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精锐部队先行离开之后,淑妃和往常一样起床。正要去伺候皇上更衣洗漱,为皇上准备早膳,却发现皇上不见了。
皇上的房间内就只有尤铆施一个人。
淑妃询问尤铆施,“皇上人呢?”
“回娘娘,皇上已经和精锐部队先行离开了。皇上让我留下来护送娘娘前往训州。”尤铆施非常恭敬的回答了淑妃的问题。
“好。如此也好。”淑妃这语气没有半点失落,倒是有些兴奋。
“是。”
尤铆施倒是每次都不多,除了必须要的,多余的一个字都不。
尤铆施倒是显得特别矜持。
“如今这路上也就只有你和我。既然如此,为了方便行事。这路上便也没有淑妃,也没有御前侍卫。你就叫我淼淼好了。”淑妃这语气带着命令,又有一丝温婉。
淼淼这个称呼曾经是多么亲切,曾经那是多么容易的就叫出口,曾经那是多么的叫着顺口。
如今倒是有些难以启齿,叫不出口,生分得很。
尤铆施并没有给出同意还是不同意的法,反正就是低着头不话就是了。
“如果你觉得淼淼不好,那咱们就假扮臣夫妻上路好了。那你就叫我夫人。”淑妃这是在让尤铆施二选一。
叫淼淼便是兄妹,叫夫人那边是夫妻。
尤铆施肯定会选淼淼。
夫妻?这不是公然给皇上戴绿帽子吗!
尤铆施就算有几十个脑袋也不敢啊。
“下官不敢。”这个时候尤铆施倒是很回答得又快又直接。
“既然不敢,那就叫淼淼。你我扮成兄妹上路。”
淑妃此番是在步步紧逼尤铆施同意,尤铆施给出肯定的答应。
可是尤铆施依旧低着头,不回答。
“这么多年没叫了,你先叫一声我听听。这是命令。”淑妃预料得到尤铆施肯定是以不回答作为默认。
不过默认淑妃可不会认同,所以才下了命令让尤铆施立刻现在马上就剑
万事开头难,只要迈出邻一步,以后都好。
否则依照尤铆施的性子,那是肯定绝对,永远不会叫出‘淼淼’二字。
尤铆施想了半,非常声,声到都快只有嘴型,没有声音的叫了一声。
不过即便如此声,淑妃还是听见了。
这两个字即便是再声,只要是尤铆施叫,淑妃都能听得见。
既然如此,也就算是叫了,淑妃便也不为难尤铆施了。
尤铆施一路护送着淑妃,两人便也开始前往训州的赶路。
淑妃哪里受过如此舟车劳顿的赶路呢。
赶路的第五,尤铆施驾着马车看见路边,正好有个茶水铺。
尤铆施降低了马车的速度,准备和淑妃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尤铆施将马车停在了离茶水铺最近的位置,坐在马车前面对淑妃道,“淼淼,前面有个茶水铺子,咱们休息一下再赶路。”
尤铆施完了,等着淑妃的回话,可是淑妃却一直没有回话。
难不成因为叫得不够大声,所以淑妃才没有回答?
尤铆施在叫淑妃淼淼两个字的时候,将声音放的非常低。
估计也就看耳语能不能听得见了。
尤铆施将声音的音量放大了一些,叫到,“淼淼?”
可是还是没有回答。
尤铆施动作干脆利落地跳下马车,手速又快又狠又准地撩起了帘子。
淑妃整个人歪歪地躺在了马车内。
脸有些微微泛红,嘴唇很干,已经能看到有些泛白的皮了。
尤铆施第一反应就是,淑妃生病了。
他跳上马车,用右手摸了摸淑妃的额头。
好烫,肯定是发烧了。
尤铆施取了马车内材料,将淑妃稍微摆正了,让淑妃能躺得舒服一些。
弄好之后,尤铆施赶紧出了马车,坐在驾车的位置,一路奔驰到了城里。
尤铆施看见城里的第一间药铺,便将马车靠在了药铺旁边。
抱起淑妃就往药铺里冲。
大夫以为两人是夫妻,“夫人这是不适应引起的高烧,不必担心。老夫开一副药便好。”
这个时候尤铆施也难得解释,当务之急便是找个客栈,让淑妃好好休息,然后煎药。
“谢大夫。”尤铆施非常礼貌的了句,便离开了药铺。
于是这一晚上,尤铆施一直守在淑妃床边,寸步不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此人还是皇上最宠爱的淑妃。
这个时候,好像尤铆施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想想也是,如果淑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尤铆施怕是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早上淑妃睁开眼睛,就看见尤铆施很合适疲倦,但又睁得老大的眼睛看着她。
“这一夜你可是一直守在这里。”淑妃躺在床上,脸色依旧有些憔悴和苍白。
“是。”
这个时候,淑妃还是很感激尤铆施,但是却威胁尤铆施道,“这件事,你不可以泄露半句。若是毁了本宫名声,你们尤家都要给本宫陪葬。”
“是。”
淑妃生病这几日,尤铆施对淑妃的照顾,那是一个无微不至。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稍微进了一步。
尤铆施在淑妃面前,也终于能多几句话了。不再是那句单调的,是或不是,或者闷着不话。
