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刚才说的难道还不明白吗。”在知晓计划完全败露后,北夭也放下了几天以来心中所盘旋的慌张,他触摸着已经鲜血淋漓的腰身,和暴露在皮肉外的碎骨,眉眼低头一看就是明白自己的腰椎骨骼已经完全破碎。
可即便如今的伤势已经在快速消耗生命,他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从地面上站起,在双手捂住脆弱腰肢后,又是用脑袋抵着带有血腥味的土地,进而以一种僵尸般的方式,将身躯直立起来。
也就在这个有些残忍和诡谲的动作过程中,包含着幽冷气息的冷笑声也慢慢悠悠的回荡出来:“这是你弟弟欠我的。”
“欠你的。”沈恒摇晃着脑袋,字字生硬的呢喃自语着,他看着不远处的血人正在颤颤抖抖的站起身身姿,心中怒火就像滚烫热水,即将喷射而出:“你不觉得的这个理由很牵强吗。”
玄王级别的战力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到达了对手面前,他轻松就像碾死蚂蚁那样简单的将北夭身躯单手抬动起来,坚毅眼神怒火中烧,宛若一座正在涌动的火山。
“这不是理由。”满身是血的男人在超强对手的一击下已经没有多少反抗之力,换做其他人,此时恐怕已经在鬼门关外游走盘旋了,可北夭却依旧保持着某种坚定执拗,就好像心中大业还没有完成,自己也就永远也不会倒下:“这就是我的本心。”
“混蛋。”在看着昔日同袍手足在如今演变成誓死相博的敌人,沈恒这段时间所经历的所有悲痛都在一瞬间积压过来。
在过去的这两个月时间中,他看着养育自己数十年的师父墨脱终究是紧闭双眼,不在起身,冰冷尸体也将青山丽水的望月凝渊谷演变成了死一般的灵堂,几乎每一位望月子弟们都承受着失去领袖的巨大悲伤。
而也就是在这个人生陌路苍然的时间节点上,天盟又传来了同丹宗战争大败而归,死伤惨重的书信,同时也在这个难以置信的消息旁边,还附着着翰墨圣非两位将军的死伤情况。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时间了,但沈恒还是能够念想到在第一次阅读到书信时的场面和情景,那时候他还身披着白色丧服,跪拜在墨脱灵堂面前,四周飘荡着的丧乐不断的麻醉着过去战斗的雄心。
而当从千里之外,日夜兼程送达的书信袒露在眼前的时候,他的内心却是产生了被尖针利刺扎动的感觉,那些白纸黑字的分量也变的沉重千斤,人生的悲欢离合突然而又可怕,就像是一辆飞驰马车撞击在脑袋上。
“呼呼。”沈恒无法在去回忆接到消息时所衍生出来的感伤了,因为北夭的那翻自述,足以让他的内心冲充满暴走情绪:“混蛋。”
在吐息两口气息后,他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冲着血淋淋面孔怒骂两句,随后手腕也是灵活有力的翻动两下,进而就像是扔皮球那样的将北夭身躯远远丢动出去。
“咚咚咚”在经历过一次刺杀事件的袭扰后,天盟的明哨暗哨们也提升自己的对于危急情况下的反应水平,守卫将军们在听到奇怪声音的下一秒,便开始连忙召集大量士兵,急促脚步声快速向着军帐方向包围过去,甚至就连天空中,也被紧急征调了数架天空作战部队进行防卫。
“这里是天盟军营,任何人都不得在此放肆,砰砰砰。”就在将军们带领军队刚刚完成包围阵势后,上千道寒光凛凛的长戟长剑便伸展出来,粗重声音爆发出来也充满威武力量,无形间是将整个空间气氛变成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那是北夭将军。”眼尖一点的士兵们率先看到了被无情摔倒在地面上半死不活的男人,他将手指颤抖的指向过去,话语中包裹着大量疑惑,似乎十分奇怪为为何八级战力的将军会变得如此惨痛。
守卫将军们在士兵的引导下也将目光集聚起来,他们看着被血水浸透的乱发将男人面容完全遮盖,孱弱躯体也因为呼吸的缘故轻微颤抖,同时腰身间的巨大创伤也在不断扩大,就宛若有着万条虫子在死命撕咬着皮肉:“北夭大人。”
守卫将军面色霎世间转变成了苍白颜色,清冷月光照耀在上面,竟然阴影反射出光芒,而那双上一秒还万分剽悍的眼神,也充满了惊愕意味:“胆敢袭击天盟大将,你究竟是谁。”
