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撇嘴,却看安孝真笑着笑着忽然咳嗽起来,立即心疼地上前为他顺气。
安孝真笑着摆手道:“无碍。”
晚宁无奈道:“大哥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事,你就别费心了,好好养好了身子才能接大嫂进门,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安孝真温柔道:“好,我听你的。”
…………
晚宁回到慕家时已经是暮色西沉。她下了马车,看到兰晴等在了二门门口,此时已经迎了上来,扶着她下车。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等在这里?”晚宁握着兰晴的手,偏头不忍地道。
兰晴笑道:“慕大人来了,正在大老爷院子里。”
晚宁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这时又有几个婆子赶了过来,为首的婆子神色古怪地行了个礼:“老奴给九小姐请安,三老爷让老奴来请九小姐过去。”
晚宁似笑非笑地瞥着婆子,声音有些清冷地问:“是我阿爹让你来请我的?”
那婆子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兰晴,撇了撇嘴角才点头道:“回九小姐,是慕大人来了,三老爷和慕大人此时都在大老爷屋子里,请您过去。”
“好,你回去禀告我阿爹一声,我先回去换身衣裳,一会儿再过去。”说完就扶着兰晴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躬着身子的婆子愣了半晌才直起身子,还想说什么,却看到慕晚宁已经走远了。
那婆子有些郁气地剁了剁脚,给跟她一同前来的婆子递了个眼色,让她们跟着,自己则先回去报信了。
“那婆子不是三老爷那儿的。”兰晴一边扶着晚宁往前走,一边低低说道。
晚宁点头,“我知道,不是老二家就是老大家。听说自从小六回来后,二伯娘的病症也好了不少,如今都能起来理事了。”
自那日晚宁当面拆穿大夫人之后,大夫人回去就病倒了。小六慕思怡在老太爷夫妇死后就被二夫人求了大老爷,从家庵中接了回来。
二夫人疯癫的症状也因此好了不少。不过这些事晚宁都是随意听过,并未往心里去。
回到长翠院后,她直接躺下休息了,压根儿也没去大老爷院子。
分家的事有慕荀解决就行了,她没必要凑上前去听那些所谓的长辈数落,自讨没趣。老大和老二可都不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当着她爹的面儿更是喜欢耀武扬威,训斥她这个小辈都格外有气势。
晚宁睡下后,又有婆子过来请了两次,都被兰晴以主子身子不适为由打发走了。
今日奔波了一日,又喝了不少酒,此时脑袋昏昏沉沉,直睡了一个时辰才起来用了晚饭。
兰晴在桌边为她布菜,看着她心不在焉地拨弄着勺子,有些担忧地问道,“姑娘,今日可是累得不轻?”
晚宁默了一瞬才仰头笑道,“还好,就是遇到了一些事,觉得有些烦心。对了,慕大人回去了?”
“没有,正在大老爷那儿用晚膳。”兰晴回道,面上的担忧之色更浓了。
她家姑娘年纪这么小,思虑就这么重,她实在担心她的身子。
“哦,派个人盯着,一会儿他走的时候过来通知我一声。”晚宁放下粥碗,有些用不进去了。
兰晴点头道:“好。”看着晚宁放下的碗,顿了顿又道,“姑娘若是吃不下这些,我还备了些点心。今日喝了酒了,多少用些甜点,免得明日肚子里不爽利。”
晚宁想了想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对兰晴温柔地笑道:“我再歇一会儿,你放心,我没事,就是午后吃得太多了,并不饿。你也下去吃饭吧,今日都这么晚了。”
兰晴笑了笑,没再多言,命人把晚膳撤了下去,自己服侍晚宁躺下,又为她掖好被子才退了出去。
四骨此时正在她的小屋子里狼吞虎咽地吃晚饭,见兰晴兴冲冲地推门而入愣了一下,费劲地张了张塞满鸡肉的嘴,呜呜着问道:“姐,咋了?”
然后把鸡肉咽下去又急急辩解,“不是我忘了规矩,实在是今儿个太饿了。姐,别生气,鸡腿我给你留了。”
兰晴嫌弃地看了看四骨指着的鸡腿,狠狠白了她一眼在小桌旁坐下,“今日发生什么事了?”
四骨有些懵,“什么事儿?”她又拿起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子上的红烧肉。
兰晴抱熊蹙眉,“姑娘为何不高兴?你一直跟着她的,你不知道?”
四骨疑惑,依旧盯着红烧肉咽口水,“主子不高兴?没有啊,今儿一整日都挺高兴的啊!”
“你个呆货!问你也是白问。真不知道之前那些日子你都是怎么伺候姑娘的,难怪瘦成那样!”兰晴有些闷气,这四骨跟了姑娘这么久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四骨委屈,支着脑袋看兰晴,“姐,主子一直都这么瘦的,这也能怪我?”
“就是你不尽心,算了,懒得说你,快吃你的饭吧,那些肉凉了就不香了。”兰晴无奈地叹了口气。
四骨笑嘻嘻地砸吧了一下筷子,然后挑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满足地不行,“姐,你不吃吗?”
兰晴看着她餍足的模样又没了脾气,无奈笑道:“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吃吧!”
四骨咬着筷子点头,看兰晴出了屋子,立即转回身子继续和红烧肉对抗。
慕荀一直到戌时才从大老爷院子出来,慕均十分热情地亲自把他送到二门,一路上不停地没话找话,慕荀十分有耐性地保持着温和的态度,不时附和几句。
俩人有说有笑,像是亲叔侄一般。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见面不到五次的假亲戚。
慕荀上了马车,又是好一番寒暄才缓缓离开了慕家。
刚驶出两条巷子,一个黑影从空中落下,轻飘飘地跳到了马车上,却还是把正在驾车的南枫吓了一跳。
“是我!”晚宁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响起,然后就直接钻进了慕荀的马车里。
南枫还没回过神。谁?九姑娘?
九姑娘这身手,鬼魅一般,要不是跳到他身边,他都没察觉到。这般想着,南枫只觉额头满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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