”
    艾雪摇了摇头，道：“实在抱歉，雪羽原始人部落目前除了本地居民以外，就只有我和我带来的五位姐妹们。”
    萧禾转身望向身后茫茫的无际冰原，喃喃道：“难道，她们出事了吗？”
    “我们雪羽原始人部落早就收到了枫叶帝国官方提交的开采申请，今日你们来了那就好，”站在艾雪身后那位长得像公主的女孩操着生硬的话语道，“不过能不能进矿洞，就看你们能不能通过守卫与洞穴灵兽的考验了，击败他们了你们就可以按照约定数额开采矿物，远来是客，请随我来。”
    “阁下是……？”萧禾隐约感觉这个人来历不简单，
    “雪羽原始人部落大公主，李云云。”
    “另外，能来到这里，说明你们已经至少通过了至少两位君王的君王殿，以及无数的雪灵兽的围剿，你们的伙伴怕是凶多吉少了。”李云云仿佛云淡风轻地补充道。
    萧禾与萧小白对视一眼，眼神中尽是惊恐之色，
    现在想想着实有些后怕，自己一行人只是在面对寒冰鬼魅王这样的三段君王都差点全军覆没，若不是遇上了萧雪雪，怕是也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局面。纳兰容月更是吓到花容失色，失声说道，
    “至少两位君王？还有无数的雪灵兽？”
    “是的，寒骨冰海的君王殿极多，在从外界到高原区，至少会经过三到五座君王殿，路途中需要击杀的雪灵兽更是数不胜数，若没有强大的实力或是高手的陪同，根本不可能来到这里，你们三位里，至少有一位八阶的强者吧？”艾雪也加入话题，略带轻佻地看了一眼满头冷汗的萧禾。
    萧禾哪有时间去理会这些，只是开启胡说八道模式，道：“我们路上只经过一座寒冰鬼魅王殿，在战斗中与我们的大部队走散了，然后我们就按照原来给的地图找到这里的……”前言不搭后语的措辞让在场能听懂他讲话的每个人都略显疑惑，
    “……哦，如此说来倒也是奇了，难不成还有什么路线通往这里是我们没发现的？”艾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满嘴跑火车的萧禾，不过她惊讶的表情很快就恢复原样，“这样，我带你们去认识一下我们黑暗帝国的其他人吧，既然是盟友国那还是有必要认识一下的，请跟我来吧。”
    坐落于低矮雪峰脚下的一个类似于山寨的地方，走进其中一个牛皮大帐篷中，艾雪指着眼前五位正在你扯我头发、我揪你耳朵的女孩子，道：“这是我的学妹也是我的族人，她们都刚满十八岁，诺，这是菲雪、萝雪、泷雪、七雪还有涂雪。”反正她也是随便指了指，根本没人知道谁是谁。
    只是此刻的萧禾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十几年的人生，
    会是被眼前这五个身着奇装异服，说是凡尘碧落有点太过头，但是说是皇族公贵又不知道她们是哪个王室大臣家的女孩子们，彻彻底底地改变。
    不过令人好奇的点并不在这里，萧小白顿时好奇宝宝上身，“你们黑暗帝国同一家的族人，为什么都是最后一个字一样啊？难道你们的姓氏是放在后面的吗？”
    艾雪像是看乡巴佬一样看着萧小白，道：“你们真的是枫叶帝国的人吗？乡下来的吧？我们黑暗帝国本来就是姓在后名在前，这点常识都没有？没上过学吗？”
    “你……”萧小白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气的就想冲上去跟她理论，却被萧禾一把拦住，心声传了过去，
    “她是九阶的强者，我们不是她的对手。”
    “九阶？你怎么知道？？”萧小白瞪大了眼睛看着萧禾，
    “直觉吧？我也不知道，但这种时候，我们还是不要惹上这种不必要的麻烦……”正在传递心声的萧禾突然发现有一只手抓着他满是褶皱的羽绒服，定眼一看，原来是那五个打闹的女孩子们的其中一个，
    她眨着她的那像映在溪水边星星般的眼睛，道：“哥哥你好呀~我是七雪，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
    萧禾愣了愣，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他呆滞了一会儿，完全忘记了自己才十七岁，年龄比她还小，“啊……？我……我们见过吗？”
    艾雪走过来，摸了摸七雪粉蓝色的长发，道：“七七，不要乱说话哦，姐姐教过你怎么跟男孩子的搭讪的吧？”
    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是还是被站在一旁的萧禾听见了，
    真没想到看上去脸蛋最多只有十五岁的七雪，却有着普通成年女子都望而不可及的及腰长发和绝顶身材，还化着浓浓的妆容，
    若是再修饰一番，真会以为她已是一位二三十岁的鱼沉雁落、异国佳人了。
    仿佛是为了再嘲讽萧禾一般，
    艾雪又转过身来，看着萧禾道：“这就是我们黑暗帝国的女孩子，自由、开放，有着绝世倾城的容颜的同时也对每个陌生人都抱有好感与善意，还望你们能习惯这与枫叶帝国不同的文化差异。”
    萧禾与萧小白都不是枫叶帝国人，自然对她这番话毫无感觉，就当她是自我满足而已，可纳兰容月是正儿八经的枫叶帝国人，有人敢这样侮辱她的国家，自然没有办法接受，
    撇了撇嘴回怼道：“开放是看出来了，不过这绝世倾城，怕是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就这你们都能吹嘘半天，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黑暗帝国的女生少部分人都什么想法，还一天到晚美名曰为自己的权利而奋斗一生，从魔界那里学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明无法付出与之相同的责任与义务，却想跟魔族一样享尽国家与社会的福利，真的是看到你我就看到了黑暗帝国那极少数女性可悲的影子。”
    纳兰容月毫不客气地用自己的言语狠狠地抽了艾雪那不可一世模样一耳光，
