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国祚》第一百零一章 看病

    第二天一大早杜构就带着一大车礼物过来了，言词凿凿之间充满了对萧冉的感激之情，说要不是萧冉及时施救，如今家里已经开始办丧事了，然后又不着四六的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如果按照正确的历史进程，此时的杜构已经袭爵莱国公，得封慈州刺史了。
    杜构刚走后不久，又陆续来了一大群人，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感谢话，一个劲儿的把礼物往萧冉手里塞，正当萧冉一头雾水的时候，秦怀道也来了，看着萧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来都把老子当神医了。
    萧冉心中了然，不等秦怀道开口，便主动说道：
    “先说好啊，治不好可别怪我，我只会特定的几种病症。”
    秦怀道立刻嬉皮笑脸的说道：
    “都是兄弟，说什么怪不怪的，你只要去看看我爹的病，就算尽到情义了。”
    话说得漂亮，只是眼里那一抹期待怎么都掩饰不住，萧冉叹口气说道：“走吧！”
    秦怀道打量了一下萧冉，疑惑道：“就这样去？”
    噢，对了，初次登门还得备点礼物，连忙大声吩咐老何去库房挑两样值钱的东西包好，侯爷我要送礼。
    秦怀道锤了一下萧冉，怒骂道：“说什么礼物呢，我说你不带药箱吗？”
    药箱？萧家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我上哪去给你变一个出来，还真把本侯当神医了？
    秦怀道这才一步三望的催促萧冉快走，马车就在外面，全家人都等着自己把人带回去呢。
    刚坐到马车上，萧冉就问起秦琼的病情到底是个什么症状。
    秦怀道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啥意思？难道真跟野史上说的那样秦琼自觉功劳过大，为了不引来李世民猜忌，在家装病？萧冉一脸的狐疑，要真是这样，那叫自己去岂不是露馅了？或者要让自己帮着隐瞒？
    到了秦府，秦琼一家老小都在门口焦急的等着，昨天萧冉救杜如晦的事情传出来后，恨不得当天晚上就去兰陵侯府把人拉过来。
    见此情形，萧冉愈加狐疑了，心里已经可以断定秦琼是真的病了，秦夫人眼中的焦急作不得假，否则这一家人也太可怕了吧！
    萧冉连忙走上去给秦夫人见礼，现在的这位秦夫人是武德六年续的弦，秦怀道的老娘早就死在当年的战乱中了，若不是后来秦琼派人去山东寻亲，就连秦怀道也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如今的这位秦夫人张氏又为秦琼生了一儿一女，大的不过五六岁岁，小的也才三四岁的模样。
    两个孩子被张氏牵着也跟着一同在门口迎接萧冉。
    “可是冉哥儿？”秦夫人热情的迎了上来。
    “萧冉见过秦夫人。”
    “快快免礼，冉哥儿快请进！怀道快领冉哥儿进屋说话。”秦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开始张罗酒席，说要好好招待一下萧冉。
    这还没到中午呢，这翼国公府不会跟吴国公府一样吃饭不看点，只看人吧？
    知道这一家子人其实心里急得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了“神医”，就这么让人家去看病又有些不好意思，好歹萧冉也有个侯爵在身上，该有的礼仪不能少…
    “秦夫人，吃饭不急，先领我去看看翼国公吧。”萧冉说着就让秦怀道先带自己去看看秦琼。
    秦怀道看了看张氏，直到张氏微微点头表示允许，然后才领着萧冉往后院走去。
    跟着秦怀道在后院七转八转，最后停在花园假山旁，正当萧冉疑惑间，秦怀道掀开一丛树枝，一道暗门跃然出现。
    接着秦怀道掏出钥匙打开被铁链缠了好几圈的门栓对萧冉说道：
    “冉哥儿见谅，家父最近时常发病，小弟只好依照家父的吩咐，将他自囚于此，你也知道，家父武力过人，发起病来手上更是没个轻重，万一伤着人就不好了。”
    萧冉恍然大悟，这秦琼恐怕得的是精神分裂症啊，这我怎么治得了？不过来都来了，还是去看看吧，不然秦怀道这小子心里该有意见了，只是小心些就是了，毕竟这小子说得挺邪乎的。
    一走进密室，一股冲鼻的异味就扑面而来，萧冉捂着鼻子，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勉强看见了秦琼的身影。
    “爹！”秦怀道试探的叫了几声，想知道此刻的秦琼是不是清醒的。
    “怀儿来了？找爹何事啊？若无要紧事就赶快离开，万一爹发病了会伤了你。”秦琼转过身来说道。
    萧冉长出一口气，幸好没发病，不然自己能不能制住武力值爆棚的秦琼都是个问题。
    “爹，孩儿带了神医来看你，这位是孩儿的好兄弟，医术可厉害了，昨天还救了杜相一命。”秦怀道连忙给秦琼介绍着萧冉。
    “翼国公好，在下萧冉。”随着秦琼的走近，萧冉这才看清秦琼的样貌，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相貌伟岸，身形挺拔，即便是精神有些不正常了，也依然能感觉到曾经驰骋沙场无敌手的那份威猛。
    只是脸色蜡黄胡子拉碴的看起来有点颓糜消沉。
    “老杜？老杜怎么了？”秦琼问道。
    “回翼国公，杜相突发心梗，所幸施救及时，如今已无大碍。”
    萧冉替秦怀道答道。
    “这便好，你就是陛下新封的兰陵侯？”秦琼打量着萧冉。
    “回翼国公，正是在下。”对于这位历史上以忠义闻名的猛将，萧冉抱以最崇高的敬意。
    没想到秦琼摆摆手：“不用一口一个翼国公叫老夫，你的事我也听怀儿说起过，既然你们以兄弟相称，那便唤老夫一声秦伯伯即可，都是将门中人，不用那么客气。”
    萧冉点点头说道：“既是秦伯伯所请，萧冉岂敢不从。”
    秦琼笑道：“既然怀儿说你是神医，那你来看看，老夫这病应当如何治？”
    萧冉也不急着回答，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了秦琼的气色，又让秦琼躺下看了看其头部有无外伤，又让秦琼抬手抬腿，观察他有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忙活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说道：“不知秦伯伯发病时可有什么症状？”
    通常精神分裂症会表现的极为不耐烦，暴躁，但显然秦琼这个病症不是这样，发病前和发病后用秦怀道的说法是简直判若两人，连他都觉得像自己老爹像鬼上身了似的，以前还专门请了道士来作法，结果屁用不顶。
    这就有些难办了，毕竟自己本就不是什么精神病医生，正当萧冉一筹莫展，脑子里在苦思对策的时候，秦怀道大叫道：
    “不好！我爹发病了！快走！”
    萧冉立刻朝秦琼望去，果然，刚才还神采奕奕的秦琼脸色忽然阴郁得可怕，接着就变得狰狞可怖，嘴里更是说着莫名其妙的怪话就朝着萧冉两人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