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叶霓裳》第384章 村里来了考古学家

    从工地上下来,李虎去了自家的稻田,看着那长势喜人的水稻,李虎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我如果把村里的水稻田都承包了,大规模种植岂不是好?”李虎暗道,“这总比把田地拿来盖房子、建工厂强多了。”
    身为农民,最喜欢看到的景象就是田野里绿苗茵茵。李虎觉得,没什么比这个更可爱了。
    他叹口气,拿出电话给鲁阳打了一个,询问桃山村拆迁的事。
    “哦,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鲁阳道,“这个事儿还是我负责的,说真的,这一回我也帮不到你。”
    “为啥?”李虎有些吃惊,鲁阳现在是桃山乡一把手,如果他都帮不到,证明这家公司真的很有背景。
    “国际企业,而且还有什么科技背景,我也说不上。这个项目啊,是市里直接批的,别说我,赵书记都作不得主。”鲁阳道。
    李虎感觉有点透心凉,挂了电话,他在田埂上来回走了十多趟,最后决定去找李根木。
    去李根木家的路上,李虎还在想,到底是什么国际背景,能看上他们这个小乡村?自己该如何,才能保住家园?
    “啥?”李根木家堂屋,他惊得张大嘴巴,瞪大眼睛,“虎子,你没发烧吧?”
    “叔,我跟你说认真的咧。”李虎道,“我要承包村里所有的地。”
    “虎子,你别傻了,咱村的地不算肥沃,好多家都差得很。”李根木道,“再说了,现在马上拆迁,你就算承包,也是一年半载的事。听我的,还不够费力呢。”
    “叔,拆迁的事往后再说吧。”李虎刚说一句,李根木就炸毛了。
    “我说吧我说吧,你就要撅我咧。”李根木颓丧道,“你干嘛非跟你叔过不去,非跟钱过不去?”
    婶子走过来:“当家的,你跟娃娃好好说不行么?”
    “滚滚,臭娘们懂个啥?”李根木不敢对李虎怎样,却把火气都撒到了老婆身上。
    “叔,婶儿,咱不吵架。叔,你别管我承包多久,你就出头帮我做这件事就好了。”李虎心里有自家的打算。
    “行行行,我拗不过你,你要烧钱就烧钱。”李根木气哼哼地,“反正啊,到时候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呵呵。”李虎淡淡一笑。
    婶子是个好女人,惆怅的看看李虎,又看看自己男人。她把李虎当儿子,从小就很疼爱。
    跟婶子道别,李虎离开李根木家。沿着村子走了一遍,他心里就有点难过了。路过幼儿园时,又听到里边传来琴音,悠扬婉转,和着夕阳,那么凄美。
    李虎想到自己的无奈,想到蔡琳的右手,忽然觉得,老天爷怎么这么爱捉弄人,非要给每个人的人生,配上一段哀伤的曲子。
    不知不觉,李虎竟然走到张玲家,她刚下班,在院子里打扫。看到从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李虎,居然站在自家门外,张玲一下子紧张又激动。
    “虎子,你咋来了?”张玲赶紧把扫把放在门旁,双手不停的拍打自己身上的灰,生怕弄脏了李虎似的。
    李虎冲她笑了笑,自己都觉得笑得比哭难看。张玲吓一跳:“虎子,你咋了,是不是病了?”
    从李虎身上,张玲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失落,李虎可从不这样的。
    她顾不得左右邻居,赶紧上前把他拉进家门。好在今天婆婆和孩子去乡里亲戚家走亲戚,家里没啥人。
    “老人家呢?”李虎进了屋才发现这里只有他和张玲。
    “说起来多亏你咧,要不是你,我婆婆现在还躺在床上拉、尿。”张玲心怀感激。
    前不久李虎来帮她婆婆推拿,几次之后,老人家就能拄着拐杖下地走路了。这件事在村子里传开,大家背地里给李虎起了个小圣手的外号。
    “那敢情好,你不用那么操劳了。”李虎道,屋子里没人,他顺势揽住张玲的腰。
    张玲感觉羞涩无比,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都有新的感觉,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
    事实上,对李虎来说,这就是第一次。他和张玲在山野里,在木屋里,在酒店里,都有过亲密接触,可在她家里,这真还是头一次。
    在这里,李虎有一种天然的兴奋和新鲜感,有什么东西在刺激他的神经。他大口喘息,粗手大脚,像一只野兽。
    张玲身子软的就像是海绵,皮肉滑的就像果冻。李虎的头紧帖着张玲,像个孩子一样,张玲的手,则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给予李虎安抚。
    “轻点,先人咧……”张玲呢喃着。
    她热烈的缠绵着李虎,两人的热情,将这小小的农屋填得满满当当。
    一个小时后,李虎浑身布满细密的汗珠,躺在张玲床上。他怀里,张玲依偎着他,仿佛一只听话的小猫咪。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可谁都不嫌弃谁。空气里回荡着气味,充满了多巴酚带来的欢愉。
    “虎子,你到底咋了?”张玲抚着他的熊猫,轻声问。
    “没咋。”李虎道。
    “你骗我呢,我还不知道你。”张玲抬起头,“你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样子。”
    李虎沉思许久,叹口气道:“你知道咱村要被征地的事么?”