    艾雪却是不屑地笑了笑，“小妹妹，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你应该懂的吧？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对于你们这一届迟早要成为平凡的生育机器之辈，连家里小孩姓名都不能由女性主导，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喋喋不休？”
    纳兰容月还想与她继续争辩，却看到萧禾比了一个手势，才气呼呼地就此打住，萧禾像个和事老一样开口道：“几位不要再争吵了，艾雪大人来自黑暗帝国，自然有您的超然之处，我们都是刚步入社会，很多事情都还需要您来指教，
    我的两位朋友都是心直口快之人，还望大人不要与我们一般计较，嘿嘿嘿嘿~”
    艾雪听到这番话，心里多少也是舒服了一些，指着外面的另一顶规模略小的帐篷，道：“那是雪羽原始人部落为枫叶帝国准备的住所，既然你们的大部队还没来，不如你们现在那里休息一番，看在萧禾你还算识时务的份上，与雪羽人沟通的事情，就暂时先交给我。七雪，你带这三位枫叶帝国来的客人去吧。”
    “好啊。”那个身后头发如粉蓝色瀑布的女孩笑嘻嘻地跳到萧禾等人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抓起萧禾的手就往外拉，
    边走边说道：“你是萧禾吧，我是七雪，今年十八岁，是黑暗帝国雪之一族的人，你们是来自枫叶帝国哪里啊？你今年多大啊？我的神之契约是什么啊？你有没有誓约战姬啊？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家里有没有给你安排过相亲啊？”
    一连串炮语连珠让萧禾有些猝不及防，就连匆忙跟在他身后的萧小白与纳兰容月也愣住了，这都什么问题啊？是来缔结誓约还是来相亲的啊？这十八岁的小姑娘就已经开始在为自己终身打算了啊？
    七雪也没有理会众人的尴尬，拉着萧禾等人进了枫叶帝国专属的住宿帐篷，仔细看了一眼倒也觉得还可以接受，勉强在这里生活几天是绰绰有余了，七雪看着一脸懵的萧禾，踮起脚尖悄声道：“傍晚，我在部落外的小山坡上等你，我有要事要问你。”
    “啊……那你现在就问……”还不等萧禾话说完，她就笑嘻嘻地跑了出去了，留下面红耳赤的萧禾，和一脸疑惑的二女，
    不知所措。
    萧小白叹了口气，道：“这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刚认识不到几分钟就好像千年未见一样，萧禾同学，面对此等诱惑，你可要想清楚好，
    凭空而来的喜欢不叫一见钟情，叫海市蜃楼。”
    “啊？什么喜欢……？”萧禾整个人已经傻了，
    就连一向温文尔雅的纳兰容月也毫不客气地说道：“萧禾哥哥，黑暗帝国有一些人就是这样，我之前在学院见过这样的国际学生，见了人就要拿下，打完就跑，还给你一见钟情的错觉，让人觉得真爱降临……”
    “等等等等……”萧禾赶忙打断她，“什么东西啊你们在说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讲什么啊？”
    “得了吧，你没看出那女孩在干嘛吗？认识几分钟都不到就牵手还在耳边说悄悄话，你倒是挺能装纯情的啊？”萧小白气呼呼地说道，好像有些许不满，“我们刚来这里，那个艾雪就这样侮辱我们，你倒好，被她和这两姐妹迷得神魂颠倒？她这种人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纳兰容月也是一脸忧虑地说道：“萧禾哥哥……容月没想到你定力这么差的说，才只是大尺度的衣服和主动拉你的手，你都能这么一副像是做了春梦一样的感觉……”
    “……什么啊？！”萧禾发觉自己的内心被这两个伙伴看穿，满脸涨红地解释道，“没有没有，怎么会，这……这只是正常的反应啊啊啊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反正……反正就是没有！”
    发觉自己越解释越说不清，看着二人质疑的目光，
    他不得不从心里承认，
    的确，他今天是动了邪念。
    很多好久未出现过的龌龊画面，在今天看到主动投怀送抱的七雪，还有着装暴露到让人喷鼻血的艾雪，他呆滞的很多原因都是因为在想这些肮脏却又忍不住去想的画面，
    毕竟，自从言若烟离开他后，
    虽然他每天都在见到各种有缘人，各种各样的誓约战姬或是毫不相关的人，但单纯从肉欲上能如此让他防线崩坏的，真没几个。
    萧小白漂亮吗？当然漂亮。纳兰容月可爱吗？答案当然也是肯定的。
    对于她们，萧禾当然也心跳加速过，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见到七雪和艾雪这样会有如此强烈的七情六欲之感，
    以至于当冰原的夕阳落幕，他不听两位伙伴劝告、赌气般地坐在部落外的小山坡上，吹着瑟瑟发抖的寒风，却依旧浑身燥热地思考接下来会发生的场景，脑海中甚至有一个偏激的执念在操控着他的灵魂，似乎是在说，
    这个人，跟你一见钟情，所以，去他的理智！
    “你来了啊？”穿着简单的运动装，仿佛完全无视寒骨冰海的寒冷，但萧禾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上面，而是直愣愣地盯着比艾雪还夸张的耸立双峰，还很不像话地咽了口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像是被人窃取了心智一般，完全没办法把控自己的理性，
    “你知道，我来找你干嘛吗？”七雪缓缓贴近他的脸庞，离嘴唇只剩下了丝毫之差，而萧禾心中十七年来波涛汹涌的理智，此时此刻，也只剩下了分毫，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来……”
    “杀了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