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颜熠饶有兴致地瞥向容清纾,见她分明紧张不已,却强自淡定,嘴角渐渐上扬,“如此,便罢了。”
容清纾见御颜熠并不打算追究此事,却又忍不住问道:“若是日后开战,古御会独善其身吗?”
“你是关心我,还是其他原因?”御颜熠的笑意渐收,定定地看向容清纾,面上是容清纾从未见过的认真。
“我……”这一刻,容清纾心中的所思所想,似乎都要被御颜熠洞穿。
她问这句话,虽有关心御颜熠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出于私心。
她知道,若想知晓御颜熠的真正答案,自然要回答前者,但她看到他足以洞察人心的目光时,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欺骗他。
“吓到了?”御颜熠看着吞吞吐吐的容清纾,突然笑出声来。
容清纾没有错过御颜熠眼中一闪而逝的挫败无力,他虽将此事揭过,但她总觉得心中有愧,不敢直视他,“颜熠,你还没有回答我。”
御颜熠淡淡瞥了容清纾一眼,还是一字一句地认真回答道:“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承弘大陆分裂割据八百余年,各国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尤其是边境,大小纷争不断,百姓深受其害。各国当权者贪图安逸享乐,大兴苛政暴吏,不思百姓疾苦。唯有天下一统,明君继位,方能消弭战乱,使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容清纾闻言,心里咯噔一跳。
几年前,另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那句“四海息兵止戈,百姓丰衣足食”,至今仍能在耳畔回响。
她还想再问,但想到御颜熠闻一知十,为免失言,只是郑重道:“有朝一日,你必能成为英德贤明的天下之主。”
御颜熠潋滟的眸光,突然暗淡了几分,从容不迫地放下狼毫笔,“容清纾,我……”
这时,密室外突然传出些许动静,二人神色一凛。
片刻过后,御颜熠的神情,又恢复往日的温润而泽,“好戏开锣!”
他将桌上的笔架轻轻一推,密室便开了一扇三寸左右的小门,外面所发生何事,都能一目了然。
容清纾凑向那扇小门,只见几个黑衣人在各层书架中翻找。
“老大,这兰台的藏书这么多,我们就几个人,一本一本翻,得找到什么时候。”
“外面的守卫都被引开了,一晚上的时间,还不够找?”
“就是,主子说了,那些书存放了几百年,虽然用了特殊方式保存,却早已陈旧不堪。我们将那些泛黄古旧都带走就是了,别的不要管那么多。”说着,他们怀里已经抱了一摞书。
容清纾闻言,嘴角微抽,古御建国几百余载,即便兰台藏书贵精不贵多,几百年的古籍少说也有上千本。就这么几个人,还想将书全部搬走,还真有些不自量力。
这时,容清纾突然感觉肩膀一重,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望去,娇嫩的红唇正好贴在御颜熠俊脸上。
容清纾看着似笑非笑的御颜熠,眸光一滞,待反应过来后,又羞又恼,压着声音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怎知你会把持不住,在这里轻薄于我。”御颜熠无辜地看向容清纾。
“老大,有情况!”黑衣人警惕地向密室走来。
容清纾用手捂着御颜熠的口鼻,将他逼在墙壁上。
听着黑衣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容清纾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甚至都不敢大口呼气,生怕惊动外面的黑衣人。
恰在这时,黑衣人忽的慌张地惊呼道:“不好,外面来人了,我们快躲起来。”
说着,几个黑衣人各自寻了隐蔽处藏躲。
未过多时,便有十数道灰影破窗而入。与前一拨人一般,在各层书架翻找。
藏躲起来的黑衣人发现来人并非护卫,趁他们不备,进行偷袭,接连解决了好几道灰影。
“还真是冤家路窄,兄弟们,先解决他们!”灰影发现黑衣人后,眼底充斥着狠戾。
“就凭你们几个人,还想对我们动手,简直是自寻死路。”
很快,两方人马便开始了厮杀。
刀光剑影,招式迅疾、凌厉狠辣,毫不留情。
双方皆有伤亡,但不知是体力不支,亦或是其他缘由,双方的招式、反应都变得极其缓慢。
渐渐的,所有人都倒地不起。
御颜熠轻轻拿开容清纾紧捂在他口鼻间的手,笑得意味深长,“容清纾,你我尚未大婚,你便轻薄我越发得心应手,若是日后大婚,岂不是如狼似虎。虽说,我不愿在大婚前,便被你毁了清白,奈何,你这般攻势,我实在抵抗不住。”
经御颜熠一说,她才猛然发现,御颜熠被她摁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这姿势,乍得一看,与街头地痞调戏良家妇女,有得一比。
容清纾看到御颜熠的那抹笑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将手从他身上拿开,嘴硬道:“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御颜熠若有所思地点头,“并非轻薄,原来是想谋杀亲夫。”
容清纾扶额,御颜熠的厚脸皮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了,她实在招架不住。
她现在无比怀念聿州那个会脸红的御颜熠,那时,只要她脸皮稍微厚点,就能扳回一局,不像现在,完全被吃得死死的。
御颜熠见容清纾气得就要抓耳挠晒后,嘴角渐渐上扬。
“先随我出去。”御颜熠摁下隐藏在角落里的开关,掩着口鼻走出密室。
“哦。”容清纾瘪了瘪嘴,跟在御颜熠身后。
“都进来。”御颜熠距那些人还有一丈之距时,缓缓顿住脚步。
话音刚落,便进来了一队禁军,“殿下,这些人如何处置?”
“殿帅,等他们清醒后,放他们回去。顺便给他们主子带句话,古御之物,即便是废弃,也容不得他人染指。”
“是!”殿帅示意身后的禁军将人带下去。
“这是本宫方才绘制的阵法图,日后,兰台便按此图布阵,没有父皇的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若有人胆敢擅闯,格杀勿论。”御颜熠自广袖间,从容不迫地取出一张阵法图。
殿帅不以为然地接过阵法图,但将图纸摊开后,看向御颜熠的神色瞬间便多了几分崇敬与钦佩,“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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