    张玲愣了一下:“好像听孩子奶奶说起过……”她马上闭了嘴,孩子奶奶,这个称呼让她觉得,自己对不住李虎。
    孩子的奶奶,不是李虎的妈妈,孩子,不是李虎的骨肉。这大概是如今张玲心里,最为纠结的事了吧。虽然其实李虎一点都不介意,没必要介意,那都是张玲的过去了。
    “说啥了?”李虎赶紧问。
    “村长上门找她,说要补偿钱,还给在乡里拿一套房子。如果上县城也可以,只是自己要补差价。”张玲说,“我不信,他是你叔,亲叔,还能拆你台?”
    张玲比谁都清楚,李虎对这片土地的感情,那是什么东西都不能取代的。土地就是他的魂儿,他的心肝脾肺肾,谁拿了地,就是拿了他的命。
    李虎的事业、家庭、过去和未来,都在这块土地上承托着,他离不开这里。
    “呵呵。”李虎笑了,“无所谓拆台不拆台,我叔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虎子,你变咧。”张玲笑道。
    “变?哪里变了?”李虎手指在她滑嫩的肩膀上轻轻打圈圈,她的皮肤很好,李虎喜欢这种手感。
    “当大学教授了,说话都文邹邹的。你刚才说‘我叔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张玲故意压低声音,学李虎的口吻,逗得李虎哈哈大笑。
    看着男人的灿烂笑容,张玲满足的叹口气。心道:“你开心,我就开心了。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玲姐,你把你家的地承包给我吧。”李虎忽然道。
    “地?不是早就承包给你了?”张玲愣住。
    “我是说口粮地。”李虎道,“今年咱村的稻子都被杨华那孙子给毁了,大部分人家都赶不上时节了,不如承包给我。”
    张玲当然明白男人的本事,她点点头:“你说啥都行,别说承包,你拿去种好了。到时候给我点米就行……”
    “傻瓜,我可不光给你米咧。”李虎心里一阵感动,他侧身,看着张玲欢愉过后飞红的面庞,白里透着红,就像一颗熟透的苹果。他忍不住撅嘴,又啾了她一口。
    “干啥咧……”张玲气喘不定,半推半就。
    李虎做坏人状,故意狞笑着,‘恶狠狠’扑上去。
    ……
    车子是在夜里驶进桃山村的,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闭门睡觉,只有李根木等在村口。
    秋天的夜,还是冷。李根木穿着厚外套,腋下夹着手电筒,看到远远的刺目车灯,赶紧挥手:“是专家的车吗?我是桃山村的村长……”
    车子在他跟前停下,李根木凑过去一看,顿时吃一惊。乖乖,开车的居然是个黄毛蓝眼睛,外国人呢。坐在副驾驶上的,还是个黑不溜秋,比这黑夜还黑的黑人。
    后边座位上,倒是有三个黄皮肤,可是一个比一个更严肃,中间那个头发灰白的老头,戴着一副眼镜,镜片足有酒瓶弟子那么厚。
    老头左边是个中年男子,一张口就是日语,“口扣挖……”叽哩哇啦一大堆。
    李根木一下就傻眼了,就跟听天书似的。
    老头右边是个年轻女孩,她先下车,对李根木道:“大爷,我们就是电话里说的考古学家小组。这位是来自布鲁克林大学考古系的华裔教授布莱克,这位是京都大学的教授,野原广志先生。”
    “我叫贾玉玲,是车队的随行翻译。”女孩又自我介绍。
    “哦,你们好。”李根木一下子就糊涂了,脑子嗡嗡的,什么布林大学,什么京都大学,他想,这辈子算是没白活,一口气见着这么多外国人。
    “我们的住处安排好了么?”女孩道,“他们都坐了长途飞机,还有大巴车,已经很累了。”
    “好了好了,跟我走吧。”李根木赶紧领着他们往村里走,他在前头带路,车子在后面慢慢驶入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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