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静和公主宽宏大量,沈文震也多方奔走暗地操作,后果将不堪设想,要是引得龙颜大怒,这阖府上下恐怕都要遭难。
“王爷当时怎么不杀了她!”花百英气得,直接将手中的缂丝团扇扔了出去,那做工精细的扇子越过阑干掉到了池塘中。
恰好此时文姨娘也伺候在侧,见到花百英那骇人的表情,真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低下头来,委顿身形,期待花百英没有发现自己。
花百英的眼风却扫到了文姨娘身上,她更加气不到一处来。
花百英举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打到文姨娘脸上,打得文姨娘耳中嗡嗡直响,连连向后退去。
“就是你养的好女儿!真是有什么娘亲就有什么女儿,一水儿的狐狸精,一水儿的祸水!”花百英气得语无伦次,胸脯上下起伏,只好稍微调整下呼吸。
“那个狐狸精在哪儿?”那时便有赵嬷嬷走过来,附在花百英耳边窃窃私语。
沈文震本来已下令将王禄和赵嬷嬷驱逐出王府,怎奈他此时并不在府里,花百英就自作主张又将两人留下来。
这赵嬷嬷也有渐渐恢复势力的劲头。
话说这边厢,沈文旻正在安抚着沈文珍珠。
突然房门被人猛然踢开。
沈文旻惊得从刀架上取下佩剑,一把将沈文珍珠护在身后。
“你们都是怎么当值的,就这样让人闯进来!”沈文旻严厉地训斥手下的家丁道。
“好你个竖子,是老身让他们开门的,怎么,你不服?”花百英那跋扈的声音传来,只见她威风凛凛势不可挡地走进来,眼风扫过,戾气横生。
沈文旻收了佩剑,拱拱手道。
“儿子见过母亲。”
“你身后那个小贱人是谁?”花百英挑着眉毛,斜睨着躲在沈文旻背后的沈文珍珠。
“这是姐姐沈文珍珠,母亲不认得了。”
沈文旻深知花百英来者不善,若是隐瞒也毫无用处,还不如直接挑明,见招拆招。
“老身当然认得!”花百英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这个小贱人又带回王府!”花百英眼睛中如淬毒一般,恶狠狠地训斥着沈文旻,吓得沈文珍珠一个哆嗦,不自觉地抱紧了身子。
“请主母注意分寸!这是我的姐姐,也是沈文王府的四小姐,不是什么小贱人!”
“放肆!”花百英猛地一甩衣袖,语气也提高了七八分。
“既然已经行出如此苟且之事,还有脸回到王府!来人!把这个小贱人打出去!”花百英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家丁冲将上来,拉拽着沈文珍珠就往外拖行。
沈文珍珠无助地伸手向沈文旻求助,沈文旻急忙将几个家丁打开。
“你们谁都不许动!沈文王府四小姐,岂容你们这些下人玷污!小心我将你们家法处置!”沈文旻被花百英激怒,高声吼道,他无论如何都要报住沈文珍珠的周全。
“放肆!老身尚在,岂容你置喙!文姨娘,今日老身就让你好好管教下儿子,要不然,连你一起赶出去!”文姨娘被赵嬷嬷生拉硬拽地拖上前来,她的眼神中满是惶恐。
若是平日沈文震在府里,花百英定不敢如此嚣张,毕竟如何处理这些妾室,还需要沈文震点头才是。
可是当下沈文震陷身北境不知何时能归,花百英做些手脚再搪塞以其他理由,远在千里之外的沈文震也是无从知晓。
因此此时沈文王府其实落于花百英一人之手。
“旻儿,珍珠。”
文姨娘当然心疼这一双儿女,只是花百英已经威胁过她,若是不将沈文珍珠赶出去,她就让其兄长想办法废掉沈文旻宫中伴读的资格,并且将文姨娘赶出王府。
文姨娘心知女儿已难以保全,她不能再让儿子失去翻身的机会。