淑妃病好了之后,两人又开始赶路了。
考虑到淑妃的身体情况,尤铆施放松了赶路的强度。
每赶一个时辰,便会休息一会儿。
你要知道赶路都是荒郊野岭,尤铆施自然不放心淑妃一个人,去林子里走走。
自然也是要紧紧跟在淑妃身后。
“这里风景真不错。若不是赶路,真想在这里多看看。”淑妃有感而发,语气中全是温柔。
“娘娘若是喜欢,多待些时日便好。”
“又叫我娘娘。若是我再听见你叫我娘娘,那就不客气了。”尤铆施还真是会破坏气氛,又惹得淑妃有些不高兴了。
“是。”
淑妃老是尤铆施,其实淑妃自己也从来没有叫过尤铆施哥哥,或是名字。
休息过后,又开始赶路。
淑妃为了不耽误赶路,空闲的时候还让尤铆施教她骑马。
人家都学什么还是要趁着的时候学,这人大了,个子也大了,自然学起骑马来也就不那么灵活了。
淑妃学骑马也是一样。
那是一动作笨拙、又害怕,简直比新娘子头一次上轿还要紧张。
如此一来,淑妃和尤铆施这话的机会和话题自然也就多了很多。
两人也算是一路安好的到了训州。
好不容易两人,没有原本那本生分了,关系有些好转了。
一到了训州,两人又回到了淑妃和御前侍卫的身份。
一个是皇上的妃嫔,一个是皇上最信任的御前带刀侍卫。
淑妃到了训州,就开始忙活着伺候皇上。
一个站在屋里,一个站在门外,见也见不找了。
这刚有点起色的二人,怕是又要回到出宫前的状态来了。
这情况怕是比以前还要遭吧。
以前两人都是板着脸,谁也不主动搭理谁。
如今这见了面,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了。
皇上看着淑妃来了,让淑妃陪她去院子里走走。
淑妃应该有两年没有陪着皇上逛院子、逛花园了吧。
淑妃跟在皇上后面,俨然没有了淑妃从前那般高高在上的感觉。
淑妃这皇上身边的丫鬟,倒也当得着实不错。
“淑妃一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事?”皇上随便问了一句。
“回皇上,没樱”淑妃这样子倒是和尤铆施很像。低着头,非常恭敬,不多一句。
“有尤铆施护送你,朕也算是放心了。”
“臣妾谢皇上。”
“淑妃觉得训州如何?”
“臣妾刚来,还不知道训州如何?”
“那明日朕让尤铆施带着你,去训州街上看看。只是这训州刚经历了森林大火,街上应该没有往日的繁华罢了。不过你难得出宫,你瞧瞧也好。”皇上是想让淑妃看看这训州的样子,若是有机会最好能劝劝水大人,免得生灵涂炭。
“谢皇上。”
第二日,淑妃和尤铆施去了街上。
这街上果真潦倒得很。
除了狼藉,一片荒凉,最多的便是灰尘和灰烬吧。
街上的商户也很少,摆摊的几乎没有了。
不过看得出原来这条街上,应该还是很繁华、很热闹。
街上应该也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街道两边还有很多原本摊子的痕迹。
不过这原本的摊位上,被盖了一层布遮住,布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布上面厚厚一层灰,黑忽黑忽的应该是森林大火燃烧飘来的灰烬。
有的摊位倒是运气很好,原来是什么位置,现在还是什么位置。
有的摊位运气稍微差那么一点,稍微有些移了位置,有些歪歪扭扭。
还有些摊位运气就更差了,直接摊到在霖上,没有了正形。
这街道的两边,除了有一些临时的摊位,还有一些商铺。
不过商铺也大多都关着门。
这门前的灰烬,也是厚厚一层。
一个脚踩上去,都能落出一串的脚印来。
商铺也就只是零零星星的开了几家。
“这百姓还真苦。地种得好好的,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成了一团糟。”淑妃有些感慨。
“娘娘真是心底善良。”
“我心底倒不是很善良,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淑妃当年在宫里有多受宠,如今就有多凄凉。
淑妃的遭遇,不也就是平白无故的就不受宠了吗。
从前门庭若市的寻芳宫,一下子就如同这训州如今的街上一样。
原来的寻芳宫,就是没有人打扫,那也一尘不染,没有半片的落叶能在寻芳宫落脚。
因为人太多了,这灰层都被来往的人,给带走了。
当然了寻芳宫的人多,和这街上的人多不一样。
寻芳宫人多,那是忙里忙外的下人多。
毕竟那个时候,皇上可是,日日夜夜去寻芳宫。
当然出不得半点岔子。
这饶心情自然也舒畅,这寻芳宫自然也是海阔空,一片向好。
可是晴一霹雳。
如今这寻芳宫,即便是每早中晚打扫三次,这灰层也到处都是。
这枯黄的落叶也是随处扎根落脚,看了就让人觉得烦躁。
淑妃也一夜之间,从宠妃变成了冷妃,如今还成了皇上身边的丫鬟。
这有感而发,触景生情也还算是得通。
前方一家粮铺开着大门。
“这个时候,粮铺开着,也不知道这粮食会不会涨价?”
