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
“什么?!”
三个人同时惊呼。
“给我收拾一个房间,说得不清楚吗?”丘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对不起,丘公子,洗墨楼客满。”姜小槊做一个请的姿势,“请您移驾别处。”
谁知他竟背着手径直往楼上去,不一会儿声音传来:“我也不挑,就第一间吧。”
丁衣惊愕的伸着指头:“那是我的房间......”
“唉!”
“唉!”
姜小槊和苏聘只能同情的叹息。
“里面的东西是直接扔掉吗?”
楼上的人简直是无耻。丁衣“咚咚咚”跑上楼,一股脑抱起东西问:“我跟谁住啊?”
“不是还有个小阁楼吗?”
于是乎,“蹭蹭”的脚步声往楼上去。
一番折腾,夜已过半,可是姜小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了没?”
苏聘在窗口飘飘悠悠。
姜小槊往床里边挪动一下,掀开半边被子。
“我就知道你也没睡。”
两人一块平躺望着床顶。
普通的红漆榉木六柱描金架子床,雕刻着繁杂的山水人物飞禽走兽,不过几寸之地,竟生动如斯。
苏聘眨眨眼睛:“这床雕刻得如此精美,得费多少工时才能出个成品?”
“我咋知道?”姜小槊双手枕着头,“就算是躺在传闻中的象牙拔步床上,也没有随处可见的床垫羽绒被来得舒服。”
“也对,净整些花里胡哨,没有实际用处的东西,浪费时间。”
两人沉默地闭上嘴巴,沉默的想起某些事,然后再不约而同的叹口气。
苏聘翻个身朝向里面:“今日,谢谢你,差点小命就不保了。”
姜小槊歪着头一脸坏笑:“瞅这架势,不会要以身相许吧?!”
“小姐姐的大恩大德,等小女子来生变个俊俏的男儿,再报!”
“呸!这世上最不要脸的两句话就是‘改日请吃饭’、‘大恩大德来生再报’,都是没有诚意想赖账的说法。”
苏聘捂着嘴乐开花:“哎哟,瞧出来呀,本来下一句就想说‘改日请你吃大餐来着。’真没趣,一下把天给聊死了。”
“那就甭说。”
姜小槊眯着眼突然想起来:“你知道得多,可知道粘身上的什么玩意儿?”
这一问,苏聘收敛起笑容摇摇头:“我要知道就不会着它的道儿,从未听说过。”
仿佛哪里见过,似曾相识,又不太像......
“我倒是想起来,与我那日被困的笼子的材料有几分相似。”姜小槊简单地把那日的情况大概说一遍,末了加一句,“但是不会粘在身上。”
“如此说来极有可能,因为两样东西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倒是同意苏聘的推断。
“唉,你说会不是类似荧光棒的东西,吸收储存太阳光,也能对我们造成伤害。”
“大概吧,咱也没法验证呀。”苏聘不置可否。
她忽然想起来:“哦,我之前还见过一次——莫尔,对就是他,用的就是类似的一块玉珏。”
“莫尔是谁呀?我怎么没听说过?”
怎么解释呢,她不想说得太复杂:“之前认识的人,就是......不知道他回来没有?”
“有空问问去。这可是性命有关的大事。”苏聘说道,似乎还不放心,又加一句,“明儿我跟你一起去。”
“是,遵命。”姜小槊打着呵欠声音越来越小。
真是漫长的一天。
疲惫的、各怀心事的、膈应的,终是入睡。
第二日,大家都睡了个日上三竿才起床。
姜小槊吃了早饭,就和苏聘出门去办事。
遗憾的是,莫尔似乎自上次离开之后,就不曾回来过。
倒是大皇子因为冲动行事,有损皇家威严,被他老子禁足面壁思过一个月。这样一来倒是可以消停一段时间。
这日,是金殿传胪的第二日,天子会于礼部赐“恩荣宴”,民间又叫“琼林宴”。由丞相代为主持。
状元公因“劝戒”受伤,正在养病,所以赴宴的就只有九人。
宴会后,皇帝亲自到状元公养病处,赏赐状元六品朝服、朝衣、补服和带、靴等物品。
因为力劝大皇子有功,后面还有状元率诸位进士上表谢恩仪式,被推迟到赵韫痊愈后进行。
一应消息中,没有赵婳的半点信息。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再过三日,便是皇帝的六十寿辰。
在大澈国,历任皇帝均长寿过百,六十古稀便是人生的分水岭,意味着前半生结束,即将开始后半生的辉煌。
所以很是被看中。
礼部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着手准备。
状元夸街一结束,街上便大红灯笼高挽,红绳结的“寿”字贴满街角巷尾,京城各个戏班云集,杂耍荟萃。据说寿辰当晚宵禁取消,整个万安城通宵达旦地狂欢。
是以这几日,各国使臣已经陆续到达。
姜小槊和苏聘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就刚好碰上大商国的朝贺队伍。
“大商国使团拜帖!”
一阵唱喏声响起,定睛一瞧,除了一应的随行人员,其间还多了一顶暗红色软纬小轿。
“那......不就是要来联姻的,那什么公主?”
“商裕公主!”姜小槊补充道。
“对!”苏聘用挽着胳膊的手撩一下头发,“突然就很好奇,她长什么样?”
“走吧!长什么样重要吗?”
只要是进了这皇城的女人,都逃不过身不由己的命运。
“万一比赵婳美的话,大皇子是有可能移情别恋的。”苏聘盯着软轿的眼透着探寻的目光。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外貌协会的?大皇子如此钟情赵婳绝不是因为她美丽这么简单,若说姿色,皇宫里的妍丽佳人还少吗?”
姜小槊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若有所思:“就是不知道轿子里的那位,缘何远嫁——希望不是另一个迫不得已的理由才是!”
“唉!没劲!”苏聘放开胳膊,扭着水蛇腰径直往前走,“我得赶快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尤其是咱们女人,免得沾染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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