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美问她:“你呢。”李艳微说:“我也报的理科。”林涵美觉得应该是吴洋让她来打听林涵美报了文科还是理科的。她和吴洋座位离得近,都在后边,而林涵美在第一排。
林涵美看到她问完自己又回了座位那,跟吴洋说了一句“理科”。吴洋知道林涵美也报了理科很高兴,兴高采烈地说:“文科都是女的报的!”
那天晚上放学,林涵美给大表姐打了一个电话,说:“大姐,我们今天就得定下来到底是报文还是报理,我报哪个呀?”大表姐说:“你还是报文呗。”林涵美说:“报文政治我背不下来。”大表姐说:“那你就报理吧。”林涵美如释重负地说:“行,大姐,那我就报理了。”大表姐说:“嗯,报吧。”其实林涵美都已经报上去了。
到了期末,团支书和杨玲她们几个女生商量着这个班主任挺认真负责的,想大家凑钱给他买一身西服。和女生们一说,女生们都同意,可男生们却不同意。李丽和一个女生气不过,把她们附近的男生损了一顿。李艳微说:“赵术东气得说‘像李丽和王显双这样的女的,要是追上了,叭一下就给她甩喽,实在太气人了’!”后来女生们决定每个人出十块钱给班主任买一身西服。
路欢欢却突然地不来上学了,连行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走的。过了好几天,才听消息灵通的人说,路欢欢的舅舅来了学校,正好看到路欢欢和那个高三补习班的男生在走廊里说话,她舅舅就把她叫回家里去了。林涵美想他舅舅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要不就是察觉到了什么,要不没事儿来学校干嘛呢。
前几天,李艳微还和她商量期末考试的时候,想让那个高三补习班的男生替她考,但是立体几何又想自己考。大家还劝李艳微说:“要让别人替你考你就都让别人替你考,就立体几何你自己考,再让监考老师发现喽。”李艳微却固执地说:“不的,立体几何我要自己答,我喜欢做立体几何。”转眼,路欢欢就不来上学了,一直没来,林涵美还挺挂念她的。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哥哥来学校找林涵美,哥哥已经毕业了。林涵美和哥哥先买了几样水果去了大表姑家。在大表姑家呆了一会儿,又买了几样水果去了大表姐家。大表姐嗔怪说:“你们俩买啥东西呀?!”然后又说:“你俩在这儿呆着吧,一会儿姥来。”原来姥姥来了二舅家,大表姐让大舅家小表姐把她接家里待些日子。
过了一会儿,小表姐把姥姥接来了。林涵美和哥哥见姥姥来了,都去门口迎接姥姥。姥姥见了林涵美他们,对大表姐说:“他俩也在这儿哪!”然后又说:“人家这两个孩子都有出息呀!”大表姐说:“嗯,学校都是自己考上的。”姥姥说:“他们脑瓜随你这些舅舅哇!”正说着话,小五的丈夫来了。小五这学期已经结婚了,就是嫁给了别人给她介绍的那个在银行上班的对象。
他是来取东西的,没进屋,站在一进门的地方跟大娘说话。姥姥走出去说:“我看看小五的对象,听说挺好个孩子。”大娘见姥姥出来了,向小五的对象介绍说:“这是你姥。”小五的对象笑嘻嘻地叫了一声“姥”。姥姥定定地瞅了小五的对象一会儿,却是一句评价也没给。林涵美想姥姥大概觉得小五的对象个子挺矮、长相一般,实在没什么可夸的吧。小五的对象取完东西就走了。在大表姐家吃过晚饭,林涵美也回了学校。
后来林涵美去大表姑家,大表姑说哥哥那天晚上在她家住的,第二天她又留哥哥呆了一天,然后哥哥回了镇上。
又一个星期天放假的时候,林涵美又去了大表姐家。大表姐家只有姥姥在家呢,姥姥正在洗衣服,林涵美要给姥姥洗,姥姥说不用,她自己洗就行。姥姥洗完了衣服对林涵美说:“你把你半截袖也脱下来洗洗呗。”林涵美说:“我没有换的,等我回学校再洗吧。”姥姥说:“先穿你大姐的穿一会儿,你的洗了待会儿就干了。”然后姥姥去大表姐屋里拿来她的一件黑短袖说:“给你,先穿你大姐这个,把你那个脱下来洗洗。”
林涵美于是脱下自己的白短袖,穿上了大表姐的黑短袖,把自己的短袖拿去洗了,然后晾在了阳台上。姥姥去阳台上看了看林涵美洗的短袖说:“你也没洗干净呀,我给你洗好了。”林涵美受宠若惊地问:“你给我洗?”姥姥理所当然地答:“嗯。”林涵美说:“我多大的管儿呀,让你给我洗衣服。”
后来大表姐回来了,看见林涵美穿着她的短袖没说什么。林涵美说:“大姐,我的短袖洗了,姥让我穿一下你的。”大表姐才说:“别穿这个呀。”然后去她那屋跟林涵美找了几件衣服,让林涵美把这件换下来,然后拿去洗了。
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试。考试的时候,考场里是一中和六中的学生混着考,考场在林涵美的学校-六中。学校为了防止抄,安排的是一个一中学生后面一个六中学生。林涵美前面坐了一个一中的学生。
临开考之前,那个男生转过头来和林涵美说话,问林涵美:“你是几中的?”林涵美说:“六中的,你呢?”他说:“一中的。”他问林涵美:“你学习好吗?”林涵美说:“还行。”他又问:“你期中考试在班级排多少名?”林涵美说:“三十八名。”他说:“全校哇?”林涵美说:“班级。”又解释说:“我上次没考好。”接着问:“你呢?”他瞅了瞅林涵美,没说话就转了过去。林涵美见他个子小小的,皮肤很黑,有点像林涵美以前在老姑家念书时的小学同桌于子洋,不禁对他挺有好感的。又冲着他的后背问了一句:“你期中考试在班级排多少名呀?”他还是没说话。大概他觉得林涵美说自己学习还行是吹牛吧,所以不想理林涵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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