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虽然脑残,但每每与母亲交谈都感觉异常窒息,这个女人除了脸蛋好看,究竟还有哪里是好用的?
就这样,居然也能在后宫混迹多年,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问题是,如果没有这张脸,阴氏根本就不会入宫,也不会有他这个混账儿子了。
所以说,虽然瞧不上,可他们现在的所有光辉与荣耀,都是来源于这张脸。
“阿娘,你不要再担心了,我是不会去齐州的!”
“可是,你不去齐州,又能怎么样呢?”
“你还想干什么?”阴德妃抓着他的衣袖,声声质问,她是真的担心,李佑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
到时候,可就是覆水难收了!
“孩子,听娘一句话,出藩现在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你就算是再怎么挣扎,下场也不可能比这个更好。”
“不如就忍了这一时,再图其他。”
“忍忍忍!”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忍!”
“今天我还就不忍了,阿娘,你见过出藩的皇子还能回京的吗?”
“如果任由父皇把儿打发到齐州,过不了几年,你也会和儿一样,被赶去齐州的!”
德妃一下子慌了神,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儿,你可不能做傻事,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母亲的话,李佑现在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原本今天他进宫,只是想听听父皇真正的想法。
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把自己踢出储君的争夺,那就不要怪他为非作歹了!
是的,别看他平日里傻兮兮的,只知道玩乐,实际上,在这个问题上,他看得比他的糊涂老娘也长远的多。
此次出藩绝对和上一次不同,虽然上一次并没有正式成行,可是,那一次完全是因为他闯了祸,李世民一时气愤,才想把他赶走的。
事后证明,父皇也很轻易的就原谅了他。
而这一次,出藩背后的目的还是很深刻的。
父皇把他赶走,只是因为他不想李佑参与到储君的竞争之中,他想给李治扫清障碍。
只要今天出了长安的城门,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参与争夺了,只能在地方做一地诸侯而已。
对于野心勃勃的李佑来说,这如何能够忍受?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过这样的日子,一定要想办法扭转乾坤!
只要他还在长安一天,他就还有机会,当然,这样惊动朝野的大事,绝对不能联合德妃。
她这没有主意还嘴巴大的女人,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不定会第一时间吐露出去。
他还怎么办大事!
能够联合的人,或许只有阴弘智,但是,那个油滑之人,这样关键的时刻,能靠得住吗?
“阿娘,你就别再劝我了,我保证,这一次我一定要干一桩大事,也让父皇瞧瞧我的威风!”他精神抖擞,信心十足,德妃的这个心啊,一颤一颤的,总觉得,他离倒霉是不远了。
“儿啊,听娘一句劝,你已经很威风了,不需要再威风。”
“太子之位只有一个,可陛下的儿子有那么多,怎么可能人人都有份?你说,是不是?”
“别人没份,你怎么就知道,我也每份?”
“阿娘,人有的时候就是要有一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儿现在也领悟了!”
“如果不争不夺,父皇永远都不会注意到我,只会当我是个纨绔,把我赶到齐州了事。”
“你以为那些皇兄皇弟,他们看得起我吗?他们从来都把我当成是个笑话,没有人当我是个威胁。”
“我若说我也想当太子,恐怕没有人会相信,都当我是开玩笑。”
“儿为什么不能有野心?”
“儿为什么就一定要默默无闻?儿也要争一回看看,就算失败又如何?”
“朝臣们对我的赞美有用吗?以我一贯的行为,不管是朝臣还是父皇,他们也不会觉得我是什么好孩子。”
“在他们的心中,就从来都不觉得我是什么有为少年。既是如此,我又何必装成好人相?”
德妃不知道,儿子做了这样的宣言究竟是想做什么,但是,那种不安的预感却是真切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走出了大殿,或许,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的眼前,展现真实的野心。
以前,只要他一犯错,就开始胡搅蛮缠的耍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已经长大成人的男子汉。
不只是在自己的面前,就算是在李世民的面前,也是如此。
而这一次,德妃觉得,他是真的不一样了。
他的语气不再戏谑,不再无赖,他真实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愿望,即便在德妃看来,这种愿望几乎等同于天方夜谭。
可是,这种转变,对于李佑来讲,到底是福是祸,当真是说不准。李佑走后,德妃扑倒在地,犹如秋风中的落叶,再也没有了支撑。
…………
另一边,太子东宫。
在李治和沈安的带领下,作坊几乎已经完成了搬迁。新的地点也已经通知了学徒们。
今日休整一天,明天就可以重新正式开课。
这个结果是每个人都愿意看到的,唯有一人除外。那便是太子李治本人。
作坊挪到崇仁坊,这就意味着,沈安也不能留在东宫了,他必须跟随作坊一起,出宫居住。
沈安出了宫,他的乐趣就要少一大半。在这个宫殿之中,能够不把他一直当成是太子,还能给他出各种坏点子,陪他玩耍的,也就只有他了。
东宫虽大,人又多,可真正有趣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以至于,他长这么大,只找到了沈安这么一个。
虽然沈安就是去开作坊,三不五时,也是要进宫当值的,毕竟,他还是东宫正式的官员。
但是,相对来讲,在东宫停留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长了。
在无限遗憾之中,李治拉着沈安对月小酌。
虽说已经可以看到月亮,其实,若是按照现代时间,此时不过是下午六点左右。
还并不是晚上,在失落的李治面前,沈安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兴奋喜悦,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太子殿下,作坊才刚刚搬到崇仁坊,恐怕这两日我都要呆在宫外,主持事务,无法进宫了。”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李治端起酒盏,晶莹的琥珀色酒液,在月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诶,你就做好作坊的事吧,最近,我听说父皇有意年后展开新的战役,我们做的炸弹应该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好,我们开作坊,本来就是逆着朝臣们的心思来的,若是不能发挥奇效,恐怕就要授人以柄。”
“你可知道,齐王就要出藩了?”
这不是废话吗?
他天天都在东宫转悠,李治能知道的消息,当然也不会逃过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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