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密案之飞鸢图》第六章 无常之录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周时间。
    这天徐思睿下了早朝正在书房看书,这时闫叔敲了敲房门:
    “公子,府外有人求见?”
    “是谁求见呢?”
    “不知道呀,那个人不说自己姓名,他只是一直要求见公子!”闫叔回答道。
    会是谁呢?徐思睿心生疑惑,他放下书站起来向府外走去,还没到门口,他就听见一个高亢的声音:“我要见你家公子,有很重要的事情,你们快去通报啊!”
    听到这徐思睿加快速度大步向门走去,到了门口他看到一个头戴花白身穿布衣的老者。而此时这个老者也看到徐思睿,徐思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老者一把抓住了袖子。
    老者似乎很着急嘴里还不断说着:“公子快和我走,老夫有要事要告知公子!”
    闫叔和几个家丁见此状赶紧过来想把二人分开,徐思睿摆了摆手向众人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和这个老人走一遭。”
    紧接着徐思睿又对老人说道:“老人家您也不用着急,您先松开我,我肯定会和您走的。”
    听到徐思睿的话,闫叔和家丁都松开了手,他们一来是非常听信徐思睿的话,二来也是看对方是个老人相信也不会对徐思睿造成什么危险。
    不过即使如此,闫叔还是给旁边的家丁用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做好紧急措施。
    此时老人迟疑了一下也还是松开了手说道“我相信公子,那就请和老夫去个没有人的地方详谈吧!”
    “老人家要不这样吧,我府内有一个密室,隔音效果也很不错,我们不去从那里谈话如何?”徐思睿问道。
    “那这样是最好不过了,那就请公子带路吧!”
    徐府的密室与寻常不同,一般大户人家密室都会选择设置在书房或者卧室内,但徐府的密室入口则是设置在后院的荒废的井口边,出口设置在后门的石狮子下方。
    这样的设计据说是前朝一位王爷命令建造的,当时徐府是他的宅院,那是他为了防止起义军抓他、方便逃跑所以特别设计的,他还特意将井口改小,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恰恰是因为井口太小自己又太胖,所以逃跑时卡在了井口不能动弹。因而大声呼救被起义军抓住,这件事情也从人们饭后的闲聊中,作为一个笑话传播开来!
    后朝廷将此宅作为封赏赐给了徐思睿的祖先,一直流传到此。不过这数百年来,天下一直太平,这个密道也逐渐荒废了,要不是小时候徐思睿贪玩无意中发现密道,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呢。
    不过也正因为荒废,所以密道中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这也让老者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徐思睿有些不好意思连连道歉,赶紧拿块布稍微收拾了一下环境。
    老者没带好气的说:“公子选择的地方可真好,差点让老夫这把老骨头都散架了,不过还好老夫也算没看错人,不妄受此罪了!”
    “啊?难道您之前见过我?”徐思睿一头雾水。
    “这是当然,当时在张大人的灵堂上,老夫见公子拜祭甚为虔诚,便之后打听公子信息,得知公子身份后,老夫打算考验一下公子,看看公子是否是值得托付的人,于是今日便故意无礼登门来看公子反应,没想到公子果然是志士仁人,请宽恕老夫无理之举,受老夫一拜!”
    老者的举动让徐思睿更疑惑了,敢情这刚才都是考验?!
    “请问您到底有什么大事想告诉我呢?”
    老者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敲了敲旁边的墙壁又敲了敲地面,最后他拍拍手说道:“看来公子家的密室确实足够隐蔽,那老夫就开门见山了,老夫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告之公子有关《飞鸢图》的一些事情。”
    《飞鸢图》?徐思睿听到这三个字瞬间提起精神来。“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呀?”
    “老夫姓金,名波洋,原先担任我朝刑部山东清吏司之职。”
    原来这位老先生竟也是朝廷中人,徐思睿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位老者心思如此缜密。
    这时金波洋继续说道:“上个月在得知前线战败后,老夫纠结很久最终决定连夜赶往京城,本想求见首辅大人,但谁曾料到此时张大人已病危,老夫不忍在惊动他老人家,于是便打算找旧时同僚向上汇报。”
    金波洋长叹一口气:“但是他们或离世或已告老,为数不多的在职官员也都身居偏职无能为力。老夫本以为这些陈年旧事只能石沉大海,却偶然遇见了徐大人你,也算是老天有眼吧!”