“珍珠,听娘的话,今儿个先出去,娘会来寻你,不会让你受苦。
旻儿的前程和娘的余生,可都在你一念之间。
珍珠,乖!”听见文姨娘劝自己,沈文珍珠也感到心软。
她当然也能够猜到花百英的算盘,她也不想连累生母和唯一的弟弟。
“不可!娘好生糊涂,怎能听信这一派胡言!今日既已如此,王妃怎么会放过我们,姐姐已经受难良多,无论如何不能再被辜负!”沈文旻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一把挡在沈文珍珠面前。
“没用的老东西!”花百英见状,愤怒更盛,抬起一脚就踹向文姨娘。
文姨娘没有站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沈文珍珠本就犹豫不决,此时见生母因自己而受难,更是过意不去,心疼万分。
花百英对身后的赵嬷嬷说道。
“给我打,文姨娘在府里伺候多年,居然连规矩都忘了,赵嬷嬷你教教她,为人妾当如何作为!”赵嬷嬷领命前来,她前些时日被贬本就意难平,好不容易抱着花百英大腿终于混到了出头的日子,定然变得更加嚣张跋扈。
既然花百英下令,她也是肆无忌惮。
上来就是一抬腿,准备狠狠踢过去。
“娘!”沈文珍珠不忍见文姨娘受难,扑将过来抱住她。
只听一声惨叫,沈文珍珠昏了过去,身下血迹渐渐沁出。
文姨娘见状,惊叫出声,一下子护在沈文珍珠身上。
赵嬷嬷见状也不敢再造次,生怕闹出人命来。
沈文旻见此状况真是气血上涌,举起佩剑,挡在母亲和姐姐面前,愤怒地吼道。
“谁还敢上前来,休怪我沈文旻刀剑无情!”花百英见状,心知不能太过,毕竟沈文震就沈文阙和沈文旻两个儿子。
但是她嘴上却不想服软。
“哪儿来的小贱人,怎的就这么金贵!还会装模作样了是吧!”
“珍珠珍珠!快叫大夫来啊!”文姨娘见沈文珍珠身下鲜血越流越多,似乎有止不住的趋势,也是慌了神。
“快叫大夫来!”沈文旻持剑守在她们前面,怒吼道。
“我沈文王府的大夫只能给自家人看病!”花百英尖利地吼了一声。
“还不赶紧把这个小贱人轰出去,要是败坏了王府的风水,有你们好看!”花百英转身离去。
赵嬷嬷害怕出人命,也不敢强出头,拉着花百英手下的秋棠、夏莲,指指躺在地上痛苦**的沈文珍珠。
秋棠于心不忍,却又无能为力,只得上前劝道。
“旻少爷,既然王妃不准,府里的大夫无法为四小姐医治,眼看四小姐伤重,少爷还是快些带小姐出外寻个大夫吧。
毕竟现在不管怎样,四小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旁的事可以今后再做计较。”
沈文旻当然知道她说得在理,现下他也没有别的心思,赶紧抱起沈文珍珠,命令自己手下的小厮去备车,秋棠也扶起了文姨娘。
秋棠担心路上有花百英手下的下人刁难,还专门一路扶着文姨娘,送三人出府门。
将他们安顿到马车上后,秋棠褪下手腕的玉镯,悄悄递给文姨娘。
“姨娘多保重,这个要是有需要,当了给小姐治病吧。”
文姨娘正欲道谢,秋棠只是摆摆手,目送他们离去。
沈文旻亲自驱车,找到城中最近的一家医馆,抱着沈文珍珠就上前去。
大夫一见珍珠的情况也是慌了神,赶紧召集手下人准备热水、剪刀和药物,可考虑到男女有别,却迟迟不方便下手。
“令爱恐怕有小产之虞,我实在不方便着手,还需请一稳婆前来相助。”
大夫犯了难。
听见女人要小产,文姨娘的脸一下子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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