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羽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抬手看了眼手腕上可笑的玩具手表。
好在最基本的功能还是有的,时间刚刚好八点,距离该去睡觉休息的时间还早得很。
Biu的一声。
启动电源键,开启电脑。
打开word就是一阵噼里啪啦。
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彻底完成,怎么能这么早就去休息。
写了一阵后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想了想才明白原来是没有节奏感。
于是乎带上耳机,打开音乐软件开始每日例行的白嫖之旅。
一天听着歌一边码字,这是韩非羽不知道怎么就养成的习惯。
有时候甚至是听郭老师和于大爷的相声。
虽然常常是字都骂完了,却连听过什么东西都半点没有记住。
哈哈哈。
这种感觉仔细一想真是莫名其妙。
奇怪的很。
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但偏偏在码字的时候耳边没有点声音就浑身难受。
耳机里响起从来没有听过的歌曲,不管是好听还是不好听都没什么关系。
反正对于韩非羽来说都是一个德行。
很少能幸运到听见他比较中意的歌曲。
这不,现在脑海里不断回荡的就是一首全是电流的歌曲,韩非羽难得好奇地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歌词组。
好家伙,歌手那行是一串光是看着就觉得头晕目眩的英文字母。
现在的人品味都这么独特了吗。
就这种歌都能被顶到排行榜前列?
韩非羽倒了杯热水,懒得继续去想这些跟他毫无关系的东西,重新开始码字之旅。
点上一根烟,手指在键盘上疯狂舞动。
祖安八年深造,成就者一身举世无双的本领。
全神贯注之下,根本不怕任何人突然出现在身后。
毕竟……他娘的房间门已经被反锁上。
哈哈哈。
宋以晨这个可恶的女人尽管抱着酒瓶去喝吧,反正这次他是铁了心不会去管。
绝对!绝对!不会去管!
╭(╯^╰)╮
“韩非羽!韩非羽!你快出来啊!”
然而还没等韩非羽平静下来几分钟,房间外面就传来宋以晨的喊叫声。
“……”
韩非羽指尖停顿,无奈地叹了口气,摘下耳机推开门从房间里走出来。
只见客厅之中,宋以晨正拿着一个玻璃水杯,指着里面盛满的是淡紫色的液体,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哇哇哇,你看,这个酒好多的气泡啊!”
韩非羽:“……”
“嘭”的一声。
他果断且毫不犹豫地将身体缩回房间之中,重重地关上房门。
奶奶滴。
在呆下去韩非羽真怕自己忍不住把手上的烟头丢到宋以晨的脸上。
这一天下来,他人都要被搞到神经衰弱。
难怪最近总是犯困。
家里住着一个这样的祖宗活宝,这晚上睡觉能安稳都是怪事!
韩非羽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推开座椅坐上去继续码字大业。
这次总算是平安且顺利地将任务给完成掉。
一番认真细致的修改后,复制上传。
右上角叉掉。
抬起手臂伸展一下略感麻木的筋骨,这才轻松舒适许多。
码完收工。
Perfect!
甚至连评论和数据都没有心思去查看。
看不看反正都是那个样,不会变好也不会变坏。
有些事情,尽力就好。
韩非羽闭上眼睛漫无目的地靠在座椅上,休息片刻后,站起身拿起自己房间里的那把破木吉他。
翘起腿将吉他架在怀中,右手胡乱抹了一把。
木吉他顿时发出一阵嘈杂的声响。
像是在抗议受到的粗暴对待。
然而紧接着在下一秒。
韩非羽便低下头来,认认真真地弹走起来。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ReSoSoSiDoSiLa”
“SoLaSiSiSiSiLaSiLaSo”
“吹着前奏,望着天空,我想起花瓣试着飘落。”
突然“噔”的一声,吉他声戛然而止。
韩非羽的手也五指张开按在琴弦之上。
房间门那里,一个小小的脑袋弹出来,做贼心虚一般眼神上瞟,不敢去直视韩非羽的目光。
“……”
失算失算,他娘的忘记把房间门给反锁上了!
韩非羽板着一张脸看向东张西望的宋以晨,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扫了一眼挂在脚上的脱鞋,只觉得自己这四十一号的脱鞋好像和她的脸差不多一样大小,不知道拍上去会是什么结果。
反正那些个乱嗡嗡的蚊子在他的脱鞋之下是绝无生路。
宋以晨嘿嘿一笑,试探性地问道:“我进来了哦!”
韩非羽:“……”
o(TヘTo)
你要进来就大大方方的进来,没人来着,但是为什么要说的这么猥琐啊。
淦!
幸好宋以晨是个女生。
不然男女身份一换,你看爷锤不锤你!
