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王先生显然得知我们上了敌人圈套的消息,才赶去救援。而这个消息,知道得很仓促,来不及向我们示警。”金家志附和着说道。
“倒不一定是救援我们,也有可能是为了杀陈怀君。他知道‘67’号有了准备,咱们杀陈怀君怕是有困难,而陈怀君的存在对他们又是极大的威胁,所以才想出用狙击枪,远程射杀陈怀君,同时给我们示警的主意。”彭怀富道。
“还是副队长见识高明。”陆海平附和道。
正说话间,王小楼回来了。
待仓库门关上的那一刻,彭怀富注意到王小楼的脸色很不好。
“唉。”王小楼长叹了一声,谁也不理,躺到自己的临时休息用的门板上。
林创让邵纪军给四个人每人一块门板当床,上面铺上被褥,倒也不觉硌得慌。
“队长,吕长官怎么说?”彭怀富跟陆海平和金家志对了一下眼神,问道。
“一边去!谁也别理我,烦着呢。”王小楼没好气地说道。
“队长,怎么了?”彭怀富小声问道。
“怎么了?咱们死了多少弟兄?没功劳也有苦劳吧?”王小楼翻身而起,对三人说道:“好嘛,本来按站长的意思,是保我当副站长的,没想到副站长没当上,来了一个撂到我头上不说,还怀疑上咱们了。你们说,干着还有什么意思?”王小楼气愤地说道。
“啊?队长,怀疑咱们什么呀?”彭怀富惊讶地问道。
“怀疑咱们有人走露了风声,说为什么敌人什么都知道?”王小楼道。
“那,您是怎么说的?”彭怀富问道。
“我说别把敌人想得太傻了,人家能放心让陈怀君一个人一辆车出来?有准备是正常的,咱们死点人也是正常的,任务不是完成了么。”王小楼道。
“对呀,队长,你说的对啊,咱们干的这事,本身就有危险,敌人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咱们把陈怀君打死的,死人不是正常的吗?”彭怀富道。
“唉,所以我说,整天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过日子,到头来还不被信任,干着真是没劲!”王小楼说完,又重重地躺下了。
“队长,咱们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多久?”金家志问道。
“谁知道呢?明摆着人家不信任咱,不把咱们的嫌疑洗清楚,是不会放咱们走的。”王小楼道。
“队长,你跟吕处长那么熟,连你也不信任?”彭怀富问道。
“唉,接受内部审查倒是正常。行动是我负责的,我的嫌疑当然最大。”王小楼一副看开的样子,答道。
听完王小楼的回答,彭怀富现在已经彻底迷惑了:“金家志到底暴没暴露?如果说他暴露了,吕泽来沪的消息就应该是假的,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为了陈怀君。可吕泽真的来了,是不是当时枪声一响,场面混乱,我没接到?
那这么说,金家志没有暴露?特派员来沪这个消息是真的?
那王小楼他们显然是对着陈怀君去的,他们怎么知道陈怀君会去车站认人?
从这一点上来说,显然金家志已经暴露了,只有利用他送出的假消息,才有可能把陈怀君给钓出来。
那吕泽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关着我们几个人不放?是不是还想利用金家志做文章?”
想到这里,彭怀富又问了一句:“队长,吕副处长走了吗?”
“没有,不是一会儿还要跟你谈话呢吗?我估计,他会在上海多呆几天,一定想把我们所说和站长所说相互印证,然后请那位神秘的林先生在敌人内部给验证一下。”王小楼答道。
“这么说,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上几天?”彭怀富问道。
“我们三个应该会关一阵子,而你嘛不一定。”王小楼答道。
“为什么?”彭怀富问道。
“刚才吕副处长很是问了问你的情况,还说你是值得信任的。我猜想,在上海这几天,他会让你保护他吧。”王小楼道。
“让我保护?不会吧,不是还有你吗?”彭怀富问道。
“我是重点审查对象!”王小楼重重地说道。
“哦。”彭怀富不言语了。
正说着话,仓库门开了,邵纪军进来:“彭副队长,长官要跟你谈话,请!”
彭怀富连忙站起来,跟着邵纪军走出去。
临出门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金家志一眼。
他很担心金家志被利用,所以这个眼神是提醒他注意。
金家志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嘱咐自己想办法把相关情报尽快送出去,连忙点了点头。
彭怀富跟着邵纪军出了地下仓库,来到地面,呼吸到新鲜空气,感到非常痛快。
四下一打量,灯光掩映下,看到旁边仓库里进进出出的都是身着工装的工人。
彭怀富心中一动:“原来这是座工厂啊。”
邵纪军在前头走,他在后面跟,经过工人们身前时,仔细一看,才看清工装上用白印油印着“好寿保健品”字样。
“啊?竟是好寿?那位王先生是跟‘好寿’老板林明是什么关系?不对,林明,林先生,莫非林明就是那位神秘的林先生?”彭怀富把这些片断连起来一想,感觉自己已经接触到一个大秘密了!
邵纪军把彭怀富领到办公楼二楼林创的办公室门前,把门一推,道:“彭先生,请!”
彭怀富没做任何防备进了门,进门一看,哪有吕泽,只有那位王先生和王副站长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笑。
“王先生,王……老板。”彭怀富赶紧打了个招呼。
“别动!”刚打完招呼,彭怀富就被一支枪指住了太阳穴。
彭怀富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用眼睛余光看到持枪的是那位开车的司机。
“王先生,这……。”彭怀富举起手来,刚要问怎么回事。
邵纪军进来,把门关上,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掌重重地击在彭怀富脑后,只一掌,就把彭怀富给打晕了。
等彭怀富醒过来,嘴里已经被塞上了抹布,双手双脚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唔……。”
醒过来的彭怀富已经明白,自己暴露了。
但他还是装作愤怒的样子,瞪着王先生,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以表达自己的严重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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