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之序列之争》第十章 维丽诊所

    时间来到了白天。
    简单梳理暗金色的头发，他有些嫌弃地看了看有些劣质的褪色短袖与皮衣外套，把枪支别在卷起皮渣的内衣袋上。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护身宝，出门千万不能遗忘。
    将提包存放入床头柜中，确保没有物品遗漏之后，他轻轻打开房间，又重新把设置好的房门锁上。
    “佐罗先生，你醒了？”奥莉薇察觉到了动静，干枯的嗓音从下方响起。
    佐罗下楼，艾米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认真地看着一个动漫类型的电视节目，奥莉薇正从房间有些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早上好，奥莉薇夫人。是的，我正准备出门。”
    “佐罗先生，尽可能在夜晚前返回。夜晚的地面会比地底的乱巷更危险，尤其是靠近歌舞妓区的西面，经常发生重大事故。”
    夜晚的地面上很危险？
    佐罗默默记下这一点，对奥莉薇夫人道谢之后，离开了公寓。
    “房门已锁。滴滴滴√。”
    佐罗关上门，抬起头准备朝着电梯方向走去时，一位矮小精壮的男子正巧从那一头走过来。
    男子留着胡渣，外表糟蹋肿胀，肚子有些发福。
    两人对视了两秒。
    佐罗本想主动开口，算是和邻居打打交道，交流交流感情。
    不过男子似乎并没有理睬他的意思，很快就挪开了目光，埋下头朝着更深处走去。
    ............
    乘坐电梯，返回地面。
    按照奥莉薇的指引，佐罗一路向西，见到那块绿色的指示牌后，拐向了左手边的方向。
    这其实是佐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这段街区，虽然白天的秩序相对稳定，但是周围的氛围给佐罗的感觉，是有些微妙。
    这里已经正式属于歌姬区的范围。
    煤气管道裸露悬浮在老旧宿舍外，电线杆在房舍间交错，横幅与街摊密密麻麻，甚至有劣质衣服悬挂在上方，没有人回收。
    两旁拥挤，行人来来往往，像佐罗这样的白种人在这片区域虽然少见，但因为人口基数足够大，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物种。
    很快，依照指示，佐罗抵达了维丽诊所。
    标志牌歪歪扭扭，仅剩右上角孤苦伶仃的钉扎。一阵微风过后，摇摇欲坠，像是随时能被吹落一般。
    门口有个监控用的摄像头。
    几个废弃的设备被堆积在黑暗的角落中，中间悬挂的灯管下有几张待客用的圆形小椅子，借助薄弱的灯光，佐罗注意到了角落中一扇闭合着的铁门。
    铁门敞开。
    很快，有个人影从房门后的阴影中走出。
    脸颊的可视部位一点点上移，露出一张偏白皙的黄种人脸蛋。她穿着白马褂，单马尾，鼻梁上戴着一副圆形镜片的眼镜，腰间束缚着一根材质看起来不错的皮带。
    “看病的？”
    她随意地问道，双手插在口袋里。
    “是的。”
    “什么方面的问题？”
    “内科......不，血液方面的问题..简单来说，我中了麻姬病毒......”佐罗犹豫着组织语言，但表述依旧有些混乱。
    “麻姬病毒？你怎么会接触那危险的玩意？”女医生皱了皱眉，
    “几天了？”
    “不清楚。”
    “那你怎么知道你中了麻姬病毒？”女医生托了托镜片，用看待白痴般的目光看向佐罗，
    “你不会是耍我吧？我可没心情和你闹着玩，另外，检测需要5法尔额外费用。”
    “可以。”
    佐罗汗颜道，这个世界的医生收费高就算了，还很拽。
    “那行，跟我来吧，我帮你检测下血液内的病毒浓度。”说完，女医生扭转身子，朝着房间角落的电梯方向走去。
    “人脸核对成功，滴滴滴√。”
    女医生把头凑近电梯口的识别装置，电梯门很快打开，“你可以叫我李医生，也可以叫我李维丽。最近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原来诊所的名字是以名字命名的，佐罗点点头，简单回忆后，道，“李医生，暂时没有出现情况。”
    在前身死前的记忆中，病毒爆发前毫无征兆，潜伏期一过，猝死就突然而至，极为可怕。
    李维丽点点头，把遮挡住视野的棕色卷发撩在耳朵后，没有表示意外。很快电梯门再度打开，两人顺利抵达了地下一楼。
    被黑暗包裹的地下室很快亮起了感应灯光，佐罗注意到一台老旧泛黄的坐台式计算机，一些医学仪器和精密仪表，还有一条皮垫靠椅，有各种功能型设备，背后的电流传输器分流出几条额外的支线，连通几个安插在扶手上的小型外装设备。
    这应该是旧货市场二手的淘汰改装货。
    不过也要比老鬼的诊所要高级的多，毕竟这里是在无夜城，比起战争后废土上科技落后的贫民区，各种设备也要高端的的多。
    “躺着就行。”李维丽指了指椅子，侧颜有种清冷的气质。
    “好。”
    佐罗点点头，根据李维丽的指示，把身体靠在一个合适的高度后，被几根伸缩出来的机械骨架固定在了座椅上。
    李维丽已经处在了计算机前，计算机下同样有裸露的连接线连通到座椅上。
    很快，她按下了其中一颗绿色的启动按钮，指令传输到了座椅上方悬挂的全身检测设备上。
    “嗯~”
    一声酣畅淋漓的呻吟从座椅上传出。
    佐罗仿佛能够感应到电磁波动的流通，一种触电般的异样麻痹感传遍了全身，令他感觉极为不适。
    李维丽皱了皱眉，停下设备，低头重新检查仪器设备，确认没有漏电之后，才狐疑地问到，
    “身体那么敏感？坚持一下吧，我很快就好了。”
    “好。”
    佐罗朝着她苦笑。
    或许是因为敏锐的感官，他能够轻微地感知到电波的效应，虽然并不很强烈，但是全身酥酥麻麻的。
    很快，新一轮的酥麻感再度传来，佐罗咬咬牙，静心定神，尽量不去理会这种瘙痒感。
    李维丽认真地注意电脑屏幕上观察着数据的波动，但很快，她就如同看待怪物一般地看向佐罗，“心率稳定，肌肉中的泰克酸含量......只是略高于正常水准。这不科学！”
    “根据检测出的泰克酸浓度，可以大致推测你曾经确实被注入过麻姬病毒。但是....麻姬病毒正在消失...或者说..被你的免疫系统正在清除。”
    佐罗长长松了一口气，有种庆幸、心安的感觉。这种情况，或许和超凡者的特殊性同样有关联。
    “虽然很少有听说人体对于麻姬病毒有绝对的抗性，但并不是没有先例。”李维丽像是在自言自语，接着低头沉思道，
    “不过...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麻烦医生了。”
    关乎到自己小命的事情，谨慎是必须的。佐罗当然更希望事情能够解决得毫无隐患。
    五分钟很快过去，李维丽像是确定了她的猜想，“应该没有问题。麻姬病毒正在被你体内的免疫系统清理...不久之后，应该会被全面清除。”
    “谢谢医生。”
    时间久了，佐罗感觉到身体内部的能量像是在对电磁波产生干扰，反噬一般，那种瘙痒的感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褪去。
    但就在李维丽准备打开固定装置，关闭仪器时，计算机的屏幕上突然闪过一阵乱流，还未等李维丽有所反应，下方的组建箱中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声，响彻了整间地下室。
    佐罗：“⊙﹏⊙‖∣°”
    李维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