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房子,天色已经是接近傍晚,而三儿的装修工程也告了一段落!
其实的,他也没有费多大功夫,目前只是补了补一些漏风漏洞的屋瓦。
但对于一些比较严重的地方,三儿打算后面再慢慢翻修!
在三儿的想法里,既然老两口不肯搬去楼房,那他就把这座老房子翻新成新房子。
反正现在的他无所事事,有的就是时间。
所以他便想着,在接下来的日子,尽量完成房子换新的事情!
因为三儿知道,他迟早还是要再次离开父母,离开屯子乡,只是再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何时了。
也许是在我们身边呆久了,三儿越来越不习惯一个人,他需要温暖,父母也需要。
尤其是一想到孤单的老两口,三儿心中便是一阵纠结。
总之就目前来讲,三儿翻修老房子没什么目的,不图老两口安心,只希望老两口能住的舒服些!
在我们回来的时候,三儿整理好了一切,他人正在厨房烧火做晚饭。
一进屋,一股扑鼻而来的香味直让人垂涎欲滴,小丫头见此一下就跑到三儿身边,围着她三儿哥哥转了起来。
“哇,三儿哥哥做了什么好吃的,水草好饿好饿...”
“嘿嘿,今儿做都是水草最喜欢的。”
三儿很享受小丫头投来的崇拜目光,他匆匆的看了身后的我们一眼,随后又不断翻炒锅里的东西,道。
“老方,你们去哪玩了哩?”
我下意识的对视了秦一良一眼,见他对我点点头,一时间,我明白了秦一良的意思!
想了想,我便告诉了三儿说我们在镇上走走,然后去戏台子听苏静唱曲儿了。
其实我会这么说,主要也是想看看三儿的反应,说真的,我还真不信三儿对人家那般无情。
尽管苏静未道出她对三儿的态度,却又执意要上门说亲,但以我对三儿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一个冷漠绝情的人!
难道说,三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果然,只见三儿听了我的话后,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敢情好嘞,听说那女人一首苏三娘确实绝,若有机会,我一定也要跟着大伙去听听哩!”
“明天就有机会,苏静要去张员外家唱戏,你去不去?”秦一良道!
“呃...”
三儿被秦一良的话问的措不及防,尴尬的看着我们:“要不再说哩?”
对此,我无奈的笑笑,不再理会三儿。
随着傍晚老两口回来,我们一行人也终于吃上晚饭!
要说今日的老两口也是奇怪,在饭桌前,老两口就这样默默的吃着饭,也不像往日跟我们道家常。
老两口像是有什么心事般,神情凝重,也很是安静,直让我诧异!
老两口这是怎么了,还在为三儿得事情发愁吗?
我心里这样想着!
对此,我偷偷的看了眼三儿,发现他心眼倒是大,专注的扒着碗里的饭菜,丝毫没有察觉老两口的异常。
好几次我给三儿眼神示意,不过他都没能理解,还以为我眼睛进了沙子,问我要不要揉一下?
说着这厮还给我拿了瓶眼药水,顿时给我气乐得!
“叔,姨,今日出去可是碰上什么烦心事了?”
许久,还是我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默,老两口听闻默默的放下筷子,看着我们,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哩?”三儿这时看出老两口不对劲,放下碗筷:“谁欺负你们哩?”
“你这嘴就没说过好话!”三儿老母瞪了三儿一眼。
“不是,有我三儿在这里,谁敢欺负你们哩?”
三儿急了,还以为老两口今日出去是受了什么委屈,一下站了起来,筷子“啪”的掉在地上!
“老房子不要翻修了。”
三儿老父亲开口了,这是他第一次跟三儿说话,带着凝重的气氛,让我们一时间都停了下来。
三儿一怔:“为...为什么?”
我不明白在老两口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三儿眼中满是失落,我不想让三儿和他老父亲的关系再次恶化,急忙站出来!
我让三儿先坐下,听他老人家把话说完,好在都是亲近的人,三儿倒也收起心急,坐了下来。
“老房子不要翻修了。”三儿老父亲再次重复,这次,我们听出他话中的无奈。
“这么是怎么嘛,让你们搬去新楼房你们不愿意,我三儿翻修下老房子你们也不满意?”
三儿还是有些急眼,好在他也没在冲动。
这时,我们就见三儿老母从身后拿出一份白纸黑字,对三儿不满道!
“你就是心急,什么事都想帮老母做好,也不想想老母的感受。”说着,三儿老母把白纸黑字放在三儿眼前,这会就见她有了一点笑容:“我和老头子想通了,那乡里村长不是一直馋咱家那亩地,我们就把地让给了他,老房子也给村长当仓库用,这下,你可欢喜了?”
“什么!”
三儿愣住了,我们也同时一惊,只听三儿问道:“老母,你说什么?”
“我和你老母把地契和房子买了,总不能将来娶媳妇还得人家来倒贴吧?”
这一刻,三儿老父亲目光里多了几分慈祥,令人动容。
待到这会三儿打开那白纸黑字,他看到上面田地的地契,还有房子的转让权,顿时明白了老两口今日外出的目的!
三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两口,红了眼眶!
“老母,你们...”
“唉,以后一家人就好好在一起,我和你老头子不奢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总归活了大半生,我们老两口也没多少快活日子了,这次随了你的愿,也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下,你和苏静那姑娘的事情,你可明白?”
...
眼看着眼前一家子和睦的一幕,我微微一笑,和秦一良默默的出了屋子。
水草似乎看出大人的情绪,自己则跑去和两条大小黄狗玩了起来!
深夜,我和秦一良走在屯子乡小路上,感受着徐徐吹来的微风,心中在这一刻没由来的舒畅。
“真好,三儿这次也算是彻底和老两口破镜重圆了,也不枉我们操心一场。”我笑道。
“是啊,姨还好说,不管是念叨或骂着三儿,至少还是管着他,但叔一直以来却不待见他,如今看着三儿跟叔冰释前嫌,我心里也很高兴。”
听着秦一良的话,我再次一笑,感慨道!
“其实很多时候来说,我们差的只是彼此退让一步,总归事情是有回转的余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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