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真痒!
原本在恒河的画舫上游玩,总觉得左手手腕极痒。
姜小槊挽起袖子查看,这一看,不觉诧异:左手的胎记原本是无色的,可这会儿怎么是浅浅的绿色了。
“唉,看那边,那个小生长得真俊呢!”苏聘的声音传来。
见久久没有回应,她回过头,好奇地凑过去:“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姜小槊把手腕抬到她的眼前:“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之前两人讨论过这个胎记,也给她看过。
苏聘用手抬起她的手腕,细细瞧一番抬头说道:“有颜色了,你自己画的?”
她摇摇头!
两人一愣,不由同时想起那张锦布上画的图案,那上面的就是有颜色的,深绿色。
二人不约而同再看一眼手腕,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哦,对了。”姜小槊拉着苏聘就往人少的船尾走去。
“干嘛?”
“把你的记号给我看看。”
姜小槊小声说道,苏聘一惊,捂住胸口。
半晌,左顾右看,见四下无人,苏聘解开领口的盘丝锦扣——两个脑袋同时凑上去,从上往里瞧。
她们没有发现,刚刚那个俊俏的小生恰恰在这个时候来到船尾,见两人姿势暧昧,不由好奇探看。
“你这个怎么没有颜色?”
“一直这样啊!”
“我的怎么就有颜色了呢?”
“是因为你的身体......”她是指肉身。
姜小槊疑惑不解,禁不住掀起她的衣服再看一眼,无限惆怅。
旁边的男人眼睛都瞪直了。
苏聘一抬头,猛地合上领口,一边扣一边张开嘴巴,欲说无言:“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姜小槊转过头,就瞧见那小生无比惊惶的摆着手,往后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一个不留心,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上,又手脚并用一骨碌爬起来逃也似的消失在门口。
“看把人吓的!”
姜小槊一拍脑门,“他以为,我们?!”
“你还我清白!”苏聘无奈的撇撇嘴,“本姑娘还想去泡他呢,没戏了。”
“这样也好!”
“好什么好啊,没有美男相伴岂不是无趣?”
“少一个被你荼毒的人。”
姜小槊背着手踏出船舱。
画舫不一会儿就靠岸,两人下船的时候,刚好又碰到刚刚那位长得好看的小生。
苏聘绞着耳旁的秀发,矜持的抛个媚眼,又速速低下头。
小生原本戒备的眼神,在接收到这含情脉脉的一瞥后,眼睛一亮,点头一礼。
等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姜小槊适时地出现在苏聘身旁,春光艳艳一笑,一排编贝银齿衬着粉嫩的唇瓣,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两个如此漂亮的姑娘对他巧笑倩倩,他眼里桃花朵朵,醉了。
“你想干什么?”苏聘低声警告。
“太无聊,找点乐子。”
姜小槊假装害羞,挽上苏聘的胳膊,偎过去。
在小生直愣愣的目光中,“波”地亲到苏聘脸上,末了还不忘夸张地抿一下嘴唇。
“姜小槊,你坏我好事!”苏聘怒目瞪来。
小生瞪大双眼,急急往后退,一个疏忽,竟翻身掉入河中:“啊!”。
“有人落水啦!”
“救命啊......”
“有人落水啦!”
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姜小槊无辜地摊开手掌,苏聘转怒为愣。
下一秒,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嬉笑间,早有人跳下水捞人去了。
这一玩一闹,回到洗墨楼已经是傍晚,刚好碰到自外面归来的丘阙——穿一袭蓝色云翔符蝠锦袍,撑一柄浅蓝油纸伞。
“我要有这么个佳公子追着喜欢,定是天天粘着瞧都不让别的女人瞧一眼。”苏聘看一眼旁边的人,“你倒好,到处乱逛。”
姜小槊一副冤枉的表情:“我不是陪你吗?”
“好啦,你任务完成啦,去,把他扑倒,办了。”
最后两个字说得极其撩拨,让人不由起鸡皮疙瘩。
“我有那么饥渴吗?”
两人在身后嘀嘀咕咕,前面的人听得一字落,眼里笑意渐浓,面上却还是一副冰冷神情。
“丘公子等等,”苏聘大声叫住前面踽踽而行的人,“小槊有事找你。”
丘阙停下脚步,转过身。
“苏聘!”姜小槊自牙缝间咬出两个字,见人看着她,立刻换上一副努力笑着的脸,“有个事......想问你。”
她挽起手腕,把浅绿色的胎记呈现在丘阙的眼底下。
“唉,好累,你们慢慢聊,”苏聘撑着纤腰,独自进屋去,临了还不忘送来唇语:好好享受。
死婆娘!姜小槊亦张口无声。
那知丘阙淡淡一瞧之下,神色竟认真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啊?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有颜色多久了?”
见他语气认真,姜小槊挠挠头:“不知道,我今天才发现,挠痒痒的时候发现的。”
她想了想:“应该不久吧,之前洗澡的时候,好像还没有......”
“走!”
不由分说,丘阙握着她的手,快步往屋里去。
姜小槊呆呆地看着手上那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任由他牵着自己,进屋,越过慢悠悠的苏聘,上楼,进屋,关门。
苏聘惊得快石化了:“这是......要扑倒啦!”
终于开窍了!她色眯眯地一脸贼笑,不由几步上楼,站在楼道中间,犹豫着要不要听墙角。
“脱!”丘阙的声音。
“啊!”姜小槊的惊呼。
门外的人,眨巴着难以置信的双眼,好一会儿放下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巴,坏笑着进去自个儿的房间,轻轻地关上门——生怕会打扰到什么似的。
丘阙做了个手势:“灵魂!”
“哦!”姜小槊老脸一红——就怪死苏聘,时时对她灌输淫言秽语,这不想歪了吧,尴尬死了!
她别过脸,一边掩饰表情,一边慢慢的从肉身里分离出来。
殊不知,旁边的人此刻也强装淡定的滚动喉结,咽一口唾沫。
“手腕!”
“哦!”姜小槊抬起手腕。
“袖子!”
“哦!”
她听话地挽起袖子:灵魂上的记号,也有隐隐的浅绿色。
看到这一幕的丘阙,不动声色的脸上凝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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