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那黑蛟强占了自己水府,自己对它那个恨呀。
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所以当凡人主动提出为“河神”娶亲之时、当映岚提出要多娶之时,自己终是没能守住道心,总想着,总想着须得将它惯得恶贯满盈、臭名昭著,那时自有强人收了它。
而现在,总算是有强人收了黑蛟,而独女映岚也跟着丧命,换回一个冷冷清清的水府,又有何益?
而那黑蛟,最是可笑!一心一意、一门心思,总要寻个“真心人”,娶了那一大群“美人儿”,而这十年来,真心心悦于它的,除了自己的傻女儿映岚一人,不一龟外,可有他人?
而它,估计连自己傻女儿映岚的存在,都不知道吧……
老乌龟惆怅着,慢慢没入水中,留下湖面喧嚣后的一片死寂……
————
沣县城的狂欢之夜。
如意掂着沉甸甸的荷包,穿梭在游行欢庆的人群之间。她从来没有这么有钱过,即使是跟“那位”服务之时。
她反反复复数了十次,换算了十次,单这次分的这些金银珠宝,如果变卖了,大抵能回老家置上一座院子并十亩良田。
如意拍了拍脸,想什么呢,自己现在可是殿下的“如意姑娘”,再也不是那无家可归、人见人欺的小乞儿五儿了。这点财富算啥,跟着殿下干,还有的是富贵等着自己!
想到这层,如意决定要不也吃它一碗酒,再给自己添点胭脂水粉、罗裙衣裳,应该也花不了半厘地的钱……
今夜,姜利之放了众人自由活动,也许了众人饮酒。这可把大家乐坏了,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各寻各的欢乐去了。
姜利之则抱了坛新出窖的清酿,直往她的公孙公子,她最可亲可敬的师兄起居的偏院跑去。
她知道公孙琰生性冷僻,不爱热闹,那夜江边的千虾宴,他也是独自一人。大家都自寻欢乐去了,今天晚上,怎么说,自己也不忍让师兄还是那么冷冷清清。
姜利之前脚刚踏进小院,后脚还未来得及跟上,便听得公孙琰召呼自己:“来得正好。来把师父走之前,教习的功法再演习一遍。”
姜利之:Σ(°△°|||)︴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干嘛?
原来我在梦游。告辞。
姜利之小脚一收,麻利开溜。
没逃出三两步,却被一道灵鞭缠住,正是那夜公孙琰捉青阳的那道。
公孙琰静坐在小院石桌前,小心控制着力道,拉了拉灵鞭——至于,为啥要这么小心嘛,咳咳,这个小师妹,嫩得跟朵花儿似的,可不能用力过头。
嗑了碰了,倒还事小。
一不小心拉得距离不合适,便是事大了。
咦,怎么居然没动?
姜利之轻笑,就这,也想束住本姑娘?
今日白天,与那黑蛟一番纠缠,已让她对吸掠之力的应用有了信心。
当下心念一转,便解了灵鞭,冲了出去。
噗~
一声闷响。
姜利之直直砸在凭空出现的一人影怀里。
这结实的胸肌、这站入松的气质,还有那熟悉的气味,定是本人师兄、公孙公子无疑了。
姜利之心底乐开了花,顺势往公孙琰怀里一倒,嘴里不忘调笑:“师兄啊师兄,你就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公孙琰:(╯‵□′)╯ノ┻━┻
本尊只是来看看你在干嘛啊!
没见过移形幻影大法么?!
对,她是真没见过!
公孙琰一脸黑线,只得再次默默使出移形之法,瞬移到了回廊的另一端。冷清道:“师父嘱我看管你修行。若你一直无心修行,待我回禀了师父……”
“别呀,谁说我不修行了,马上修、马上修……”好不容易抱了半天大腿,才抱来这么一位美人儿师兄,可不能自己霍霍了。
“是修情意绵绵刀,还是干柴烈火剑?还是说,传说中的男女双修?”
“我现在就去回禀了师父……”
“别呀,师兄!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
//(ㄒoㄒ)//
……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
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
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一刻钟不到,姜利之如坐针毡。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跟除夕夜被强令写作业、还啥啥都不会的的小学生一样,楚楚可怜。这都啥啥跟啥啥,汉字我认识,凑一堆咋就如此面目可憎。
看来自己果然废柴一根!
废柴就废柴。
废柴也有废柴的态度。
废柴此刻应该花天酒地、人生苦短、白驹过隙、春宵一刻……
呸!呸!
都是臭师兄害的!
王二火,你个傻缺!
你个瓜娃子!
不解风情!活该注孤生!
————
“到处找遍了,没找到沈姑娘及其手下。”衙役来报。
“殿下,搜得书信一封。”不一会儿,又一衙役来报。
早饭时间,姜利之发现饭桌之上,没有她的沈姐姐,再一细看,连着徐昆,并向仁向仪王莽均未正常出席。
“书信呈来。”书信果是沈醉离留书,大意是自己有事回铁城寨。感谢小利之赐宝刀之恩,如有机缘再见,必当报恩。
众人一脸黑线。
这、这操作!
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得了戮魂宝刀,便有事必须离开!
说什么“有机缘再见”,那机缘,怕是要等到下辈子吧!
“果然土匪婆子,从一开始就不该信任!”有人抱怨道。此语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如意显然对大家土匪婆子的议论不满,但毕竟人微言轻,几次试图鼓起勇气说点什么,都最终作罢。
申屠岩皱着眉,一言不发。
姜利之面黑如铁,问道:“铁城寨在哪里?”
忙有衙役上来回话:“铁城寨正在那七百里巫山山脉腹地。据传那寨修在最高峰——凌霄峰之上,固若金汤,故名铁城寨。
去的路上,要过一道迷踪谷。相传谷内有九九八十一条路,只有一条是对的,其余八十条,尽皆死路。
因而,那铁城寨究竟在哪儿,我们确实不知。”
“你们这差怎么当的!”姜利之斥责。“自己地盘上的土匪,抓不到不说,连在哪儿都不清楚?”
一众衙役吓得纷纷下跪。
“有一人知道。”
“谁?”
“徐昆。”
“徐昆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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