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青未了》四卷第九十二章 孤影 不期而遇难为客

    对面山崖上,一点黑影飞起,直冲云霄,似是一只山鹰。
    回音渐息,却不闻程维岳的应答、也难觅身影。
    易念一和庄强一直在木楼二楼俯视整个采摘园,如果程维岳往回走,应该可以看到。这么长时间没见,应该是下了河滩。
    但程维岳学法律出身,思维缜密,人又谨慎小心,断不会为了贪玩,不随着大部队走而自己下河滩玩,玩到自己迷路难归。
    中邪了?还是被尿憋的?
    “勃朗宁,这白天林子里没什么野兽吧?”素闻非洲野兽多,这里周围森林茂盛,不会有什么猛兽撞上到河滩晃荡的程大律师吧。
    “不会!这里距离城市不算远,人活动多。一般野兽不会来!”
    “一般的不来,二班的来了,也够呛!”
    “二班?”勃朗宁眼白露的有点多。
    易念一本想活跃气氛,放松一下,但这勃朗宁虽然中国话说的溜,但“一般”和“二班”还是没整明白。这话就无趣了。
    也不和勃朗宁解释,沿着斜坡一路奔到河滩。勃朗宁也“咚咚咚”地冲下来。易念一挥手示意,俩人分两边去搜河滩的几处大石。
    河滩虽广,但除了几处大石,没有遮挡之物,俩人很快扫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勃朗宁和易念一汇合,站在从山包下来的河滩上,四周张望。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河滩小河里水流潺潺,水波映着阳光有些晃眼。
    易念一望向河流下游,远处河道拐弯处,一个巨大高耸的如屏风般的青白色大石,大石下似有光斑一闪。初以为是水光,但盯着看,那发光点却不闪烁,如宝石一般亮。
    和勃朗宁示意一下,来人一起往下游走,易念一问道:“这河滩和昨天的河滩是一条河吗?”
    “是的!现在这地方算昨天河滩的上游了。沿着河滩往下走,就前面那处拐弯,河道离公路很近。”
    易念一留意脚下的乱石,太阳下,白花花的一片,都光滑的如抛光一般,一点青苔都没有。自己的户外鞋,除去初始从果园里带的泥巴在石头上留了两处脚印,其他走过的路,不着一点痕迹。
    再往那大石看,闪光却不见了。
    易念一站定脚步,以为自己眼花了,勃朗宁走在河滩里侧,又向前走了两步,回头说道:“易总,好像石后有人。”
    易念一往河滩里侧横跨两步,果真在大石靠河滩一侧,乱石上斜歪着一个人影,看衣着正是程维岳。
    “是程律师!”
    易念一大跨步在乱石上跳着往大石奔,身旁的勃朗宁却从腰间把手枪摸出来,一大步跨到易念一的前面,往那青白色大石冲去。
    勃朗宁像一堵墙一般挡在了易念一的前面,奔跑速度却很快,大块头脚步落地砸的河滩乱石咯咯的响。
    奔到石边,勃朗宁冲到石后,举枪四望。
    易念一看程维岳侧躺在乱石上昏迷不醒,看牛仔裤、风衣上都没有伤,河滩乱石很干净,身上也没有泥物。蹲下伸手试了一下鼻息,呼吸均匀。
    心中稍安,双手把他上身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臂弯里,喊道:“维岳!醒醒,怎么睡这儿了!”
    勃朗宁已经跨回来,把枪插回腰间,走到小河水边,伸手掬了一掌心水,两步跨到面前,把水淋在程维岳的脸上。
    程维岳一激灵,睁开眼来,“勃朗宁!”
    勃朗宁露出白牙做了一个笑容。
    “维岳,你怎么躺这儿了!”易念一问道。
    程维岳一抬头,看易念一一脸关切、“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而自己正躺在他臂弯之中,宛如甜宠剧中女主躺在男主怀里的画面。
    虽然身上乏力,还是一挺身要站起来。
    勃朗宁伸手搀扶,和易念一俩人把程维岳架起来。程维岳靠在身后青石上喘口气,说道:“易总,我拍到那个人了!”
