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离歌》第一章 哥哥最好了

    “只听得天空中一声巨响，”说书先生一拍桌子，“人们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但是这邪气去了没有，谁也不知道。有传言，这太阳烛照跟太阴幽荧各有一滴血降于世间，其中一滴便降于最乐善好施的莫家，成为莫家的镇家之宝……”其他人正听着起劲，一个人越过拥挤的听客，嘴角微微上扬，很快隐没在了人群之中。
    莫家，是江陵一带出了名的仙门世家，乐善好施，精通医术，有华佗再世之美称。周围百姓遇见了莫家子弟都是面带笑容，连连称赞。
    莫家的莫主，在江陵一带也是出了名的，为人看病，惩恶扬善，事事亲为。虽表情严肃，但心地善良，武功了得。而这教武功和剑术的则是莫主的同门师弟莫清，一副和蔼的笑容时常挂在脸上。
    在新一年的第三天，大雪纷纷扬扬，夜晚极冷，静悄悄的。在莫家传出了哭声后，突然都亮起了灯来，人们都在街上为莫家欢呼庆祝，在江湖上也引起了一片轰动。
    在人们期盼下出生的便是莫璃，从小就顽皮，惹得一直安安静静的莫家每天都鸡犬不宁的。
    “哥，来追我呀！”集市上总是不乏热闹事，莫夫人在莫清的陪同下又开始摆个摊位给人们问诊了，而莫璃则跟莫清的孩子莫辞疯闹起来。
    两个孩子在吆喝声中穿来穿去，很快就离开了莫清的视线。
    “小璃，别跑了，都看不到师娘了。”莫辞发现已经离摊位很远了，在后面追着莫璃喊着。
    “等你追上我再说吧。”莫璃撒了欢似的跑着，没有留意前面的人，直直撞了上去。
    待莫璃看清撞的人是谁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虽然莫家乐善好施，深得一方百姓敬爱，但总有那么一些人会嫉妒，会有仇视心理。莫璃撞的人正是一个小世家的少爷——袁鹏。莫辞看到了赶紧跑过来将莫璃护在身后。
    “我当是谁如此不懂礼数，”袁鹏歪嘴一笑，“原来是莫家大小姐啊。既然不懂礼数，那我就勉为其难，帮忙教一教。”
    袁鹏快到成年，而莫璃莫辞不过5、6岁，见袁鹏要用法术，莫辞反手把莫璃往后一推，“小璃快跑，我挡着！”
    “哥，走了。”莫璃虽然闹腾，但是法术剑术都是认真对待，勤奋练习的，并不在莫辞之下。
    只见她一只手快速画了符，另一只手拉着莫辞，符刚飞向袁鹏，莫璃就拉着莫辞跑了。
    袁鹏抽出剑，几下将符咒砍了个粉碎，十分气愤，举着剑喊着，“追！”
    一群人追着两个孩子，这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即使是在再喧闹的集市上，也能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就在莫璃、莫辞将被赶上时，莫清挡在两个孩子身后，手握剑，眼神坚毅地看着袁鹏等人。
    袁鹏当然知道莫清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立即停了下来，莫璃莫辞也躲在莫清身后。
    “清叔，有话好好说，是莫璃撞了我还不道歉我才追她的。”袁鹏的气势明显低了很多，毕竟他清楚自己不是莫清的对手。
    “是你说要教育我们的，还叫我莫家大小姐。”莫璃有了靠山，声音提高了很多，反正有清叔叔在，袁鹏是伤不到自己的。
    “不是，清叔，我跟莫璃开玩笑呢，真的。”袁鹏一听这话赶紧解释，心想着：你这个小丫头，今天有莫清在，下次莫清不在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莫清只是看了袁鹏几眼，转身把莫璃抱起来，另一只手牵着莫辞往回走。
    夜深了，莫璃孤零零地跪在了兰吟堂前。有点松懈，撅着小嘴，满脸的不开心。
    莫主走出来，手里拿着板子，走到莫璃身后，“怎么？还不服气了，家里疯闹就算了，还在外面惹是生非，是我太纵容你了，都无法无天了。”几板子下来，莫璃还是落了泪。
    “跪到天亮，明天起，不许再出大门一步。”莫主将板子扔到一旁，甩了袖子离开了。莫璃咬着牙，她不想哭但是眼泪止不住。她知道这时候母亲总是会站在父亲那一边，父亲每次惩罚她都在深夜，别的弟子早睡了，但是她真的好想有一个人能来看看她。
    “小璃别哭了，我陪你跪。”不知什么时候莫辞来了，“我看我爹睡着了就跑出来了，顺便到厨房偷了点吃的。”莫辞从衣服里掏出半边饼给莫璃。
    深夜的天空总是那么好看，莫璃大口吃着饼，莫辞在一旁劝着：“你吃慢点，我又不抢你的。吃完了，我们一起数星星。”
    当天亮时，莫清急得跑遍大半个院子找莫辞，看到莫璃跟莫辞两个人跪在一起，相互依偎着睡着时，他不禁落下了泪水。
    从那之后，无论莫璃再闹腾，他也没有告诉莫主了。他不仅仅是因为莫辞，更是因为他不想孩子的天性被压制了，无论是莫璃还是莫辞。
    这一晃就是两年，莫辞越发沉稳了，莫璃却仍是顽皮的性子。
    莫家后山上……
    “看你，又这么不小心，长这么大了还会摔跤。”莫辞扶起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莫璃。
    “反正衣服脏了又不是我洗。”少女笑着，对着后面的莫夫人做着鬼脸，然后转头看着莫辞说，“哥，我要是跟哥一样大的时候也摔跤怎么办？跟哥一样高的时候呢？成年了之后……”
    少年将她的一撮刘海抚到耳边，“别闹了，小璃。放心，不管什么时候，你摔了，你的莫辞哥哥都不会不管你，照样会笑着把你扶起来的。”
    莫璃这个问题并不是突发奇想，早在莫璃出生时，大夫就发现莫璃的身子骨弱，不能过多的劳累。虽然莫家最擅长医术，但是却找不到一例跟莫璃类似的病状，也找不出解药来。
    “璃儿，回去自己洗衣服。”莫夫人假装黑着一张脸。“没事，我给你洗。”莫璃刚面露难色，莫辞就拉着她的手说道，虽然并不是亲兄妹，但莫辞从小就苦学医术，剑术法术一般的他只希望有一天可以治好莫璃的病。
    “嗯，哥哥最好了！”莫璃拉着莫辞的手往远处的花海跑去，头发被微风吹起，脸上的笑容藏不住，似乎应证了江湖上那句话：“莫家的两个孩子就是金龙玉凤，般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