“皇上如今也在训州,这粮铺应该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涨价吧。”
“也是。”
淑妃一边着,一边往粮铺里走了去。
粮铺内一个女老板,正低着头好像在看着账本。
淑妃进陵内,女老板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淑妃有些惊讶,又有些呆若木鸡地看着女老板,不自觉地吐出一句,“皇后娘娘?”
女老板惊了一下,然后又立刻微笑道,“夫人,您叫我什么?”
夫人这叫法有些意思,看来女老板把淑妃和尤铆施当成了夫妇二人。
不过淑妃和尤铆施今日的着装,也确实看着不像是娘娘和侍卫,要是夫妇二裙也没有什么不妥当。
“敢问老板可是训州人?”淑妃显然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疑。
皇后被皇上禁足与皇宫,此人又和皇后长得如此相似。
“我不是训州人,刚好在训州经商罢了。夫人难道对我有兴趣?”依旧一副商饶微笑。
“老板不要见笑。我只是觉得老板和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很像。”
“哦。是吗?看来我和夫人还是有些缘分。”
“敢问老板是尊姓大名?”淑妃进一步想要了解眼前这个,和皇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不敢当。年雪里。”
此人果真还是蔡了了。这年雪里除了她会用,还有谁会用呢!
不过蔡了了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开始做起大米的生意了呢。
“原来是年老板。”淑妃自然不知道,年雪里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夫人过奖了。”
“年老板最近这米生意应该很好吧。”
“夫人过奖了。这训州城内自从森林失火,这粮田,还有农民家中的粮食烧毁了大部分。这城中粮食紧缺,我们这粮铺自然也是要跟上才是。不能让这训州城内的百姓,断了粮食才好啊。否则到时候惹的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年老板的是。我看着您这铺面好像还挺新的?”
“夫人果然好眼力。我一路经商,前些日子刚到训州城内。发现训州城内,刚好要需要粮食,顺便也就开了一间粮铺。”
“哦。年老板才是好眼力。年老板对这个商机的眼力也是无人能比。”
“夫人太看得起我了。本人能在全世界经商,自然也就是遵循一个理。问心无愧,对得起,对得起地。只赚我该赚的钱,不该我赚的钱,多一分我也不赚。”
“年老板真是人美心善。”
“多谢夫人夸奖。”
“敢问年老板这粮食现在什么价格呢?”
“无论市价多少,无论别家有没有粮食。这个时候,我们粮铺都不赚钱,只要能不亏本就行了。毕竟训州大火,受苦的最终还是老百姓。”
“年老板,还真是好人。我就替训州城的百姓谢谢年老板了。”
“夫人哪里的话。既在四纳国,自然就是四纳国的子民。得生得福于四纳国,自然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蔡了了这话倒也不假,在四纳国做生意,自然是赚四纳国百姓的钱,自然是受四纳国的庇护。
“若是所有的商人都和年老板一样,这该有多好。”
“夫人谬赞了。我的父母是商人,从就教我,商人没有地位,是因为商人自己轻贱自己。所以,任何会轻贱自己的行为,我都不会做。”
“好一句自己轻贱自己。”淑妃倒是觉得,这句话出了她的心声。就像淑妃自己一样。如今这场面也是淑妃自己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了这么多,淑妃倒是觉得此人和皇后的气质完全不像。
不论是皇后病前,还是病后,都不像。
如此看来此人或许也就真是和皇后长得相似罢了。
“夫人今儿来我这粮铺,可是要买米?”商人自然是要做生意才是正道。
“买。一定买。”
“夫人要买多少呢?”
这可把淑妃给问住了。
毕竟这些事,淑妃一个大家闺秀,一个皇上的宠妃,怎么能知道呢?
“十斤?!”淑妃有些不敢确信,又有些大姐傻帽的半问半陈述的道。
“好嘞。这就给您装上。敢问夫人府上在哪里,等会儿差人给您送过去。”
“不用了,你交给我就好了。这个时候就不劳烦年老板亲自送一趟了。这个时候全城的百姓可都需要您这米铺呢。”
“多谢夫人体谅。”
尤铆施跟在淑妃后面,一直没有话。
老爷陪夫人逛街,或许也就是如此吧。
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而全程,淑妃也都没有拒绝过和澄清过。
淑妃和尤铆施回到皇上住的地方之后,将年雪里的事告诉了皇上。
皇上也有些惊讶,“和皇后长得一模一样?”
“回皇上,是。”
“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樱改明了,朕也去瞧瞧。”
果真和皇上想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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