    “哪个人?”
    “就是那个人!”
    程维岳伸手拿挂在胸前的相机,只见长镜头已经不见,数据卡槽也弹开,数据卡也不见了。
    勃朗宁弯腰从青石旁石缝里扣出镜头,前镜片已经炸裂。易念一刚才看到的反光应该就是这个镜头的反射。
    “怎么回事?”
    ……
    勃朗宁给吴昕四人取了筐子,四人采摘果子,程维岳给她们照了多张摆拍照片。看大家都在园中劳作,程维岳闲来无事,就上了小山包,没想到下面还有那么一处漂亮的河滩,且河滩中散落的大石造型甚为独特,有点像巨石像。
    程维岳就下了河滩探究、拍照,又跨过小河,到山崖下取景。安平和的相机甚为专业,平时还真接触不到,程维岳也是好学之人,逮住机会,苦练摄影。
    在河滩晃荡了一圈,不知拍了多少照片,程维岳转身往回走,从那最大的一块巨石像后转出来,看来时的山包也有一番风景,举起相机拍了一张。
    低头摆弄,用身体遮住阳光,在小屏上看照的效果,看照片中,青草地上似乎有一个人形影子。
    程维岳抬头看向山包斜坡的草地,却没有见到人影。
    幽灵?
    举起相机再拍一张,低头再看小屏,照片中人形影子却没有了。
    举起相机再拍,再看小屏中出现了一个人,不是影子。而是一个带墨镜、黑色棒球帽,黑色夹克衫、牛仔裤的男子。
    抬头看,却没见到人。
    程维岳遍体生寒,“难道这河滩有鬼?”
    有点不信邪,举起相机准备再拍,照片中的人已经真实的矗立在眼前了。只是程维岳举着相机对着他,那人手里举着一个双管的枪对着程维岳的面门。
    两个黑通通的枪管抵在眼前,程维岳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
    心里明白,刚出的遍体生寒,是身体对危险逼近的原始反映,不是什么鬼魂怨气。
    脑袋里混乱思维,身体却纹丝不动。
    那人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放在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程维岳砸吧砸吧眼。
    似乎是看出程维岳浑身僵硬,那人嘴角露出笑意,沙哑声音低声说道:“别紧张!咱俩无冤无仇,你听我指挥,我不伤你。”
    说罢枪口稍稍向下,离开程维岳的视线。
    程维岳吁了口气,双手举起,相机坠到胸口,眼睛不看枪,看向对面的人,“英雄好汉!中国人?”
    那人似乎笑笑。
    “咱们兄弟也是万里之外,他乡遇故知了。有缘,有缘!来的都是客,我看易总他们在上面喝茶,咱们一起上去喝一杯?交个朋友。”
    律师的快语速做起语言诱导。
    那人本来脸上有丝笑意,但程维岳这番话说完,立马面若寒霜,低声喝道:“闭嘴!你我虽然无冤无仇,看你也是大学生的样子,正是好年华。老子积点德,不伤害你。但你给易念一做事,我也不是你的客,咱们也成不了朋友。”
    ……
    易念一听到这里,举手示意,“等等!你直呼我的名字?”
    “易总,不是不是!我学那人说话。”程维岳摆手说道。
    “我的意思是,这人直呼我的名字。听着语气还甚为忌恨我。”易念一低头说道。
    “好像是!”程维岳说道:“我复述的平和,当时那人说时,咬牙切齿!狠的很!”
    易念一心道:“什么人和自己这么大的仇恨?”
    这是万里之外的菲国,自己是初登贵宝地,两眼一抹黑。人都不认识,更不可能招人恨。
    那这人就是从国内来的。
    如果是小侯总、云勖的人,自己是受伤害方,没有伤过他们。不应该如此忌恨?
    “那人什么模样?”
    “个头到我下巴,带着大墨镜也看不清面门,不胖不瘦。”
    得!这等于没说。
    “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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