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苦笑着摇摇头。
“当我们傻吗?”一个女人陷入爱情中,就是在等待任人宰割的时刻吗?就应该无私地奉献自己的一切,用自己所有的美貌、力量、自由和财富来作为祭品吗?“如果非要那样,那我宁愿独自走完余生。”
沈怜不禁在心里默默想着。
她不是怀疑墨轩,也不是质疑爱情,只是她无法再放任自己,去做一个单纯的快乐的小女孩,毕竟这世上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岁月静好,若不能学着负重前行,总会等来秋后算账的一天。
命运无常,人生实苦,既然如此,就一定要把握主动权,自己去掌管命运走向,从此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和摆布。
沈怜不禁在心里想着,若是有一天不再与墨轩相爱,她也一定不能消沉下去,她不允许自己到时候成为一个失去灵魂失去依靠的弃妇,她要建造只属于自己的王国,谁都不允许也不能够撼动她的主权,若有人如此大胆,她就与他斗争到底,哪怕这个人就是她自己。
一想到这里,沈怜又停下脚步,脸色一滞,匆忙转身返回到芙蓉染。
“掌店,帮我查查,白飞雪什么时候回回令阳城?”
“二掌柜的,白大人应该再过半个月就会游历结束,回到京城。”
“好!这几次让你们改良的配方,三日内必须完成,并推出试用。
白大人回来一趟不易,必须要做出点成绩来。
告诉伙计们,此次若是成功,我大大有赏。”
“好勒,都听二掌柜的。”
吩咐好一切,沈怜转身离开,她忽然感到自己的内心变得充实了一些,这种充实和力量感如此难得和真实,即使在这天离国,有墨轩和慕容清同时深爱着她,也无法给她这种坚实的自信和倚仗。
沈怜回到端王府中,正好墨轩处理完连日里没完没了的军务,也回到府中。
他见沈怜心事重重,悄悄走到她背后,轻轻笑着一把将她从背后一个公主抱抱起来。
“我的皎皎怎么了?走路这么雄赳赳气昂昂?”
沈怜只感觉到自己很想翻个白眼。
什么?雄赳赳气昂昂?你干脆说我跨过鸭绿江算了。
真是直男就是没救!“墨轩哥哥,你回来啦?”沈怜只感觉到自己哭笑不得,故意打趣墨轩道。
没想到,墨轩听到沈怜这样称呼自己,倒是脸色微红,眼睑微垂,堂堂一个淮南王世子居然脸红了!居然害羞了!“皎皎,你叫我...哥哥...”咦?不妥吗?这点玩笑都开不起?难道我非要一本正经地叫你公子?或者更加装模作样地叫你淮南王世子墨轩公子?你是在逗我!直男真是单细胞生物!沈怜正在一阵脑补着,她想打趣几句,又担心墨轩这直男不懂得怎么接茬,反而又一个人傻傻生闷气去,所以只是瞪着他却没有言语。
“这样很好,皎皎...”没有想到,墨轩居然害羞地说很好。
直男那可怜的自尊心!听见宝宝叫了声哥哥,一下子内心里演了无数场戏了吧,一下子阳光灿烂了吧,就不能不像个小孩吗?毕竟是个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王世子,能不这么表里不一吗!“墨轩兄,你回来了。”
慕容清的声音传来。
此时沈怜依然被墨轩抱在怀里,慕容清远远走过来,显然方才并未见到沈怜。
“怜儿...你也在这里。”
慕容清的声音似乎很平常,但是后面半句话明显声音有些暗淡下去。
沈怜感到有些愧疚,虽然她知道慕容清不会因此胡思乱想,但却依然为那回应不了的爱感到无比惋惜。
沈怜赶紧从墨轩怀里下来。
“殿下,怜儿还没有用晚膳,可否一起前去?”
“墨轩兄也是刚回来,走走走,墨轩兄、怜儿,我们一同前去。”
慕容清大笑起来,拉着墨轩和沈怜就往正厅走去。
晚膳后,沈怜与墨轩一道,在端王府中静静走着。
“公子为何会喜欢皎皎?”
“这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但是墨轩一直认为,皎皎是个特别的姑娘,墨轩难以遇见自己心动之人,但是遇见了皎皎,墨轩愿以性命相守。”
墨轩见沈怜此时没有叫他哥哥,声音上迟疑了一下,却是很快掩盖过去。
沈怜却是发现了这个细节,心说这个死直男还挺较真的嘛。
“花前月下的誓言,不知道会面临多少真实的考验。
我不是不相信公子,只是难免多心。”
墨轩转过身来,搂住沈怜的肩膀,眼神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很肯定地说道。
“皎皎不要担心,我不想多说那些华丽的辞藻,并非不能,只是言语通常显得过于苍白和无力,我只会做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墨轩的这番表白让沈怜感到些许的安心,至少这个男人,多次救了她,一直默默守在身边,她愿意去相信他,哪怕明明知道了许多悲惨的故事,依然向往那些难得的美好。
爱情像个鬼,谁都没有见过,但是它并非是个传说,只是太过于稀少太过于昂贵罢了。
这几日,沈怜几乎天天都往芙蓉染跑。
她感觉自己已经将它当成了一份事业,渐渐地倾注进了越来越多的心血和时间。
连瑞儿都开始抱怨起来。
“小姐,你一天天不在府里,让瑞儿去伺候谁啊?工作没有成就感,天天打酱油感觉度日如年。”
“瑞儿,你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还压上韵了!”
“不是小姐你还有谁,我简直太敬业了。”
瑞儿头一仰,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沈怜满脸黑线,平时在外面自己还是很注意的,尽量表现出古代大家闺秀的风范来,就是在墨轩面前,也是难免有那么几分矜持。
但是在瑞儿面前,沈怜自然是不自觉地放飞自我。
这下好了,瑞儿连说话都开始学她,估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瑞儿才是穿越来的。
不行不行,得改得改,要不瑞儿这一口现代语言,出去能给谁说明白。
“让你跟我去芙蓉染,你又不去,还怪起我来了,仔细你的皮啊。”
沈怜叉着腰,假装生气的样子,还学着自己在某部著名古典里学到的说话样子教训起瑞儿来。
没想到瑞儿居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沈怜真是一脸蒙圈,难道不是怎样说的吗?哪错了?笑什么?瑞儿笑得前俯后仰,沈怜忍不住了。
“哎,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小姐,哈哈哈,你装得太假了...哈哈哈...”沈怜感觉自己真想挖个缝钻进去,这瑞儿也太嚣张了,也许是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当恶人,演都演不像,真是欲哭无泪。
“瑞儿,本小姐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再笑一声,就把你拉出去嫁人啊。”
沈怜放弃了装恶人,转头跟瑞儿打趣起来,本以为两人可以一起欢笑一把,没想到瑞儿一下子表情变了,沈怜从没有见到她那么严肃过。
“小姐。”
瑞儿居然一下子跪下。
“小姐,为什么不要瑞儿了!”瑞儿的声音略有抖动,沈怜听得心惊,赶紧将她扶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别哭啊别哭啊,刚才你不还能跟我开玩笑嘛,怎么一下子伤心了?算了算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舍不得送你走。”
沈怜赶紧一阵好哄,瑞儿终于破涕为笑。
沈怜只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空有一身撩妹的本事,只可惜自己是个妹子。
改明儿一定要开个培训班,专门训练那些死直男怎么跟恋人和娘子打交道,要不自己这一身绝世撩妹哄妹子功夫不就失传了吗?岂不是天下一大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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