    徐思睿越来越感觉心惊肉跳,他的手心冒起汗,似乎感觉他的猜测正在一点点落实。他有些激动的说道:“莫非《飞鸢图》当真……”
    金波洋说道:“其实老夫也不能完全确定,就让老夫从头说起吧,这件事情要从几年前说起,那时的宫廷画师上官鹤染突然失踪,先皇派人赴往各地查找,当时来济城调查的是锦衣卫千户赵延涛赵大人,老夫与赵大人联手秘密查探三个月,但没有探查到一点消息。
    之后朝廷下旨令赵大人回宫,就在临走前的几天,赵大人突然对老夫说他可能知道上官大人下落了,准备先去暗查。并与老夫约定,如果三天之内若无音讯就让老夫带兵沿着他标记的记号前去寻找。
    结果三天后,赵大人还没消息,于是老夫按照约定带兵寻找,赵大人的记号一直延续到城外,最后在一家荒废的客栈前停止了,老夫刚进客栈便发现赵大人的尸体被直直的挂在悬梁上,现场一丝血迹都没有,后来经过检测判断赵大人鼻中有烟灰,应该是中某种迷烟导致神志不清最终被人吊在悬梁窒息而死。而他们每个锦衣卫身上随身携带的无常本也消失不见了。”
    徐思睿插嘴道:“看来凶手倒是很聪明,知道无常本记录着他们的秘密,所以行凶后就拿走了”
    “徐大人说的也不算全对,无常本最终还是被找到了。”
    “什么?”徐思睿大吃一惊“不会是被您找到了吧!”
    金波洋长叹一口气说道:“没错,就是老夫,当年在赵大人遇害以后,朝廷陆续派人前来调查此案,特别是锦衣卫方面,当时锦衣卫指挥使陆凡都曾亲自来调查,但他们都一无所获。最后朝廷追封赵大人为万户,并把他的遗体送回京城。
    而赵大人生前的遗物就被老夫保管起来,这一晃几年过去了,就在前不久老夫收拾旧物时看到赵大人生前所穿皮靴有些爆裂,于是正打算拿出来修补时,老夫看到鞋根裂缝内好像藏着一些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那本消失不见的无常本。”
    正说着金波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本子递给徐思睿:“就是这本!”
    徐思睿接过本子,他心想这赵延涛的确不是常人,一般人会把机密藏于鞋底或者衣服夹层内,但是这样一旦被抓住恐怕早晚会被发现。而这位赵大人把本子藏进鞋跟内,这样一来任凭多聪明的人八成也想不到其藏身之处。
    金波洋见徐思睿并不着急翻书而是反复抚摸封面便有些嗔怒道:
    “徐大人这是再怀疑老夫造假吗?”
    徐思睿微微一笑道:“岂敢岂敢,还真是什么也瞒不过老先生,不过我并不是怀疑您,只是再确认一下罢了,毕竟此事或许关系到我朝大案,还是谨慎点比较好,您说呢?”
    金波洋小声嘟囔道:“真是个小狐狸,和你师傅一个样。”
    徐思睿一边翻阅一边问道:“当时先皇命令赵大人几号启程回宫呢?”
    金波洋想了想回道:“八月十七日。”
    徐思睿点了点头:“赵大人最后的记录在八月十二日,如果我没猜错,就是那天赵大人与老先生约定的是吗?”
    “是呀!就是那天,赵大人的记录也就从那天开始中断的。”金波洋回忆到。
    徐思睿仔细查看了最后这几天的记录,其中八月十一日的内容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上面内容写道
    “余今日经过一客栈,客栈内已破烂不堪,内有三男子在聊天,余窃听之,由于距离稍远未能全部听清,余听见一络腮男子说此事已成宫内的人已被掌控,另一名辫发男子似是外族人,说了数句外族之话,余不解其意。此时剩下的那名清秀男子似乎有所戒备,声音突然降低,余隐约听到“飞鸢”,“图纸”,“进军天云山”三词……余担心久留暴露,不得不先行撤退,已图后计……”
    整篇读完后徐思睿的脸色越来越暗,他知道倘若上官鹤染就是他们所说的宫内之人的话,恐怕这位宫廷画师的性命就凶多吉少了!他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天云山之战与飞鸢图一事必有关联。
    金波洋握住徐思睿的手叹息道“自前线战败的消息传来,老夫的心情越发紧张,恐怕那个躲在暗面的势力要下手了。既然徐大人目前负责此案,老夫希望徐大人早日破解此案秘密吧!哦对了,现在我朝首辅是谁呢?”
    “自张大人去世后,陛下还未曾确立首辅呢,目前是由内阁大学士严明严大人暂代首辅。”
    “严明?”金波洋哼了一声:“依老夫看,他与其当首辅还不如先管管自己儿子呢!”
    “严大人能力超群性格温和相比其公子也应该不算很差吧!”徐思睿问道。
    “提起他儿子严仕林老夫就气不打一处来,徐大人可以在济城打听打听,哪个人不恨的他咬牙切齿。”金波洋激动地说道。
    “哦对了,严仕林还有一个狗腿子叫做刘湘腾,他把当年赵大人出事的那个荒废客栈重新开了起来,里面到处都是打手,他们仗着自己有几分拳脚到处欺压百姓。”
    又是客栈!这难道是巧合?还是自己太敏感了?徐思睿拍拍自己的脑袋,这太伤脑筋了。而另一边金波洋依旧喋喋不休的痛骂着刘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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