将军强压着心中的混乱思绪,拔动出黑色长剑,全身玄气力量也在瞬间释放,紧绷肌肉神经无形间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事态危急。
“我是谁。”沈恒半低着的俊朗面容已经发生了些许扭曲,眼眸中翻动出来的眼白给人以一种沧凉的感觉,就好像秋天的沙沙黄风,将人们吹动的心烦意乱:“我是天盟第三军团的将军,我是这个宗门最早的建立者,我是云逸的兄长。”
沈恒抬动起面容,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士兵,锋利剑刃在他看来似乎已经不具备杀人的手段,更像是风萧萧兮易水寒时刻的以剑为琴。
这时候,换到四周将军士兵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心中情感了,他们纷纷面面相觑,想要从彼此眼神中寻找到答案,手中紧握的武器和澎湃玄气能量也在顷刻间懈怠,就好像膨胀气球被释放掉气体进而干瘪下去。
在用着寥寥几句言语劝退天盟军队后,沈恒大踏步的向前走去,风云交加的气魄充满着无畏勇气和豪迈,给人感觉就像是去要执行世间最为神圣的任务。
“呲。”他来到北夭面前,轻轻的躬下身姿将其一把拉起,随后沙包大的拳头在没有玄气力量的包裹下,一次次的重锤过去,不快不慢的挥动频率却在外人眼眸中浮现出了大量连影,恍惚间就像是电风扇的叶片在高速运转。
“轰轰轰。”连绵不绝的挥拳动作都快要让久经沙场的士兵们不忍直视,宛若惊雷撞击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周围,导致着拳拳到肉的力量感极为真实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残忍。
“混蛋,混蛋,混蛋。”就像那不停抬起又轰然落下的拳头一样,沈恒似乎不知疲倦的在用暴力发泄着心中情感,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北夭那份猖狂而不知悔改的自述,不免是隐隐约约的让力量更加的强大而难以阻挡。
“发生了什么。”龙啸在听到奇怪声音后,瞬间将神经紧绷起来,直觉告诉此时此刻必然会发生什么可怕事情,他来不及向着身边的崔炼解释什么就飞驰出去,可当他拼尽全力的从中军大帐来到了暴力现场时,才发现目所能及的都是无动于衷的士兵和将军。
“你们都像木头一样在干什么,不知道遇到紧急事。”面容上的铁青色伴随着走进中央的步伐同时表露出来,龙啸吼喝的语音也在看到血肉横飞的场面后戛然而止,就好像雷霆霹雳骤然落下,导致眼前发生的事情超乎了他的想象。
虽然没有用上玄气力量进行击打,但在沈恒这种级别的连贯拳击攻势下,纵使钢筋铁骨也会变得扭曲变形。
只见北夭那张素有儒雅之风的五官已经被砸的难以目睹,鲜血和碎骨混杂在一起,就好像是砂石搅拌,粗糙血腥带来的可怕残忍足以让人呕吐。
同时在沈恒狂风骤雨的摇晃中,破裂牙齿也从口腔中不断掉落,它们清晰可见的掉落在地面上,就好像是一粒粒红色小石子,保持着暴力的绝对原生态和不寒而栗。
“呲。”强有力拳头落在了北夭双眼上,坚硬眼眶骨头顿时间发散出了树枝折动的声音,里面镶嵌着的晶莹眼球也相应的暗淡下去,就像是一盏明灯被外界石头砸的粉碎。
龙啸愣在原地,半晌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原本稍显疲惫的眼眸也没有任何眨动,他就像在是一瞬间变成了毫无生气的雕塑,只知道看着北夭面容骨骼被砸的破破烂烂,黑色头发也像是丝绸那样不断的被碾压进去,进而在血肉中来回扭曲,宛如一条条蠕动的黑色丝虫。
柔弱嘴巴中的两排牙齿已经化成土地中的一部分,鲜血犹如泉涌的流淌,将红色大地变得更加鲜红。
过去高挺的鼻子也深深凹陷下去,两颗眼球因为骨头的垮塌,也变换出了大量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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