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韩小妍拼命维持秩序,但这秩序哪那么容易维持呢?有钱赚的老百姓,一个个挤破脑袋也要抢着先交易。他们提着笼子,吆喝着:“小妍,给我先登记!”
“别急别急,一个个来,排队成不?三婶子,你踩我脚了!哎哟,谁抓我衣服呢,松手!”小妍手忙脚乱,依旧不忘记账,看到这一幕,李虎心里禁不住一暖。
见状,李虎赶紧冲上去帮忙,李根柱和刘翠芬也不例外。
整个收购过程就跟打仗一样,人声鼎沸,鸡飞狗跳。但总算是顺利结束了,拿到钱的人喜滋滋的离开,丢下自己的鸡鸭在李家院子里。
入夜,李虎他们才忙完。李虎按照用工价,给了小妍一百块的工钱。小妍起初竭力推辞:“我又不是给你打工的。”其实她心里想说,我想做老板娘来着。
李虎硬要塞给她:“你不要我怎么好意思?如果这样,以后就不敢让你帮忙了。”
听到这话,小妍才作罢,拿了钱,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大家都走了,李家三口傻了眼,一地鸡毛,满地鸡屎,家里养的大黄狗不断的冲这些家禽狂吠。
“你看看,我早上刚扫的院子。”刘翠芬很不满,“虎子,你这是干啥呢?非要收土鸡呀?”
“妈,你知道价格不?一百五一只,就算我给人一百一,这一只鸡我转手就是四、五十块的利润,你跟我说,做啥买卖你能有这么高的利润?”李虎道。
李根柱向来都不参与母子俩的战争,这一次例外,他站在儿子一边:“老婆子,你就不要唠叨了,做这行生意它就是这样的,脏是脏了点,明儿我替你打扫还不成?儿子已经很累很饿啦!”
经他这么提醒,刘翠芬才猛地意识到,李虎还没吃饭呢。于是白了李虎一眼:“我过会儿再跟你算账,不听话的小东西!”
骂归骂,刘翠芬动作麻利,很快给李虎端来饭菜,并笑嘻嘻的看着儿子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吃饭的时候,李虎把和云舒玉扩展合作的事告诉父母,老两口这才真正意识到,儿子马上发大财了。
事实上也是,家里新添的车,卡里的七八十万存款,他们家的家境,如今在整个桃山村都数一数二了。
以往李根柱总羡慕桃东村的几家跑大货的,他们据说一个月能赚一万多块。那几家家家都是小洋楼,家家都有大货车,羡慕死了四临五乡的。没想到,自己家这么快就赶上他们了。
“可是儿子,你这些鸡堆在院子里,要发瘟的。”刘翠芬开心过后,又有些犯愁,“鸡鸭鹅最忌讳的就是这样挤成一堆了。”
李虎有点茫然,回头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我也担心啊,不过没关系,等我打电话给云姐的生禽部经理,让他马上来拉!”
饭后休息时,李虎打了名片上的电话。那个叫陈斌的经理一听说是云舒玉介绍的,马上保证,明天一早就出发。
搞定这些,李虎才放心地去洗澡、睡觉。
晚上大黄叫得很凶,引得附近的狗都在狂吠。李虎一夜都没睡好,老是做梦梦见笼子里的鸡鸭一只只的死掉。
一大早爬起来,李虎牙也没刷脸也没洗,就跑去看收来的鸡鸭。
这些家禽看起来都还不错,只是好多都蔫头蔫脑的。李虎也没太过心,实际上他也过不了心,毕竟从没养过鸡鸭,这些都是刘翠芬在做。
在院子里刷牙时,刘翠芬已经从隔壁打了豆腐回来了。她一见到笼子里鸡鸭的样子,顿时惊吓不已:“我的儿,你的鸡鸭都要死啦!”
她急忙把豆腐放下,赶过去将笼子一只只的挪开,平摊在地上,让空气流动的更快一些。
这些可是儿子用大把的钞票换来的,怎能说死就死?刘翠芬眼泪噗噗地落下,这里上两百只鸡鸭,得好几万啊!
“妈,你说啥?”李虎一愣。
“要死啦,这是鸡瘟啊。”刘翠芬猛地想起什么,“不行,我得去看看咱家的鸡鸭。”
她一溜烟向后院跑去,而李虎则愣在当场。怎么办?陈经理估计一会就要来提货了,自己总不能给人一车瘟鸡吧?
思来想去,李虎想到五行石。他用五行石的力量改变了父亲的命运,也救下了小白狼,那么能否用在这些鸡鸭身上呢?