宋以晨见他没有开口说话,心里就全当时默认同意,于是乎推开房间门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毫不客气地坐在韩非羽收拾整洁的床上。
没有意思褶皱的床单瞬间起皱凹陷下去。
宋以晨不是孤零零一个人进来的,身后还跟着巡查领地的“花臂”。
当然她的手中还不忘记拿着韩非羽刚刚双手“奉上”,冒着气泡的怪酒,以及两个杯子。
“嘻嘻嘻,我想了想,喝酒这种东西一个人总归是没什么意思的,要不你陪我喝点吧。”
宋以晨脸上依然挂着红晕,放在床头桌边上的酒瓶里已经消失掉一小半,显然是都已经灌倒她的肚子里。
韩非羽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准备将怀里的吉他手起来。
然而宋以晨却一把将他拦住,说道:“别收起来啊,继续弹,以前都没有听过你弹吉他。”
听你妹的听。
奥,对了,忘记宋以晨并没有妹妹。
韩非羽脑壳爆炸,低头发现她原来并没有穿拖鞋,两只在灯光下格外粉白的小脚丫就这样才在地板上,没有涂染任何装饰品宛如天然雕琢而成。对于某些拥有奇怪癖好的人绝对称得上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咳咳。
韩非羽只是偶然间瞥上一眼。
绝对!绝对!没有过多刻意地去看。
“怎么停下来了,快点快点,继续弹,我想听。”
“小羽羽~伦家想听听~”
宋以晨眼睛眯起来,如同今夜挂在天上弯弯的月牙。
韩非羽闻言一瞬间浑身泛起起皮疙瘩。
奶奶滴,叠词词,恶心心!
想了想更是情不自禁地想要离她远一点,将座椅向后稍微挪动几分。
这才心里好受一些。
“说人话行不行。”
“好呀好呀。”
韩非羽:“……”
▄█?█●
完蛋鸟,这是真没救了。
韩非羽不去理会眼前这个已经无可救药的疯女人,拿起桌上被她倒上就的水杯,一饮而尽。
啧啧啧。
没想到味道还不错,竟然是水果味的。
韩非羽抿了抿嘴唇,原本停下的右手继续开始拨弄吉他琴弦。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间”
“我怎么看不见”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
在吉他的伴奏声中,韩非羽的声音缓缓响起,没有刻意去释放悲伤的情绪,但略显沙哑的声音却让人不得不心生感触。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等到放晴的那天我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
“……”
宋以晨之前脸上的嬉笑也渐渐消失不见,一边小口喝着酒,一边神情专注的听韩非羽的演奏。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
几分钟很快就在手机间流逝。
吉他声也随之停止下来。
韩非羽旋即放下吉他,准备将它收拾起来。
另一边坐在床上的宋以晨似乎若有所思,直到韩非羽准备收起吉他,她这才回过神。
“哇哦,小羽羽,深藏不漏哦,这首歌我都没听过,叫什么原唱是谁,我去搜一搜。”
宋以晨眉飞色舞地拦住他,同时掏出手机来,准备按照歌名去找原唱听听。
韩非羽五指张开一把按在她那还没有才堪掌心大小的粉红脸蛋上,稍一用力就把她推了个跟头,整个人栽倒在床上,长发凌乱摊散开。
“歌名叫《晴天》,去搜吧,能找到我就跟你一个姓。”
韩非羽笑着说道。
再怎么说他都是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开玩笑怎么可能被一个女孩子欺负。
至于为什么经常会对宋以晨百般妥协?
好吧,韩非羽也想不出个狗屁道理。
一物降一物?
好像也有点不对。
可能也就是因为她叫做宋以晨吧!
(⊙_⊙)
“呀呀呀,韩狗狗你反了天,竟然敢推我?”
大字型摊在床上的宋以晨瞬间像只猫炸毛一样,帅帅小脑袋,气鼓鼓地挺起身来。
“切,推你怎么了,我还推你!”
韩非羽充分发挥作死地风格,又伸出手指在她的肩膀上戳了戳。
宋以晨皱着秀气的眉头,一把抓住韩非羽作恶的手,张开嘴巴凶残无比地咬在他的手指上。
“淦!”
“宋以晨!你是狗吗,给我把嘴松开!”
宋以晨瞪起一双大眼睛,喘着粗气说道:“你管我是不是狗,今天一定要咬死你!”
凸(艹皿艹)
韩非羽有话却说不出口。
一时间两人僵持住。
“松开嘴。”
“不松。”
“赶紧,别闹。”
“不行!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休想,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再被你威胁的!”
“呀呀呀!”
“啊!痛痛痛!你说什么事,快松开!”
“哼哼,这才对劲。”
宋以晨得到韩非羽的承诺,这才松开嘴巴,红着脸朝地上直吐口水。
韩非羽则是收回手指,同样十分嫌弃地在裤子上擦了擦。
臭女人,恶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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