想到这里,他弯下腰,双手撑地,看起来就像在做俯卧撑。两道温润的气流从他腹部的五行石升腾而出,顺着他手掌,化作微光注入土壤里。
这里有太多的鸡鸭,他不可能一只一只的拿来实验,只能试探着,用范围性的改造土壤似的技能来治疗这些瘟鸡了。
李虎用尽力气,几乎把整个院子都改造了一遍,这才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站起来,感觉自己快虚脱了。
回头看看,似乎有变化,似乎又没变化。鸡鸭鹅还是蔫头蔫脑,不怎么活跃,但好歹,也没有真正的出现鸡瘟大面积死亡现象。
叭叭!门外路上传来汽车喇叭声,李虎心道:“应该是陈经理来了吧?”迎出去一看,果然有一辆货车驰来。李虎怕他们找不到路,赶紧出去迎接。
车上下来一个穿西装打领带,很精神的中年人,他就是陈斌。
陈斌一下车,就紧紧握住李虎的手:“您就是李总吧?我常听我们云总说起您,说您是新时代农民创业的典范呢。”
李虎脸腾地红了,连忙说:“哪里哪里。”
因为惦记着院子里的鸡鸭们,他忙不迭把陈斌引入院子。虽然李虎心虚,但陈斌倒是没觉得怎样。
这些鸡鸭都关在笼子里,当然会蔫头蔫脑。可看鸡爪子、翅膀,以及身型,富有经验的陈斌一眼就断定,这些都是土鸡土鸭。
清点个数,一手钱一手货,李虎在忐忑不安中接过货款。刘翠芬要留陈斌吃饭,被婉拒了:“阿姨,我们还在上班呢,必须得马上赶回去,这些鸡鸭要运回店里的。”
送走了陈斌,李虎赶紧洗了个井水澡。洗澡是其次,利用井水补充能量是真的。
在打水的时候,李虎的眼睛无意中瞥了一眼井底,竟然发现井里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他揉揉眼睛,再看的时候,那光又消失了。
“可能是我精神太紧张,产生幻觉了吧。”李虎心里道。
接下来的两天里,李虎一切都按部就班,到每一个大棚去视察,回来钻研农业书籍,在脑子里构思接下来的计划。
另外,不时有村民过来问:“虎子,啥时候再收鸡鸭?”
啥时候?李虎也说不上。自从前天陈斌拉了那车鸡鸭走后,到现在他都没接到云舒玉的反馈信息,心还是忐忑的。
倒是这几天,原本养在后院的鸡,老是自作主张跑到前院来寻觅吃喝。要论食物的丰富性,后院远超前院。鸡们的做法,实在是有悖自然规律啊。还引得大黄不住的咆哮,甚至有一只小母鸡不小心跑到狗窝附近,还被大黄一口咬住,壮烈牺牲了。
家里的院子每天都被刘翠芬打扫得干干净净,农村小院无比整洁,那些鸡为啥要来前院呢?
李虎蹲在地上仔细的研究,也觉得自己真是醉了,无聊到这种程度。
但这一检查,他却看出某种端倪。前院的土壤里,到处都是小小的洞眼,像是蚯蚓钻进钻出的样子。
但是看那洞的形状和大小,李虎又忍不住犯嘀咕:“这要是蚯蚓的,那这蚯蚓也太大了吧?”
这时,一只肥硕的蚯蚓钻出来,一只鸡马上咯咯叫着,一口将其啄出、叼走、吞下。
看着这一幕,李虎似乎想起什么:“难道是因为上一次,我改良了院子里的土壤所致?”
这是极有可能的。
午饭时分,家里的饭桌上有一盘葱花炒蛋,一盘红烧肉,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享用午餐。
“哎,咱家有点太冷清了啊。早知道当年不响应计划生育,再生一个了。”李根柱感慨。
李虎长大了,尤其是出去读书的几年,家里就剩下他们两口子,要多寂寞有多寂寞。
“你看你,当着孩子面瞎说啥呢?给咱儿娶媳妇生孙子,家不就热闹起来啦?”刘翠芬红着脸,嗔道。
李虎没注意听他们的话,只觉得今天的鸡蛋特别鲜美香甜。
“妈,这鸡蛋是你买的?”李虎忍不住问。
“哪啊,咱家这么多鸡,是自己下的。”刘翠芬回答,“怎么了?”
“你们不觉得今天的鸡蛋特别好吃嘛?”李虎道。
听他这么一说,李根柱和刘翠芬才察觉,今天的鸡蛋的确有点不同。比以前的土鸡蛋,更鲜美了。
“呀,还真是呢。”刘翠芬道。
李虎先是发呆,接着就笑了,丢下碗筷道:“我去忙,你们吃吧。”
他跑到后院,观察后院的院子,再跑到前院,观察地面的情况。
现在后院一只鸡都没有,大家白天似乎都来前院觅食了。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李虎接起来,是云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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